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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無非就長這個樣子

作者:夢裡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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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例十 特殊委託人 3、調查

案例十 特殊委託人

3、調查

「是啊。」
鄭鐸則去了老甘家,不出意外的大門緊鎖,鄭鐸按了半天門鈴,在外面喊著,「叔!叔!你在家嗎?」
「呃?」
「也就是說,他每天去公園的時間是固定的?」
林嘉木冷笑了一聲,「所謂的官家少奶奶,也不是那麼好當的。」
「老甘已經死了有一年了。」
他跟林嘉木第一次見面,也是在一個下雨天,那天他去車禍現場弔唁母親和妹妹,跟林嘉木說了兩句話之後,林嘉木轉身上了車,開車走了,他本來以為這個女律師被他的話激怒了,沒想到過了不到二十分鐘,她又回來了,手上多了兩束白菊花跟一個毛絨玩具,「鄭琳應該喜歡娃娃吧。」
鄭鐸把畫面定格,把她拉著拉杆箱的手放大,「她的手背有一塊燙傷,所以喜歡戴超大的手部飾品掩飾。」
九點到十一點是上班時間,就算是SOHO一族也很少有這個時間段出來的,可這個人的年齡卻看起來很輕,也就是三十多歲的樣子,其次現在雖然是十一月,可天氣卻並不冷,連小孩子都很少戴帽子,他卻是每次出來遛狗都捂得很嚴實,手上戴著白色的手套,頭上戴著黑色的棒球帽,身上穿著寬大的灰外套,鄭鐸奇怪為什麼宋峰沒有把他列為可疑人士。
鄭鐸見他走了,立刻將門反鎖,開始檢查起這間一廳一卧一衛一廚大約四十五平米的房間,確實除了與老武年齡不搭的床上用品沒有什麼私人的東西,廚房的垃圾筒里全都是各種速食的包裝,衣櫃里空空蕩蕩只有幾件老年人才會穿的衣服跟幾頂帽子,他掀開了席夢思床墊,卻大有收穫。
「嗯。」鄭鐸揚了揚手中的資料,「咱們如果沒有來C市沒有問宋峰關於他的事,陸家都不會把他的資料交出來,陸家也查到他已經死了,那個姓甘的是假冒的。」當然了,他們不會把結果告訴宋峰這個小人物。
「那陸家又是根據什麼推斷去壯壯在A市?」
「他好像是當年燒壞了肺,本來肺就不好,歲數大了身體就更差了,我們聽說他病重之後打電話給侄子,他侄子把他送去了醫院,不到一個星期就聽說人沒了,這房子他侄子繼承了,一直出租給別人住。」
「我找我表叔,他姓甘。」
「你要去哪兒,要不要我捎你一段。」
宋峰比照片里要顯得更成熟一些,畢竟照片是他剛到陸家時拍的,當年他才十九歲,青澀得很,現在他已經是二十四歲的男人了,平心而論他長得不差,笑起來有些憨憨的,矮壯矮壯的,從走進這間林嘉木臨時租用的辦公室開始,就十足的軍人范兒,舉手投足都像是用尺子量過的似的,真得很難想象這樣的人每天跟保姆孩子一起上公園,公園裡的人會不知道壯壯出身不凡,人販子做案的可能性越來越小了,畢竟人販子也是會事先踩點的,本來市中心的街區公園來來往往的都是城市的精英階層,盜搶他們孩子的風險要比在城中村作案風險高得多,也更不容易脫逃,更不用說陸家的孩子明顯出身不凡,出事的可能性太大。
