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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跟孫亞楠在一起的行動隊員，那是朝夕相處的，想要替換一個人，只怕是很難的。

「這……」唐錦愣住了，「軍師那邊沒有給你透露一些消息嗎？」

兩人在碼頭上找了一個稍微空曠的位置，唐錦給陸希言遞了一根煙，點了之後，吸了一口道：「孫亞楠這小子有問題。」

「好。」

「我博士論文里的事兒，說了你也不明白，你睡吧，我再想一會兒，反正每天上了船，也沒什麼事兒可干，我就矇著被子睡大覺。」陸希言笑道。

他們買的是頭等艙，還是套間，自然不需要跟著排隊檢票，不過，郵船是停在江心上，需要乘坐駁船過去后才能登船。

這個計劃是什麼，現在還不得而知，或許楚澤知道一些，也有可能他也不知道，「軍師」死的太突然了，許多秘密都隨著他的死亡而帶到地下去了。

「那孫亞楠過去還是鐵血鋤奸團中人的身份又該如何解釋呢？」

這四個人的確是在「孫亞楠」的鋤奸小組的名單中，可名字對了，不代表人就是那個人。

「回頭我跟他們解釋。」陸希言道。

「告訴漢傑，小心一些。」陸希言囑咐一聲。

「身份，他身份有什麼問題？」

「我懂了。」唐錦點了點頭，他來見陸希言，不是他心裏沒主意，是他下不了這個決心，希望有一個人幫他一起做決定，並分擔這份壓力。

檢票時間還沒到，只能暫時先找一塊地方等待。

「孫亞楠」還牽涉到「軍師」的手中掌握的神秘名單，上面的那些人到底是做什麼的，現在還不得而知。

「老陸，我和*圖*書是緊趕慢趕，總算是趕上了。」唐錦伸手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漬說道。

「阿輝死了，現在無從查證，也許阿輝並不清楚手錶時間的驗證秘密。」唐錦道，「直到陸金石派人找到我，說孫亞楠並不信任他們，問有沒有可以取得他信任的辦法，我就想到了那塊接頭信物手錶。」

「不知道，陸金石那邊應該是相信了孫亞楠，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們就會有暴露的危險。」唐錦道。

「明白。」

「老陸，我不敢說，但有沒有這種可能，真正的孫亞楠已經落入日本人之手，或者已經死了，而這個孫亞楠根本就是另一個人假冒的。」唐錦石破天驚的道。

「我是覺得，這件事只有你能幫我出出主意。」唐錦道，「你被孫亞楠刺殺后，我為了驗證他的身份，就給戴老闆去了密電，接頭的方法和信物都轉到我的手裡，阿輝那邊，我派人過去接過頭了，但我命人拿的是另外一塊手錶，而且手錶上的時間也沒有調整過。」

吳禿子在黑市上出「暗花」，買自己的命，自己得到消息必然會小心防備，按照道理，選擇在這個時機刺殺，應該是最困難的。

唐錦給阿輝的案子結案，是怕查下去，牽扯出什麼人來，還是，他不想在「孫亞楠」的案子上糾纏下去呢？

「什麼事兒？」

天一亮，陸希言就把閆磊叫進了書房，將自己思考了一晚上的問題對他一一交代，調查方向和懷疑對象。

「如果是這樣，那日本人一定所圖不小，眼下絕不會輕舉妄動，陸金石他們應該不會有危險。和-圖-書」陸希言道。

「你想怎麼做？」陸希言問道。

「希言，你怎麼還沒睡？」孟繁星睜開惺忪的睡眼，爬起來，一看床頭燈還亮著，陸希言坐在邊上，眼睛睜著，一動不動。

還有，第一次刺殺中，死掉的那四個人，他們的身份都是「孫亞楠」交代的，而時候法捕房都並沒有深入調查。

必須重新對「孫亞楠」進行一次詳細徹底的調查，就從他死去的手下查起，陸希言決定了。

要不是「任務」緊要，他真的想把孫亞楠這個尾巴解決了再去香港，現在只能暫時的放下了。

「什麼事兒，這麼神秘？」

「最好，誰都別說，越多人知道的秘密，那就不是秘密了。」陸希言道。

但他是有譚四他們這些人配合，底下的人見到「軍師」的次數屈指可數，何談深入了解，難發現也是正常的。

他一定隱藏了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可以確定的是，「孫亞楠」越獄是唐錦設下的圈套，把他逼急了所致，他絕不是表面上表現的那麼怕死。

