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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風就在那裡

作者:玖月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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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卷 你的微笑,便是愛情 Chapter 20 危機

下卷 你的微笑,便是愛情

Chapter 20 危機

夏明真被攙著起身坐進沙發,拿手撐著額頭,一言不發。
周遙嘶聲尖叫,
姜鵬和陸敘湊過去看圖,頓時恍然大悟:「哦!」
姜鵬說:「不論出現任何情況,你得嚴格聽我安排。不準私自行動,不準感情用事。咱倆是偷偷找線索,不能正面迎敵。有危險,必須立刻撤退。懂嗎?」
「你這是情感綁架!我不會和他分手——」周遙急得不行,一轉眼看到那輪椅,又不忍,心裡頭五味雜陳,痛苦不堪,她猛地蹬一下床單,倒下把自己埋進被子。
第一輪,
駱繹淡笑,不惱。
……
駱繹把槍扔給其中一位,道:「上繳了啊。」
「啊?」
隔著巨大的賭場大廳,對面那扇金黃色的大門終於破開。全副武裝的特警衝進來。
說完,她拄著拐杖,絕不讓人扶,緩慢而毫不搖晃地離開。
「發現什麼?」
「不用。」夏明真道,「七點半的飛機,過不了多久,就出發了。」
夏明真臉頰生生抽搐了一下,又問:「多久了?」
賭鬼閉緊了嘴,捏緊了牌,他還剩四摞籌碼,推出去的也有三摞了,是全部賭出去,還是割肉止痛?
刀三燕琳等人面罩寒霜,走路帶風,朝這頭走過來。
燕琳一身黑裙,坐在猩紅色的沙發里抽煙。
「說你中了一槍,拒捕,逃了。然後那小姑娘發瘋,又哭又鬧。」
「前天夜裡,他房間里的女人——也是你?」
周遙愕然回頭,是從休息室傳來的。
蔣寒居然沒惱,聳了聳肩:「對,我就是富二代,可你跟我一樣。你怎麼就想不明白呢?——你媽媽絕對不可能接受那男的當女婿。就算她死,也得把這話寫遺言里。你媽媽什麼性格你還不清楚?」
她拚命掙扎,摳姜鵬的手,雙腿亂踢,卻拗不過姜鵬的力氣,被他強制帶走。
第一輪結束就只剩了三人。
蔣寒立即從床上站起來,坐到椅子上。見夏明真坐在輪椅里被護工推進來,又忙上前去扶。
對方詫異:「這還不好?那什麼才是好牌?」
周遙守在警戒線外,見擔架就撲上去,一個一個地看傷者,就是沒有駱繹。
五點半,周遙一行人退房離店,準備去機場。
她不理。
駱繹坐在那賭鬼對面,短暫地瞥他一眼,目光移向開局人。開局人洗完牌,一次抽三張,依次抽五份,推到五人面前。
燕琳一愕:「什麼?」
姜鵬握緊了周遙的胳膊,一步步不急不緩地往外走,低聲叮囑:「小妹子,別抬頭,哪兒也別看,咱們先出去。」
「駱繹,你的手機我們從賭場里給找回來了。」便衣遞給他,見他要接,又一收,「我關了機。你這幾天不能聯繫任何人。」
駱繹佯作對四周一切皆有興趣,觀察了一下地形。
她平靜地沖陸敘和姜鵬等人垂一下眼帘,道:「見笑了。」
駱繹第一個就放棄了,他扔了牌,把自己面前價值五萬的籌碼推去桌子中央,認輸。
周遙問:「姜大哥,你不想去看看?」
刀三握著拳頭,看自己手臂的肌肉:「丹山早就不存在了。」
不過幾秒,隔壁房間門開,姜鵬斜睨著她:「睡不著?」
周遙不斷回頭四周看,卻也不知在看什麼,她突然就大哭起來,揪著自己的頭髮像只沒頭蒼蠅,哭著轉身又往外沖,去找駱繹。
陸敘愕然。
賭鬼狡猾一笑:「至於這個消息嘛,今晚的錢可不夠買呀。」
「你管得著嗎你?」
「砰!」「砰!」
姜鵬愣了一愣,鬆開周遙。
賭區內,幾十個大賭桌同時開賭,投骰子,轉輪。盤,猜大小,詐金花……
姜鵬立刻吩咐身邊人出去報信:「他們有槍!趕緊拿回手機給陸警官打電話,讓他們破門進來!現在。馬上!——你別跑!當心被懷疑!」
駱繹淡淡一笑,扔了牌,起身,瞥一眼殺手:「收錢。」
十萬。
不斷有傷者被抬出。
