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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父子果然一直是心靈交流。

來來像訓導老師：「沒有，但是小學里有很多的老師和同事，還有很多書。」

來來抬抬眉梢，和他爸一樣的標誌性動作：「為什麼？」

一家四口每隔幾天便會出去散步。

越澤輕抬眉梢，拂著她鬢角汗濕的碎發，卻笑了：「還是先兒子后女兒，讓哥哥保護妹妹吧。」

第一年，越澤抱著好好，倪珈牽著來來。

越澤特有孩子緣，來來和好好都喜歡粑粑。越澤回家第一件事，必定是看他的三個大小寶貝。來來會迎過去，淡定地抱住粑粑的腿；好好則手腳並用，咕咚咕咚地往粑粑的方向爬，爬到一半，就被走過來的越澤拎進懷裡。

不喜歡就不要對她好，不然只會讓人誤解讓人越陷越深；只能對喜歡的好，因為對不喜歡的人好，會讓喜歡的人傷心，不公平。

尹家的跳跳特喜歡好好，每次來都要抱她玩，一看見好好往來來的方向，快抓到她哥哥的時候，跳跳就跑過去把好好抱起來，走到地毯的另一邊放下。

不過，看著越澤抬著小碗小勺子喂女兒吃米粉的樣子，實在是太溫馨有愛。hetubook.com.com

倪珈剛想著要不要跟兒子解釋一下，沒想到兒子認認真真地點點頭：「知道了，粑粑。」

「兒子的小名叫來來。」

越澤似乎說了什麼，來來停下來，揚起小臉定定看著爸爸。

不管工作再忙，他都會陪倪珈陪孩子玩一個小時，再把他們送入夢鄉。看著越澤低頭親吻呼呼大睡掛著鼻涕泡泡的兩個寶貝，倪珈才恍然發覺，這一刻的他，孩子們面前的他，不再是那個淡漠凌厲的年輕人，而成了一位醇厚溫暖的父親。

好好回頭，揚起小臉，糯糯地說：「拉拉她搶我的橡皮，我就拍了她一下，她這個好哭鬼，就告老師，害我被麻麻說了。要是你在的話，拉拉就不會搶我的橡皮。」

倪珈給她買了兩個系在手腕上，好好還不滿意，小腿蹦著跳著：「我咯咯也要呢，我咯咯也要呢。」

等到斷奶了要吃米粉的時候吧，誰喂她都不吃，就連倪珈來喂，好好也是囧臉，搖頭晃腦地躲避小勺子。非要越澤親自喂她，才乖乖啊嗚一大口。

來來自打從娘胎里出來，就和他爹一個德行，除了出生和圖書的那一聲「哇」，至今長到兩歲，一聲都沒哭過。表情永遠是漠漠的淡定，愈長大就和越澤愈像，簡直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拿越澤小時候的照片對比，根本就是一模一樣。人像，氣質更像。

倪珈一愣，是啊，所以這麼多年，他從來沒多看過別的女人一眼，所以他始終對她一生如一日的好。

好好先拿了冰淇淋，一眼看見店外有賣氫氣球的經過，花花綠綠的色彩瞬間吸引了她的注意，拉著倪珈就往外面走。

第三年，來來牽著好好在前邊走，越澤牽著倪珈跟著後面，一家人就這樣走過花開葉落，季節變換，光陰流轉。

越澤沒有蹲下，而是傾下身子，低頭整理兒子脖子上的小圍巾。

來來和他爸一樣愛看書愛思考，最愛玩數獨解環拼板類的智力遊戲；而好好這個不像她爸也不像她媽的小呆二，每日的樂趣就是往粑粑麻麻和咯咯的身上爬。

「喜歡一個人要說出來，不喜歡一個人更要說出來。」越澤的聲音清潤溫和，帶著一點兒沉靜，「不喜歡，就不要對她好；只能對喜歡的人好。這是公平。」

來和_圖_書來五歲半上小學的那個秋天，一家人在晚飯後照例出去散步。上幼兒園的好好還是被哥哥牽著走在前邊，嫩聲嫩氣地問：「咯咯，小學里好玩嗎？有沒有幼兒園裡那麼多的滑梯和跳跳床。」