「如果孫亞楠真是身份來歷不明，那他最有可能是什麼人？」

「我只是你跟他的中間聯絡人，他最多信任我不會對他不利，但不會把如此機密的事情告訴我吧，尤其是我跟你的關係更為親密。」陸希言道。

「先生是懷疑這個孫亞楠被人掉了包嗎？」閆磊聽完之後，大吃一驚道。

「老陸，借一步說話。」唐錦微微一低頭，輕聲道。

「明白，我會轉告五哥，對孫亞楠和他的手下在上海的所有行動暗中調查的。」閆磊點了點頭。

「沒接https://m.hetubook.com.com上頭？」

「放長線？」唐錦眼底閃過一絲冷芒。

孫亞楠若是個普通老百姓，或許難以分辨，可他是行動組的組長，這種行為本身就是一種異常了。

「正常的人的思維邏輯，沒有什麼太大的漏洞，可我們不能用正常的人思維來看待問題，那樣就會掉進敵人為我們設計好的局裡。」陸希言道。

「唐兄，你懷疑什麼？」

「我的意思是，這小子的身份，我約了陸金石今天晚上，跟他說這件事。」唐錦心事重重道。

滴滴……

「唐兄，不是說好了，不要來送的嗎，我不就是去香港度個假，過完年就回來。」陸希言道。

「孫亞楠和阿輝一樣，沒有察覺到手錶上的時間嗎？」

「日本人的間諜。」唐錦幾乎不用細想，脫口而出。

他雖然救了竹內雲子，可並未替日本人做事，所謂「漢奸」，稍微有一點辨識能力的人，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他刺殺自己的動機和時機選擇的十分巧妙，似乎是精心選擇過的，否則為什麼早不刺殺，晚不刺殺，偏偏選擇在那個時間點呢？

「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

「我不能確定，畢竟陸金石拿走手錶后，會在什麼時間給孫亞楠看，如果剛巧手錶上的時間……」

再就是他的口音，當然，也可能是他故意的偽裝，可他的身份明明是可以查到的，他的偽裝又有意義？

三個人，兩輛汽車，九點鐘左右，就到了碼頭。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

身後忽然響起了一道熟悉的汽車馬達聲，是唐錦的座駕，陸希言一扭頭，看到唐錦與齊和*圖*書桓一路擠著人群朝他們走了過來。

「這種概率是極低的吧？」陸希言搖了搖頭。

「不，接上了，阿輝承認了自己的身份，但沒有給出太多的信息。」唐錦道。

「鐵血鋤奸團」剛好進入冬眠時間，但也不能讓所有人都無所事事，太清閑也不是好事兒，這不給他們找到事兒做了。

「孫亞楠被派到上海來執行任務，按照規矩，一旦失聯，必須有一套緊急接頭的方案，他留下的是一塊手錶和暗語，必須是手錶上的時間和暗語同時對上，才能確定對方的身份。」唐錦道，「手錶是壞的，但上面的時間並不固定，但必須比接頭的時間提前半個小時，暗語就不用我說了，也是圍繞手錶來的。」

「這個孫亞楠身上的確有許多不合理的解釋，如果不仔細的想的話，還真是容易讓人忽略過去。」閆磊點了點頭。

他不是也偽裝成「軍師」，號令整個「鐵血鋤奸團」而到現在除了知情人之外，其他人還沒有發現破綻嗎？

「不跟二哥，三哥他們說嗎？」閆磊一愣。

還有一些吃的，由阿香提著。

還有，他在老西門吸引唐錦注意力的幫手，是不是阿輝現在都還不知道，如果是，還好說，如果不是，那又會是什麼人呢？

陸希言微微眯起了眼睛，面朝浩浩蕩蕩的黃浦江，這個問題他也考慮了一個晚上，答案基本上趨於一致。

如果他早有計劃的話，應該趁他不備之時動手才是，至於殺人動機，看似合理，卻又跟他過去的暗殺行動不太相似之處。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絕對是「軍師」暗中謀划的一個大計劃hetubook.com.com，所謀者不僅僅是當下，恐怕還有未來。

碼頭上人頭躦動，陸希言三人下車后，麻小五和閆磊分別從車後備箱里把行禮提了出來，跟在三人身後。

「是，我也希望我的猜測是錯的，可是，這也許只是我的一廂情願。」唐錦表情有些陰獰。

「對了，老馬的事兒，不要跟其他人講，你跟漢傑知道就好了。」陸希言吩咐一聲。

「孫亞楠」的問題很大，他甚至想到了這個人可能並不是真的孫亞楠，是被另一個人替換了的可能。

陸希言與孟繁星三人攜帶的行禮並不多，一大一小兩隻皮箱子，箱子里裝的是一些衣服和書籍，還有陸希言的博士論文草稿。

「別想太晚了，我先睡了，困死了……」孟繁星點了點頭，陸希言博士論文里的東西對她來說確實深奧了些，說了她也不懂，不一會兒，就又熟睡過去。

越獄后，又潛伏回醫院，再一次刺殺自己，看似鍥而不捨，誓要誅殺「奸佞」，可他是一個特工，怎麼能又做出如此不冷靜的舉動？

不能因為阿輝死了，就忽略這條重要的線索了。

「有點兒事想不明白。」陸希言道。

「這事兒不是過去了？」陸希言訝然道，再說，這本來就是兩個人的共識呀。

「那這就奇怪了，既然定下如此嚴密的接頭方案，為何阿輝會承認呢？」陸希言眉頭一皺。

「我現在也沒辦法給你準確的答案，一切都要等你和漢傑接下來的調查結果出來，我要的是證據。」陸希言道。

「如果孫亞楠是軍師放在軍統的卧底，那他沒有必要安排他刺殺你，除非是另有所圖。」唐錦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