樓上,貴賓間內。
「閉嘴!」賭鬼怒道,仍看著駱繹。
「進來。」
四面牆壁上懸著環形走廊,為地下第二層。環形走廊上一排緊閉的金色房門,是貴賓包間。
開局人:「第一輪開始。」
姜鵬盯著圖紙沉默,回憶著當初進賭場的情形,突然一拍桌子:「對面有道金色的門!我還以為是畫上去的假門!原來是封住了。」
「對。」駱繹賭對了。
周遙坐在隱蔽處的一輛車內,把陸敘找來的建築結構圖展開,給姜鵬看:「你剛開始說這地方佔地面積特別大,還有地上地下好幾層,我就覺得挺奇怪。哪個會所會挖這麼複雜的地兒啊?果然,你看。」
……
一摞籌碼五萬。
周遙聽完,突然就咧嘴笑了,聳一聳肩,道:「陸警官,你們可以來個出其不意!——那裡頭不能通訊,過會兒我跟姜大哥進去看看,如果駱老闆確認裡頭有蹊蹺,我們就出來報信。
這地下賭場極大,怕有半個足球場。室內燈光璀璨,亮如白晝。
「他們是同村。」駱繹再度想起高老闆家的那張照片,道,「很有可能,他們那村子就是窩點。
周遙不動:「蔣寒,我真不能走。麻煩你跟護工姐姐送我媽媽回去吧。」
一位手下匆忙過來,在刀三耳邊說了幾句話,後者臉色驟變。
賭鬼斜靠在牆上,痞里痞氣的:「兄弟,你這是專門衝著我來呀。」
對方:「……」
「小妹子。」姜鵬上前拉她,周遙猛地打開他的手。
她站在酒店門口,看著服務員幫忙往車上搬行李,她腳下像生了根,不肯再往前挪一步。
周遙吼回去:「我哪兒發瘋了?我很清醒!」
服務員離開了。
她顫顫地吸了口氣,又竭力冷hetubook.com.com靜下來,抓緊姜鵬往外走。——對啊,姜鵬的手下早就離開,肯定已經給陸敘打了電話,他們馬上就會破開那道金色大門,帶著特警——
燕琳眯眼看著刀三,問:「什麼意思?你說——他們會發現什麼?」
周遙弄出很大的動靜,開了房門上了走廊。
汽車一路賓士。
是啊,這裏的人愉快極了。這邊的賭徒撒著籌碼,那邊的女人巧笑連連。
外頭把守的人往裡沖,裡頭逃命的人往外擠,人潮洶湧,踩踏,嚎哭,慘叫,
「我跟你爸養你這麼多年——你——你就這麼傷你父母的心。」夏明真又怒又恨,冷麵罩霜,「你看看你現在這幅樣子,自甘墮落,你看看你跟什麼樣的人混在一起?!那個欺詐犯——」
周遙渾身都在顫,她控制住自己,吸著鼻子,一下一下抽搐著,回頭。
蔣寒立刻去追,可周遙抓住姜鵬的手,跳上了車。
「陸警官,你們趕緊想辦法準備爆破出口那道門,到時得到我們報信,就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正說著,陸敘他們背著一個受傷的警察跑過來,醫生和護士推了移動病床來接人,傷者很快被送走。
駱繹心領神會地一笑。
她大哭,全身都在抖,「你——你畜生不如!」
姜鵬聽完那話,只能盼駱繹自求多福,他手心全是冷汗,拉住周遙就走,卻沒拉動。
主管湊上去調停,點頭又哈腰,小聲安撫。
駱繹冷冷一笑:「剛才刀三進休息室,第一槍就打死了那個賭鬼。」
「那幫人都是在本地雇的,不知道老闆的來頭。」
第二輪剛開始,賭鬼就加了兩把籌碼,志氣滿滿:「翻倍!」
「你想想你在亞丁都幹了些什麼?!」
周遙回頭,生平第一次反抗她的權威:「不找到他,我不會跟你回去。」她拔腳就走。
「退。」
周遙看著駱繹離去,笑容慢慢消散。她關了燈,縮在床上睡覺,心裡頭不安,想來想去,起身穿衣。
他的牌也是同花KQJ,不過他的是梅花,駱繹的卻是黑桃。
周遙反唇相譏:「你到他那個年紀還是靠你爸的富二代。」
姜鵬聳聳肩:「目前也只能這樣了。」
姜鵬立即明白,笑道:「可以,我們去休息室吧。我妻子不在陌生男人面前解面紗。」
「等什麼?」
夏明真始終不和周遙講話,甚至不讓她推自己的輪椅,只讓蔣寒幫忙。
一派紙醉金迷。
「一切順利。不過,說是被什麼小姑娘踢了一腳,踢著他臉了。」
車門一關,商務車瞬間加速離開。
走廊內很快安靜下來,夏明真表情迅速冷定,卻也遭受了致命一擊。
「周遙!!」一聲冷斥,穿堂而來。
周遙臉色慘白,嘴唇直顫,被面紗遮住。
「她就是這麼個女人,為了錢,什麼事都幹得出。親夫也能謀殺。」
周遙如同見到曙光,撲上去抓住陸敘的胳膊,眼神筆直:「陸警官,駱老闆呢?他人在哪兒?有沒有受傷?賭場還是醫院?哪個搶救室?——」
