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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意不愛看電視劇，偶爾在電視上看到宋依（她演的電視劇太多），即使幾眼，也總能看到她令人印象深刻的演技，一個眼神，寓意萬千；一個動作，爆發力驚人。

他淡雅的容顏在燦爛的陽光中絲毫不遜色，白皙的臉融化在光線里，眼眸卻十分清晰，澄凈明澈，有股子讓人想沉進去安睡的寧靜。

「有沒有想好對策，需不需要我幫忙？」

宋依入戲和齣戲都極快，朋友一樣教女配怎麼哭，給她做示範，一秒鐘眼淚就下來，女配完全看呆，一副看男主的眼神仰望宋依。宋依安慰完，轉頭看見甄意，臉色就變了。

楊姿：「聽見沒，玩難的。」

「當然是玩男的，」甄意笑，「越刺|激越好。」

「現在忙嗎？」他嗓音清雋，讓甄意莫名心跳漏一拍，「準備去辦事。有事？」

到達西貿，甄意很快找到B區卡地亞門店，宋依的劇組正拍攝她和男主角一起買鑽戒遭遇女配糾纏的https://m.hetubook.com.com場景。現場圍了不少粉絲。

他們已走到大樓門口，言格先走出去，拉著玻璃門等她出來。甄意抬頭，陽光剛好灑在他和玻璃上，閃閃的，像在鑽石的世界，透明，乾淨。

看他赧然，她更可勁兒地逗他：「言格，我從小就覺得你超厲害的，什麼都知道。」

楊姿也擔憂：「意，新聞說宋依是嫌疑人，警察開始走訪她身邊的人了，怎麼回事？」

甄意好笑，他還是和少年時一樣古板木訥。別人覺得枯燥，她卻覺得分外有趣。

「宋依怎麼樣了，我超喜歡她演的戲，甄意你要加油啊！」

出辦公室，同事聚在一起討論連連看，楊姿笑話沒技術含量，江江則說不動腦子才好玩。大家紛紛站隊，見了甄意，問：「甄，你玩遊戲嗎？」

吳哲的確不記得唐裳已經死了。

她歪頭看他，吃吃地笑：「弗洛伊德那麼遠，你那麼近。對我ｗwｗ•ｈｅtｕbｏoｋ.com•com來說，可不是你比他厲害？」

吳哲可能殺人嗎？甄意望著窗外思索，她不希望警方打擾吳哲，卻又希望警方多盯著吳哲少注意宋依。現在宋依的境遇非常糟糕，偏偏她還死撐著。外界的議論甚囂塵上，事務所里關心起甄意的人也越來越多。坐進辦公室才半小時，來問她進展的人絡繹不絕。

甄意一一回應：「還沒到那一步，不急。」她知道雖然背地裡有人對她稍稍不滿，但不至於鉤心鬥角。關鍵時，大家還是會擰成一股繩。

「西貿吧，剛好會路過。」

她是那種一人撐起一部戲的女主。

甄意忍不住感嘆：「你好厲害，像弗洛伊德一樣。」

「意思是只有別人對他造成威脅時，他才會反擊？」甄意再度來了精神，彷彿潛意識裡想把吳哲和案子劃清關係。

她對導演說休息一會兒，朝甄意走來。有粉絲跟保鏢鬥爭著求籤名，她一一滿足。

他表情ｈｅtubook.cｏm.ｃoｍ木了木，隔一會兒，說：「其實，弗洛伊德的學說與現代的心理分析和精神研究領域有很大差別。不過，雖然很多當代學者認為他的理論不具普遍意義，甚至不科學，卻不能否認他對心理學這個學科的深遠影響。」

「這樣聽著，好悲傷。」甄意聲音低下去，想起吳哲述說的那個不斷重複的可怕夢境，黑暗，絕望，陰冷，潮濕。

甄意在心裏偷偷樂了，又沒真拿你和他比，只是打個比方而已，言格你這個木頭。

此時，宋依站在白光板和攝像機面前，幾個場景演下來一次沒NG。圍觀人群看得入迷，現場鴉雀無聲，直到女配連連失誤才中斷。最後一幕是女配被宋依氣哭，卻不敢在男主面前挑明。那演員情緒不對，哭不出來，一連NG數次。

言格低眸想了一下：「我只能說，他的病情比較嚴重，已經沒有自我意識。不管他做什麼，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他臉上浮起一絲wｗw•ｈｅｔｕbｏok.ｃoｍ.ｃｏm緋紅，別過頭去，不看她了。

甄意望著塑膠網那邊歡快的神經病們，有些失望：「就是說，可能會殺人了。」

他微微抿唇。

吳哲不讓其他人靠近，而甄意靠近后，聊天到一半，他就當她不存在似的不告而別。

她滿不在乎的樣子，他竟有些羞，很認真地搖搖頭：「我遠不及他厲害。」

「臨床表現為機械式地讓自己重新體驗癥狀，不斷回憶事發時的狀況和感受……」

「比起殺人，我更偏向對他用『自衛』這個詞。」他身姿修長而挺拔，潔白的褂子一塵不染，在風中翻飛。

「……伴隨迴避癥狀出現，不願別人提及事情，嚴重時會選擇性遺忘。」

甄意到了門口，回眸一笑：「嗯，玩男的；沒男的，女的也行。」

乘上電梯，電話響了，是言格的辦公室。

「當然。」中學時，她打遍天下無敵手。「你喜歡玩難的還是簡單的？」

「你說那些我都不懂，對我這普通人來說，精神病和神hetｕboｏk•cｏm•coｍ經病沒有區別，什麼心理學和精神分析也沒區別，就知道在這領域有個弗洛伊德，他很厲害。你和他一樣厲害。」

宋依的助理很崇拜她，小聲對甄意說：「我們宋依醬演技厲害吧。」

眾人：「……」

甄意一口氣呼不出來，低頭走出去，等他退一步緩緩合上門，才呼出懸在胸口的氣息，繼續：

「嗯。」他說完沒下文了，甄意等了幾秒，催促：「你說啊。」「見面說吧。」

「高度警惕，注意力不集中，短期記憶弱。」

「警方肯定問過了，吳哲現在的情況能夠殺人嗎？」

……

「我知道的不比你多，也是看新聞。」甄意不急，可這樣不聯繫也不是個事兒。

「但是……」言格身形稍頓，說，「普通人再正常不過的動作，也會被他理解成威脅。這也是為什麼他是警方的嫌疑人。」

她給宋依的助理打電話，得知她在市區拍戲。

甄意好奇，他找她有什麼事？「我現在要去西貿商場十樓，或者，約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