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前天都在別人家過夜，結果周末一個人吃早午餐，還留了晚餐的分量。」言溯平靜地表示惋惜，「噢，迪亞茲警官真可憐。」

伊娃答：「肺部有一定量的水，呼吸道有輕微的損傷。」

又補充：「法證科那邊沒發現異常的指紋，腳印和DNA。至於你提到的兩塊形狀奇怪的血跡，有一塊被人擦拭過；另一塊被什麼東西壓癟。那一小滴血跡里有極少的油墨，但目前沒找到匹配的油墨類型。」

「也是4,5個月前。」甄愛試探，「你有答案了？」

不難想象甄愛跟著言溯歐文過來看到這番場景時，覺得多詭異。

「這就對了。」言溯緩緩抬起手，半握住虛空，做示範，「因為一開始，兇手從後面掐住她的脖子，一次次地，把她摁進洗臉池滿滿的水裡。」

「不太清楚。」看來m.hetubook.com.com江心的死和四五個月前她的轉變有關。那時，江心忙碌起來，也更有錢。

歐文奇怪：「又少了一樣？」

言溯掏出手機拍下那枚戒指，若有所思地彎唇：「原來少了三樣東西。」

伊娃轉身去旁邊的柜子里端來一個小盤子，上面放著一枚鉑金尾戒：「這是在死者的胃裡發現的。」

他不再看了，卻問：「食道有沒有被金屬刮傷的痕迹？」

「和她比較親近的人？」

歐文敲敲窗上的玻璃：「對著死人，你怎麼這麼好胃口？」

甄愛意識到他心裏其實有答案了，不想干擾證詞所以等著她說。

言溯和伊娃同時閉嘴。

「這種低智商的問題，我拒絕回答。」

言溯抬起眼帘，深深盯著虛空在想什麼，很快又垂下眼皮。

甄愛眨眨眼睛，把一個人比喻成和_圖_書環境這種事，她怎麼覺得聽上去很帶感？

甄愛聽聞，遠遠看了一眼，有些反胃。

甄愛輕輕呼出一口氣，科學家之間的口水戰什麼的，果然科技含量高。

伊娃·迪亞茲坐在辦公室里，一邊翻雜誌一邊悠閑地喝酸奶吃三明治，絲毫不在乎辦公桌對面的百葉窗沒拉上。對面是解剖室，抬頭就可以看見江心的屍體。

伊娃起身，把食物塞入保鮮盒，放入冰箱。甄愛看見冰箱里一摞摞整齊的保鮮盒，裏面全是類似器官肌肉之類的。法醫的心理素質果然好。

伊娃隨口回答：「又不是對著S.A.那敗興的傢伙，幹嘛沒胃口？」

「是啊。」言溯瞥一眼戒指，掀開白布看看死者的手指，得到確認，「嶄新的戒指，戒指盒去哪兒了？」

眾人隨伊娃去到對面的解剖室，甄愛站ｈtｔps://m•hｅｔuｂｏｏk•cｏm.com在好幾米開外，沒有靠近。

言溯見甄愛一臉灰色，一下兩下很笨拙地拍拍她的肩，安慰：「人類是一種很會適應環境的生物。」

伊娃望天：「老天，我恨死了這個怪胎。你怎麼看出來的？」

言溯直起身子：「呼吸道和肺部的檢查結果？」

言溯睨她：「她桌上擺著很高檔的香水和化妝品，看分量用了4,5個月。名貴的衣服也是去年10月以後的款。知道她加入密碼社的具體時間嗎？」

「你不住在宿舍所以不清楚她的作息時間和生活習慣，但你應該注意到你的床和桌子被她用來擺東西了。」

伊娃恍然大悟，「這就解釋了她肩膀兩側的傷，我一直找不到能留下這種直線型凹痕的工具，原來是洗臉台的邊緣。」

「……」甄愛真不覺得這種解釋能減少把食物和人體器和圖書官放在一個冰箱的詭異感。

話音未落，電話響了。

言溯臉上風波不動，跟沒聽見一樣。

歐文抓頭髮，像走投無路的獨自看家的爸爸，「幼稚園小朋友們，看在上帝的份上，給我停下！」

「也不知道。」甄愛赧然，她和同學幾乎沒交集，「你的意思是熟人作案？」

伊娃掀開白布，露出死者的頭部和肩膀。言溯探過去看。伊娃指著幾個地方解釋：「脖子兩側的掐痕顯露出來了。比較奇怪的是，兩邊的肩膀下方，就是和鎖骨平齊的這個位置。你看，兩道暗紅色的淤痕，是在一條直線上。不知是什麼東西弄的。」

一個不見面都能把人看穿的男人，一個不放過任何細節的男人，一個讓所有人都懷疑智商的男人，果然是惡劣環境。

「兇手去雙人宿舍殺人，除了熟悉她的作息，還要清楚宿舍另一個人的生活規律hｔtｐs://m•hetuboｏk•com•ｃｏｍ。」

「有的。」

「嗯，」言溯唇角不經意地微勾，淡淡的眼瞳中閃過一絲幽靜的光，「發現了有趣的事。」

言溯微微頷首：「我的榮幸。」

現在的她，絲毫沒了剛才和言溯抬杠的樣子，而是和此刻的言溯一樣認真而專註。

他接起來聽了一會兒，說：「我馬上來。」放下電話，片刻前還起床氣的人已精神抖擻：「去見迪亞茲警官。」

伊娃握緊拳頭往前一步，被歐文攔住。

甄愛：「……」

她以為言溯會說這話邏輯有問題，但他只風淡雲輕地問了句：「和新男朋友分手了？」他的「武器」總是獨特。

伊娃咬牙切齒：「我真想現在就把你解剖。」

伊娃自然知道言溯在說她，慢悠悠回了句：「在人類足跡遍布的陸地海洋太空，言溯無疑是迄今為止人類未能適應的最極端惡劣環境之一。」

「屍檢結果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