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響了,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號碼,按下了拒聽鍵,那是分手后薛雯雨給他打得第一個電話,也是最後一個。
「是的。」
林嘉木把娃娃和白菊擺放在人行路邊,蹲下身從口袋裡拿出兩個人的照片,用膠帶貼在水泥路墩上。
「哦,那你有我表叔的侄子的電話嗎?我爸也說讓我看看他們。」
鄭鐸又打電話給劉警,讓他查找這個叫老甘的人,果然這個老甘的家離公園很近,是個老住戶了,可是……「根據戶藉記錄,老甘已經死亡兩年了。」
「宋……先生是吧……一路辛苦了。」林嘉木笑眯眯的遞上一杯茶,她看了一眼手錶,現在是下午兩點整,「您吃午飯了嗎?」
「她是陸謹的前女友。」雖然她比他最後一次見她的時候胖了不知多少,鄭鐸還是認出了她。
「不對啊,我聽我爸的一個朋友說,前幾天還在公園看見我叔了。」
陸謹的前女友叫侯露露,原來是軍區文工團的一名舞蹈演員,鄭鐸和薛雯雨公開關係之後,跟陸和_圖_書謹和侯露露一起出去玩過很多次,侯露露不受陸家的待見,陸謹希望她能跟薛雯雨多接觸,學一學待人接物,因此鄭鐸跟侯露露也算熟悉。
「這個……是我一個老鄉約我出去玩的,我不經常打籃球。」
如果說一個人扮著被毀容的人誘拐兒童還可以理解,可是還是那一身在人群中很扎眼的打扮出現在火車站這樣監控遍地的地方,就很值得懷疑了,林嘉木把所有的錄像先順著時間點看了一遍,又從頭到尾的看了一遍,在看到第二遍的時候,忽然感覺肩頭一陣沉重,鄭鐸倚在她的肩上,睡著了……
「呃?」
「幾點了?」
後面就是隔幾天發一次的「幸福狀態」,結婚的時候她發的照片是兩隻緊緊握在一起的手,可是身為丈夫的男人,卻從沒有露過面。
「哦……那這裏現在還住著人嗎?」
「我認識這個女人。」
「我每次去公園都會帶著相機,如果有行跡可疑的人,我就會拍下他們的照片,可是在事發的那一段時間,並沒有遇見這樣的人。」
兩個人一邊說話一邊上了樓,找這位房東租房的「大姐」顯然是侯露露,她比鄭鐸還要小一歲呢,可卻被看起來有四十歲的甘師傅稱為大姐,聽得出她變了很多,甘師傅開了門,卻被嚇了一跳。
林嘉木打開了箱子,箱子上除了一疊的文件資料,還有一張門卡跟一張酒店的宣傳單,「宿費已付,陸。」
「我用識圖軟體搜索過,有一兩張是薛雯雨的空間和微博泄露的,大部分是陸老太太的空間泄露的,她退休寂寞,曬孫子、曬兒子是她的主要消譴,她只注意到了不要泄露兒子的工作地點和身份,家庭照卻不避諱,她的空間雖然是有許可權的人才能進入,但是稍有電腦常識的人就能破解。」
「能看見原始資料嗎?」林嘉木的話音未落,她的郵箱就有了郵件提醒,郵件是帶附件的,標題是:見附件。
「呃?」
「有事也不能放著老人不管啊,瞧她一臉憨厚的樣子……沒想到這麼不孝。」
林嘉木摘掉他的眼鏡,讓他枕在自己的腿上,摸著他有些扎手的短髮,看著監控里的人來人往,心裏一直燥動不安的那一個角落,忽然安靜了下來,兩個人的世界里只有剛剛蘇醒的城市裡的滾滾車流做配樂,再無其他……
