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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笛看了他一眼，搖頭說道：「我只是覺得日子很無聊。」他抬頭看著公路上排列整齊的軍車，淡淡地說道：「知道小濤死亡的原因之後，我突然就覺得灰心了。」

程斌正在琢磨鍾笛剛才說的話，一時沒反應過來，隨口問道：「為什麼？」

「伊芙對你做了什麼？」程斌說道：「連這個都會說了？」

「你又開始研究哲學問題了？」程斌不滿的轉頭去看他，但是很快就發現鍾笛也在看著他。他愣了一下，腦子中閃過一個念頭，脫口說道：「他們其實還是人類。」

顯然這是一個艱難的決定，原住民們怨聲載道。不過有特木帶人壓陣，還沒有人敢於反抗。

「進化成什麼？奧特曼嗎？」程斌說道：「你最近難道閑得無聊去看網路小說了？進化是一個漫長的過程，需要時間的積累和物種繁衍來迭代。」他看著鍾笛說道：「就算它們沒變太監，至少也得經過幾代傳承后才可能有基因特點被固定下來，而且還沒人能確定這些固定下來的基因是不是適合生存，在進化這條路上走進死胡同的物種可比被人類滅絕的多得多。」

程斌沒說話，只是很認真地看了看他，於是鍾笛板起臉說道：「你怎麼回事？」

「你是說，它們變聰明了？」程斌喃喃說道。

伊芙換了一身草綠色軍便服，沒扎腰帶，也沒帶肩章，稍微掩飾了一下自己美好的身材，就這麼清水芙蓉一般走了進來，反倒顯得青春靚麗。

程斌想起自己的wｗw.ｈｅｔuboｏｋ•coｍ.cｏm東西，回到房間的時候卻被告知都搬到梁堅那裡去了。

「非成員不得進入。」鍾笛說道：「還是說你想改換門庭？」

這讓程斌心裏有些不高興，他不怎麼喜歡別人動自己的東西，不過看看營地里混亂的樣子，也覺得梁堅應該是出於好意，畢竟這裏人多手雜，被人順走了東西總是麻煩。

「應該說正在變得聰明。」鍾笛看著他說道：「如果它們能變得和我們一樣聰明，反倒不值得擔心了。」

「算了。」程斌搖了搖頭，他看了一眼仍然站在鍾笛身後的女兵，忍住了沒有吐槽鍾笛這麼快就擺正了身份，他仰頭說道：「有些話要問你。」

「什麼？」程斌皺眉說道：「你不會是想告訴我殺了他吧？」

鍾笛被噎了個跟頭，差點重傷不治。

「不請我進去坐坐嗎？」程斌說道：「我可不是陌生人。」

可惜鍾笛並不打算給他喘息的機會，接著說道：「如果這破壞被修復了呢？」他說道：「我們都知道人體有一定的自我修復能力。」

看著程斌一臉的不解，梁堅只好低聲和他解釋：「我得注意影響。」

程斌這才明白他不想讓人覺得在雙飛，不過難道他就不怕別人在暗地裡傳他聚眾淫|亂？罪名這玩意就像麻煩，只要想要，就總會有的。

她看到正手忙腳亂的程斌，愣了一下，才說道：「你在幹嘛？」

「結果很明顯，她們搬出城了。」鍾笛說道：「你到底想說什www.hetubook.com.com麼？」

「我通常不喜歡殺小孩子。」鍾笛說道：「他說你殺了他爸爸，搶了他小姨。」他說道：「我還以為這是朱顏血系列。」

「因為力量分散了，所以威脅變小了。」程斌若有所思地說道：「可是為什麼它們又聯合起來了？」

她沒理會程斌的怨氣，站在門邊打量了一下房子里的陳設，就一跳一跳地走到程斌的身邊，直接坐到了他的床上，然後小心地把自己那條傷腿挪到床里，順勢躺了下去，發出一聲舒服的呻|吟聲。

事實上現在兩個女人壓根就沒在房間里，程斌剛才也沒好意思問梁堅她們的去向，想了想左右無事，乾脆收拾一下自己的裝備，於是從床底下把別人替他搬過來的東西都拉出來，蹲在地上慢慢翻檢。

伊芙正閉著眼睛感覺身後的溫柔，聽到程斌的話，很驚奇地睜開眼睛，看了一眼程斌，不滿地說道：「我用一下你的床就算勾引你了？你能不能不要這麼齷齪？」

鍾笛看了看他：「我不是第一天認識小濤，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你。」說完他突然問道：「那個叫樂濤的孩子是怎麼回事？」

鍾笛想了想，從護坡上走了下來。梁堅的營地是沿著公路布置的，所以下了公路不遠就是第一排板房，兩個人在板房旁邊找了個背蔭的地方坐下來，鍾笛看著他，問道：「什麼事？」

他小心的抽出籃子里的一組蓄電池，翻開下面的鋼板，露出裏面的手榴彈和子彈，先抓和-圖-書出一把手槍彈放到地上，然後又數出一些步槍彈，開始給自己的彈夾重新裝填子彈，正壓子彈的時候，就聽到門外有人高聲叫道：「程斌？」