她望著他們手裡握著的槍,捏緊了拳頭。
姜鵬把她扯回來,喊:「或許已經被送去醫院!如果受了重傷,一定最先被送走!」
一秒的沉默里,周遙心臟猛跳。
正值夜生活高峰,鶯歌燕舞,燈紅酒綠。
擦肩而過。
「我在亞丁的時候就跟他在一起了。」
「我不想看著你發瘋!」蔣寒吼。
燕琳突然停住腳步,周遙和姜鵬也停下。
駱繹探身,眯著眼點了點煙灰:「豹子,三張A。」
「他持槍拒捕!」陸敘吼。
過一會兒,周遙掀開被子:「駱老闆查出來了,阮助理是內鬼,你現在聯繫不到他了吧。駱老闆真的是好人,你為什麼就不能試著理解一下?」
周遙回頭,雙手合十,作求饒狀,她抖著手,眼裡含淚沖夏明真乞求。
下手座位上的人想著自己手裡的牌,433,一般般。他思考了一下駱繹前兩局的表現,認為不會有詐。為了止損,他把籌碼推出去:「退。」
「先生,夫人,需要什麼服務嗎?」服務員見兩人遲遲不落座,殷勤地上前來招呼。
「但我查到了昨天賭場里被他『殺』掉的人是誰。」
身後留著三張牌:黑桃A,紅桃3,梅花4。
周遙垂眸看著夏明真冷淡而決絕的側臉,有些生氣,卻又更難過。
他佩服地點點頭,很快又笑,道:「咱們幾個偵察兵先去村子里探探究竟,一旦確定,叫上大部隊埋伏,就等著他們入瓮,一網打盡。」
「你家在?」
「打聽誰?」賭鬼早有預料。
她越來越忐忑,找了不知多久,正茫然四處張望,一抬頭見半空中的走廊上開了一扇門,燕琳和幾個男的步伐迅速走出來,那些男人手裡有——槍!
夏明真一身病號服,被蔣寒攙扶著站在走廊盡頭。
駱繹輕挑地一挑眉,抬起手,當著他的面搓了一下手指:「我天生運氣好。」
「你煩不煩吶?」周遙抓起床上的枕頭砸向蔣寒,「叫你出去!」
「嗯!!」周遙被捂著口鼻,淚如雨下。
殺手見狀,瞧了駱繹一眼。
叫喊聲,腳步聲,衝撞聲,無數種聲音混雜,像炸開的大鍋。
桌上撒一對黑桃Q。
車內夏明真聽到這話,怒目看向周遙,卻硬是一句話不說。
「啊!!」周遙尖叫,淚濕雙眼。
燕琳仰起頭,脖子修長,慢慢朝空中吐出一口煙,微笑:「他們沒那個本事。」
「你畜生不如!」周遙衝上去瘋狂打陸敘,姜鵬抱住周遙的腰把她拉回來,周遙一腳踹在陸敘臉上,「畜生!」
刀三把雙臂展開,搭在沙發上,他和*圖*書粗壯的手臂上紋滿了蛇形文身,他突然奇怪地笑道:「你就沒想過,他們可能會發現?」
……
良久了,問:「陸敘沒把她怎麼著吧?」
駱繹低頭摸煙,看見袖子上的大窟窿,低聲罵道:「陸敘那混賬還他媽真開槍。」
到第二局,重新發牌。
然而——
「不準去。」夏明真寒聲,下了命令,「天亮我們去機場。」
她突然看一眼身邊服務員托盤中的酒杯,就欲上前——
到第三輪,兩人再次加大籌碼,賭鬼甚至翻了三倍。剩下那人見賭鬼志在必得,灰溜溜夾尾巴認輸,扔了牌。
「轟隆」一聲爆炸。
那人拿在手裡端詳一陣:「這土。槍,這頭的同事說,邊境線上常繳到。」又瞥駱繹一眼,「你挺厲害啊,居然還能從那群人手裡卸下一把槍來。」
又是一聲槍響,周遙瞪大眼睛,淚珠大顆滾落。
「確定。」駱繹在黑色的夜幕里勾起唇角,「我和陸敘不和,她都知道。更何況陸敘在亞丁的時候和燕琳談過一次話。對於吳銘的死,他說,他並非懷疑燕琳,暗指懷疑我。燕琳會注意這個細節。」
「滴滴滴」,門卡響。
蔣寒也急得跳腳,不由分說上前去抓周遙。
姜鵬摁住她的手,先行回頭,疑惑:「有事?」
周遙好說歹說都不管用,一面不想又惹媽媽生氣,一面又擔心駱繹的處境,覺得自己要生生被撕裂成兩瓣。
駱繹不動聲色,說:「你幫我找出她下落,我給你大筆錢。」
「等一下。」
周遙看著夏明真一身的病號服,眼淚砸下來,又疼又怨:「媽媽你幹嘛非要這樣?」
他坐在桌邊點了根煙,坐山觀虎鬥。
她再也不是她的乖乖女。
駱繹低眸看一眼手中的牌,臉上風波不動,眼裡閃過極淡的笑意,一抬眸,那賭鬼正窺探自己。他平靜地移開目光。
燕琳哼一聲冷笑回去,到了此刻她還成竹在胸:「不來雲南,他也懷疑我身份了。我了解那些警察,他們認為我是丹山身邊的人,想拿我釣大魚呢。一天找不出我身後的丹山,他們就一天不會動我。羅繹也一樣!」
燕琳眯起眼睛,斜睨姜鵬:「我們——是不是見過?」
