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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粉無常身陷在內疚自責當中，又不知道該如何化解這種尷尬局面的時候，霍見歸忽然說話了。

粉無常意識到這個問題可能觸碰到了霍見歸的雷區，他急忙道：「師傅，我只是聽說……這個未必是真的……」

他其實是去撒尿的，他已經憋了一泡尿，憋了很久了。

「有這個想法。」

「這個世界上，除了科學之外，還有許許多多的事情，是科學無法解釋的，而且，就算是警局中，也有一些特別的研究靈異案件的小組。」

「那……師傅，什麼時候告訴徒弟啊……我想學……」

「哼。」霍見歸道，「這世界上還沒有我不敢的東西，只不過時間還沒到，現在玩沒有意義。」

「那你可以去週遊世界，也可以去深山老林，那裡面有很多你沒見過的物種，說不定還能發現尚未滅絕的恐龍。」

粉無常照到了牆壁上幾道刻痕，那幾道刻痕像是數字，又像是個簡單的文字，有幾道橫杠，還有幾條豎杠，不知是用什麼刻上去的。

「你為什麼要拜我為師，為什麼要學捉鬼？」

「不過什麼？」

霍見歸的聲音很淡然，但是在粉無常聽來卻帶著一絲捉摸不透的語氣在裏面。

這裏看上去像是一個作案現場一樣。

「也許會，也許不會。」

腳步聲異常的響亮，好像是人在貼地疾行。

他的尿還沒有撒完，就提起了褲子，朝著地下室里跑去。

「沒事……就是有時候，玩的過程感覺挺匪夷所思的，但是事後也沒發生異常現象。」

「那幫學生。」

粉無常有點緊張了起來，他知道自己不該問這個問題的，為什麼好奇心就這麼重呢，偏偏問和*圖*書了這樣的問題……

聲音由遠及近。

「師傅，那你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嗎？」

粉無常撅了一下嘴：「明明是師傅什麼都沒研究出來……」

一點動靜都沒有。

四周很靜。

霍見歸在桌子底下找到了一個皮質手環，粉紅色的，應該是女孩身上帶的東西。

「你是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專門的機構在研究鬼這種東西？」

「說。」霍見歸沉聲道。

霍見歸將手環揣進了兜里，對粉無常道：「今天晚上，我們就呆在這。」

粉無常看了一眼表道：「十一點多了哦……」

粉無常急忙點頭，口裡嗯嗯著，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睡在這裏？」粉無常吃驚地道。

「說。」

「人死後……這個還真是眾說紛紜啊，有人說會下地獄，有人說會消除所有潛意識和意識之後，重新投胎，還有人說會上天堂，當然也有人說一直遊離在世間，只不過我們肉眼看不見……」

「這個……我也不知道，每次都感覺像是真的，又不像是真的，反正我沒有遇到過離奇的事情，不過……」粉無常差點將前天和白雪玩筆仙的事情說出來，好在及時忍住了。

過了一會，粉無常忽然抬起頭，望著霍見歸道：「師傅……要不我們玩把筆仙吧？」

「師傅，我問了你不會責怪我吧？」

粉無常深吸了一口氣，轉了一個話題道：「師傅，我其實一直都不知道，這個世界上竟然有鬼學這門學科……你能跟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嗎？它主要是研究啥的，除了你還有別的研究人員嗎？」

良久之後，他才摸了一下鼻頭說道：「其實，我就是和*圖*書活的有點不耐煩了，感覺生活很沒有意思……每天都是見到一些千篇一律的人，物慾橫流，機關算計，我就想著有沒有別的東西，別的超脫與這些人的東西存在於這個世界上，我想見識見識……」

「……」

「其實……實話說，師傅，我最開始以為你是一個神棍呢，每天就是坑蒙拐騙的，沒想到後來我查到你竟然是大學的教授，還是著名心理學家，之前還做過心理醫生，開過診所……後來我又聽說你辭掉了所有工作，關閉了診所，甚至杜絕了所有的親朋好友的會面，將自己關在家裡，開始研究鬼學……」

粉無常的臉色出現了一瞬間的慌亂，似乎並沒有準備好答案，或者並沒有準備好霍見歸會在這個時候問他。

「可能你並沒有想過，如果遇到真的鬼，你可能會遭受到從未有過的恐懼和折磨，那種痛苦程度絕對你是意想不到的，而且，會把你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求生不能，求死不成。」

「如果來了，你要讓他們一起玩筆仙。」

「哦，什麼事？」

刷拉刷拉！

「放心，師傅，我玩過幾百次了，很熟。」

他們在這個地下室中找了好一會，基本上能找到的東西都找到了。

「看來，你確實思考過。」霍見歸輕吸了一口氣道，「雖然你的大部分思考都沒有什麼意義。」

霍見歸看見他急匆匆跑了回來，夾著雙腿，褲子上還有一大團水漬，不由地問道：「你嚇尿了？」

「具體什麼事我也不知道……反正就聽別人說，你好像去過一個什麼地方，差點死了，被救援隊救回來的時候，瘦的皮包骨頭了……然ｍ.heｔｕｂｏok.coｍ.cｏｍ後聽說你昏迷了半個多月……醫生都說你應該會成為植物人了……但是你卻忽然醒了過來……」

