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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特木關係不錯。」老蔣說道：「所以就算不回來，也不會為難你們。」

「不客氣。」程斌隨口說道。說完卻不知道應該再說些什麼，於是房間里陷入了令人尷尬的沉默當中。

「幫幫他吧。」黃娟說道：「我知道你有這個能力。」

程斌和她對視了一會，看著那楚楚可憐的精美面容，終於沒有捨得把嘴裏的惡毒語言說出來，他搖頭說道：「如果現在把梁堅和老蔣的處境調換過來的話，你還會這麼做嗎？」

「放心，我們沒有舊情復燃。」老蔣說道：「她只是可憐我，才過來照顧我。」

程斌和她點頭打了個招呼，看著她走出去，才轉身向老蔣說道：「你知道她現在是梁堅的妻子吧？」

他看著黃娟說道：「我們每個人都在為自己活著，只要不影響到其他人，就不必在乎別人的看法。」

「我不知道。」黃娟很快的回答道：「我想過了，我不知道。」

老蔣看著他說道：「所以只是因為有人不願意讓我回去。」

「沒有。」程斌打斷了她的話，盯著她美麗的面容說道：「知道鍾笛嗎？就是今天剛走的那個男人，他也看不起我，認為我只會逃避。但是我自認為只是選擇了最合適的方法。」

走出房子后，他站在房門前想了一下，覺得小愛看不起這裏的人是正確的，這應該是自己遇到過的心思最複雜的一群人，各懷心思，毫無凝聚力，這樣一群人能活到現在，完https://www.hetubook.com.com全是因為這裏得天獨厚的自然環境。

程斌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站起身走了兩步，回頭問道：「你到底喜歡的是誰？」

黃娟並沒有在乎他的態度，很欣喜地看著他說道：「謝謝你，老蔣保證過，這事沒有危險。」

「你肯幫他了？」黃娟驚喜地說道。

「是啊。」程斌看著她說道：「這事對他來說沒有危險。」他轉了個圈，走到窗子前面，看著外面的景色說道：「如果我相信這個，我一定是個白痴，雖然我答應你來做這件事，本身就已經是個白痴了。」

他有些焦躁的轉著圈子說道：「你知道這些做意味著什麼嗎？」說到這裏，他停下了腳步，看著黃娟說道：「你得做個決定，如果你喜歡梁堅，我就把老蔣送回去，那邊會發生什麼事不關你的事。如果你喜歡老蔣……」說到這裏，他遲疑了一下，說道：「我就把你和他一起送回去。」他說道：「你自己決定。」

程斌笑了起來，他搖了搖頭，站起身來說道：「你覺得我的麻煩還不夠多嗎？」

程斌看著她，心裏某個柔軟的地方被觸動了一下，但是仍然很堅決的搖頭說道：「我不會卷進這種爛事裏面。」他說道：「這種事是沒完的。」

「我會的。」黃娟這次很堅定地回答道。

黃娟的臉色一瞬間變得蒼白，她想了一下，又問道：「你能送我回城嗎？」她和*圖*書說道：「我不會開車。」

「他們會回來嗎？」程斌問道。

老蔣笑了一下，並沒有責怪程斌說自己是閑人，他輕聲說道：「梁堅也不會。」他說道：「他有的時候很小氣，但是絕對和心狠手辣不沾邊。」

黃娟遲疑了一會，看著他說道：「我還是想和老梁在一起，和他在一起的生活更正常。」

「恐怕沒人。」程斌立刻回答道，雖然這樣說，他還是站起身走到門前看了看，黃娟已經離開了，整條街上都空蕩蕩的沒個人影，於是他向老蔣搖了搖頭，又回來坐下，聽到老蔣說道：「你以為他們會來接我嗎？」

程斌覺得自己的心臟很不爭氣的狂跳了幾下，他猶豫了一下，慢慢關上了房門，皺眉說道：「你在等我？」

老蔣看著他點了點頭，說道：「所以我才需要你幫我。」他說道：「你和特木去找胡中基，他才是我的副手，告訴他真實的情況，他會做出選擇。」

老蔣看了他一會，很明智的放棄了自己本來的打算，向程斌說道：「這次損失的人有點多。」他說道：「你知道我帶走的人本來就不多，所以我想讓我的人回來。」

程斌點了點頭，剛才他過來的時候屋子外面一個人都沒有，從前跟著李剛在外面晃的那些人都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顯然是已經認清了形勢，李剛剛才和他說會留人下來，但是現在看起來他並沒有遵守謊言。

