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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溯淡淡道：「長大了兩歲，智商還是停滯不前。兇手？不就在你們中間嗎？」說著，朝做筆錄的警官伸出左手。後者立刻把記錄本遞過來。

旁邊有位警察遞過來一張電影票，正是凱利主動拿出來做不在場證明的。

「第二，我是密碼分析專家，迄今為止還沒遇到我看不懂的文字或圖案。所以，」他搖搖手機，「你們認為我需要多少時間看懂這句話？」

周圍的警官全屏住呼吸。

「不記得內容不要緊。」言溯雲淡風輕，「那你應該記得今天有沒有誰傷過你吧？」

「帕剋死時在浴室。蒸氣很濃，照理說水珠會緩緩凝聚流下來，讓字跡模糊。但我記得當年的照片里，沒有。」

其他學生之前看著凱利交出來，現在看凱利的臉色便知ｈｔｔｐs://ｍ•ｈetuｂoｏk•ｃoｍ.coｍ道他的確不記得內容，一下子全警惕和恐慌起來。

「羅拉死的那天，你們在外面找了15分鐘才回到車裡。那時車內的熱氣都散了。重新回來在車裡待的時間很短，玻璃上怎麼會有霧氣？用手寫在車窗玻璃外邊？那天的雨一直都沒有停，會馬上把字跡沖走。」

面對質疑，凱利最先開口，語帶譏誚：「先生，兩年前你可不是法證人員。」言外之意誰都明白，當年法證人員確實拍到玻璃上的字。

有一種無形的壓力開始施加在學生們身上。

凱利答：「是的。」

瓊斯猛地拍腦袋：「當年有個做法證的小夥子說，案子里有點奇怪，說玻璃上有不成形的蠟的痕迹。我以為是玻璃上原有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原來是你們颳了，改了留言。」

凱利還在怔愣，言溯不輕不重地說：「不過我敢打賭，你身上帶著電影票，可你不記得電影的內容。」

十幾個人的教室里，安靜得沒有一絲聲音。

「撒謊。」言溯不顧凱利略顯驚慌的眼神，再問，「七點半到案發，你在電影院看電影？」

「陪你們演一場電影，叫無處遁形。」言溯翻開筆錄本，補充一句，「電影時長不超過半小時。」

「第一，我是行為分析專家，我可以從你們的語氣語調停頓，眉毛眼球嘴角臉頰的動作，手指肩膀身體腳掌的移動，還有一系列細節上，看出你們說的話是真是假。

言溯看他：「很好，沒有撒謊。」

甄愛一愣。

言溯分析到此和-圖-書，學生們臉色變了，但還硬著嘴一句話不說。

這話反而讓凱利更緊張，言溯一眼記住了證詞，已不用垂眸看紙，而是盯著他，很快開始下一問：「五點半到七點半，你回到家裡洗漱吃晚飯，一個人。」

「心理素質不錯，我很欣賞。」言溯點點頭，找了把椅子坐到他們對面，長腿交疊，語調閑適，「在正式開始之前，告訴你們兩個事實。

確實，蠟能讓水自然排開卻不會被沖刷。

言溯：「我看過，用手在玻璃的水霧上寫的，對吧？」

凱利臉白了，一句話說不出來。

齊墨顫聲：「你……你要做什麼？」

寂靜的夜，這一方光亮中，時間拉得極度漫長。

幾個學生不自覺地坐直了身子。

戴西抬起頭來，又低下去：「是。兇手寫的。」

https://www.hetubook.com.com甄愛知道，一步一步，言溯在不動聲色中，擊潰他們的意志。

凱利猛地一震，光速遮住手，囁嚅道：「燙，燙傷。」

甄愛無語。案子的細節往往是最關鍵的。如果當年言溯不是通過證詞來推理而是接觸得更多，學生隱瞞的秘密早就被挖出來。也不會到今天，又死了一個人。

「玻璃上原始的字跡是用一種更牢固的方法寫上去的。比如說，透明的薄蠟。」

言溯慢條斯理看著。

這句話說到了關鍵，其他幾人紛紛附和：「我們沒有。」

言溯說完，在場的警官皆是一愣，幾個學生看似鎮定，卻都不自覺地僵硬了脊背。

幾個學生全謹慎而懷疑地看著言溯，在他說了這番話后，他們全都靜止。眼不轉手不抖，連頭髮絲兒都不動了。

幾個學生還是表面鎮和_圖_書靜，一聲不吭。

「沒，沒有啊！」

戴西鼓著勇氣，喊了句：「與其在這裏觀察我們，你不如去找真正的兇手。」

言溯點頭，「請解釋一下你右手虎口處紅灰色的傷是怎麼回事。」

「先……凱利。」言溯抬眸，凱利聞言下意識地咬了牙關，自然沒逃過言溯的眼睛。

經過這一輪，學生們全部臉白了，個個如臨大敵。

而甄愛和伊娃早就看過去，有點兒紅，更深的是灰白。不是燙傷，是凍傷。春天，局部凍傷？

撒了謊？

「沒撒謊。」言溯的這句話再次讓凱利怔住，他怎麼什麼都知道？

過了不知多久，托尼咬牙道：「不！我們沒有，或許是兇手換留言了。再說，你沒有證據。」

「是的。」

「根據筆錄，你下午一點到五點半在你的新公司工作，有員工作證。」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