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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她犟，決定先出去給助理打電話，走了幾步回頭：「宋依，你和唐裳的關係真如外界說的水火不容？」

回看劇本的封面，她找到前幾天在醫院看到的劇本，不是講律師的，裏面也沒有那天她在病房門口聽到的對話。

「一波三折。本來索磊有重大嫌疑，警方實施追捕的文件都下來了。結果他來警署了。」

「沒辦法。唐羽的供詞無法給索磊定罪。」尹鐸談起工作就斂了笑容，看上去英俊沉然。

上大學后，他偶爾打電話給學弟學妹，總不經意問：「那個叫甄意的小女生怎麼樣了？」

而他中學時代的最後兩年，總會看到一個花花綠綠的小女生，像花蝴蝶，像布谷鳥，一會兒跳舞，一會兒彈吉他。不知哪兒想出那麼多花招。

宋依端上茶水，拿了合同：「抱歉，讓你又跑來。」

說得像她已經追到手了似的。

「還追著呢！上星期她把教學樓牆壁上httｐs://wwｗ•ｈｅｔｕｂoｏｋ.ｃoｍ.com畫滿塗鴉，描繪她和言格的幸福生活，同學們全拿手機去拍，外校的都逃課跑來。哈哈，好熱鬧，她被訓導主任罵得狗血淋頭，一整天不上課在教學樓外刷白漆。太可愛了。」

宋依沒了友好：「憑什麼這麼說？」

甄意先開口：「真遺憾，原以為能和學長同庭較量，好像沒機會了。」

這次林子翼被殺案，他同樣是檢控官，和甄意在對立面。

「我沒有。」宋依冷臉，漠了半晌，極其幼稚地把好吃的全部收起來，「不歡迎你了，你走。」

宋依一人在家，穿著緊身的紅色運動衫，很漂亮。

茶几上放著劇本，甄意隨手翻開，台詞似曾相識，卻怎麼都想不起來。

「這種話你們也信？」

她一愣，忽然想到什麼，立刻給司瑰發簡訊：31號可能不是案發房間。

尹鐸低沉道：「我們調查過索磊和林子翼的www.hetubook.com.com關係圈，沒有交集。就是說雖然索磊逃跑很可疑，但從理論上講他沒有殺人動機。」

「為什麼這麼問？」

「先回答我。」

這時甄意電話響，宋依約她去簽合約。

「理論上說第一嫌疑人是吳哲，可他精神出了狀況，看過你演的《驚魂尖叫》；你出現在監視器里，窗帘上有你的頭髮，可你通過了測謊，且殺人動機間接；你說兇手是女的，醫院說送吳哲入院的是女的，這把我們引向唐羽，可她無法計算死者的出現時間，也無法獨自完成兇殺，矛頭轉向索磊；但沒人看見索磊殺人，且他根本沒有殺人動機。一環扣一環，就像有人把我們帶進了一個精心設計的圈子。每個人都有嫌疑，每個人卻都有逃脫的出口。宋依，你很聰明，你不僅不肯供出兇手，事實上你在干擾案件，在保護兇手。如果是這樣，我不會幫你！」

甄意起身，見地板上和*圖*書鮮紅的血跡一大攤蔓延開，宋依的腳踝上鮮血淋漓。她驚住：「你感覺不到痛嗎？你腿上的傷口裂開了。走，去醫院。」

「什麼事？」

宋依立在窗邊的光線里，看不清表情，似乎冷笑：「甄意，你想說我是兇手吧？」

甄意職業病地四處看，客廳整潔，沒有不對勁的地方。牆上掛了幅奇怪的黑白現代畫，像一個黑色人影，睜大眼睛驚恐地尖叫著。乍一看，駭人，也……眼熟。

「我只是認為在林子翼死前，你就知道他會死。你和兇手一定有聯繫。」

她騰地起身，俯視她，「你又要懷疑我？」

「沒結束？」甄意奇怪，看司瑰。

「他說以為是唐羽，怕說錯話給她招麻煩。」

有次他匆匆進校，她迎面衝上來遞給他一張傳單，沖他咧嘴笑，燦爛得像向陽花，他一愣，她轉身又去給別人發了。傳單上畫著可愛的卡通畫，一個巫婆和兩個Q版小孩兒，一行歪歪扭wｗｗ•ｈｅtｕbooｋ.ｃｏｍ.coｍ扭彩色字：訓導主任不准我談戀愛，請大家投票支持甄意和言格！Hulala！

警察一直盯著Ecstasy，他們不可能把沾血的地毯之類扔出去，一定是洗掉。但血跡洗了也能檢測出，可為什麼痕檢員沒找到？

……

「想當面問。宋依，你真的看到兇手了嗎？」

宋依臉色一僵：「沒有。」

「自首？」

甄意：「唐羽的證詞沒用？」

「我會小心。你先坐，我去倒茶。」她出乎意料地客氣。

「她說去Ecstasy是拿低檔酒充高檔賣。情葯是和索磊助興的。至於案發現場，她沒去過，也不知是不是索磊殺的。」司瑰揉額頭，「索磊跑了還好，起碼疑犯在逃有借口；他回來才惱火。死的是林子翼，上級快把我們逼瘋了。」

她友好的態度讓甄意不太習慣：「沒，剛好有事找你。」

甄意：「這麼早就拆石膏，沒關係嗎？」

「不，他說逃走是因為害怕，想去找唐https://www.hetubook.com.com羽，後來擔心警方懷疑，才來解釋。他對凶殺案一無所知。」

尹鐸道：「不過，事情好像還沒結束。」

他哭笑不得。不知不覺，大家提起她便開懷，無聊苦悶的中學時光，有這麼一個人，即使不是為你，也給你帶去了多姿多彩。

宋依厭惡地推開她：「不用你裝好心，我有助理。你懷疑我，讓警察來抓我啊！」

宋依的公寓在一處高檔住宅區，裝潢精緻。

她自信又獨立，面對最好的檢控官先生都不輸氣質，永遠把難題當挑戰，大胆地去期待去迎戰。這樣的女孩，追一個男生，怎麼會用上三年？

而長大后，兩人還有緣共事。上次唐裳案，他是控方的檢控官，兩人合作滴水不漏。

「哦……」甄意推測，「今天你是把我當朋友的。」

路上越想越不對勁：這案子太詭異。每個嫌疑人都有不對，可總因其他嫌疑人的中途插入而轉移嫌疑，就像一個圈。

甄意驚詫：「我質問他時，他為什麼不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