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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

「不知道，反正，接下來的行程，我們一定要格外小心了，從現在起，我們三個人，必須同進同退。」陸希言道，「你去囑咐阿香一聲。」

會客廳內，兩個女人，一個在看書，另一個則坐在沙發上，玩著一把小飛刀，刀鋒在手指頭間飛舞，快的人眼都難以捕捉，就不怕把自己手指頭給割傷了？

總不能讓她們兩個關起門來，看著自己睡覺吧？

「陸博士。」

「我去開門。」孟繁星道。

另外一艘接客的駁船，丁松喬將孫亞楠和小牡丹和另外一名手下也送上了船，緩緩的駛向江心的法國郵船杜美總統號。

「梅梅，看來，這頓晚餐我們不能不吃了，老薩真的是我的病人，不過，我還真不知道他是杜美總統號的輪機長，這也太巧了。」陸希言與孟繁星進入卧室，關起門來小聲道。

「在船上有什麼需要，隨時過來找我。」薩柯沖陸希言擺手道。

千層酥餅，牛肉乾，還有一些果脯之類的，為了安全起見，在船上，陸希言不打算碰船上的任何東西，帶的乾糧還是不少的。

「陸太太，你好！」薩柯非常禮貌的一個彎腰道。

黃浦江沒什麼好看的，何況寒冬臘月，江上寒風如刀一般，江水也是污濁不堪，一上船后，陸希言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我明白，阿香呢？」

「老薩，你怎麼在這艘船上，還穿成這樣？」陸希言忙請薩科進來。

住頭等艙的都是貴賓，船上有專門的人服務，像拿行李這種粗重的活兒自然有人搶著做。

這丫頭明顯沒有那個耐和*圖*書心，所以，陸希言也就不提這個了。

「老薩，怎麼是你？」陸希言認出來了，這是自己的一個病人，叫薩柯，他親自給動的手術，急性闌尾炎，都化膿了，手術后，在醫院住了半個月才康復出院。

「阿香，給先生拿點兒吃的。」

「老薩，謝謝你今晚招待！」吃了一頓豐盛的法式晚餐，是應該向主人道謝的，這是禮節。

「有千層酥餅，還有牛肉乾。」

可能是看到唐錦在邊上吧，不方便。

一覺醒過來，舷窗外面已經漆黑一片了，這一覺睡的時間可是夠長的，連午飯都完美的錯過了。

有如此一雙靈活的手，不做外科大夫可惜了，沒辦法，她已經錯過了學習的最佳年齡，除非她願意放棄自己現在的一切，刻苦學習，或許還真能夠成為一名醫術出眾的女外科聖手。

誰會想到在船上他們沒露面，都能遇到熟人呢。

「晚上我們輪流守夜，必須有一個人是清醒的。」陸希言又加了一句。

「珍重。」

「他不會是來追殺你的吧？」

「老陸，一路順風。」

能看出來，薩柯是真心的，雖然法國人有時候很傲慢無禮，可對於真正有本事的人，或者說強者，他們還是尊重的。

「好的，我在門外等候。」薩柯開心的點了點頭。

「回去說。」陸希言壓低了聲音道了一聲。

「再見！」

「如假包換。」薩柯露出一個頑皮的笑容。

「這……」陸希言猶豫了一下，薩柯是他的病人，又是這杜美總統號的輪機長，這要是拒絕的話，和圖書那就太不近人情了。

「嗯，一會兒吃飯的時候，盡量的少吃，能不吃就不吃。」陸希言道，「防人之心不可無。」

人群中，陸希言看到了一個身穿灰布棉袍的胡蘊之，他也來了，只是沒有過來跟他道別。

「陸博士客氣了，能跟您和太太共進晚餐，是我的榮幸。」薩柯滿臉紅光，今晚他真的是非常高興。

「薩柯先生，您好。」

法餐的量一般不會很多，不過種類不少，還有飯後甜品和水果，這些自然是女孩子的最愛了。

「陸博士，你不知道嗎，我是杜美總統號的輪機長？」薩科得意的一聲道。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艘船上？

喝了不少酒的陸希言一個激靈，那一點兒醉意消失的乾乾淨淨。

「謝謝。」

與唐錦來了一個臨別的擁抱，陸希言帶著孟繁星和阿香登上接客的駁船，漸漸的駛離了碼頭，船舷邊上，三人奮力的衝著岸邊送行的閆磊等人揮手告別。

孟繁星不再多問，與陸希言一道返回船上的套間包房內。

餐廳內吃飯人還有不少，陸希言跟孟繁星手挽著手穿過廊道，忽然一個熟悉的背影映入了眼帘。

突然傳來一道敲門聲，三人不由的露出緊張的表情。

「六點半了，你這一覺睡了差不多近九個小時。」孟繁星合上手上的小說，一抬頭說道。

「沒錯，雖然我沒看到他的正臉，可他這個背影我太熟悉了。」陸希言道，「我不會認錯的。」

論玩刀，他還真不如阿香這個小丫頭。

「好了。」換上西裝和旗袍，陸希言與孟繁星挽著手跟著薩柯和圖書前往船上的餐廳，薩柯是輪機長，在船上僅次於船長和大副的實權人物，因此可以很輕鬆的獲得了一個獨立的包廂。