他打通了宋峰的電話,宋峰的回答很有趣,「我之前也觀察過那個人,跟他攀談過,他年輕的時候受過工傷,臉上跟手上都有燒傷,他家裡沒有別的人,他每天早晨都會帶狗出來,一直到晚上才回家。」
「我姐最近家裡有點事。」
矮胖男人看了他一眼,「你是老武的家裡人?叫我甘師傅就行了。」
宋峰把事發時自己崴了腳的事又講了一遍,最後說道,「張阿姨辦事向來仔細,她真不是故意的,為了這件事她心臟病都犯了,正在醫院躺著呢。」
「行,行。」房東四下看看,本來這家就沒什麼自己的東西,連面像樣的鏡子都沒有,傢具都是自己原來的,一個老頭有什麼東西可值得一個穿著像鄭鐸這麼體面的人可偷的,做賊也沒有這麼麻煩找人開門的,他關上門很輕鬆地哼著歌走了。
之前薛雯雨說得孩子在A市,也顯得不可信起來。
林嘉木下載了超大附件,是幾十個小時的監控錄像。
下了高速之後,兩個人剛想拿旅遊地圖找酒店,忽然一輛黑色的越野車追了過來,鄭鐸一開始以為這輛車要超車,將車道讓了出來,沒想到越野車超過去之後,橫在了馬路正中,鄭鐸緊踩剎車,這才將車剎住。
終於鄰居家裡開了門,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太太探出頭來問,「你老誰?」
「姓甘的資料在裏面嗎?」
「我本來就不願意租房給老年人,出了事不好處理,可是當初來租房的那位大姐嘴甜得很,說她每天都會來看她爸,誰知道租完房子,我聽鄰居說只有老武一個人進出,這算怎麼回事啊……」
鄭鐸在資料里翻出一頁指給林嘉木看,這資料是十幾張監控的截圖,一個很像老甘的人,帶著一個很像壯壯的男孩出現在火車站,登上www•hetubook.com.com了前往A市的列車。
林嘉木拿著自己的手機到鄭鐸跟前晃了晃,手機強制配對失敗,宋峰的手機里有防竊聽裝置。
「不是,這是我姐沒發胖時候的照片。」鄭鐸看見照片也頗有些感慨。
「是啊。」
「三點了。」
「這都是她用舊的。」鄭鐸笑道。他在房間里摸了摸,表面上看起來很「乾淨」的傢具上已經積了一層薄薄的灰,手摸上去會有明顯的手指印子,他悄悄碰了一下手機,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喂?叔啊……你怎麼才接電話,嚇死我了,哦,你在我三叔家裡啊?要呆幾天?明天就回來嗎?嗯……取什麼東西?行,我找找看……是啊,我找房東開得門……嗯……」
「壯壯是不是一個怕生的孩子?」
「那沒什麼事我先走了啊,你走的時候鎖好門。」
「啊?他怎麼死的?我們怎麼不知道消息?」
「表叔?」
「我查了一下C市的紀錄,不算久,用得藥物也只是抗抑鬱類的藥物。」鄭鐸也是一籌莫展,「你查她父母的那條線,查得怎麼樣了?」
在監控還有五分鐘結束的時候,一個梳著長發身材有些發福的女人,拉著一個超大的行李箱跟列車員解釋了幾句,急匆匆地下了火車,消失在了人流中。
提到壯壯的時候宋峰微笑了一下,看得出他跟壯壯感情很好,「壯壯膽子很大,從來不怕生,他也很淘氣,自從今年夏天開始上公園,就算是下大暴雨,也要坐著車到公園看一眼,確定公園在下雨,沒有小朋友在玩,才肯乖乖的回家。」
鄭鐸搖了搖頭,「等這事兒有頭續了再說吧。」
「是,是,你說的是,這不是她托我來看看我叔嗎?」
「是個女人。」本來應該睡著了的鄭鐸忽然說道。
