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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未來全球的激烈競爭，多國早已開始緊鑼密鼓的準備。

韓廷說：「以後我給你討回來。」

下午，紀星拿著小組匯總的初步調研結果去見韓廷。江淮比較忙，這個事項由她直接與韓廷對接，不需再讓江淮過一道手。

紀星搖頭：「不用。」

塗小檬喪氣：「我越來越老，年輕的層出不窮，哪兒還有我的位置。」

紀星：「啊？」

韓廷低頭，說：「那就告訴她我要來。」

她直接問：「你剛才在跟唐宋講朱厚宇那事？」

紀星叫的外賣到了，點的日料，刺生，壽司，小菜，烏冬，配了冰鎮的梅子酒。

「九分十秒了。」她收好文件夾，「我走啦。」

「口誤。」她佯作改口，「計謀。謀略。謀划。」

「嗯。」她點頭。

「噢。那就等時機吧。」她點點頭，道，「這點我還是相信韓總的。論耍招數玩陰謀，韓總是絕頂高手。您稱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

韓廷橫豎拿她沒辦法，瞧她幾秒了，忽然別過頭去哼出一聲笑來，嘴角的笑容肆意漾開。

秋子說：「挺好的。現在人談戀愛快節奏，只管開心，不管溝通。在一起后才發現不了解。」

「那天我改機票提前回來，朱厚宇也知道。內應在深圳。」

指法很輕，紀星卻內心震蕩，呼吸微滯。

「你這房子真好。」秋子讚歎，「我一直都想有個大客廳和大陽台。我家陽台太小了，窗子也難看。」

韓廷瞧著她，覺著她是故意的，他剛跟唐宋說過一遍，這下輕咳一聲，再說一遍：「曾荻想害你，但以我的判斷，她不會想害我。所以這事兒還有人參與。」

韓廷問：「這會兒沒事兒了？」

「你腦袋的傷剛好，別用腦過度。工作久了放鬆下，聊會兒天？」她笑，腳在桌底下愉快地踢騰一下，撞到了他的腿。

「不是，我自己查檔案了。」

紀星看手機：「明明才過八分四十九秒。我計時了。」她煞是認真地劃開手機屏幕給他看，計時器正飛速跳動，這會兒八分五十二秒了。

塗小檬說：「沒問題啊。」

她扭頭看窗外的高樓，抿著唇輕笑半刻。又道：「可我還是討厭她，因為她害htｔps://m•hｅtｕbｏoｋ.ｃｏｍ•ｃｏｍ我。還有常河。」

韓廷沒答，反問：「你看呢？」

塗小檬：「肯定啊。不然人家又找房又請搬家公司又請保姆的？」

韓廷眸光微深，問：「這麼相信我？」

紀星不知道有改機票這茬兒，心裏有點暖。又問：「那你怎麼說常河也牽扯進來了？」

韓廷不搭理她的鬼把戲，問：「朱厚宇都說了我什麼？」

紀星一五一十跟他講了。

別說，忙碌一天，見她這會兒，真放鬆不少。

「挺不錯。」韓廷說，「就按你們的計劃來。」

她進門前先讓秘書通報了的。但推開辦公室門時，韓廷仍在跟唐宋講話，氣氛嚴肅，卻並沒有避諱她。

「嗯。你秘書辦事挺周到的。」

紀星一愣，心裏某處對曾荻的執念彷彿徹底放下。

紀星說：「之前的問題都溝通好了。」

「我看就有關。」她皺眉，「我們分手那麼久了，朱厚宇怎麼會知道你和我……」

紀星當天就要搬家， 韓廷原要陪她， 但醫生讓他留院觀察， 不得出去。

等到上戰場時再磨槍，就來不及了，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兒。

韓廷看了眼手錶：「十分鐘。」

「我知道啦。」她點著頭，不經意間，語氣乖乖的。

「心裡頭。」

紀星聽著，沒來得及細細分解話裡頭的意思，反倒是為他這「不避諱」而開心，眼睛沒忍住彎了彎。

「朋友都在？」

紀星一刻不等， 收拾行李打包搬家， 也對塗小檬表示歉意，她得重新找室友了。不過提前付過的房租不要了，預留給她找新室友。

韓廷換了個說法：「以後她要招惹你，你躲遠點兒，別搭理她。」他不想曾荻受什麼刺|激又把氣撒她身上。

「明早見。」

紀星皺眉：「我從來就沒招惹過她。」

「我沒事。」他說，「倒是你，今晚睡得著嗎？」

紀星摸摸頭髮：「我陳述事實。」她想起當初和他在一起時，有個問題她從沒問過，假裝不屑不在意，心裏卻較勁得要死。這次聊起，問了出口：「你們在一起那麼久，怎麼就沒走到一處去呢？」

