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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物販子在唐朝

作者:集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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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南下滎陽 第049章 漂亮御姐姐

第三卷 南下滎陽

第049章 漂亮御姐姐

盧鴻倒是比鄭誠強得多,別看在鄭柔紅袖面前,往往吃鱉,那是因為二人早早有了婚姻之約,言語之間,反倒覺得不好意思。這婦人雖然美艷,言語曖昧,只是盧公子也只當她是個與自己不相關的美女而已,這等挑逗言語,就當是毛毛雨了。
二人聽了這聲音,連忙回頭看是何人。只見一個三十許的麗人,身邊帶著兩個小丫頭,正向二人過來。按唐時婦人著裝,顏色都有明確規定,但是這秦樓楚館之內,卻是往往不以為意。眼前這位女子,便著了一件鵝黃長裙,上邊是水紅的心衣,大紅的外襦,越發襯得胸前白膩如霜雪。頭上烏雲般的秀髮,挽著一個倭墮髻,上邊幾朵金花映飾,兩隻秀目顧盼間眼波流動,實實是風韻動人。
只見這婦人掩唇輕輕一笑,對著鄭誠道:「原來鄭族三老,也是妙人,今日都巴巴地跑來照拂奴家,真讓人心中感激非常,不知如何是好呢。只是不知先生,是三老中哪一位,也好讓奴家認識。」
龜公聽了,如遇大赦,連連點頭退下了。
盧鴻聽這花四姑不再打馬虎眼,也不和*圖*書由鬆了一口氣,連忙道:「姐姐果然聰慧,一言即中。還望姐姐著人傳言進去,便道鄭家來人相接了。」
據那個偷偷跑回來送信的下人說,老爺子找了他來,直接就命其帶自己到城中最大的妓院「翠綉坊」。鄭知老爺子昂然而入,家人在外邊等了半天不見出來,覺得不是事,這才偷偷跑回來,報告給了族長鄭聿橫。鄭聿橫一聽,只覺得是匪夷所思,想來想去,鄭知這一段一直和盧鴻一起論經講道,最近聽聞行為大異平時,莫不是其中有什麼問題。百思不得其解,只得來找二老並盧鴻。
鄭誠聽了,老臉都要羞紅了,怎麼也想不到這婦人居然如此大胆,言語這般露骨。只是要他發火,卻是怎麼也生不出氣來。本來這地方便是風流場所,難道還要這女子和自己暢談《烈女傳》不成?
龜公想了半日,卻不知如何開口,這時便聽身後一個略帶慵懶的聲音道:「算了,忙你的去。這二位客人,就交予我了。」
那婦人聽了,不由美目流轉,反覆打量了盧鴻幾番,輕輕笑了起來,道和*圖*書:「如此說來,這漂亮的小兄弟就是那盡得花籌的范陽盧公子了?只聽說盧公子才華驚艷,詩詞無雙,沒想到人也生得這般整齊呢。只不知這次鄭先生帶了盧公子到鄙坊,可是要為小兄弟尋個佳人伴侶,成就一段風流事業?若是如此,只要小兄弟你略展才華,作上幾首佳作,姐妹們自然傾心迎奉,任君採擷。唉,看小兄弟這般風流秀態,真是我們這些女子的剋星,便是姐姐我,也是頗為心動呢。」說罷便「咯咯」笑了起來,卻便將手中團扇,遮了檀口。旁邊的兩個小丫頭,聽得盧鴻身份,也是都盯著盧鴻,聽了婦人最後幾句話,俱是面露笑容。
