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殭屍
第154章 鬼門關（火葬場）
忽然間，他想到了門口麵包車窗玻璃上淌著的水，或許這兩者有什麼聯繫。
計程車開始往前行駛。
二來，南面那個歷史久遠，雖然翻修過，但是地址沒變，也就是說，它有上百年歷史了，一般來說，一個東西時間久了，多多少少會有些古怪之處的，更別提火葬場了，粉無常覺得這樣也算是變相增加了難度吧。
粉無常撇了撇嘴，似乎有些不相信。
「哦，幾個？」對方問，語氣漫不經心。
粉無常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右手手腕上的黑表。
而火葬場一般情況下晚上九點就關門了。
「我想明天拉來，後天化火，你看可以嗎？」
「肯定啊。」雨衣人道，「怎麼，你想把屍體存在這？」
雨衣人掀開本子，在紙上寫著什麼，一邊寫著一邊問道：「你的名字？」
粉無常沒有說話。
「我們還有不同的骨灰盒，你可以選擇一種你認為合適的。」雨衣人淡淡地道，「如果你覺得你家人還不錯，那就選一個好的骨灰盒，畢竟，這個盒子里裝著他地下的一生呢，好的骨灰盒不僅材質好，還透風，冬暖夏涼的，舒服的很。」
「火葬場里死了一名員工。」
雨衣人帶著粉無常來到了平房的側面，這裡有一扇銹跡斑斑的鐵門。
粉無常說：「去火葬場。」
粉無常緊隨其後。
這樣的地方，即使是大白天的，都透著一股陰森。
一走進鐵門裡面，粉無常就打了一個寒噤：「這裏面怎麼這麼冷？」
他覺得這裏面的溫度也出奇地低。
下午五點的時候，粉無常就啟程了。
粉無常聳了聳肩，試著放輕鬆自己，他感覺自從進入這裏，神經似heｔｕbｏoｋ•ｃｏｍ.ｃom乎就一直無意識地處於繃緊狀態，就連說話就顯得神經兮兮的。
突然，他聽見一陣「咔咔咔咔」的聲音想起，好像有人朝他走過來。
南面那個歷史比較久遠了，往上追溯的話，可以翻閱到清朝時期，只不過一代代傳下來，如今的火葬場已經不是那時候的火葬場了，經過了幾次裝修之後，樣貌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所以說，我們還要去南面那個嗎？」
他說完，就繼續朝前走去。
他瞎了一隻眼。
粉無常第一次到火葬場來。
水滴從他後背的雨衣上慢慢滑落下來，看水滴的形態，似乎不是雨水……
粉無常問道：「你是這的老闆嗎？」
所以，他要在九點之前潛伏進去，在停屍間里呆到晚上十二點，這三個小時，肯定也是相當煎熬的。
粉無常下車之後，朝著火葬場那兩扇黑紅色的大鐵門走去。
下午的時候，粉無常出去買了一些道具。
「我們有三種火化爐，價格分別是200，500，1100，越貴的越好。」
大院里沒什麼人，很整潔，有大片大片的草坪，還種著美人蕉，那高大的花在雨水中鮮紅鮮紅的，有點像血。
雨衣人打開了那扇鐵門，走了進去。
這個人一定穿著皮鞋，而且皮鞋上還盯著鐵掌。
「南面那個。」
對方的聲音有些嘶啞：「你要幹嘛？」
進去之後，是一個很小的外間，只放著一張破舊的木桌和兩把破舊的椅子，顯得冷冷清清。
表中顯示著數字：2。
上車之後，他和計程車司機有過這樣的對話。
「算是辦事吧。」
他不由地蜷縮了一ｈetubｏok.ｃoｍ•ｃoｍ下身子。
粉無常故意表現的有些悲傷，他說道：「家裡要死人了……」
前面也沒有人。
他希望自己不用喝二鍋頭，就可以完成這個任務，但畢竟有時候想象太美好，現實太殘酷，所以，他還是先提前做好準備。
他帶上那些東西，打了一輛計程車，朝著南邊那個火葬場趕去。
不過，現在這些窗子都關著。
粉無常注意到，正對著鐵門還有一扇鐵門，他猜測，從這道鐵門走進去，應該就是停屍房了。
「好嘞。」司機又看了一眼粉無常，目光中透出一絲古怪，他猶豫了一會，才低聲說道，「老闆，你是去看人，還是去辦事啊？」
他朝後轉過身來，終於看到了這個人。
「一個……」粉無常微微有些震驚，他感覺對方好像是在和他討論家裡的母豬剛生了幾隻豬仔一樣。
「辦事的話，我建議你去北面那個。」
「這東西不就是將屍體燒掉嘛……還有好壞之說？」粉無常有些吃驚，他確實不是很了解。
紅色指針在微微顫動。
一把小錘，如果拔不出來，就敲下來。
「對了……」粉無常問道，「你們這能停屍體的吧。」
「嗯。」雨衣人看了一眼粉無常，「看你年紀不大，倒是一個孝子。」
雨衣人掏出一大串鑰匙，摸出一枚，插|進去，扭動了幾下，「礦哐啷啷」地把鐵門拉開，走了進去。
「跟我來吧。」那人說。