鄭鐸隨手把宣傳單扔到了一旁,這件事他本來也不是替陸家的人做的,陸家能這麼輕易查到他到了C市,想來對他的來意也是心裡有數。
「我聽別人喊過他老甘,他應該是姓甘。」
本來陸媽媽口中的完美女孩薛雯雨就是侯露露心頭的一根刺,沒想到自己的男朋友還要自己跟薛雯雨搞好關係,學學她的衣著穿戴言行舉止,她面上順從,心裏面不高興得很,薛雯雨別看跟誰都笑呵呵的,一副很好說話的模樣,實際上是那種看不順眼的人只維持面上情的性子,她更看不順眼侯露露,兩個人在陸謹在的時候還能談笑幾句,陸謹不在時,根本是互不理睬,到最後四人約會多了,侯露露跟同樣草根出身的鄭鐸反而交情好一些,鄭鐸也因此知道侯露露小的時候手腕被燙傷過,雖然疤跡不仔細看並不明顯,可她還是引以為恥,每次都會戴各種首飾遮蓋。
宋峰果然是個很仔細的人,他拍的照片角度掌握很好,時間線分得很清楚,每天差不多都有一百張左右的照片,如果是有重點懷疑對象,數量就要翻倍了,鄭鐸把照片按時間歸類和林嘉木一起看照片,兩個人再把可疑的合併在一起看,對公園裡的人分門別類,壯壯去公園的時間是上午九點至十一點,這個時間段晨練的人已經散盡,稍大點的孩子上了幼兒園,在公園裡玩的全都是年齡跟壯壯差不多的孩子,把孩子和家長標示出來,再把公園裡賣小玩具的人標示出來,為了避免衝突,遛狗的人離小孩子們距離相對遠一些,而且九點到十一點也不是主流的遛狗時間,每天只有三、五個遛狗人會闖入鏡頭,兩個人看了幾千張照片,所有的線索都集中在一個遛狗人的身上。
「那個老甘是個女人。」他坐了起來,指著監控畫面,「你看她推門的動作。」
「你朋友看見的不是老甘,是老武,他也是燒傷過的,也是一個人,租了老甘的房子,我們都說他冷眼一看像老甘,連穿得衣裳都差不多。」
下面的評論里是一片的祝福和讚美聲。
鄭鐸並沒有開車窗,而是把手伸到了座位下面,他在那裡藏了一根甩棍,「你是誰?」
這間房子收拾得太乾淨了,根本不像六十幾歲的獨居病弱老人的房間,床單被罩都是荷葉邊小碎花的,牆上還掛著和_圖_書一幅巨大的明星照。
林嘉木嘆了口氣,侯露露在網路上構建了另一個世界,在這個世界里她嫁給了陸謹,過著高幹少奶奶的生活,雖然軍婚寂寞,很久見不到老公,可還有一個兒子相伴。
「你妹妹真漂亮。」
「還有別的監控錄像嗎?」林嘉木有些後悔,不應該讓鄭鐸把竊聽器帶走。
「我查一下她訪問過空間的IP地址。」林嘉木的手在鍵盤上飛快地移動著,陸老太太的交際圈子很廣卻也很窄,多半是同一階層的有閑退休女高幹,有些級別比陸家高,有些級別比陸家低,到了退休的年齡了,也都開始接觸網路,平時生活中有保密意識,在網路世界卻懂得不多,以為設置了空間許可權,就真得只有朋友和親人才能看見自己PO上網的照片,林嘉木稍一搜索,就有一連串的互曬照片,多數是曬孫子、孫女、寵物,再有就是曬自己鍛練之類的照片,有訪問過她的空間,卻沒有互動的IP有二十幾個之多,有些明顯是海外代理,林嘉木找到了兩個來自侯露露家鄉的IP,通過IP,查到了QQ號碼。
「見過,他臉上的傷做過植皮手術,不過他為了怕嚇到小孩子,一般離小孩子們有一段距離。」