二老聽了這消息,自然是瞠目結舌,盧鴻一上來也是難以置信,不過細細想來,倒也沒什麼特別可以震驚的。事實上,習經之人,一旦有了這種忽然開悟的舉動,其行動往往從一個極端,跳到另一個極端。再者說來,唐時青樓,遠不如後世般受人鄙視,如果不是鄭老大他年紀實在比較高,而且又多年古板方正,到妓院轉轉,實在也不是什麼太大不了的和_圖_書事。
這翠綉坊開張不過數年,據說乃是洛陽城中一位名妓花四姑所建。這花四姑年青時,艷名播動洛城,不只容貌出眾,更有一副好嗓子,彈得一手好琵琶。後來厭倦了接來送往的生涯,又得一位富商的支持,便贖身來滎陽,開了這翠綉坊。
不管怎麼說,老爺子還得找回來,多說無益,幾人商量一下,也不便聲張。便由二老中老三鄭誠與盧鴻一道,由那家人引領,一同去往翠綉坊,尋找鄭知。
花四姑聽了盧鴻之言,美目更是異彩連閃,深深看著盧鴻道:「小兄弟真是水晶心肝呢,沒兩句話,就把姐姐是誰猜得准準兒的。只不知小兄弟要尋的是什麼人,要是姐姐猜得不錯,便是那鄭族大老鄭知老先生吧?」
花四姑看向盧鴻,眼中滿是笑意,道:「唉,按說小兄弟你呀,姐姐一見就投緣,開口求姐姐點事兒,自然是千許萬許的。只是這青樓之中,另有青樓的規矩,實實讓姐姐心裏為難啊。」
翠綉坊雖然名為滎陽城中最大的青樓,但其外觀,卻並不如人想象般富麗堂皇,只是沿著河邊,一個面https://m.hetubook•com.com積頗大的院落。這一帶舊時並無人居,據傳乃是古時某王陵所在,遍植松樹,鬱郁蒼蒼。后隋開運河,自滎陽交集,客商雲集,漸漸興旺起來,便有秦樓楚館建於此地,隨著河岸連成一片,人們便稱為松陵路,成了滎陽最繁華的商業區。后隋末戰亂,多經戰火,屢有波及。待唐定天下,百業俱興,滎陽地處四通八達的交通要地,經濟發展極快,這松陵路上的青樓會館更是如雨後春筍般建了起來。
盧鴻看這美婦人雖然言語曖昧,但觀其言語動態,卻不是一味輕浮之人,眼中神采,更有幾分深意;再看周圍下人,當這美婦說話時,無一人敢有不敬的舉動,眼神中隱隱几分敬畏,心中一動,想起來時那家人所言翠綉坊的情況,便微笑著道:「花姐姐卻是不要取笑了。我與三爺爺這番前來,卻不只為一睹姐姐風采,而是來尋人的,還望姐姐成全。」
那翠綉坊坐落在滎陽城北,距離鄭府頗遠,那家人趕了馬車,帶著二人便向那翠綉坊中行來。
鄭誠無法,只得「咳」了一聲,肅然說道:「老夫鄭誠便是。與和-圖-書小友此來,此來……」實在是不知如何說下去。
鄭誠一聽,卻是尷尬非常,更是想不通這女子不過初見,怎麼就能猜到自己的身份。他卻不想想,這青樓對於客人身份,最是關注。鄭知先是來了半天,鄭誠二人又復來尋,所乘馬車均有鄭族標記,如他二人年紀形象,鄭族更有何人?若再猜不到他們的身份,這翠綉坊也就不用再開了。
二人進得這翠綉坊來,早有門口的龜公接著。這龜公雖然年紀甚輕,在這翠綉坊也做了幾年,只是今日看這逛妓院的一老一少,著實有些摸不著頭腦。但見老的一個足有七旬開外,鬚髮皆白,立身行動,眼見得頗有一份威儀。這小的不過十三四歲,人物長身玉立,容貌俊雅,顯見不是尋常人家的孩子。只是二人只怕至少也是個爺孫輩,難道是哪個世家的爺爺帶著孫子逛妓院來了?這等家教方式,實在是聞所未聞。
鄭誠聽了盧鴻這話,才暗暗地舒了一口氣。盧鴻先是點出這美婦便是此間主人花四姑身份,扳回先前花四姑道破二人身份的優勢;又直言二人為祖孫,來此尋人,免去花四姑再行調笑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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