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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弗洛伊德

作者:玖月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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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愛非其道 第七節

第二卷 愛非其道

第七節

甄意和司瑰楊姿約好吃晚飯,而戚行遠要去接上繪畫課的女兒。兩人一同出門,各自開車。甄意沒想到戚行遠會親自接戚紅豆下課,但也不完全意外。戚行遠是某互聯網產業巨頭的老總,身價近百億。已過創業階段才開始享受生活,享受親情愛情。崔菲和戚紅豆無疑是幸福的。
甄意和司瑰上去抓住那人的手狠狠一擰,把楊姿救下來。
崔菲有時在電話里和甄意說,遇到一個歷經滄桑,懂得和女人相處的成熟且有財富的男人,並恰好在他生命的重點由事業轉到愛情和親情的時期遇上,對女人來說,是多麼幸運又幸福的事。
「不過楊姿倒霉了,這個案子沒給她帶來任何好處。」
崔菲家輝煌不一一贅述。家中主人不多,傭人不少,偌大的房子也不顯空落。崔菲比甄意大七八歲,今年三十多;戚行遠五十好幾,和崔菲媽媽一般年紀。
甄意樂了:「是。爺爺那小木樓才是神仙住的地兒。」
但他最寶貝的是崔菲給他生的女兒戚紅豆,今年九歲,上小學。
崔菲笑:小意,如果你奉獻青春,調|教好男人,結果是為他人做嫁衣裳,你該追hetubook•com.com悔莫及。
上年紀的老人只一個,商人又重排場,不給老人做壽實在不像話。
崔菲當然幸福。甄意上初中時住姑媽家,那時崔菲大學將畢業,被戚行遠瘋狂追求。金錢堆砌的浪漫,讓她無法招架。甄意作為崔菲的親屬,沒少附帶地收到各種異國高檔美食服裝和首飾。等甄意上高中,崔菲結婚了。直到現在,生活愛情皆美滿。
甄意飛快別過頭,淚水盈滿眼眶。身後的人都在哭,受害者的親屬們悲痛欲絕。
可甄意偶爾會想起那個夏天,她和言格被迫躲在衣櫃里。外面,卧室門正對著的餐桌上,崔菲和一個年輕男人揮汗如雨。那是她的同齡人,年輕,有力量。
甄意不以為意:愛情不是生活的全部。我不是為了男人活。他要跟別人跑了,我轉身找更好的。世上不是只有一種幸福,也不是只有一種男人。我最不要做的便是哀怨的女人。
甄意在警署門口帶上司瑰,後者上車便問:「楊姿說你修行去了?一個月不上班,爽吧?」
男子被唬到,不吭聲了。姚鋒的父母還跪在地上痛哭:「是我們該打https://m.hetubook.com.com……」一時間,天地間彷彿只剩了蒼老而悲涼的哭聲。
「爽死,」甄意慢條斯理道,「愜意得心花怒放,天天合不攏腿。」
突然一聲清脆的耳光打在蒼老的臉上,司瑰尖叫:「姚鋒都判罰了,你怎麼還打人?」
司瑰冷冷道:「你倒是有資格代表受害者打人了?明明是有理的一方,偏干無理的事。姚鋒殺人,判刑了;你打人呢?想被拘留嗎?還威脅律師!」
男子臉色一變,支吾起來:「我、我侄女的腳受了傷!」
那時,甄意意識到,崔菲想要的不僅是中年男人的財富和體貼,還有年輕男人的身體激|情和瘋狂。
司瑰哈哈大笑:「甄,歡迎回來,想死你了。」
司瑰也覺得無語:「還好有言老師做鑒定,他裝瘋騙得了眾人,卻騙不了專業。想當初媒體挖他的成長經歷,繪聲繪色把他寫成被現實逼瘋的社會教育悲劇,現在,打臉了。」
