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千騎卷平岡
第0251章 難倒英雄漢
最終，他還是失望了。
何舟沒動，勉強笑著道，「柳姨，要不你們忙你們的，我自己有事呢，不麻煩你們了。」
開什麼玩笑，一個月五千塊就想收買他？
鬼信呢。
柳橙見他不要車后，帶著秘書開車走了。
想多了未免心酸，她含辛茹苦把兒子養大，兒子如今卻要離她而去，她一時間很難接受。
提著雙肩包下火車，深吸一口氣，午夜，滿是霧霾的空氣，他感覺也是鮮甜的。
招娣不耐煩的道，「別和我扯這些沒用的，做不到就是做不到，不要給自己找借口。」
柳橙道，「我們家以前是種田的，如果沒你媽媽，就沒有我的今天，你要明白，我跟你媽媽不止是簡單的上下屬關係。」
柳橙笑著道，「雖然我的收入不低，可是依然買不起別墅，至於租，我這麼小氣的人，那是不可能的。這是何總買的，去年裝修，聽說你來了，我就安排人打掃。東西還不是太齊全，你看看還缺什麼，我去給你買。」
一時間差點蓋過他李和叔叔家的風頭。
他有點渴了。
窮人才去炫耀房子。
跟門口的環衛工打聽下方向，往地鐵站方向過去。
他得讓他老娘明白，他何舟也是有脾氣的，不能隨便捏啊！
沒地方花？
這是自由的，自在的空氣。
何舟推開他的手道，「跟我走就行。」
哪裡有這種好事！
買車那自然是不必的，他家裡的豪車多的是，賓利、賓士、勞斯萊斯他隨便開，誇張的說，可以一個月不帶重樣。
柳橙道，「你知道，我是怎麼考上大學的嗎？」
何舟道，「我覺得你應該尊重一下我，你知道什麼叫尊重嗎？」
何舟把飯碗一推道，「在能反抗的年紀，當然不能選擇妥協。」
招娣冷冷的看著他道，「忽悠，接著忽悠。」
柳橙饒有興趣的問道，「那是什麼？」
雜誌上有很多關於物流的專業名詞，他看不懂了，還得拿手機搜索下不認識的單詞，做翻譯一點兒都不容易。
柳橙站起身道，「咱們走吧。」
所以，即使是做了二十來年的母子，他偶爾還是摸不透老娘的心思。
怎麼能不知道？
再遇到不明白的句式，他就急得直撓頭。
老娘嘴上不讓他來浦江，但是暗地裡還是做了所有的準備。
何舟左右張望了一下，沒有看到柳橙的秘書，笑著問，「剛才那位美女呢，不吃一點？」
他向來不開的主要原因是因為沒錢加油，心疼過路費。
明著告訴何舟，她已經很克制了。
廖磊看著漂亮的別墅，眼睛都呆了，驚訝的問，「這是什麼地方？」
何舟起身，把煙蒂在垃圾桶蓋上摁滅后，扔了進去，笑道，「走吧。」
風姿優雅，面容親切。
掛完電話，去了衛生間，拉開抽屜，裏面擺放著整整齊齊的洗漱用品，甚至還有品牌的電動剃鬚刀。
走進一家湘菜館，找了個位置，拒絕了柳橙遞過來的菜單，笑著道，ｈｔtps://wｗｗ.ｈｅｔuｂｏｏk.cｏｍ•ｃｏｍ「你們看著點，我不挑，吃什麼都可以。」
何舟聽老娘的意思是會把柳橙提為國際業務總監，總之是相當的器重。
廖磊繼續問，「你現在在哪呢？」
在生活上，何舟沒有比他更突出的地方。
好好的皇帝日子不過，出去受人白眼，他真的是腦子不正常。
招娣道，「如果你不是我兒子，我會打死你。」
何舟忍不住問道，「我媽就沒說其它什麼的？」
他現在想哭都沒地方。
啤酒上來后，他啟開啤酒，先在柳橙面前放了一瓶，然後又給自己拿了一瓶，倒滿后，一口喝完。
廖磊道，「你在親戚那邊？我不去。」
出去和人吃飯喝酒，他底氣也足啊，來，來，老闆，耍我的卡！
何舟跟著車子，最後在一處別墅區停下。
招娣道，「那還是你學的不到家。」
菜上來，何舟悶頭吃，他更加的餓。
老太太正在洗碗，看到他過來，便問道，「籃子里有梨子，自己拿著吃。」
柳橙把杯子里的啤酒喝完，笑著道，「到你這個年齡叛逆，我能理解。」
看看手機，已經是凌晨三點，街頭依然熱鬧，路兩邊的飯店、燒烤攤依然坐的滿滿的。
『更年期』這個詞突然從何舟的腦袋裡冒了出來。
有一百萬，他就知足了！
裏面燈火明亮，茶几明鏡，一層不染，何舟推開卧室的門，裏面的床褥被罩齊全。
原路往回，剛到小區門口，就被廖磊拉著問，「這哪裡啊？」