倪珈拿了兩個氣球，一轉身，看見越澤帶著來來走出冰淇淋店。開門的瞬間，冷風吹過，把來來脖子上的圍巾吹散了。

倪珈忍著笑，聽越澤回答。

好好細小的眉毛揪成了一團，搖頭不懂：「咯咯，你在說什麼呀？」

周而復始，可以玩上整整一下午。

來來手裡端著冰淇淋和勺子，很彆扭地搗鼓，差點兒圍著背後的圍巾轉圈圈。

來來眨了眨黑漆漆的眼睛：「好吧，以後上班，我送你去。」好好歡歡喜喜地拍手，可下一秒，來來一本正經地搖頭：「但是，拍人是不對的，又不是拍皮球。而且，不是每個小朋友都像我，可以給你拍。」

倪珈不滿，好幾次罵倪珞：「別把我女兒帶二了。」

倪珈一怔，眨眨眼睛愣了愣，瞬間明白了他的愛，她半闔上眼，含著笑，軟軟糯糯地「嗯」了一聲：「讓哥哥保護妹妹。」

站在櫃檯前，倪珈就和*圖*書見來來仰著頭，烏黑的眼珠盯著越澤，道：「粑粑，我們班有個小女孩喜歡我，可是我不喜歡她怎麼辦？」

倪珈唇角彎彎，她的世界，完滿了。

好好往身後看了一眼，見粑粑摟著麻麻咬耳朵講悄悄話，當然，她不知道的是，壞粑粑在勾引麻麻說再生一個小孩。

很多時候，來來一臉淡定，盤腿坐在地上嚴肅思考著數獨積木，而好好小小一個軟嘟嘟站都站不穩，總揮舞著小短手抬著小粗腿往哥哥身上蹭，把他的頭髮抓成雞窩。

好好又歡樂地嚷：「咯咯，你不要去小學啊，你等我一起再去。」

第二年，來來跟在越澤腳邊，小短腿跑得飛快，而倪珈牽著好好。

五個月後，越家的第一個小寶貝來來出生，兩年後，果真又迎來了女兒好好。

好好歪在搖籃里掰著柔軟的小粗腿，咬腳丫子的二貨樣子簡直是囧囧有神，和倪珞有得一拼。且她特喜歡舅舅，一見倪珞就囧囧傻傻地笑。

心裏滿滿的都是甜蜜和感動，她喃喃自語：「真好，和你一起，會越來越好。」話音未落，腦中突然靈光一閃，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

好好討好地吐吐舌https://m.hetubook.com.com頭：「我知道啦，再不拍了。」

經過冰淇淋店，兩個不怕冷的小傢伙都要吃冰淇淋。

倪珈手裡牽著女兒，看著越澤和兒子，想起剛才他在她耳畔的低語，心中一漾。又見他直起身，摸著兒子的頭走來。抬頭的瞬間，他自然而然地對她一笑，會心的幸福。

越家的小孩，兒子小名來來，女兒小名好好，越來越好，啊哈！

倪珈氣得咬牙，簡直和倪珞一模一樣啊有木有！

男人淺灰色的風衣和黑白色的圍巾在深秋微涼的風裡飛舞，卻是最美的色彩。

倪珈笑：「媽媽當然知道啦，小傻瓜。」

但女兒好好則充分體現了「外甥多像舅」的真理，長相和倪珈一樣，可因為倪珈和倪珞像，所以……

來來：……

還是那句話，人像，氣質更像。

倪珈猜測，或許是幼年失去父母，現在的越澤更加珍惜和倪珈和寶寶們的相處。就這樣珍惜，珍惜了很多個不知不覺悄悄流逝的年歲。

可是，這樣深奧的話，小孩子聽得懂嗎？

好好也不哭，烏溜溜的眼睛盯著跳跳看上好一會兒，又繼續往哥哥的方向爬。跳跳就蹲在一旁看著，看到她快抓到來來了，又把她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