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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中山良一卻輕信了金惕明的話。

「好好休息吧，此事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陳樹公在胡然蔚手臂上輕輕拍了拍。

可是，這個內線，是否就一定在情報三室呢？

但他們並不知道，有些人可以讓受刑者想說什麼，他們就會說什麼。

「五點吧，至少要溜達五分鐘，這是施錫純的住址。」路承周拿出一張字條，遞給了曾紫蓮。

整個憲兵分隊，都被路承周調動起來了。

「下午，你讓袁慶元去施錫純住處轉轉。」路承周時間有限，來不及跟曾紫蓮客套。

施錫純在受刑時，必然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他的神經錯亂了。

胡然蔚比施錫純硬氣，或者說，他看得清形勢。

咬緊牙關，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路承周等人在會議室開會，胡然蔚則在刑訊室。

中山良一的情報，肯定不會有錯，憲兵分隊一定有軍統的內線。

劉井華加盟后，這種優勢得到進一步擴大。

他們接到命令，和-圖-書對胡然蔚動刑，只想知道真正的結果。

「不管他是不是軍統的人，當成軍統內線處理掉，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楊玉珊不以為然地說。

雖沒對胡然蔚動刑，但他依然還是嫌犯，哪怕受再重的傷，也不能接受治療。

陳樹公散會後，本想親自審問施錫純，沒想到，發現胡然蔚在受審。

「放心，一切自有公論。」陳樹公安慰著說。

「像他這種軟骨頭，隨時可能做牆頭草。如果軍統與他接觸，我相信，他早晚也會給軍統做事。」楊玉珊說。

胡然蔚雖然猜到了金惕明的險惡用心，可日本人不理這一套啊。

表面上找馬玉珍，實際上是與曾紫蓮談工作。

「你怎麼能這樣想呢？不管如何，施錫純都是你的手下。他如果是軍統內線，你就有識人不察之責。」陳樹公不滿地說。

日本人最恨抗日者，一旦承認是軍統卧底，必定是死路一條。

「具體時間呢？」曾紫蓮問和-圖-書。

「陳先生，為什麼一定懷疑，內奸就在三室呢？我倒認為，金惕明很可疑。他唯恐天下不亂，表面上查內奸，實際上是讓三室陷入內亂。」胡然蔚不停地喘息著，大聲地說。

沒有大智慧，是做不成這種事的。

然而，這個時候的胡然蔚，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

「什麼？楊玉珊！」曾紫蓮捂住差點就要驚叫的嘴，滿臉的不敢置信。

「你覺得，金惕明會不會才是軍統真正的內線？」陳樹公突然問。

「施錫純是不是定性了？」曾紫蓮微笑著問。

但路承周覺得，還不夠。

「不僅如此，還要把『潛伏球組』的組長引出來才行。」路承周笑了笑。

「你覺得，楊玉珊能勝任這個職務么？」路承周緩緩地說。

隨後，明白路承周的用意后，對路承周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敬佩。

當她得知，海沽站的電台密碼，竟然被劉井華破解后，確實非常吃驚。

「可金連振是真和_圖_書被軍統幹掉的啊。」楊玉珊搖了搖頭。

這是曾紫蓮的房間，煙味被別人聞到，會給曾紫蓮增添麻煩。

現在，又通過幾封電報，就將憲兵分隊耍得團團轉。

陳樹公馬上找中山良一理論，終於將胡然蔚救了下來。

晚上，陳樹公回到牛津別墅5號后，躺在浴缸里，閉著眼睛，仔細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一切。

有路承周潛伏在憲兵分隊，海沽站本就掌握著先天優勢。

可是，他的手摸到煙時，又將煙放了回去。

等陳樹公看完施錫純的審訊記錄，發現施錫純又把胡然蔚咬出來后，迅速趕到地窖刑訊室。

「『潛伏球組』？」曾紫蓮一愣，沒有明白路承周的意思。

還有施錫純，雖然承認了他就是軍統內線，但陳樹公再次提審他時，發現施錫純目光痴獃，好像不認識自己似的。

日本人更願意相信，胡然蔚是軍統內線。

如今，再加上路承周的聰明才智，她相信，海沽站不但能壯大力量，還和*圖*書能在與日本特務機關的交手中，不斷取得勝利。

「還在為胡然蔚的事煩吧。」楊玉珊走進來，看到陳樹公將毛巾蓋在臉上，溫柔地說。

「金惕明當初之所以投靠日本人，是因為他的海沽站長，肯定當不成了。而且，金連振也在我們手裡。或許，從頭到尾，都可能是戴立的計謀，為的就是讓金惕明打入我們內部。」陳樹公篤定地說。

「不可能吧。」楊玉珊一驚，她還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她與陳樹公離開軍統后，就再也沒有想過，還有回頭的一天。

通過幾封電報，讓劉井華看到軍統的誠意。

金惕明在憲兵分隊主刑訊逼供，簡直就是個笑話。

「還請明言。」曾紫蓮對路承周的思維很是佩服，如果從鬥智上比，她比路承周要差一截。

然而，聽到路承周的命令后，她更是意外。

日本人相信，只有受了刑后，才會說真話。

「你覺得，施錫純會是軍統內線嗎？」陳樹公伸手拿到毛巾和-圖-書，看了楊玉珊一眼，問。

陳樹公不敢苟同，他認為，誰都有可能。

因為出現了內奸，整個情報三室人人自危。

「接下來就是坐實施錫純的身份？」曾紫蓮馬上猜到了路承周的用意。

路承周與曾紫蓮，不方便在晚上見面。

「你覺得，誰適宜擔任這個組長？」路承周談話的時候，喜歡抽根煙。

而真正的結果是什麼？

「陳先生，我不是內奸，這是金惕明惡意中傷，他引誘施錫純故意說的。」胡然蔚被背到牢房后，大腦還很清醒。

「軍統當時要殺的是路承周，金連振只是他們的意外收穫。為了一個普通的情報員，軍統會下這麼大的力氣。況且，你不覺得，這更像是軍統的苦肉計么？」陳樹公緩緩地說。

這個時候，施錫純所說的一切，都不足為信。

白天路承周可以趁馬玉珍上課時，光明正大去振華中學。

「不錯，施錫純已經承認，他就是軍統埋伏在憲兵分隊的內線。」路承周點了點頭，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