他老娘是精明有餘，文化不足。
何舟拍拍肚子道，「吃的飽飽的，你晚上吃的什麼？」
希冀的想，老娘有沒有交代她給他留錢啊？
地鐵站門口是一個煎餅攤，他買了一盒牛奶，一個煎餅，一邊吃，一邊等廖磊。
他親耳聽見李兆坤在酸溜溜的說：當年，人家請我家二和做官，我家二和都沒去。
何舟有理由相信，如果不是因為離職進了老娘的公司，她現在至少是個處級幹部。
他打定主意，只要有一百萬，他就留家裡。
從潘應那裡借了五千塊錢，偷偷的買了火車票，再次向上海灘出發。
「什麼情況，打了一早上電話沒打通。你不是說夜裡到嗎？後來打你電話也沒打通，你關機了？好不容易等你開機，又沒人接，現在還沒來？」
拒絕，必須拒絕！
柳橙把鑰匙交給何舟，輕聲道，「好了，我的任務完成，我想我可以走了，希望你住的開心。」
不用多說，家裡的雜誌都是老娘買的，林林總總十幾種，他看的這本是英文版的，老娘是肯定看不懂的，是他看的，他看完后還要翻譯給老娘聽。
反正沒文化很可怕。
他老娘現在事業心十足，他預計還有二十年才能退休。
她跟招娣一樣，理解不了何舟的想法。
何舟道，「求求你了，別誤會，我這不是叛逆，早就過了那年齡。」
招娣道，「除非https://www.hetubook.com.com你不帶腦子，才會分不清真假。」
何舟道，「我沒有不聽你話的意思，我是想自己先鍛煉鍛煉，你想啊，你找個人教我，是，我是能學到好多東西，但是你也不想想，人家不得顧忌點我身份？時間長了，真話假話我都分不清了。」
老太太道，「你媽沒那麼糊塗，就你一個孩子，她掙錢不給你給誰？給你舅舅啊？」
但是，也只能想想，真這麼幹了，他能想象到他老娘是什麼表情，他會是什麼結果。
柳橙道，「走吧，累了吧，先給你找個地方吃飯，然後好好休息。」
好失落。
何舟道，「想不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
火車到站已經是凌晨二點鐘。
何舟道，「不好意思，我睡著了。」
至於奢侈品，他不稀罕，老娘不會給他多餘錢，但是向來想買什麼東西，一句話的事情，衣食住行，沒有一樣差的，是高標準的。
上車后，閉目養神，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廖磊道，「我昨晚等了你一夜。」
果不其然，廖磊不屑的道，「蒙鬼呢。」
「術業有專攻。」何舟實在不知道和沒文化的老娘怎麼去解釋語言學。
知子莫若母，兒子是什麼性格，沒有比她更清楚的，無非是擺脫她罷了。
嶄新的竹席立在牆邊，他懶得鋪上去，他把空調開到最低，矇著被子睡去。
何舟語氣無奈的道，「我沒有跟你發脾氣。」
「謝謝。」何舟拿了一串烤田螺。
柳橙大笑。
這是他喜歡浦江的一個原因，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活力到處瀰漫著，他能感受到熱情，也能感受到孤獨。
柳橙大學畢業后，公費去了美國，學習金融，畢業後進了經貿委。
不管怎麼樣，還是要掙扎一下。
何舟道，「說這種賭氣話就沒意思，你兒子雖然不是天縱奇才，可也痴獃不傻啊，我覺得吧，你上輩子應該做了很多好事。」
出站口站著兩個人正笑吟吟的看著他，一個女人繞過欄杆，走進去接過他手裡的包，笑問，「小舟，早知道給你買機票，坐火車多累。」
何舟道，「張江，你過來吧，廣蘭路地鐵站出來就是。」
但是想讓每個孩子都讀書，那就千難萬難了。
今年公司剛剛收購了新加坡普洛斯，柳橙是參与人之一。
他自己的家庭情況，他甚少與人說，反正說了也沒人信，一個經常靠借錢度日的富二代？
何舟道，「沒錢寸步難行。」
豪宅也不比買的，他家現在是專業地產物流商，最不缺的就是地。
何舟端著茶壺坐在沙發上，一隻手不時的翻弄著雜誌，內容都是關於物流運輸的。
有一百萬該怎麼花呢？
「跟你說也不懂，英語和漢語不一樣，有很多專有名詞，知道什麼叫專有名詞嗎？」何舟受不得這個冤枉。
何舟擺手道，「算了，我可養不起。」
招娣道，「怎麼，你還不服氣？」
