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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鬼使神差地，悄悄將手移上了一些，輕輕放在自己的胃上。

「什麼像？不就是咬得嗎？」她將藥膏盒子扣上，沒懂他說的。

「嗯……」紀憶面對暖暖媽媽，和他交流這種事仍忍不住心虛，輕聲說，「好多了，一般就第一天比較嚴重……」

眾人上車前，阿亮的母親趕來，拉著季成陽的手說了很久。紀憶在這裏住了兩三天，勉強能聽懂一些簡單的對話，大概知道這也是表達感謝的談話。

她順著去看，終於懂了。

「據說結婚後會好一些。」

「後天下午，一點的飛機。」

小姑娘點了蚊香離開，紀憶馬上鎖好門，就坐在單人床上和季成陽盤膝相對，給他一處處抹葯：「看著挺嚇人的……」紀憶抹葯的力度很輕，一處處摸過去，讓人有些痒痒的，倒像用指尖在輕撓著他的掌心，讓人不得不浮現出一些遐想。

記憶里的這個重合點就來自那個她看了很多次，甚至可以背下每句台詞的老電影。

兩天後，季成陽和紀憶離開這裏。

他們坐在後排，又有他的www.ｈeｔｕｂooｋ•cｏm•coｍ手臂遮擋，完全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不知道，」季成陽坦言，「暖暖媽媽說的，我猜她的意思是，有過夫妻生活會減輕一些。」

她點點頭：「好，」很快又輕聲說：「不和你說了。」

不斷有180度的急彎，司機卻開得遊刃有餘。

紀憶奇怪他為什麼沒有回應的聲音，抬眼的一瞬，屋內的燈熄滅了。

季成陽正在和暖暖媽媽在客廳低聲交談，聽到聲響，他站起身，走過來：「還疼？」

再說下去可就洪水泛濫了，必須馬上換新的衛生巾……

他靠在那裡，看著她的臉一點點變紅，看到她手指輕輕轉著小盒子，掩飾自己的情緒波動。隔著一扇窗，能聽到外邊有狗在低聲吠著，不知道是看到了野貓，還是看到了上廁所的人影，狗叫聲越來越大，直到女主人用本地話呵斥了一聲，才漸安靜了。

紀憶從洗手間出來，季成陽已經走了。

忽然，腳下一陣劇烈震動。

季成陽要趕回成都見幾個臨時來出差的老朋和圖書友，所以他們的行程比來時緊湊得多，到晚上，已經進了成都。紀憶從下午就腰不舒服，到吃過晚飯，只能抱著季暖暖不知道哪裡找來的冬天用的電熱水袋，趴在床上，緩解著突如其來的痛經。

咬破的地方馬上被辣刺|激，眼淚嘩嘩地流下來。她眼睛紅著，疼根本說不出一個字，可憐兮兮地看季成陽。季成陽手臂撐在前排座椅上，頭枕著手臂，忍不住笑出聲：「小淚包，讓我看看。」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紀憶乖乖張開嘴巴，將舌尖探出來，剛想要用手指出被咬傷的地方，就被他湊過來，將舌尖含住。

這晚，就這麼和暖暖在一張床上，睡著了。

暖暖媽媽似乎看出來她的不自在，笑著離開了。

紀憶不解，直到他的手指碰到她的脖子，還有鎖骨。

她怕季成陽在工作，就沒打電話，給他發了條簡訊：早上忘了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當Mathilda說，自己已經愛上Leon時，她這這麼形容愛情的：「我的胃裡，感覺很溫暖，以前總覺得它有個ｗwｗ•hetuｂｏｏk.cｏｍ•cｏｍ結……但現在沒有了。」

下午紀憶陪暖暖逛商場，還在默默內疚，自己竟就這麼狼狽跑開，忘了和他說再見，也沒來得及問他什麼時候回來。

她小聲說著，車忽然顛簸，咬到了舌尖。

「那四五點就能到家了？」她推算時間。

「……」她完全無法想象，暖暖媽媽是如何和季成陽討論這件事的，悶了好幾秒，才輕聲嘟囔了句：「那就是假的了……」季成陽笑，用掌心去摸了摸她的小腹：「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再去成都附近逛，我們後天才回北京。」

這個動作似曾相識。

她衝進洗手間，迅速解決完緊急問題，將水龍頭調到溫水，慢慢在水流下洗手，擦乾后，不覺就將手按在小腹的位置，這是他剛才掌心摸過的地方。那種感覺，特別溫情。

「西西，這個好不好看？」季暖暖拍她的肩，「好好逛街，不許一直看手機。」

「藍色的好。」她將視線從手機屏幕挪開。

床頭燈的光線有些暗，顯然燈泡已經用了很長時間。

雖然季成陽最後還是告和圖書訴對方，他並沒有做什麼實際的事情來幫助這個走出山村的少年。但對方還是不停道謝，順便將家裡做的一些臘肉和牛肉都硬塞給了他們。

季成陽看她這麼著急去洗手間，也太清楚是什麼原因，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后，站在原地琢磨了會兒，這才離開了客廳。

那時聽不懂這句台詞的真正含義，現在，好像還是說不清楚，但又有種共鳴感。

「藍色？」季暖暖說著，伸手去拿藍色的裙子。

深夜兩人回到院子，悄悄推門進了東面小房間，開了床頭燈，她看到他身上有大大小小七八處蟲子咬的紅腫塊，很快又跑出去，隨口說是自己被蟲子咬了，問那家小姑娘有沒有什麼塗抹的葯。小姑娘拿了藥膏給她，還心細地送了盤蚊香過來。

紀憶苦悶看他，更可憐了。

紀憶一愣：「真的？」

這個院子房間不多，那些跟來的司機和醫生，四五個人在北房睡了大通鋪。這間小房間就讓給了季成陽和紀憶，單人小床和沙發，都放了枕頭被子。

這不是她第一次經過這種盤山公路，那時候年紀小，m.ｈetｕｂｏｏｋ.ｃoｍ.ｃoｍ又不太習慣這裏的海拔，多數時候都在睡夢中度過。這次，她更喜歡湊在窗邊看風景。

那些小小的淤紫，光是這樣看就有兩三處，這種私密的印記是怎麼留下來的她完全沒印象了，不痛不癢的……紀憶低頭擺弄手裡的小金屬圓盒，耳朵開始發紅、發燙，小聲兒道：「我困了。」

「差不多，」他說，「我朋友在成都附近有一組採訪，路途不遠，我跟著去看一看，明天中午回來。」

季成陽笑了一聲，瞟了眼她的鎖骨附近：「的確很像被蟲子咬的，不仔細看的話。」

半路上，紀憶餓了，季成陽直接就拆了一包給她吃，把她辣得眼淚花直轉，不停吸著舌頭，口齒不清地告訴他：「很好吃，就是太辣了……」

他慢慢吻了會兒，放開她，不得不承認：「是太辣了。」

何止辣，現在連嘴唇都被親吻弄得火辣辣的、滾燙燙的……

「定了後天？幾點？」

翌日清晨，她醒過來，慢慢蹭下床，打開房間門去洗手間。

季成陽靠在疊起來的被子上：「不是咬，而是……嗯，說起來可能有些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