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例十四 喜當爹
8、陽光下的灰塵
「那為什麼爸爸都不打電話給我？我也想看奶奶……」
肖四姨看了看他，伍思亮穿了件千鳥格的襯衫，V字領的毛背心和風衣式羊絨大衣再加上他長得還算不差，不像是個壞人，「你是……」
還沒等伍思亮說話，「要是你的咱們就分手！分手！」小藏大聲說道。
「不打官司你當別人都不知道嗎？咱們鞏家……早就……」
「你不吃早餐了？」
「奶奶是大人，她住的醫院離咱們很遠很遠……」
「受害者？你還好意思提受害者！我都沒敢跟我媽說，沒結婚就當后媽……」
「伍思亮！你個大騙子！」隨著這一聲喊，一個穿著薄羽絨服的姑娘從醫院的大門沖了進來，「你跟我認識的時候說什麼了？結果現在連兒子都有了！你自己風流快活，憑什麼毀我的名聲！現在人人都知道我們要結婚了，你讓我怎麼跟家裡人交待！」她一邊www.hetubook.com.com說一邊衝上來拿著手套不管頭臉的往伍思亮臉上打。
「我不餓。」他重重地摔上了門，站在樓道里，他忽然想到……肖文玲最後說的那句，他「還」查到什麼了是什麼意思？難道那個賤女人還有見不得人的事？
「那個女人只是找不著自己孩子的爸是誰了污賴我，還沒驗DNA呢……不知道孩子是誰的……」
伍思亮隨意指了指還在躺著睡覺的隔壁床的小孩，「親戚，他們家大人呢？」
他忘了DNA樣本之類的事，一邊向後退一邊說道，「那個……我先去看看那孩子他奶奶哪兒去了，我著急上班，說兩句話就走……」他退出了病房，轉過身開始一路疾走，一直走到醫院大堂，被大門處吹來的冷風一吹，這才清醒了些，我的天……他竟然有一個兒子……不……不……兒子又怎麼樣…hｔtｐs://wwｗ.hｅｔuｂｏoｋ.cｏm.ｃｏm…可他有兒子了……不……娶了小藏他想生幾個兒子生幾個兒子……肖文玲水性楊花，這種女人生出來的兒子……可肖文玲跟他的時候她還是處女，對他也是一心一意……聽說她現在工作也不錯，肖家的條件說起來也是比藏家要好的，藏家雖然在老家有兩處房子，可老家的孩子怎麼跟A市的房價比……更不用說小藏一個月的工資只有兩千塊錢，再說他們有兒子……
「啊，那個真是不幸中的萬幸。」伍思亮湊過來，想要看看聰聰的臉，聰聰本來就很煩有人問他的病情，從涼亭上摔下來，好像一切都是他的錯一樣，他自己掀開了被子，「你們煩不煩！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都出去賺錢去了，只有孩子的奶奶常來，老太太去買飯了。」
鞏鑫從卧室出來，踢了卧室的門一腳，「沒說！」他說完就進了www.hetubook.com.com衛生間。
「哦。」伍思亮搓了搓手，「呀，這孩子怎麼傷成這樣啊。」他佯裝才看見掛在床頭的病歷牌，鞏聰，腦震蕩，肺部挫傷，骨折……
「小孩子淘氣，爬到了涼亭上面，摔的，大夫說已經沒有什麼危險了，只有讓傷口慢慢長好。」
聰聰最初並沒有注意到伍思亮，他看了一會兒喜洋洋與灰太狼，抬起頭問阿姨，「四姨，我爸爸和爺爺奶奶為什麼還不來？」
伍思亮思前想後，一會喜一會憂，雖然是在醫院，仍然顯得乍眼得很，就在他一片混亂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喂？」
「是啊，她住的那間醫院不讓用手機。」
兩位老人都沉默了，「鞏鑫啊，我們想要去看看聰聰……」
不行……絕對不行……
伍思亮總算看清了聰聰的臉，向後退了一步，就算是頭上包著沙布，聰聰的臉上還能看出一些明顯的特徵，寬額頭，和圖書大耳朵，蒜頭鼻，下垂濃眉毛，跟他小時候非一般的像……
「沒有手機？」
「伍思亮，你不知道孩子是誰的嗎？」肖文玲擠過看熱鬧的人群，雙手環胸，「咱們現在就去驗DNA，要是孩子不是你的，我賠你十萬的精神損失費，要是你的……」
鞏母不說話了，嘴裏嚼著饅頭，卻味同嚼蠟，同樣食不下咽的鞏父放下了饅頭，他眼睛恢復了一些，已經能看清人影了，「其實……你們離婚就好了，幹嘛要打官司……外面風言風語的……昨天我還有一個老戰友打電話來問……」
鞏家父母正在廚房吃早餐，聽見兒子卧室的動靜之後，動作都慢了下來，鞏母提高了聲音問道，「誰啊？」
鞏鑫已經不是第一次聽父母這麼說了，越聽越覺得煩燥，拿起大衣換上鞋就要出門。
伍思亮被罵得傻住了，被打了兩下才清醒了些，抱住了來人，「寶貝兒寶貝兒別這樣，我也是剛知道的和-圖-書，我也是受害者啊！」
聰聰恢復的不錯，正坐在床上用平板電腦看動畫片，他的堂姨坐在一旁替他削蘋果。
「看什麼看！你們誰都不許去看他！當老媽子還沒當夠啊！」
伍思亮在醫院整整繞了兩圈，才尋到機會進了病房，醫院就是醫院，那怕是裝飾得滿滿都是童趣的兒童醫院病房仍然讓人莫名的打顫。
「她說沒說聰聰現在恢復得怎麼樣了……」鞏母越說聲音越小。
他小腿一蹬，躺了下來，用被子蓋住自己……
「不打官司誰能知道啊……離婚就得了唄……」
聰聰眨了眨眼，明顯的不信，他嘟著嘴把平板電腦扣到了腿上，「你們都撒謊騙我！我不理你們了！」
「是那個女人。」
「你奶奶看見你摔傷就病了，你爺爺也病了，你爸爸在照顧他們。」這是肖家人對聰聰已經說了幾十遍的答案。
伍思亮在旁邊看了半天，終於想到了話題過來搭訕，「真是個機靈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