「不能讓他活著出去!」
……
過了安檢區,走廊盡頭,兩位引導員俯身頷首,大門打開。
駱繹問:「夏總身邊那助理呢?」
蔣寒一屁股坐到床邊,扭頭看她的背:「我陪你去古巴玩吧,你不是很想去古巴么?沒準兒去一趟回來你就把他忘了呢。」
周遙趕去急救室,燈亮著。周遙拉了人問,被搶救者是被人踩碎肋骨,並非駱繹。
「剛好碰上了。」
周遙的心猛地懸起,又猛地落下。
賭鬼眉開眼笑,把桌子中央的籌碼全攬到自己跟前,親了又親。
下手座位上的人認為自己的牌不錯,宣布跟,加大籌碼。
喧囂的賭場一瞬間鴉雀無聲,所有人如同被點穴,望著同一個方向。
「咱們可以一起去啊。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拖累你。」
「你最大的錯誤就在於一次次低估你的對手。」刀三鬆了拳頭,又捏起,正要再說什麼,有人敲門。
開局人輕聲提醒:「先生,該做決定了。」
她眼眶通紅,拿手指著陸敘的鼻子,咬牙切齒:「你這個蠢貨!白痴!你不配當警察!從頭到尾,你除了犯渾你沒幹過一件正事!姓陸的,你對得起你的警。官證嗎?警察是幹什麼?!是保護我們的,是找線索抓惡人的。可你都幹了些什麼?」
頭一次見賭場還能賒欠。不把賭鬼趕走,反倒好話供著,有意思。
燕琳並不覺這話風趣,又瞟了一眼周遙。
「這次必須讓他死!——要是被他發現什麼,咱們全都得玩完兒!」刀三對燕琳說完,轉頭問手下,「帶上槍。他人在哪兒?!」
蔣寒追了幾步,氣得狠狠踢一腳地面。
「出發。」
「沒有線索。」姜鵬說,點了一根煙。
那賭鬼仍大聲嚷嚷:「見我混得沒以前好了,給我擺臉色?賒著!怎麼,怕我不給錢?」
「哈!」賭鬼笑起來,疑慮消散,「那個姓燕的美女?」
玩牌規則很簡單,手中的牌比大小。玩家不知道對方手中的牌,全靠詐。誰撐到最後算誰贏,不敢撐就輸錢退出。玩牌途中,不跟,輸掉現有的少量籌碼;跟,加大籌碼進下一輪。
「他沒有槍!」周遙尖叫,朝他吼回去,「你這個蠢貨!」
周遙心頭一顫,看著母親,眼眶也紅了。
周瑤掙扎反抗,可終究沒有蔣寒力氣大,被他強制帶走。
「能!」
周遙沒動靜。
「好。好啊。」夏明真手指著周遙點了點,失望,痛心,紅了眼眶,「周遙,你好啊。」
賭桌上,開局人洗牌,五人一桌。一回合玩三局。
駱繹慢慢吸燃了煙,又追問:「陸敘跟她怎麼說的?」
周遙迅速翻圖紙,找到了:「你看這個地下車庫的平面圖,原停車場的出口,就在入口的正對面。」
「嗯。」駱繹接過來,面無表情地裝進兜里。
「知道你的背景,費盡心機接近你,獲取年輕女孩的感情和身體,一個男人無恥到這種地步,不是欺詐是什麼?!」
一切有條不紊地進行,
二層,某貴賓房內。神龕裡頭擺著佛像,燃著香,青煙裊裊。
周遙追問:「大小呢?看上去是不是和一般的停車場出口一樣大?」
其他桌上有人嬉笑,有人怒罵,這桌上都安靜。
這一局,賭鬼複製上一局的模式,再次贏下。他面前的籌碼堆成小山。
便衣也道:「因為就那賭鬼知道底細。」
周遙立即就變了臉,擰眉,癟嘴,嚷:「不許https://m.hetubook.com•com你說他!」
姜鵬的幾位弟兄早分散開,先行去了下一層。駱繹和被稱為「殺手」的那個拳擊手留在後頭。
「有個女人卷了我的錢,跟他跑了。」駱繹表情隱忍著憤怒,憋屈。
周遙並不介意,笑了笑,多問一句:「不過,咱們是不是得先把地形圖弄清楚?」
兩人到地下入口接受了嚴密的檢查和搜身,手機也沒收。
駱繹搖頭:「這不是好牌。」
其餘人都看了各自的牌,心中有數。
「他開槍殺了一個人,逃了。」陸敘說完扭頭看同事,冷酷而無情,「駱繹他中了槍,跑不遠,讓搜索的同事加把力,一定別讓他逃了!」
對子。極好的牌。
……
周遙立在走廊里,茫然地團團轉,她急促地喘著氣:「他到底在哪兒?——會不會還在賭場里沒出來?——會不會已經死了?」
便衣愣了一愣,沒想駱繹竟能做到如此地步。
地下賭場,別有洞天。
金孔雀娛樂會所地上一層是一個高檔的會員制酒吧。
賭鬼抓緊桌沿,幾乎氣絕。
「砰!」
蔣寒:「阿姨,要不要回房休息?」
姜鵬順她目光一看,見人人都拿著槍,暗叫大事不好。
逃了?
