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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厘米的陽光

作者:墨寶非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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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Shape of my heart 第二節

第八章 Shape of my heart

第二節

趙小穎連著說不用啊,從小長大還那麼客氣,紀憶直接就說明天放學就去,兩個人爬到最高層,終於分開來。她回到宿舍,把箱子先放到床下,簡單洗漱完躺在床上,閉上眼卻都是季成陽,想到的是他在英文的背影音里,說著中文的聲音。
紀憶啊了聲。
附中特別重視學生培養,只要是肯學的學生,哪怕沒有基礎,都會安排樂團里願意教的人來免費教他們。紀憶也是進了附中,知道有這種免費提供樂器和訓練廳的慣例,才特意在高一時每周騰出時間教趙小穎古箏。可惜,後來趙小穎沒堅持下來。
紀憶低頭看著CD殼上跳動的藍色時間顯示,莫名想到某個冬天他回來,對著站在雪地里發獃的自己說:「低頭幹什麼呢?找金子呢?」然後自己回頭,看到那麼高大的他站在自己身後,穿著襯衫,而他身上的衣服就披在自己身上。
「西西同學,你怎麼聽個悲傷的英文歌,都獃獃的……」暖暖推了她一下,「想付小寧呢吧,那小子追你可真和*圖*書是不遺餘力,就差把心掏出來了。」
她胡亂想了會兒,再凝神聽,歌已近尾聲。恰好有一句話,經過她的耳朵:
結果第二天放學后,她和趙小穎的兩人之約,成功加入暖暖,變成了三人行。
周末回家,暖暖特地等紀憶和趙小穎一起,三個人擠在車後座,暖暖正在打電話,紀憶就拿起她的CD機聽了會兒,有首英文歌特別好聽,淡淡的調子,讓人聽著就像看到一個畫面:純灰色的世界里,綻放出了一朵艷麗的花。
紀憶裝著不在意地問她:「挺好聽的,什麼電影?」
「嗯,在做卷子,」趙小穎笑,「我還幫你記筆記了。」
四天後的中午,現在,他在費城。
紀憶無奈看了她一眼。
紀憶和暖暖要來了碟片,看完了這個電影。
星期五晚上。
開始她還沒那麼排斥這個人。
第二天背單詞的時候,
「不學了,」趙小穎特別不好意思,「我沒什麼天賦,還浪費你一年來教我,我現在滿腦子就是高考,做題,m•hetubook•com•com什麼別的都不敢想。」
然後,在旁邊又畫了一個更小的心。
而這部電影正如同它的主題曲一樣,灰色中卻有著一抹艷麗的色彩。
是什麼樣的電影?回去一定要看看。
趙小穎低頭喝可樂:「我總想考很好的大學,可又覺得自己肯定不行,完全比不上你們。」
「啊,不喜歡啊?」暖暖奇怪,「為什麼啊,喜歡他的女孩兒可多了。」
「中文名好像叫——」暖暖回憶,「這個殺手不太冷,他說是九幾年的老片子。」
其實她想到的是自己早就念完了高三的課程,根本不需要什麼筆記,可是轉到語言上就成了:「謝謝謝謝,我明天請你吃肯德基吧。」
暖暖繼續說著,紀憶又悄悄循環了一遍,已是心猿意馬。
那時候,她只有十一歲。
高中之後,趙小穎很少和她們一起,所以暖暖吃飯的時候總會有點兒彆扭沒話說,不過好在她有手機,發發簡訊就足夠了。
「你真不打算學古箏了?」紀憶把薯條沾https://m.hetubook.com.com了番茄醬,塞到趙小穎嘴巴里。
如果我真的說喜歡他,
剛看完時,她很難過,始終糾結在一個問題上:那個殺手到底喜歡過小女孩嗎?
……
她低頭看了眼CD機上的歌名:Shape Of My Heart
紀憶蹙眉:「我不喜歡他。」
「我看了一會兒,是講一個小女孩和一個老男人的。你知道我喜歡年輕帥哥啊,年齡差太大了,看著沒有共鳴——不過我還是覺得,我小叔喜歡的肯定沒錯,一定是我不懂欣賞。」
在9月11日的那個早晨,他在離開費城前接到了紀憶電話,答應她不能去紐約,電話掛了沒多久,他就吃了烤麵包和牛奶,離開了家。
季成陽打開房間的燈,想要給自己泡一杯熱咖啡。
「好聽嗎?」暖暖剛好就結束電話,笑眯眯地說,「我小叔去紐西蘭之前,在家看了一個電影,這是主題曲。他看了兩遍呢,應該挺喜歡的,我小叔喜歡的肯定沒錯。」
If I told you that m.hetubook•com•comI loved you,you'd maybe think there's something wrong…
她再想起這電影,卻聯想到了季成陽和自己……這個念頭一但冒出來就控制不住,悄無聲息地和電影畫面和音樂貼合在一起。Shape of my heart……她想著這個名字,用鋼筆在本子上畫了小小的一個心,慢慢塗滿。
紀憶覺得這位大小姐總喜歡說實話,可也總能戳中別人的軟肋。其實大多數時候她都是無心,但是每個人都長大了,誰能做到真正聽著也無心呢?
星期六中午。
當晚,他到紐約。
直到有一次,她陪著暖暖去約會,幾個人在電影院看電影,她吃完冰棍想拿張餐巾紙裹住,就被付小寧隨手抽走了剩下的那根木棒,然後她就眼瞅著付小寧就把木棒咬到嘴裏。從那時開始,紀憶就覺得渾身不舒服,能躲則躲。
「你壓力別太大,」暖暖隨口說,「小心考砸。」
紀憶沒說話。
紀憶繞開這個話題,催著趙小穎https://m•hetubook•com•com吃漢堡。
這真的是個殺手老男人和失去所有親人的小女孩之間的……朦朧愛情。她戴著耳機,到結尾leon為小女孩報了仇,在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里閉上了眼睛。她看得哭了,而且哭得都喘不過氣。因為美術的啟蒙老師是個喜歡色彩的人,所以她也一直有個習慣,任何書和電影到最後都會在心裏留下一些色彩。
「你看,一問多了,又不言語了。」
雖然這次回來是為了為學生生涯做個結束,但他有著自己的職業習慣,這個時候,一定要去離現場最近的地方。那天真的混亂,沒人會想到紐約會遇襲,而且整個紐約市的緊急措施中心……就在大廈內,大廈被襲,等於全部癱瘓。
……
季成陽車開到半路,同行給他打了電話,事發后的第一個記者招待會開始了。
他一定也會覺得是哪裡出了問題……
季成陽開車返回費城。
一定是什麼出了錯,她從來對同齡男生沒感覺,哪怕是付小寧每次的明示暗示,或者是那些樂團男生偶爾拿來的情書,打來的電話,她都一律裝傻略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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