魏秋子很實在：「我估摸著你這兩天不好和*圖*書睡，喝暈了就好了。」

見他那樣笑，她心跳一磕，又沒話說了。

韓廷別過頭去笑了一下，又看向她：「要聊什麼？過去一分鐘了啊。」

「說來還真有一事兒。」韓廷微肅道，「曾荻。你以後少招惹她。」

栗儷問：「你跟那位韓先生和好了？」

紀星瞪她們一眼，紅著臉跑去陽台上接電話：「喂？」

酒喝多了，氣氛就有些傷感。

韓廷嗓音沉磁：「收拾好了？」

紀星在研究其他國家AI人才庫資源的時候，看到了和他們巨大的差距，也終於理解韓廷的這個舉動意味著什麼。

魏秋子聽說她被挾持的事，也趕了過來。來的時候帶了一瓶紅酒，紀星無語：「你這是來慶祝的？」

紀星心裏咚咚，猜測他應該在笑她那句親昵的「韓先生」。

韓廷就知她想問這個：「說吧，想知道什麼？」

「好多了。再去看兩次醫生就沒事了。昨天朋友陪我住。不怕的。」

塗小檬雖捨不得，但也知道她如今職位步步高升， 不可能永遠住在這兒。剛入社會那會兒，大家看著沒什麼差別，可過個幾年就見分曉了。小檬說沒事，她正好想換去主卧住。更驚訝她居然遭遇挾持， 后怕不已：「要是我碰到，我得嚇死。」

四人圍坐吧台前，盡情吃喝。

「明早見。」

「那就好。有事打我電話。」

「嗯。」紀星愉快接受表揚，接過文件卻沒立刻走，問，「你接下來有事情要忙？」

「你覺得曾荻跟這事兒有關？」

紀星心更暖了，問：「你要對付他們？」

紀星：「嗯？」

韓廷抬眸看她，眼眸深深。

她臉紅心跳，懵懵地沒反應過來，吐實話道：「約好了小檬，她說今晚陪我的……」

韓廷：「……」

秘書早聯繫好搬家公司， 不用紀星操心，但栗儷也來幫忙，幾人下樓經過樓前，朱厚宇墜樓的地方被警方畫了個白色的人形， 血跡早已清洗乾淨，只剩一點兒暗痕。紀星想起朱厚宇的死狀，正皺眉。栗儷已擋住她視線：「看什麼看？他罪有應得。」

「嗯。不過同科和廣廈比較麻煩，不好處理。得看準時機一擊斃命。」

「https://www.hetubook.com.com肯定有人告訴他。」

「醫生比較謹慎。明早出。」他低笑，說，「明早在公司就能見到我了。」

韓廷聽著，讓她這話在腦子裡轉一圈了，絲一樣纏繞著，他問：「好些了嗎？」

紀星：「……」

三位姑娘齊齊：「咦~~~」

韓廷伸手接過來，也不知怎麼的，嘴角極輕地揚了下。

栗儷說：「一段感情能真心實意地走到頭，太難了。」

紀星說：「幸好你不在。你要撞見， 可能會沒命。」

「是。」唐宋出去了。

唐宋說：「我們要怎麼處理？」

韓廷站起身，走到她身邊，抬手碰了碰她耳邊的碎發，替她捋到她耳後。男人的手指肚有意無意刮過她鬢角的肌膚。

她很喜歡他，已經不捨得再認識新的人開始新的戀情；也不想在未來越來越喜歡的時候再經歷一次要她半條命的分手。她希望這次開始，能一路走到盡頭。想到這兒，她偷偷對自己笑了下。

塗小檬摸摸她發抖的手：「你現在跟我講這些， 害怕嗎？」

韓廷：「他怕是在你跟前說了不少。」

韓廷冷聲：「先記著。等時機再收拾。」

她這人性格是典型的不撓兩下子就皮癢。

韓廷微綳的下頜角弧度稍稍鬆緩，看向紀星，黑色的眼睛彷彿有溫度似的，與她對視兩秒了，才稍稍一垂，落到她手上，問：「有彙報？」

韓廷的構想是聯合國內巨頭企業投入巨資，用專業獎學金、實驗室捐贈、學術交流、留學機會、企業實習、項目培訓等多種方式跟各高校、研究院、社會各科技領域領頭企業開展合作，網羅對AI科研領域感興趣且有才能的年輕人，提供多渠道互享資源幫助他們迅速成長進步。涉及面之大，幾乎涵蓋國內頂尖高校和企業。

魏秋子問：「真想清楚了？」

他一笑，嗓音低低的：「那是我說錯了。」

她不久前跟那小實習生分手了。對方雖說喜歡她，但畢業后不打算留京，魏秋子最終發現，她不過是他在讀研期間找的一個「有愛無未來」的女友。她卻認真了，傷了很久。好不容易克服心理因素談的一場姐弟戀，搞成這種結果。