「經驗。往往鬧得最凶的不是最傷心的直接親屬,而是七大姑八大叔的旁人。」
爺爺不樂意:「意兒這話不對,難不成你不住這兒,就是小狗?切不可妄自菲薄。https://m.hetubook•com•com
「對不起,是我們沒把娃娃教好。是我們的罪孽……」父母的額頭撞在水泥地面,沉悶而驚心。
甄意笑笑,專心開車。
那天甄意她們晚餐吃得潦草,氣氛多少沉重。三人回了甄意的公寓,擠在一張床上睡覺聊天。
崔菲住南城區的別墅群,綠樹成蔭,小橋流水,環境好得不像話。甄意嘆:「這才是人住的地方!」
甄意默默聽著,沒說什麼,心裏悶得難受,翻了個身望著窗外的月亮。灰濛濛的,像放久了沒吃的湯圓。楊姿初涉刑事,怕還不知道只要牽扯到賠償,凡事都有變數,即使時間過去很久。像這種判刑前不要賠償只要重罰,判刑后卻反悔撕破臉面找死刑者家屬要賠償的,並不少見。
「那天我在法院遇到她,她的意思是姚鋒案本該有很大的社會關注度,但不逢時;原本能替精神病爭取權益,沒想他是裝的。」
如果是她,她倒願意做那個把青澀少年調|教成好男人的實力派女人。這倒不是她多甘於奉獻,而是她喜愛挑戰。
甄意見楊姿被推出人群,跑去扶她。楊姿眼睛紅紅的,像要哭:「我說讓姚鋒的父母從後面走https://www.hetubook.com.com,他們偏不肯。」
楊姿心疼老人家,說姚鋒不是東西,可父母又有什麼錯呢。兒子也是他們含辛茹苦培養的,如今落得這種結果,這對純樸農民何嘗不是遭受滅頂之災?她三番四次眼淚汪汪,不住在被子上蹭眼淚。
「他們該打!」打人的男人怒吼,隔一秒扭頭看楊姿,一手揪住她的衣領,幾乎把她提起來,「還有你這黑心肝的,居然給畜生打官司。」
司瑰比他聲音更大:「你是哪個受害者的父母?」
在崔菲之前,戚行遠有一兒一女一私生女,都已長大成人,比崔菲小不了幾歲。
「你們是誰,幫凶?」男子怒火沖沖。
「好處?」甄意奇怪這個措辭。
甄意沒和任何人提過這件事,她想,那應該是崔菲的一次放縱。畢竟,崔菲比誰都清楚,什麼才是她最想要的。
「K大姚鋒殺人案。我聽清江區的同僚說今天要結案。之前都以為姚鋒精神有問題,沒想到是裝的,騙了好多警察。」
崔菲便嘆氣:小意,願你愛的人不負你。
甄意精神也不好,嘆氣:「山區的父母得花多少心血把姚鋒培育成材。可憐啊,而受害者哪個不是父母心尖的寶貝?他們的和-圖-書發泄又怎能說不對?慘劇啊。」
人群中不難分辨。姚鋒的父母頭髮花白,衣著窮苦,一張臉黑枯乾澀,是歲月辛苦勞作的溝壑。他們身形佝僂,老淚縱橫,撲通幾聲雙雙跪在地上給受害者父母們磕頭。貼在地上的手掌,黑黃,歷經滄桑。
她翻個身,問司瑰:「你剛才怎麼看出那人不是受害者親屬?」
甄意回頭,只一眼,心就像被狠狠撞了。
甄意對這番話不置可否。這樣的男人是由很多之前的女人調|教出來的,最後一個女人不用費心思調|教,撿現成就行。
甄意不知如何評價。車停在路邊,兩人步行去對面的法院,才到門口就見院子里亂成一團。早已散庭,可原被告雙方的父母親屬都聚在院子里揪扯廝打,哭罵聲不絕於耳。
「我在精神病院看到他被抓。他有膽子殺人,沒膽子承擔,裝瘋賣傻,」甄意鄙視,「真是一個不坦率的人。」
甄意但笑不語。
楊姿捂著眼睛,顫聲:「姚鋒的父母來K城時借債湊了十萬,想補償給受害人。他們都不要,怕輕判。社會上很多愛心人士捐了錢給受害者,大幾百萬呢。法院也沒提金錢賠償。幸好,不然憑姚鋒父母一年幾千的收入,該怎麼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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