鍾笛想了一下，突然說道：「你覺得喪屍會進化嗎？」

梁堅解釋說現在房間不夠，他本來想和特木一家住鄰居，但是丫丫不想和別人一起住，他只好把程斌也拉過來湊數。

「既然沒有進化，那麼現在的那些喪屍算是什麼呢？」鍾笛問道。

程斌回到營地里后，才發現這裏的人們已經行動起來，正在特木和胡中基的指揮下重新分配住處，因為人員增加得太快，所以板房明顯不怎麼夠用，有一些大一點的板房被分出隔間，讓兩個以上的家庭可以同時入住。

這個時候正是營地里最忙亂的時候，梁堅也得拖著傷腿到處安撫，所以和程斌匆匆交待過後，他就又出去了，不過這回身邊跟了兩個跟腿的年輕人，總算不用黃娟和丫丫給他當拐杖了。

鍾笛哼了一聲，果然轉換了話題，問道：「你來這裏當然不會是想找人聊天，有什麼事？」

程斌看著垂手站在面前的鍾笛，皺了皺眉，鍾笛本來就比他高一點，現在他站在公路的護坡上，看起來足足比他高了一個頭，明顯帶有一絲壓迫感，他抬頭看著鍾笛說道：「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最不想見的人就是你。」

「因為會有私心。」鍾笛淡淡地說道：「沒有歷史沉澱卻人人有私心會怎麼樣？」

她看起來已經梳洗過了，臉上身上都很乾凈https://www.hetubook.com.com，頭髮也重新洗過了，陽光照在上面，泛起一層光暈。

「相信我，八卦不適合你。」程斌說道：「換個話題吧，我不想說這個。」

程斌一臉的鬱悶，心想莫非當年魔都地鐵口舉牌子的那兩個蒙面少女里也有這位一份？

追到梁堅的板房裡程斌才發現，這裏也被分隔成了裡外兩間，自己居然在外間有了一個床位，旁邊的角落裡還有一張床，可以用布簾遮起來，那是丫丫的床位。

「失去理智只被本能驅使的人類。」鍾笛說道：「他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他的東西一樣樣說起來很雜亂，但是實際上他是個很細心的人，所以不用的東西都很整齊地收好放在兩個長方形的鐵籃子里，如果有需要的話，他隨時可以把這兩個鐵籃子往自行車後座上一掛騎上就跑，現在自行車就支在板房外的角落裡，所以他只需要檢查一下籃子里的東西有沒有遺失。

看起來這兩個籃子被搬動的時候的確被翻動過，不過大概是看到了裏面的蓄電池組就沒有再往下看，所以程斌的東西一樣不少，就連防彈衣和03式突擊步槍都在，另一支奪來的79微沖裹在衣服里，更是原封不動。

「因為它們的大腦被破壞了。」程斌說道，他的臉上露出驚愕的神情。

程斌很認真地想了一下，抬頭說道：「美國。」

伊芙不知道用了什麼葯，看起來腿上的傷已經好了很多，前天還要程斌背著，今天就已經可以自己走路了，只是樣子不免有些奇怪，看起來像和_圖_書是小兔子一蹦一蹦的。

「你就沒懷疑過我說的是假話？」程斌問道。

程斌覺得這個聲音很熟悉，下意識的應了一聲，然後才反應過來，連忙彎腰把籃子里的鋼板蓋上，還沒來得及放回蓄電池，就看到伊芙推門走了進來。

聽到這聲音，程斌心裏一麻，手裡的子彈沒插|進彈夾里，就放了手，結果被彈簧一擠飛了起來，正好打在他的下巴上，程斌怒道：「你既然喜歡女人，就不要來勾引我好不好？」

「你說呢？」程斌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順手把蓄電池放進籃子里，然後乾脆一屁股坐到地板下，拿起彈夾繼續往裡壓子彈。

「那當然。」鍾笛說道：「可以理解。」他看著程斌說道：「有什麼事？」

「這回差不多了。」程斌點頭說道：「記得幾天前你還在追殺我嗎？」

「你說我今天對你的態度太好了？」鍾笛說道：「你這算是在抖M嗎？」

「我覺得他說得沒錯。」鍾笛說道：「在省城的時候，我到南部去過，那裡有很多喪屍，但是很少看到有兩隻以上的喪屍聚集在一起。」

「我想知道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程斌說道：「如果她們真的像看起來那麼專業，一定會有危險評估，我要知道結果。」

「我想知道具體的情況。」程斌說道：「老蔣說這裏的喪屍已經很久沒有主動攻擊過人類了。」

坐在臨時給自己安排的床位上，程斌忍不住苦笑，板房裡用做間隔的薄板看起來一點都不隔音，要是梁堅和黃娟親熱的時候，自己是聽還是不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