他正想著要怎麼措詞才會讓黃娟和*圖*書明白他們現在的處境，就聽到黃娟說道：「你能幫幫他嗎？」

黃娟站在房子中間看著他，低聲說道：「老蔣說他把我們的事情都告訴你了？」

本來應該空無一人的房子里站著一個人，穿得很普通，一張素麵卻難掩麗質。

「不。」黃娟說道：「他可能會死的。」她看著程斌說道：「他救過我，我們還一起生活了那麼久。」

「有什麼打算嗎？」程斌坐到剛才黃娟坐的凳子上，看著老蔣問道：「李剛他們回去通知你的人了，如果你可以移動，他們會接你回去。」

「真見鬼。」程斌說道：「這又不是女頻，你不能養後宮。」

「那我送老蔣走。」程斌點頭說道。

「是啊。」既然開始了對話，程斌心裏緊張的情緒就消散了不少，他示意黃娟坐下，自己拿了一個空罐頭瓶子當水杯給她倒了半瓶水，遞到她的手裡，問道：「怎麼了？」

「那又怎麼樣？」程斌說道：「遇人不淑可不是我們的錯。」

黃娟顯然不知道程斌是怎麼想的，事實上她現在心慌意亂得根本沒有注意到程斌的表情，她咬著牙說道：「是，他說李剛他們不會希望他好起來。」

「恐怕沒有。」程斌搖頭說道：「志願軍不抓俘虜是因為糧食緊張，我現在的想法和前輩們差不多。」他看著老蔣，用很真誠的口氣說道：「不是不養閑人，是真養不起。」

「你是不是很看不起我？」黃娟說道：「我……」

老蔣看ｍ•heｔuboｏk•ｃoｍ•ｃｏm了他一會，低聲說道：「誰在外面？」

說完這句話，他伸手拍了拍老蔣，站起來轉身走了出去。

「你都願意為我們去找醫生。」老蔣說道：「為什麼不願意替我跑一趟腿？」

黃娟低頭沉默了一會，才輕聲說道：「謝謝你。」

程斌差一點被憋出內傷，他咬著牙看了她一會，才點頭說道：「你知道一本書里出一個聖母就會損失一半以上的人氣嗎？」他罵道：「我他媽的還接二連三的遇到。」

程斌板著臉看著他，一聲不吭，在心裏讚歎這個人能在末世里成為倖存者的領袖人物果然不是沒有原因的。

他慢慢穿過板房之間的空隙，走回到自己的房間去，進門的時候眼角瞥見林深河正從他的房子里打著哈欠走出來，看上去他剛剛起床，顯然無憂無慮的單身漢生活讓人羡慕。

他看著老蔣說道：「氣色不錯。」他想了想，沒有告訴老蔣，梁堅的精神狀態還不如他這件事，大家都知道兩個人的傷勢誰輕誰重，有這種反差毫無疑問是因為心情上的原因。在程斌看來梁堅身上的傷並不足以讓他長時間卧床，他甚至都沒有伊芙的傷勢重，現在他不肯下床活動，恐怕就是不想來面對老蔣。

程斌還是不說話，老蔣停了一下，嘆了一口氣，說道：「李剛找過你了？」

他轉頭看著黃娟，說道：「回去看看老梁吧，我不知道他有你這樣的妻子，是不是應該慶幸。」

黃娟果然和老蔣在一起，看到程斌www.hetubook.com.com過來，她有些慌亂的起身離開，把位置讓給程斌，倒像是被正室捉姦的小三。

程斌向林深河擺了擺手，推開門走進屋子，腳下一頓，差點絆倒。

大多數時候，老蔣並不怎麼擅長察言觀色，所以他並沒有發現程斌有欲言又止的意思，微笑著說道：「我也覺得不錯。」

「我願意去找醫生，是因為想彌補我的過錯，但是現在過錯彌補完了。」程斌看著他說道：「別把我的善良當作軟弱可欺。」

過了一會，程斌開始覺得現在的事情有些欠妥當，如果有人發現黃娟在自己的房間里呆了很久，那就真是糟糕透了，最倒霉的是，剛才自己居然順手把門關上了。

「如果他不回來呢？」程斌問道。

「這是他告訴你的？」程斌皺起了眉頭，在心裏鄙視了一番老蔣，居然對自己用美人記，不知道自己最恨這種事嗎？

「你指什麼？」程斌說道：「他是你的副手，如果沒有他出面聯絡，你恐怕還不能躺在這裏。」

「為什麼不會？」程斌反問道。

「誰？」程斌有些疑惑，心想你不知道亂用第三人稱代詞是很影響閱讀流暢度的嗎？

「那他們為什麼不把我直接送回去？」老蔣看著他問道：「你說過不許我離開嗎？」

「我能不答應嗎？」程斌恨恨地說道：「就算為了維護你的善良。」說完他又忍不住罵道：「我想這兩個字應該讀做白痴。」

「蔣自在。」黃娟抬起頭，看著程斌，低聲說道：「他們可能要拋棄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