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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和現在沒什麼不一樣啊，她歪進枕頭，繼續迷迷糊糊地睡：「好啊。」咕噥著，翻了個身。

言溯低頭看著抽抽搭搭的女僕，皺眉安慰：「別哭了。」話說出來卻很冷，像命令。膽怯的女僕嚇一跳，真不哭了。

還好他很確定，模特死後，城堡里的人無非警察，平民和殺手。這些人都不會對甄愛的生命構成威脅，這也是他能放心留甄愛一人的原因。

女僕和幼師驚住，作家再問：「你什麼意思？」

「因為兇手會殺了這裏所有人，除了我。」言溯說，「你可以懷疑我是兇手，但請你先考慮這兩位女士的安全，把她們轉移到別的地方。我暫時不會離開城堡，你不用擔心到時抓不到我。」

那一聲，目的不在殺人，而是引他出來。演員殺了所有人，再殺掉真正的演員替代，就可以把這裏的人命都栽到他頭上。

言溯不耐：「我和_圖_書說的是古英語，還是你SAT考試只得了100？」

他究竟是受害者，還是同犯？

如果她不見，他會翻遍全世界把她找回來，哪怕用一生的時間。

他說：「不是大家，就我們兩個。」

可如果失敗，甄愛不見了……

「不行。」言溯停住腳步，如果作家一起去，亞瑟會殺了他。畢竟，亞瑟不需要一個證明言溯不是兇手的警察。

女僕回憶起來，再度嗚嗚直哭，拿手帕不停擦眼淚：「律師先生說是我殺的，我只是打工的，怎麼會殺人？」

言溯終究沒說出口，因為不能。

女僕抹著眼淚：「模特小姐死後，幼師小姐提議讓大家聚在起居室等警察。可中途律師先生去上廁所，然後就不見了。演員小姐堅持要去找他，再也沒回來。剩下我們四個在起居室。剛才附堡那邊一聲槍響，管家先生也去查看，就hｔｔps://www•heｔubooｋ.com.coｍ只剩我們三個了。」

這個想法讓言溯的心陡然被什麼扯了一下。

話雖混亂，卻和不久前言溯在屋內聽到的一樣，可憐的女僕真的嚇壞了。

作家被他諷刺的調調弄得緩不過勁：「我的意思是，誰要殺她們？為什麼你知道有人會殺她們？」懷疑意味十足。

作家還在思索，言溯轉頭看女僕：「你有城堡的電路圖嗎？」

言溯簡短道：「有人要殺她們。」

作家見他如此固執，脾氣也變了：「我不相信你，可能你是兇手，你現在要去殺人。」

他沒有資格要求他這麼做。帶甄愛走的責任不在作家，而在他。只要他抓到亞瑟，甄愛就不會被帶走。

可還是沒有，留住她……

起居室里走出兩個人，正是作家和幼師。

三人訝住。作家愣了：「你怎麼看出來的？」

作家的內心搖擺不定，言溯和*圖*書看上去知道很多內幕，或許他是組織的人。可言溯臉色白得可怕，強撐著，卻很虛弱。

言溯沒興趣回答：「現在這危急關頭，你們想搬個凳子端著茶水看推理秀？」

甄愛很安全，可如果作家帶她走，那作家的生命就危險了，連帶著剩下兩位女士的安全也會失去保障。

言溯淡淡道：「我不需要你相信，但先生，請你想想，律師為什麼要獨處？因為他鎖定了殺手範圍，知道有人要殺他。他知道想殺他的人不是關在房間里的我，而是和你們在一起的人。演員為什麼去找律師？她有那麼關心他？不，因為警察快來了，她再不去殺他，就完不成任務。」

和亞瑟計劃的一樣，他懷疑言溯了。

作家很平靜，絲毫不驚訝。

「有。這幾天總停電，我翻出來了。」女僕跑去起居室抱來厚厚一摞紙給言溯。後者一張一張翻得飛快，在女僕瞠呆的目和-圖-書光下，十幾秒看完，交還給她，轉身就走。

言溯不答，淡淡道：「警察先生，請立刻帶這兩位女士離開。」

言溯斂起眼瞳。他很清楚演員是組織派來的殺手，她離開是去殺律師。但殺人的不是剛才那聲槍響。

言溯：「其他人呢？」

作家被他看穿心思，露出些許無奈。

正巧女僕打開起居室的門，一見言溯，驚訝地迎過來：「邏輯學家先生，你在屋裡的時候，出了好多事。模特小姐死了，大家吵成一團。她死得真慘，凍成了碎冰，」

作家問：「為什麼要走？」

「找人。」彷彿多說一個字會要他的命。

等到她17歲，他20歲。

作家質疑：「你不是交代說待在屋子裡別亂跑嗎？怎麼出來了？」

作家跟上：「我和你一起去。」

作家喊：「你去哪兒？」

言溯頓住，能拜託作家去帶走另一位小姐嗎？他的學生小姐。

他並不關心所謂的名和-圖-書譽和誣陷，可他絕不希望因為亞瑟陷害自己，而讓組織的叛徒清場擴大到傷害平民。不管是誰，只要能少死一個，他都會竭盡全力。

她起了離開和抗拒的心思。他和伯特想盡一切辦法，順從她，誘哄她，強迫她，侵擾她，虐待她，折磨她……

言溯道：「請記住你剛才的心情，身為警察，抓兇手和保護平民的生命，哪個更重要，你心裏清楚。如果我是你，我會帶著兩位女士立刻離開，開船到海里，隨時做好逃離的準備。另外，」他聲音放緩，「作家先生，能拜託你……」

言溯觀察他半秒：「看來你早就看出來了。不過你不確定兇手有幾個。而且兩位女士在這兒，你怕保護不了她們，對吧。」

這點作家猜得出來，在7號附堡，他看見散落在地上的木箭，推測刺到他了。

言溯離開房間，走到大廳后，特地留意了剩餘的蠟像。和他最後一次看見時沒任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