姜鵬突見不遠處燕琳已下樓,猛地把周遙的頭擰過來,低聲:「聽著!這兒是賭場!不是我那破山莊,也沒機會給你燒電線!你現在能做的就是乖乖出門!——燕琳過來了!」
周遙垂著眼睛,臉遮得很嚴實,連眉毛都遮住了。為了掩飾,她還特意用深色粉底加深了膚色,睫毛也剪短了。
駱繹和殺手快步穿過街道,跑到街角茂密的樹蔭下,一輛越野車停在那裡。兩人迅速拉開門上車。
兩人在各個賭桌上搜尋駱繹的身影。可哪裡都不見駱繹,也不見「殺手」。
「對。」姜鵬點頭,「我去的時候是這樣。環境非常封閉。」
……
深夜,
周遙眼眶幾乎扭曲,拚命往樓上使眼色。
「現在會所被查封,丹山一夥遭受重創,此刻應該躲在臨時安置點。沒錢沒人又沒本,得回老巢重振。
……
駱繹依然在第一輪就扔了牌,推了籌碼。
姜鵬心裡頭一驚,沒想周遙點了點頭,然後輕輕搖了搖姜鵬的手,指一下休息室的方向。
她神采飛揚地講述,姜鵬瞅著她,忽然笑道:「小妹子,你這麼厲害,跟駱繹那傢伙在一起,可惜了嘛!」
蔣寒一愣。
「會所一出事他就開溜了。我們的人盯著,沒打草驚蛇。」便衣說到此處,不無惋惜,「萬萬沒想到讓那幾個頭目給溜了,恐怕是混在踩踏人群里逃出去的。」
周遙慢慢跟在輪椅邊,小聲:「媽媽,你先回去好不好?我把這邊的事情辦完了就回,行不行?」
……
「我比你更想殺他。」燕琳亦冷笑,「他都來了這兒,更不能活著走。」
姜鵬重新握緊周遙的手臂,往門的方向走:「小妹子,咱們先離開這兒。」
「樓下休息室。」
駭人的是,一面牆壁上有巨大的玻璃窗,裡邊種著一小片「熱帶森林」,毒蛇在樹上,石上吐信子。看來這賭場主人有些獨特癖好。
駱繹風淡雲輕,不緊不慢地傾身,扶穩了四大摞籌碼,推上前:「翻倍。」
賭鬼更加猖狂,只差沒指著駱繹的鼻子嘲笑。
「他這些年過得生不如死,全因為你不作為!他找線索有多難吶,啊?每條線索都是他拿命換來的!你不謝就算了,你還不信。你甚至——」周遙顫著聲,說不下去了,她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甚至——他好幾次快要死了你都不救他,你不救他!你還把他往絕路上逼,你——」
地下一層是公共賭區,裝修富麗堂皇,極盡奢華。正對入口的另一端畫著一道巨大的金色木門,想是為了和這頭的入口對稱。
一聲槍響。
但燕琳蹙起眉,半信半疑,終於說:「把你的面紗解下來,讓我看一下。」
刀三眼神冷如狼:「你看上的那個男人現在就在賭場里。他已經找到這兒來了!」
另一人不信賭鬼手上有好牌,死磕到底。
房間里擠了好幾個人,卻一片死寂。
駱繹又有一會兒沒說話。夏總發現了。他設想過數種和夏總攤牌的情形,卻沒想最終他不在場,她獨自面對。
夏明真看也不看她一眼,過了好幾秒,看向蔣寒,淡淡道:「蔣寒,你跟周遙傳達一聲:在她認錯並保證和那個人不再往來之前,我不會跟她講一句話。」
周遙突然就明白了,他選擇不出來,是怕火燒到她身上。
駱繹呵一聲,給眾人分了煙。殺手不抽,擺手攔住。
「不過,你確定燕琳會相信你倆內訌?」
他怒罵著,一甩手把手裡的牌砸向桌面,紙牌飛濺,一張紅桃A從駱繹肩上擦過去。
「我猜,他們在景洪周邊待上一兩天,發現我被冤枉『殺了人』,跟你們內訌。而警察在抓捕丹山一夥的行動上沒了新動靜,看上去就像會所垮了,線索也斷了。他們覺得安全了,就會很快回巢。」
「他槍法准。」