可是薛雯雨一直在家裡鬧,薛家只好設了個門檻,讓鄭鐸考軍校,沒想到鄭鐸真得考上了,證明他確實有誠心有實力,薛家開口讓薛雯雨帶他到家裡去一趟,薛將軍見到了他本人,又跟他談過話,雖然一開始很難親熱起來,可也說了讓薛雯雨常帶他回家,他去軍校讀書之後,薛將軍去附近出差,還曾經單獨找他出來吃過飯,對他這個准女婿是很認可的,那個時候他的前途也是一片光明,畢竟他是特種兵出身,又在軍校學特種作戰專業,以後在軍隊的前途無量,已經有人開玩笑說這個毛腳女婿會青出於藍了。
「看不出來,看不出來啊。」房東說道,「這些東西也都是你姐選的吧,這哪是跟老年人用的啊。」
「嗯。」
「你記得她的學校叫什麼嗎?」
「你等等,我給你找一找。」老太太進了屋,沒多大一會兒拿著個電話號碼簿出來了,「就是這個號碼……」她一個字一個字的把電話號念了出來,鄭鐸道了謝,急急地走了。
鄭鐸嘆了一口氣,「後來侯露露摔傷了腳,不能再跳舞了,陸謹想辦法把她弄去上了學,可是她從十幾歲就不怎麼上學專心練舞蹈了,功課根本跟不上,老師對她的評價也不高,陸家因此對她更不滿,他們分手的時候我在軍校,聽說陸謹也對侯露露厭煩了,幾次提出分手,可是每次一提……侯露露就會以自殺威脅,她還得了厭食症,本來九十幾斤的體重就夠輕了,聽說瘦到了八十斤不到,有一次她威脅說要跳樓,陸謹部隊有事去不了,她從四樓跳到了消防隊的氣墊上,還沒出院就被學校開除了,由她家裡人領去治療抑鬱症。」
「在飛機上吃了簡餐。」宋峰雙手接過茶,「謝謝。」
鄭鐸拿起一張照片,照片是張全家福,陸謹穿著軍裝抱著兩歲的壯壯,旁邊本應該跟他坐在一起的薛雯雨,被換成了侯露露……
宋峰走了之後,鄭鐸問林嘉木,「你覺得他有嫌疑?」
「我不困。」
「陸家的人有沒有正眼看過她都不一定,更何況她胖了不少,她原來身高一六七,體重九十幾斤,照片里的女人至少有一百四十斤。」
「是啊!我家住在A市,我爸跟我表叔多年不見了,我來C市出差,我爸讓我來看看我表叔。」
「不,我家離這裏很近。」說到家的時候,鄭鐸的語氣頓了一下,沒了家人,家還剩下什麼呢?
林嘉木一張一張的翻看著照片,眉頭越皺越緊,侯露露的精神狀況比抑鬱症之類的病症要嚴重得多,「她在精神病院住了多久的院?」
只有女人才會伸手去推門框,然後注意到不要讓自己的衣服碰上玻璃門,以免沾到灰塵……
「她家裡的座機已經停機了,之前留下的手機號碼也已經是空號了,她原來在文工團的時候有幾個好姐妹,後來她離開之後,完全跟這些人斷了聯繫。和-圖-書」林嘉木把照片翻了個個,背面寫著時間、日期、拍攝地點,看來她監視陸家不是一兩天了,多數是一些明顯是擺拍的全家福,「這些照片的來源是哪裡?」
「快了。」
鄭鐸說了個C市一個掛靠在大學的成人學院的名字,林嘉木拿了資料去成人大學翻資料,查到了一個地址跟聯繫電話,可是電話已經是空號了,當初侯露露因為有學生保險,在當地住了一段時間的院,醫院的資料里她的資料也不全,聯繫地址還是學校的地址,不過她得了重度抑鬱症,需要常年吃藥這一點倒是得到了證實。
這個號碼昨天還是活躍的,林嘉木破解了這個號碼的空間,果然是侯露露的空間,她的空間更有趣,所有的照片都是她未發胖之前的,各種藝術照跟演出照,還有很多曬「兒子」的照片,多半是說自己的「幸福生活」的,軍婚很寂寞,一年到頭看不見丈夫,幸好有兒子在身邊,給兒子買了衣服,給兒子買了褲子,還有一些兒子的小趣聞,還有一些是曬禮物,多數是一些名牌,她的好友很多,都叫她漂亮軍嫂,她最新一條狀態是:帶著兒子去看老公啦!噓!不要問我去哪裡哦。