刷拉刷拉！

「我想過，我也研究過很多被鬼附身，被鬼折磨的案例，雖然不知道真假，但是越是這樣，我越是想要知道是怎麼回事……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鬼，鬼是人死後的一種狀態嗎，還是多種狀態中的其中一種？如果有鬼的話，那他們是怎麼存在的？以什麼樣的形態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又是一什麼樣的方式影響著那些活人的，我想要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

霍見歸微微一愣，盯了粉無常一眼，似乎是怪他打斷了他的思路，他說道：「等會如果他們沒來，我們兩就請筆仙，如果他們來了，你就和其只一個學生玩筆仙，記住，不要弄虛作假，一定要真實。」

正在他泄的正爽的時候，甬道中忽然傳來了腳步聲。

霍見歸將雙手撐到了桌面上，湊近了一些，低聲道：「鬼學，是一門研究鬼的學科，鬼學只是一種通俗叫法，其實它叫做靈魂學，它的核心是研究人死後的狀態。」

腳步聲正朝著他們這邊走來——

「那也還沒意思啊……況且，我不喜歡動物……」

「這個世界上——有鬼。」

「咳咳……我聽說你幾年前出過一次事對嗎？」

沉默讓人心裏發慌，因為不知道對方到底是想什麼，尤其是當看不見對方表情的時候。

「是的，只不過大眾不知道，你知道有機構在研究異能嗎？還有的機構在研究地底下的東西，甚至還有機構在研究能夠毀滅全人類的生化武器。」

說罷，粉無常真的站起了身子，就朝著外面和_圖_書走去。

牆壁上有血跡。

他走進了甬道中，找了一條石縫隙，解開褲子，就開始泄洪了。

「哦？那你請到過沒有？」

只聽霍見歸道：「其實，那一次，有很多的事情，我已經都不記得了……我只記得，我醒來過後，好像是重生了一般，準確的說，是經歷過了一次死亡，然後又活過來了，那種感受，讓我至今難忘。」

「時候還沒到，現在告訴你，只會加重你的負擔，有些事情，並不是知道了，就一定是有好處的。」

粉無常道：「師傅你不敢么？」

「這屬於機密，就算是我研究出來的東西，也屬於機密。」

霍見歸輕笑了一聲道：「你如果真這樣覺得，那你現在就可以走了。」

「哪一個？」

霍見歸點了點頭，過了一會之後，他忽然緊盯著粉無常，用一種嚴肅的語氣問道：「無常，我問你一個問題。」

「等誰？」

粉無常的腦海中忽然掠過了那張毛烘烘的臉。

隨後，他們坐在了石凳子上。

刷拉刷拉！

粉無常將地上的碎紙撿了起來，放在桌面上研究著，一邊研究著，一邊道：「想不到這幫小孩還挺專業，畫的筆仙卦還挺有模有樣的。」

「簡直……太刺|激了。」粉無常晃動了一下脖子，感覺額頭有點疼，呲了呲牙，沒有叫出來。

地上也有血跡。

剩餘的尿將他的褲子打濕了。

粉無常受不到這種寂靜了，他開口道：「師傅，你在想什麼啊？」

甚至桌子上都有血跡。

「我還聽說……」粉無常忽然支支吾吾了起來。

「你還聽說了什麼？」

霍見歸不知在思考什麼，沒有說話。

粉無常想了一會之後，似乎沒有想通師傅的想法，和*圖*書但是他又不敢多問，默默地繼續研究那張白紙去了。

「那他們研究出什麼東西來了嗎？」

「我只知道一個。」

粉無常急忙跑過去，同時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輕聲道：「師傅，有東西來了！」

越來越近。

霍見歸道：「我在等人。」

霍見歸的臉藏在陰影中，一句話都不說。

霍見歸的嘴角忽然抖動了一下，光線陰暗，粉無常沒有看清霍見歸的表情，只感覺一股陰冷的氣息從霍見歸的身上散發了出來。

「他們今晚會來？」

「怎麼，你害怕？」

「是不是有點太危險了啊……就在前幾天還有人在這裏玩筆仙失蹤，然後是自殺，還有兩個精神失常的……萬一，他們要是再出點事呢……這個風險有點大啊……」

刷拉刷拉！

霍見歸盯了粉無常一眼，搖了搖頭。

「如果這個上沒鬼，那我每天還在忙活什麼呢。」

「要想永絕後患，必然要破釜沉舟。」霍見歸沉聲道，「況且有我在這，只要我不死，他們不會出事。」

「都是各種各樣的流派而已，關於人死後狀態的研究屬於機密，每個國家都會有若干專門的組織或者機構來研究這個東西，就像人工智慧，像核彈一樣，只不過這個機構和組織鮮為人知，並且進入之前，都是經過縝密挑選的，就算是連最親近的人，可能都不知道他在幹什麼。」

「那我走了哦，師傅一個人在這不要害怕哈！」

「師傅，你儘管問。」

「這倒是，研究鬼肯定不能讓別人知道，那樣就跟一直倡導的科學世界背道而馳了，簡直是故意宣揚封建迷信。」

他已經聽出來了，師傅並不想回憶那起事件，或者也有可能是他真的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