賭鬼聽見,嗤笑:「這麼大一賭場,一年也難得抽一次3A。」
車上等候著三位便衣。全是跟著陸敘從北京來的專案組組員。
夏明真冷臉:「蔣寒,阿姨拜託你了。」
第三局,發牌。
駱繹見狀,猛一抬眼,見燕琳等人拿了槍。他迅速看一眼周遙身邊的姜鵬,下一秒就退回休息室,關上了門。
「這個嘛,」賭鬼摸著下巴,眼神意有所指。
「想去。」姜鵬一攤手,「可我不是得守著你嘛。」
桌上另一人惋惜不已,小聲提醒「生手」駱繹:「你這個是很好的牌了,下次遇到,一hetubook•com.com定要賭。」
周遙猛地一愣:「你什麼意思?」
賭鬼一愣,隨即哈哈大笑:「沒膽啊!你玩不成的,錢都得輸給我。」
周遙站在原地,望著燕琳他們離去的方向,駱繹一定在那個方向。
「說!能做到嗎?」
「等等。」姜鵬奇怪一笑。
周遙指著圖紙上的平面圖:「這個什麼會所以前是個大超市,地下是超市留給顧客的停車場。現在呢,超市改造成了酒吧,地下停車場改成了賭場。對了,你跟我說那個賭場裡頭只有一個入口,很多人把守,不好進?」
這次駱繹沒有扔牌,加了籌碼:「跟。」
賭鬼臉色一凝,警惕起來:「打聽他幹什麼?」
服務員端著香檳來回穿梭,交際花坐在金主懷中指點賭局。
身旁人恍然大悟:「還以為是新手呢,原來是行家!人家前兩次都在詐你,就等你最後一局入網收大魚。不像你,只顧前邊的小利,後邊栽了跟頭。」
「你放開!放開!」周遙掙脫不開。
周遙臉上掛滿淚痕,表情異常堅定:「他是我男朋友。」
「哦。夫人,開心點哦。」服務員禮貌笑道,「希望兩位和和滿滿,玩得愉快。」
陸敘催促姜鵬:「你再想想賭場內部的具體情況。」
警方已暗中將金孔雀娛樂會所團團包圍。
牌分到手裡,駱繹低眉看一眼,是個順子,QJ10,運氣不錯。
他一怔,立即就要朝她走來。
……
「抓到的手下們怎麼說?」
「退。」
不遠處賭桌上,一個賭鬼輸了錢,正對著開局人罵罵咧咧:「你小子不識相!新來的吧?知道我誰嗎?我跟刀三一道兒長大的!老子當年風光的時候,你他媽毛都沒長齊呢!」
屋頂極高,天頂上繪著民族風格畫,傣家竹樓,潑水姑娘,茂密森林,芒果樹和大象。踏足此地,竟像走入精緻的玩具盒子。
「誰?」周遙抬起腦袋,「去他那裡找線索,是不是就可能發現和駱老闆有關的蛛絲馬跡?」
打火機點亮,駱繹忘了吸燃。
「對。」姜鵬把那道門的大小和樣子跟周遙描述了一遍。
那賭鬼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毫不猶豫地跟。
「跟。」賭鬼也加了籌碼,眼中閃光。
開牌一看,呵,巧了。
「可是駱老闆——」周遙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她狠狠咬著牙,聽他的話不敢回頭,顫音道,「姜大哥,他們有槍。」
助理的背叛,在女兒的背叛面前,如九牛一毛。
周遙看見了駱繹,慌忙抬頭看,燕琳他們正大步走向樓梯。周遙沖駱繹張口,卻不敢發聲,只能瞪大眼睛。
周遙背著身,點了點頭。
「提前有準備,不然得被打成篩子。」駱繹說著,想起了周遙。
「我知道。」姜鵬也手心冒汗。
「他沒騙我,是我先喜歡的他!」周遙反駁,失望極了,「我跟你講話從來就講不通!」
周遙目光獃滯,愣了愣,啄米般點點頭:「醫院。醫院。」
他聽周遙念叨過,刀姓是傣族大姓,這個「三」是?排行?