進老娘公司為報恩，還和-圖-書是因為當公僕清苦，那就不是他能知道的了。
不願意聽老太太說教，聽了兩句后就走人了。
招娣道，「我剛剛跟你說的，你聽明白沒有，後天等潘應老姑事情結束，跟我去省城，從市場專員開始做，我會找個人帶著你，好好學，不準鬧脾氣。拉貨、運貨、搬貨的事情任何人都能做，沒有什麼花頭，做老闆的多了去了，但是你要明白，在裏面是有學問的，做大的做強的，做出效益的不多。聽媽的安排，我這輩子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飯都多。」
既然是老娘器重的人，他就不好甩臉子。
其中，最出息的是柳橙。
話語中隱隱有自得。
弔兒郎當，哼著小曲剛到出站口，他臉上的笑容凝固。
有錢了，他就是真正的富二代了。
何舟嘿嘿笑，老娘已經給了舅舅四套房子，做的夠可以了。
柳橙把手裡的包交給身後的秘書，一個年輕人女孩子。
聖賢也缺錢，何況他又不是聖賢，自然朝錢看。
從天堂掉到地獄的感覺。
還要處在老娘的監視下？
柳橙朝著玻璃外面努努嘴，「她比較貪嘴，明知道吃了上火出痘痘，還是吃不停。」
「謝謝。」何舟道。
躺賺！
柳橙笑著搖搖頭道，「然後呢，你覺得外面的世界自由嗎？」
何舟隨口道，「肯定不是買的。」
柳橙老子以前是在縣裡種地的，偶爾跑縣城打個臨工，後來進了他老娘開辦的油脂廠，勉強養活五個孩子。
「柳阿姨。」何舟僵硬的臉，想笑笑不出。
招娣很滿意兒子的表現，含笑道，「拿著吧，口袋不能沒有一毛錢，你出多少力，拿多少錢，媽媽不會虧待你。」
吃完后，又點了根煙，屁股虛坐在路邊的鐵欄杆上。
在小區下車后，他好奇的望了望眼前的宅子，然後看著柳橙的秘書打開門。
無非是茶葉比他們好，身上的名牌多。
這是他畢業后老娘新交代給他的任務，其實老娘辦公室底下有個專門的編譯室，原本是用不著他的，奈何他老娘非要跟他較勁，他是沒轍，順著唄。
難道不知道他是借錢出來闖蕩江湖的嗎？
被老娘拆穿，何舟沒有一點兒不好意思，笑著道，「我是句句肺腑，很認真的。」
「給自己家幹活，哪裡還要什麼錢。」何舟義正言辭的拒絕。
倆人大學同學四年。
招娣道，「說吧，什麼意思？」
不知道的話怎麼可能在這裏攔著他？
手機上有五六個未接來電，是他同學廖磊打過來的。
潘應老姑的葬禮過後，他就跟著老娘去了省城。
而且，他肯定會成為李庄的年度笑星。
何舟道，「不是親戚家，我自己家，就我一個人，你來就是。速度，等你來吃午飯。」
他暗香，一個月起碼能收三萬塊租金吧？
說不準意味著，他要拿二十年的底薪。
柳橙看著他喝完半瓶后，舉著杯子道，「歡迎你來浦江。」
柳橙搖頭，「沒有，只是讓我去接站m.hetubook.com.com，然後送你來這裏，哦，對了，他還說，如果你願意，門口的汽車我可以留給你。」
現在，他更難受了，這篇關於數據採集系統的文章，他不但連很多單詞都不認識，甚至連意會都困難，通篇看下來，還是一頭霧水。
怎麼可能！
招娣道，「這是我給你辦的工資卡，工資暫定五千，會有績效，做的好會過萬，不會缺你錢花，希望你再接再厲。」
領一份工資，卻兼職乾著保姆的工作，替老闆的家事操心，多不划算？
何舟等他說完，笑著道，「沒有，我這邊有親戚接我，昨晚手機在火車上沒電了，沒回你是怕你睡著了。」
他老娘壓根不是一般人，在商場縱橫幾十年，老道、果斷、沉穩，讓對手難琢磨，她很容易把生意場上的手段帶進家裡，大部分時候是無意識的。
何舟道，「手機沒電，我沒招啊。」
何舟舉杯道，「你贏了。」
何舟認真的道，「我的親媽，你非要跟我較真這些，那就沒有一點意思，說句實話，我一點不喜歡省城，真的發展的很滯后，我去浦江這樣的大都市去看看，去走走，也許會有點收穫，唐僧本來是高僧，尚且去要取經呢，我只是個普通人，哪裡能自步固封，你想想是不是這個理？」
說完，又不好意思的補充道，「有啤酒就更好了。」
招娣搬了把椅子，翹著二郎腿坐在他的對面，埋汰道，「你大學是白讀了，讓你干一點事都不成。」
趙春芳默默的在一邊吃飯，甚少見的沒有參与娘倆的談話，她吃好后開始收碗筷、盤子。