「據說是被當成了屍體，直接推進了火化爐里，但是燒到一半的時候，人醒了，大喊大叫，拉出來之後，沒過幾分鐘就死了。」司機眉飛色舞地說著，「聽說警方也介入了，還把那個和*圖*書火化工拉去拘留了半個月，後來釋放了，但被燒死的那個人的家屬不同意，現在還在到處上訴呢。」
為了安全起見，他還準備了一個打火機，一把匕首。
他穿著一件灰色的雨衣，帽子很大，扣在腦袋上，他的臉很白，眼睛盯著粉無常。
雨衣人似乎有些不屑，他抽出煙來，又拿出打火機，他旋轉著打火機，然後「啪！」地一聲引燃，點上香煙之後，緩慢吐出一口煙圈才道：「火機噴出的都是火，為什麼有的貴，有的便宜？」
兩把鑷子，用於翻起和固定住嘴唇，方便拔牙操作。
雨衣人坐下來，依舊沒有脫掉雨衣，也沒有摘掉帽子，他的臉像是藏在黑洞里，他說：「有什麼要問的沒有？」
「你想怎樣就怎樣，只要給錢。」雨衣人道，「停屍一天，一百五十塊。」
「什麼事？」
他左右轉了轉身子，沒看到人。
一個在北面，一個在南面。
「你沒聽說嗎，南面那個火葬場前段時間出事了。」
「什麼事？」
「鬧鬼……」
「這你倒是真問著了。」雨衣人說，「實話說，我們這裏確實沒有冷藏櫃，因為那東西太麻煩，而且，經常出現意外，不過，我們整個停屍房就是冷藏庫，裏面24小時冷氣不間斷，溫度低的活人都受不了。」
身後的計程車像是逃離一般，猛地一個急轉，很快就消失不見。
粉無常走在水泥甬道上，不停地四下張望。
畢竟，他要等到晚上十二點才開始真正拔牙。
「你是……」
他的鼻子很尖，腦袋似乎也很尖。
「怎麼死的？」
「好的火化爐燒的快，燒的乾淨，骨頭分量多，你可以剔骨留存，而且和圖書，骨灰冷卻快，你不用等很長時間就可以拿到骨灰，另外，好的爐子就像好的火機一樣，外觀自然也有所不同，我們提供的配套服務也不一樣！」
一把鉗子，用來拔牙。
北面那個是新的，也就才五六年的時間，比較大，裏面東西比較全，配套設施也很多。
「為啥？」
粉無常第一次走進這種地方，脊梁骨不由地一陣陣發冷。
火葬場的大門口，停著一輛黑色的麵包車，窗玻璃也是黑色的，看不清裏面有沒有人。
平房的正面，除了窗子沒有門。
一條紅繩子，這是他跟師傅學的，以防萬一，不知道有沒有用。
說實話，他有點緊張。
粉無常猶豫了一下，也跟著走了進去。
「錢沒問題，我就是擔心屍體會不會出現意外——」粉無常繼續問道，「你們停屍房裡有沒有冷藏櫃啊？」
粉無常看了看他，道：「價格多少啊？」
一來因為它年代久遠，管理上相對鬆散，晚上可以潛伏在停屍房裡，方便拔牙，而另外那個據說還有攝像頭，萬一出現意外被抓，連解釋都解釋不清。
那些窗子都很小，黑洞洞的，更像透氣孔。
「我明白了。」
對方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火葬場？」計程車司機通過後視鏡看了粉無常一眼，「哪個？」
「看你要做哪一種？」
粉無常將兩者做了充分的對比之後，決定去南面那個火葬場拔牙。
「其實每個火葬場都鬧鬼，只不過那次時間比較凶，鬧的比較大，所以傳出來了。」
雨衣人看了粉無常一眼，沒再說啥。
雨衣人似乎看透了粉無常的內心，他站起身子，朝著正對著的那道鐵門走去：「你跟我來。」
粉無常默默點了點頭，抬起頭，朝前望去。
「火葬場鬧鬼？」
粉無常輕咳了一聲繼續道：「我想找這的負責人，看看能不能在這火化……」
桌子上放著一個髒兮兮小的練習本，已經卷邊，估計是登記用的。
前面是一趟青磚平房。
「外觀，還有持久性。」
粉無常半信半疑地跟在他身後，不住地打量著他的背影，同時左右觀望著，四周一個人都沒有，看來，這個傢伙有可能真的是這裏的老闆，就算不是老闆，應該也是個負責人吧。
粉無常朝著那輛黑色麵包車看了看，車玻璃上往下淌著水，不知是從哪裡來的，隱約有一雙眼睛在裏面盯著他，充滿敵意。
「對，我是。」
為了壯膽，他還買了一瓶二鍋頭。
他一點點走近了，粉無常看見他的一隻眼睛是慘白的，另外一隻眼睛中射出一道有些陰鬱的目光。
「要去。」粉無常點了點頭道，「一定要去。」
「還可以選擇？」
「王楊。」粉無常早就想好了自己的化名。
九龍區一共有兩個火葬場。
粉無常有點奇怪，現在明明沒下雨，為什麼這人穿著雨衣呢。
「確實有點奇怪。」
「這個就不用了……」粉無常道。
除此，什麼都沒有了。
「要不要提供接屍服務？」雨衣人道，「我們有專門的接屍車，還有專人引屍，你應該知道，人死後不能輕易挪來挪去的吧。」
行駛了一段時間之後，粉無常遠遠地就看見了陰沉的天空中豎著一個高高的大煙囪，不過沒有冒煙——這一帶對死亡有另一種說法：爬大煙囪。
一排高高的窗子，安著鐵欄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