周遙氣血上涌,要說什麼。蔣寒上前拉住她:「周遙你別惹你媽媽生氣了。她是為誰受傷住院的?你還氣她?」
「你站住!」夏明真冷斥。
看來那個「刀三」,是這賭場裡頭的大人物。
姜鵬拉住她:「你先冷靜。等警察來了,一切都會搞清楚。」
他臉上維持著得意卻僵硬的笑容,盯緊了駱繹,想觀察出哪怕一絲破綻。駱繹淡淡平視著他,緩緩吐出一口煙。
陸敘冷著臉拂開她的手,說:「逃了。」
這賭場,連洗手間都修建得金碧輝煌,層層疊疊,跟迷宮似的。
周遙整個人不在狀態,慌忙別過臉。姜鵬攬住她的後背,對那服務員微笑:「抱歉,我剛和妻子起了爭執,讓她生氣了。」
「哦。」周遙低下腦袋,好一會兒不知在想什麼。
「小妹子,出發前,我得跟你講幾條規矩。」
有一人思考良久,牌太爛,又詐不到對手,選擇放棄。
……
「一定在裡邊!」周遙沒了理智,往警戒線里沖,被警察攔住。
周遙騰地一下從床上坐起,癟嘴道:「你就算把我押到機場,我也不會上飛機!」
周遙低頭,擦了擦眼角的淚霧,扭頭看姜鵬:「你有駱老闆的線索嗎?他現在情況怎麼樣?在哪兒?傷得重不重?」
「他不是欺詐犯!」周遙打斷,淚霧散去,「媽媽你為什麼就是不相信他?他從來也沒懷疑過你用假佛塔害他。」
駱繹走去那桌旁,正好有一人不玩了下桌,駱繹上了桌。
夏明真想著周遙在車裡做的那個口型「對不起」,抿緊嘴唇闔上眼睛,沉沉地呼出一口氣。
不知她現在擔心成什麼樣子。
周遙:「那我們趕緊去吧。」
姜鵬猛地攬住她,把她抱緊,扼住她的動作,連推帶拽往門口走:「小妹子冷靜!咱們干不過他們。你放心,我手下肯定打電話了,陸敘他們已經來了!咱們先撤離!」
……
沒人回應。
賭徒們終於明白髮生了什麼,一時間掀椅子,跳桌子,奪命而逃,竟還有人慌忙抱籌碼。
這頭的幾人同時一愣,周遙趁機甩開蔣寒,飛跑上車,邊跑邊大聲喊:「媽媽對不起!媽媽對不起!」
「啊!!」周遙失了控,本能地朝槍聲方向跑去。姜鵬一把捂住她的嘴一手抱住她的腰,大步往外拖。
駱繹淡定觀看。
周遙驚愕,立即對姜鵬使眼色。
「那不行,他們的人認識你。」
周遙:「我要去找駱老闆。」
深夜,金孔雀娛樂會所兩條街區外。
夏明真被安置上了車,輪椅折好放在一邊,蔣寒回頭看周遙:「走了。」
賭場內一片歡聲笑語。
和*圖*書跟。」
駱繹在洗手台前沖洗著雙手,不到十秒,看見鏡子里走來一個人。
周遙止了哭鬧,微喘著氣,起先有點害怕,可很快臉上就沒有半分畏懼之色。
夏明真:「蔣寒!」
蔣寒抓住周遙往車上拖。
駱繹似乎等得有些無聊,把煙咬在嘴裏,手指無意識地去摸他還剩下的三摞籌碼。看他手指上那勢頭,彷彿他等著賭鬼說跟,然後他立即加碼。
周遙轉身就走。
「砰!」
揭牌。他的牌是個順子10,9,8,其餘人都是雜牌,輸得心服口服。可翻開駱繹的牌,QJ10。
周遙笑:「你忘啦,這塊兒少數民族多,戴上頭巾,誰認得出我?」
周遙扭頭就撲在床上,臉埋在枕頭裡,一動不動。
蔣寒急了:「誒周遙,你別哭呀。我又沒說你,你別哭。」
「陸敘雖然被踢得不輕,但他說效果很好,周圍很多人都看到了,這地方是丹山地盤,眼線多,估計他們很快能得到消息。」便衣道,「你和陸敘『內訌』,合作陣營瓦解。一個疲於逃命,一個滿世界抓殺人犯。就盼丹山那幫人能放鬆警惕,多露出些破綻。」
駱繹深深吸著煙,半晌無言。
周遙隱隱擔心,怕他遇到麻煩。
「怎麼讓她知道了?」駱繹皺眉。
「不對。」周遙搖頭,「原來的『超市』外頭,你看,這條路是單行道,所以這停車場絕對還有一個出口。」
金孔雀娛樂會所被封鎖嚴實。街道上,警車車燈,救護車車燈,藍的紅的不斷閃爍。人群慌亂外逃,警察艱難地維持著秩序。
「他哪兒能跟小姑娘計較?哦對了,那小姑娘的媽媽要帶她回北京了,就今早。」
「對。」周遙臉上寫著不知悔改四個字。
最後只剩賭鬼,他挑眉看駱繹,手瀟洒一甩,兩大摞籌碼飛出來:「跟!」
「媽媽,求你別這樣,我以後別的事都聽你的話好不好?」
就在這一刻,對面休息室門開,駱繹走了出來!