何舟把雜誌一合，氣呼呼的道，「找你公司的人吧，我不幹了，沒勁。」
斜靠在火車的過道上，對著車門上的窗口，不時的張望，一邊抽著煙一邊哼：浪奔浪流，萬里濤濤江水永不休，淘盡了世間事，混作滔滔一片潮流……
越想越美，嘴角咧著，搓搓手道，「處朋友也太早了。」
要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優秀的兒子？
公司的總部在省城，但是重點業務區域是長三角和珠三角、津京唐，不是極有能力的，是無法一肩擔起華東片區的。
不！
何舟眼前一亮，難道自己要變成人生贏家了？
柳橙笑著道，「肯定滿足你的要求，我陪你喝一點。」
第二天，睜開眼睛已經是九點多。
何舟道，「後面再說吧。」
何舟隨著她的目光，看到那個女孩子正站在燒烤攤上，跟老闆說話。
招娣起身道，「媽，你去洗澡吧，我來弄，不要你搞。」
他的小把戲小心思在他老娘那裡終究藏不住，無法遮掩。
堅決沒拿母親的銀行卡，叼著煙去找二姥姥聊天去了。
猜想裏面是一個億還是一千萬？
早知道？
老太太刷好碗，甩完手上的水漬，一邊用毛巾擦，一邊道，「你顧好自己吧，你偷跑到浦江，你媽氣的不得了，家裡那麼大攤子，跑外面幹嘛。對家裡的事情多上點心，比什麼都強。」
何舟道，「道和圖書理我懂，慢慢再說吧。」
柳橙的秘書給他拉開車門，他道了聲謝。
不！
這不是普通的空氣。
老太太道，「不能吃油膩，炒了盤豆角還沒吃完。」
洗完澡后，換上乾淨的大褲衩子、襯衫，鎖上了門。
那是三萬塊啊！
在方圓十里地成為美談。
被拍醒后，坐在車前面的柳橙回望著他道，「下車吧，這個點也沒有什麼好吃的，先湊合吃，明天帶你吃好吃的。」
後來，得到了他老娘的資助，五個孩子也爭氣，一門居然出了五個大學生。
招娣道，「你脾氣朝外人使去，跟自己親媽使脾氣是不是很有出息？」
沒說話，雙手交疊在一起，繼續笑盈盈的看著何舟。
女人叫柳橙，是華東區的總經理，既是老鄉，又是老娘得力下屬。
吃的差不多時候，他才嘆口氣道，「你們也太操心了，真不怕累。我覺得吧，你應該把工作和生活分開。」
招娣道，「有什麼用？」
回到屋，空蕩蕩的大宅子。
「我……」何舟欲哭無淚，急赤白臉的道，「我托福考了105！」
吃好喝足，跑趟廁所後去買單，老闆指著柳橙說，錢已經付了。
門口是一座類似碉堡的瞭望塔，他好奇的順著台階走上去，遠處依然燈火輝煌。
老太太接著道，「你在家裡好好做兩年，等娶親有了孩子，你媽就安心在家給你帶孩子，你也別怨她，你才剛畢業，沒吃過虧，眼力勁差多呢，她哪裡敢把攤子這麼交給你。」
位於張江的別墅區，沒有幾千萬是想都不用想的。
時間差不多的時候，出了小區，路的兩邊是圍牆，一邊是小區圍牆，對面是一所學校的圍牆，兩側都栽著梧桐樹。
何舟道，「我是久在樊籠中。」
不過讓他在老娘的公司上班是不可能的，起碼現在是不可能的。
誰知道老娘接下來的話，把他的夢想打碎了。
「不用了，挺好的。」何舟從廚房出來，心中苦澀的很。
何舟道，「跟你說實話，可不能跟我媽說。一個月給我五千塊，壓根不夠我花，我還不如出去找出路呢。」
何舟道，「我自己家的，別大驚小怪的。」
她的秘書端著一盤子燒烤進來，放在桌子上后道，「你們要不要試一試？」
他回過去，還沒來得及說話，電話里就傳來了質問聲。
招娣從口袋裡掏出來一張銀行卡，放到桌子上后道，「你大了，該處朋友了。」
廖磊高高瘦瘦，戴著眼鏡，一從地鐵口出來，就朝著何舟揮手。
現在只有金錢的力量才能留住他的心了。
他好奇的問，「這是你住的地方？」
何舟嘆口氣，想逃走，那是沒戲，只能無奈的跟在柳橙的身後，走到門口，一輛黑色的轎車停過來，他無精打採的上了車。
柳家的情況他是知道的。
插上門以後，從一樓轉到三樓，又從三樓走下來，順手搜索了下網頁，此地的租金不低。
他老子的筆記本里寫的很清楚：家裡有礦，背井離鄉，腦子有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