正餐有，牛排，鵝肝，還有魚羹等，都還照顧了中國人的口味，薩柯為了招待陸希言這個救命恩人，算是考慮的相當周到了。

這盒子關係重大，他是隨身帶著的，片刻不敢離身。

西方人的文化的基因裡帶著一種對強者的尊敬和服從，雖然陸希言是東方人，還是一名中國人，可在薩柯的心裏，能夠把他送地獄之門拉回來的人，就是一位強者。

「哦，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太太，孟繁星，這是阿香，我太太的侍女。」陸希言介紹道。

「帶上。」陸希言想了一下道。

除了孟繁星的手裡的小皮包外，他們所有的行李都是讓船上的侍者運上船的，頭等艙的客人行李只要不超過一定數量，是不需要辦理託運的。

「您是杜美總統號的輪機長？」上下打量了一下薩柯壯碩的身軀，陸希言點了點頭，他信了。

「陸博士下次若是乘坐杜美總統號回上海，只要提前跟我說一聲，我給你留一個頭等艙，只要船沒有出發，隨時可以。」薩柯拍著胸脯保證道。

門外站著一個大鬍子的老人，一身帥氣的白色制服，鬍子也是修剪過的，看上去很精神。

「梅梅，幾點了？」

「孫亞楠。」陸希言鄭重的道。

「陸博士，很高興能在杜美總統號上遇見您。」薩柯非常熱情，給陸希言夫婦倆準備的是法式大餐。

「好。」

當然還有更大的，那費用就更高了，既不經濟和圖書，也沒有這個必要。

倒是第一次出海的孟繁星和阿香主僕有些小興奮，出去轉了，以她們倆的身手，安全不用擔心，也就隨她們去了。

「那就多謝了，我們回去了。」陸希言道。

咚咚……

頭等艙是一室一廳，一個卧室，一個小書房兼會客廳，還有衛生間，船上的空間有限，這樣的套房在整個杜美總統好上也不超過二十間。

「噢。」默默玩著刀的阿香答應一聲，收了手中的小刀，也不知道藏在什麼地方，這是她的秘密，只有她自己知道。

再說，坐在底艙的窮人還只能在懷裡揣上幾個冷饅頭，就著鹹菜和涼水，自己這比他們要幸福了不知道多少倍了。

郵船上除了必要的生活設施之外，還有舞廳，酒吧，賭場等等，這裏也有舞|女，據說都是洋妞兒，陪一宿的價格是在岸上的好幾倍。

「梅梅，我剛才忽然在餐廳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讓我大吃一驚，所以才加快腳步出來，就是怕被發現。」陸希言回到房間內，拉著孟繁星坐下解釋道。

怎麼會是他？

摸了一下枕頭下面，裝著「法幣母版」的盒子還在，打開燈，打開盒子檢查了一下，沒有問題。

「陸博士，我想請您和您太太一起共進晚餐？」薩柯發出邀請道。

「老薩，你能不能稍等一下，我和繁星換一下衣服？」陸希言道。

陸希言與孟繁星快步的走出了餐廳，還好那個人始終是後背對著他，應該沒有看到他，還有，他對面坐著一個年輕的女人，他們是一起的嗎？

先是開胃酒，然後才是正餐。

「不，我來。https://m.hetubook.com.com」這種事怎麼讓一個女人去呢，應該是男人的事情，陸希言拍了拍手，走過去，微微側身，距離艙門一個拳頭的距離，轉動門把手，拉來門。

頭等艙是有特權，不但有獨立的空間，還有好的位置，比擠在普通艙那狹小的空間強多了。

「可能最近太累了，有吃的沒有，我中午就沒吃飯。」

「孫亞楠，那個刺殺你的軍統殺手？」孟繁星聞言，頓時緊張起來了，這個孫亞楠三分兩次的刺殺陸希言，現在又出現在同一條船上。

「希言，怎麼了，你走的這麼急？」孟繁星察覺到了，陸希言剛才走出餐廳的時候，明顯到後面的步子加快了不少，她穿的是旗袍，腳步小，都有些跟不上了。

因為，那會有一筆不小的小費。

一共兩艘接駁船，來回接了差不多三趟，才把所有的客人都接上了杜美總統號，喏大的郵船，船上一共裝載客人和船員，兩千多人呢。

「雖然是熟人，但還是要小心，畢竟我們對他並不是完全了解。」孟繁星道。

「我在客人的名單中看到了博士你的名字，我非常開心。」薩柯笑道。

孟繁星給陸希言泡了一杯熱牛奶，吃著千層酥餅就著牛肉乾，這樣的晚餐其實很不錯了。

「你看到了誰？」

反正就一天一夜，撐一下就過去了。

「好的。」

至於兩個女人，那吃的可就多了，帶了不少小零食上船，餓了隨時都可以吃，餓不著她們的。

但有錢人就是喜歡這個調調，更是趨之如騖。

「行，湊合著吃吧。」陸希言對吃並不太講究，只要是能填飽肚子的，他都能咽的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