林嘉木打了個呵欠,翻出事先帶的紅牛,給了鄭鐸一罐,自己打開了一罐,慢慢喝了起來。
「陸家的人沒認出來她?」
兩人隨便找了一間酒店住下,林嘉木洗了澡出來,看見鄭鐸坐在床上戴著眼鏡翻看資料,不由得有些想笑,「難得見你戴眼鏡。」她坐在鄭鐸對面,伸手去摘他的眼睛,「也難得跟你平視。」
「你說你每天都帶著相機,能給我看看你平時拍得照片嗎?」
年輕人沒說什麼,從大衣里拿出一個文件箱,順著窗縫塞進了鄭鐸的車窗里,然後坐回了車子,揚長而去,鄭鐸用手機拍下了他的車牌號。
「咦,這個是那位大姐的女兒嗎?長得挺像的啊。」
年輕人拿出證件,拍在車窗上,是警官證,鄭鐸把車窗搖開了一條縫,「請問您有什麼事嗎?」
「那你平時有沒有見過一些值得注意的人出現在公園?」
「對了,你打算把江雨跟欣怡吵架的事告訴老劉嗎?」
「他太氣定神閑了。」林嘉木說道,「不管怎麼說,他是忽然被薛雯雨從C市調來A市的,咱們又在這麼封閉的環境里審他,他竟然一滴汗都沒有出,說話的語氣也很平穩,心理素質未免太好了些。」
鄭鐸和林嘉木,連夜開車,冒雨上了高速,直奔C市而去。
侯露露自己也委屈,她跟陸謹是真心相愛的,他們倆個剛在一起的時候,她並不知道陸謹的身份,兩人好了一段時間之後,她才從別人嘴裏知道陸家的權勢的,雖說一開始是驚喜,可陸謹帶她回了陸家就是驚嚇了,她吃飯的時候不端碗不對,胃小吃不下剩飯更不對,第一次去別人家裡作客拘謹,只能吃自己面前的一道菜更是罪上加罪,陸媽媽問她一些時事,她一問三不知,問她看不看新聞,她說她看電視劇從不看新聞聯播,當時陸媽媽的臉就變了,陸爸爸比較有涵養呵呵一笑,可事後一樣搖頭,對陸謹下了最後通諜,要麼讓她改,要麼分手。
「嗯。」鄭鐸把暖氣開大,車速降到六十,緩緩的行駛在黑夜的高速路上。
「我有幾天沒看見老武了。」
可侯露露就不一樣了,她雖然出身是清白人家,可是一個整天塗脂抹粉打扮得漂漂亮亮,唱歌跳舞的女孩子,本身就不投陸家的緣,更不用說侯露露愛美,每月的津貼不夠花還得家裡補貼,跟陸謹好了之後就是陸謹補貼,陸家很瞧不起她的作派。
「你去打籃球是臨時起意,還是經常打?」一直在旁邊扮助理的林嘉木道。
鄭鐸跟侯露露還是有本質的區別的,鄭鐸是特種兵,本來就是精英中的精英,長得也高大帥氣,說話做事很有軍人風範,他本人其實是很投薛將軍的胃口的,薛家不滿他不是因為他本人,而是他那個有案底的父親,當初徵兵的時候如果不是鄭鐸本人條件過硬,街道,派出所出證明說他品性優良,他都沒辦法當兵,薛家一查到他父親的時候,就覺得他和-圖-書家底不幹凈,不肯跟這樣的人家做親家。
她往前翻空間的信息,發現這個空間是在薛雯雨跟陸謹訂婚之後開通的,第一條就是我訂婚了!然後是曬鑽戒的照片,她寫自己歷經辛苦,終於得到了婆家的人認可,成為了「他」的未婚妻……
「我開會兒車你睡會兒吧。」
房東看見他在打電話笑了,「你看你,白擔心了吧……」
舉凡房東租房給病弱老人,必然是極畏懼聽見人說幾天沒有出門這樣的話的,更不用說甘房東本身有一個在這房間里病重後來死在醫院的叔叔,鄭鐸只在樓下等了不到半個小時,就看見一輛路寶停了下來,車裡下來了一個氣喘吁吁的矮胖男人。
「好的。」宋峰拿出兩個SD卡,「首長已經從我手裡要走了一份,這是我留下的備份。」
「如果真是外國間諜怎麼辦?」