秋子走到陽台的落和-圖-書地窗邊望外看，高層可以看見北京璀璨的夜景，腳底下，三環路像夜裡一條金色的河，車燈是河中漂浮的水燈。

韓廷居然十分淡定有耐心地聽完了，問：「要我一件件給你講來龍去脈？」

他是真沒忍住笑，無聲地笑出一口白牙，道：「這也能吃醋？」

塗小檬和張衡的感情也不順。她之前頻繁接受一個有錢公子哥兒送的禮物，被張衡知道，兩人大吵一架。塗小檬既氣張衡，又對那個男生有些動心，鬼使神差跟他睡了。可對方並沒對她動真情，轉身又去找別的姑娘。塗小檬也耿直，對追來求和好的張衡坦白了這件事。張衡一句話不說地走了。兩人之後分分合合，彼此折磨。

栗儷哄她：「你當網紅的，說不定哪天就火了呢。」

「對啊，在一起吃飯呢。」她聲音很輕，又問，「你吃了嗎？」

「嗯？」

紀星屁股轉動椅子，靠近桌子，眼睛亮亮看著他。

他抬下巴指了指門，說：「十分鐘到了，你走吧。」

韓廷花十分鐘的時間看完，拿筆批註了一兩處，基本沒什麼大的意見。現在她做事十分全面周到，能完全滿足老闆的要求。

韓廷：「……」

四個女孩在家拆包收拾整理，秘書找的阿姨幫著打掃清潔。很快就收好。

四人喝掉一瓶梅酒，又開了魏秋子帶來的紅酒。

「忙死了。」紀星趴桌上看他，「可這不是為了老闆，自我犧牲一下嘛。」

不知是不是窗外的熱風吹進來了，紀星臉上燥熱，小聲：「你好好休息哦。」

「只有一點兒。醫生說讓我不要悶著，把事情講出來。對了，我搬去新家你能不能陪我住幾天？我有點兒怕。」

她眨巴一下眼睛，換了稱呼：「韓總……這份報告主要研究對比了美、德、法、英、加的人才分佈和培養模式，有些是可以借鑒吸收的，有的需要結合國內實際情況。然後，還有我們內部想出來的一些新方案。您過目一下。」

紀星笑：「知道啦。」

「不是說沒事了嗎？為什麼醫生還不讓出來？」

純屬意外，但她挨著他的腿也沒挪開，就那麼輕輕挨著。

他垂眸看她，低聲：「我去陪你？」

韓廷佯作不懂：「怎麼？」

和_圖_書那晚紀星睡得還算安穩。只是半夜被風吹窗戶的聲音嚇醒，以為外頭有人。嚇醒時，三個朋友橫七豎八擠在她的大床上睡覺，她這才安穩，重新入眠。

魏秋子舉杯：「慶祝星星死裡逃生，喬遷新居。」

「是很不錯。她卧室還有兩個不同朝向的大窗戶。」栗儷說，「再過兩年，我把我那老破小賣了，換個單身公寓住住。我也受夠那小區了，遛狗的都不鏟屎，臟死了。」

正說著，電話來了。紀星一愣。

紀星聽著，驀地想念韓廷來。

栗儷說：「好好處吧。你們之前談戀愛，我沒覺著能走到最後。現在倒看著有苗頭了。現在這社會，碰見一個認真對待感情的男人，全看運氣。」

比她更「老」的三個女人齊齊甩白眼。

她紅了臉：「朋友都在陪我的。」

「剛吃過。」

韓廷覷著她：「盡會蹬鼻子上臉了？」

韓廷：「……」

紀星莫名覺得手心燙，她上前展開文件夾，雙手遞給他：「韓先生，這是初步的匯總報告。」

韓廷看著她的眼睛，說：「我跟她打一開始就沒往一條道上走。」

而他們成才后不專屬於東揚，不必非要為東揚效力，東揚只是提供一個更便捷高效的人才培育平台。除開人才庫會帶來的優良人才資源和正面企業形象，這更像是一次對社會的責任反饋。

「……」

「有些事是他瞎編的。還有些競爭手段，我覺得還好。不過是不太講情面罷了。但你本來就是個不講情面的人，我也習慣了。」

韓廷最終讓他秘書給找了房，紀星堅持自己付房租。是她家附近一處酒店式公寓的一室兩廳，樓下有門禁保安和前台。樓內居住的也都是白領精英人士。

次日，紀星照常上班，著手開始準備東揚-啟慧AI人才庫的前期調研。

「她想害紀星，但不至於想害我，這事兒常河有份參与。」他臉色微冷，「現在想來，當初交出廣廈股份，正中了他意。」

韓廷：「今天呢？」

紀星點著頭「哦」一聲，說：「她對你是真愛吶~~」

紀星噗嗤笑：「謝謝。」

塗小檬一臉灰：「你們這群有房子的蝸牛能考慮我這鼻涕蟲的感受么？無業游民工資不穩定，我說什麼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