姜鵬大步跑過來:「我那邊也沒有。」
「媽媽,對不起。」周遙說,「對不起,我找到他了就回去。別的事我都可以聽你的,但他不行。」
「再等等吧。不要把駱老闆一個人丟在這兒。」周遙眼眶濕了,含了淚,四處張望,「想想辦法救駱老闆。」
……
第二輪,駱繹繼續加碼:「跟。」
醫院大廳里擠滿了踩踏造成的傷者。
夏明真臉上沒什麼表情,自己拄著拐杖,一步一步走來,只問了一句話:「你跟他什麼關係?」
「他多大了,你才多大?你年輕不懂事,他就不該占你便宜。」夏明真咬牙切齒,「周遙你簡直糊塗,你被騙了啊你。」
而駱繹也在那一瞬看見了周遙,即使裹得只露出一雙眼,他也認出了她。
駱繹一笑:「今晚的籌碼都給你。」
周遙穿著長袍,罩著面紗,和姜鵬順利進入會所,下到賭場。
姜鵬一想也是,沖她豎了個大拇指,又道:「看來,你得扮成我老婆。」
賭鬼瞥到這個小動作,狠狠確認:「退!」
窗邊站著一個高大威猛的男人,正面無表情地俯視著樓下賭區的人們,半刻后,他踱步回來坐到燕琳對面,眼神陰鷙,語氣責備:「在亞丁我就跟你說過,殺了那個男人。你要留著玩,現在倒好,被人玩。」
蔣寒靜了幾秒,突然涼颼颼地笑:「周遙,你要找也該找個靠譜的呀。那個男的除了一張臉他有什麼?都這年紀了還靠皮相釣富家千金,我都替他害臊。」
……
他就是個消息掮客,這些年混賭場的錢,全靠賣消息得來。
燕琳還要說什麼,刀三回頭,冷了臉:「你在磨蹭什麼?拖時間?」
「……」
燕琳:「怎麼了?」
周遙前一秒還泛淚,后一秒立即鎮定,她迅速擦掉眼睛里的淚花,垂下眼眸,面無表情地跟在姜鵬身邊慢慢走。
蔣寒:「周遙,別惹你媽生氣了。」
蔣寒皺皺眉,心裏也不痛快,道:「誒我就不明白了,那男的給你灌了什麼牌子的迷魂湯啊?送一副給我用用。」
就在這時,一輛商務車駛過來,姜鵬拉開門,喊:「小妹子,走不走?」
「好說。」賭鬼眉開眼笑,「她一直在北京,但聽說最近回了雲南。可我沒見著她,你要想找她,得去我們家鄉找。」
駱繹拿紙巾捏著指縫,心裏試探,表面鎮定,說:「刀三。」
姜鵬搖頭:「我沒印象。」說著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難道我長相大眾?」
不到十幾秒,賭鬼額頭上冒出了細汗。
周遙不可置信:「他中槍了?哪裡中槍?幾槍?誰開的槍?」
主管不停賠禮,又把開局的小夥子訓了一遭,才算完事。
夏明真臉色冷漠。
蔣寒眉心皺得能夾死蚊子:「周遙我跟你講,除非上了飛機,不然你一秒也別想離開我的視線。」
駱繹停住腳步,刀三?
駱繹咬了支煙在嘴裏,問:「陸敘那頭怎麼樣?」
地下賭場,燈火輝煌。
說著也不管周遙和姜鵬這邊,轉身走了。
剩下兩人握著牌,觀察各方表情,其中一人害怕賭鬼手上的牌好過自己,終於放棄,推了籌碼。
他的表情沒逃過駱繹的眼睛。
周遙認真聽完,點了點頭。
手下們冷靜地步行撤離。
駱繹來回走了一遭,覺著這裏和那晚在高老闆家看到的照片有些相似之處,卻又一時摸不清那絲絲縷縷的聯繫。
駱繹關掉水龍頭,抽了張紙插手,看著鏡里人:「跟你打聽個人,錢不是問題。」
駱繹把手裡的牌抬起看一眼,同花KQJ,比剛才的還好。
周遙張了張口,一句話也說不出,一滴淚就掉下來。
周遙抿緊嘴唇,盯著蔣寒,眼裡泛起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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