「她也很聰明。」鄭鐸摸了摸照片上妹妹的臉。
「我為什麼要說?」鄭鐸挑了挑眉看著林嘉木,「難得糊塗,婚姻,就是要昏,才成姻,太明白了,難長久。」
這世界上沒有人比意外毀容的人更容易冒充的了,誰也不會湊近仔細看他們的臉,就算是目光接觸也會移開目光……
「你見過他的傷嗎?」
「車裡好熱。」
「你是房東嗎?」
「後來侯露露怎麼了?」
花了這麼久的時間謀划,這個老甘目的更加的可疑,這個案子愈發的不像普通的誘拐案。
「你聯繫薛雯雨了嗎?」
車駛過高速收費站的時候,整個高速的電子屏都閃起凍雨路面減速慢行的標語,林嘉木把副駕的坐椅放平,裹著毯子躺了下來,打了個呵欠,「等下了高速再叫我。」
床墊下面滿滿的都是照片跟剪報,照片的主角是陸謹、薛雯雨和壯壯一家三口,照片里的薛雯雨臉全部被人挖了下來,換上侯露露沒發胖之前的照片,剪報上只有豆腐塊大小的文字,跟陸謹模糊不清背影,後來更多的是壯壯的照片,照片里的壯壯在公園裡玩耍,奔跑,看得出來,侯露露很喜歡壯壯……
太全了,就是雞毛蒜皮什麼都有,千絲萬絡纏在一起,讓人摸不著頭腦。
她抬頭看了鄭鐸一眼,鄭鐸比了個不要說話的手勢,開始折解公文箱,在箱子底部的夾層,發現了一個帶GPS定位裝置的竊聽器,「謝謝你們的幫助。」鄭鐸說完之後,把竊聽器扔到了水杯里。
「能把那個老鄉的聯繫方式給我一下嗎?」林嘉木說完笑了,「方便存檔。」
「陸家雖然愛惜羽毛,但也不會在這種問題上開玩笑,我能查到的,他家也能查到,到現在他們還是選擇隱瞞,對薛雯雨這個兒媳婦只說孩子是被人販子拐走了,想必有內情。」
「侯露露跟我說得事我記得的不是很多了,只知道她是重慶人,家裡開了一間很興旺的服裝店。」
汽車行駛到高速路口的時候,前面排了差不多有幾十輛車,鄭鐸推了推林嘉木,林嘉木迷迷糊糊的醒了,「到了嗎?」
「喂?是房東嗎?我是老武的侄子啊,我叔身體不是很好,我來看看他,可怎麼也敲不開門,鄰居說他幾天沒出門了,我擔心他會有什麼事,你能不能來給開一下門?」
「那是你長得矮。」鄭鐸頭也不抬地扔給她一摞資料,「陸家給的資料太全了。」
「嗯,可以了。」鄭鐸點了點頭,「你能講一講事發的經過嗎?」
「你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嗎?」
「飛機上的簡餐難吃得很,這裡有點心,您慢慢吃。」她將桌邊的點心往他附近推了推,接著就坐到側邊的沙發上,拿起了錄音機,「老闆,可以開始了嗎?」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嘛。」鄭鐸這話說得也帶著三分諷意,「他們的世界……正常人不懂。」
「你還記得是她家的情形嗎?」
鄭鐸翻看宋峰的照片記錄,老甘是差不多一個月之前出現在公園裡的。
看見他的車停了下來,越野車上來一個年輕人,年輕人敲了敲他的車窗。
鄭鐸摸了摸她的頭,果然有半頭的汗,「我把暖氣開小點。」
「好的。」宋峰拿出手機,林嘉木拿著自己的手機湊了過去,「你說號碼,我存。」她說完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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