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愛非其道
第十四節
姚鋒裝精神病的風波還沒過，如果大家說爺爺是裝的，更有甚者，如果有好事媒體惡意揣度，說老人猥褻兒童……她想都不敢想。
外邊是大片的灌木叢，邊緣籬笆的另一邊是宴會酒店後門的圍牆，那裡有一個洞，養著很多花草。她應該是在草叢裡玩，漸漸爬過來。
「那條浴巾用過？」
「關係大了。她從哪裡進來，決定了會不會有目擊證人。」
酒精讓她的腦子昏昏沉沉，她頭痛得無法正常思考。不論如何，為了爺爺，她沒有退路。如果有因果報應，就報在她身上好了！
甄意聽言，看她，眼中有奇怪的冷笑：「這才剛開始，接下來才是一場大戰。」
「嗯。」甄意麵無表情，「如果換別的衣服，比如紅豆小時候的衣物，據我所知價格不菲，可以輕易查到購買記錄；即使不是名牌衣物，一件衣服
和*圖*書也能說明太多的問題。布料危險係數低一些。」只是剛開始嗎？可崔菲已經覺得疲憊：「好。那接下來呢？」
「那你說該怎麼辦，能怪誰？」
崔菲見甄意不說話，以為她生氣了，忙道：「那就把這孩子包著吧。我前段時間帶紅豆去游泳，臨時買過浴巾，因為當一次性用，所以買的最便宜的促銷貨。」
崔菲很快下樓。
「如果是這樣，應該不會有人看到她進了這裏。」甄意望一眼夜裡黑暗的灌木叢，原路返回。
四周安靜下來，甄意麵無表情地立在門邊，一秒，又一秒，神色漸漸鬆動。
四人去案發房間對面的小客廳，甄意不耽擱，直接問：「我對這附近不熟悉，你們知道什麼比較隱蔽的地方嗎？她被發現得越遲，對你們越有利。」
「這種細節有關係嗎？」
崔菲hetubook.com.com后怕：「那，不用東西包著她，可以嗎？」
「你要把爺爺留下時，我說他病情不好，要有人盯著他，你怎麼答應的？崔菲，如果是紅豆，你會把她扔在一邊沒人照看嗎？」
甄意沒說話。其實這很危險，脫掉衣服會讓警察知道兇手有反偵查能力，包裹著屍體則說明兇手有憐憫和懺悔之心。
「她怎麼到別墅里來的？」
她現在腦子很亂，不知警方能不能看出更多，也不知她的這個決定會不會引火燒身。
「目擊證人？」崔菲驚得一抖。
崔菲和姑媽齊齊看著戚行遠。戚行遠低著頭，眉心深深皺著，看得出非常痛苦煎熬，他很久才無奈地嘆氣：「向西十公里有一處濕地公園，人很少。」
「她的父母肯定報警了。」甄意說，「度假村有攝像頭嗎？」
「是嗎？」崔菲m.hｅｔubooｋ.ｃｏｍ•ｃｏm舒了口氣，仍后怕地握著手，「然後呢，我們該做什麼？開車把她運到很遠的地方去嗎？」
「艾小櫻。」
「這麼厲害？」崔菲頭皮發麻，背後都是冷汗，「所以要把她的衣服換掉？」
「如果是那樣，你很快會被抓。」
甄意冷冷別過頭去，隔了一會兒，重拾話題：「你認識她的父母，那知道她叫什麼嗎？」
「不知道。她的父母參加了今天的壽宴，她或許中途無聊從酒店跑出來到這棟房子里。也不知她是躲貓貓還是什麼，整晚我都不知道她在這兒。」
「你這裡有沒有到處都可以買到的，沒有任何特別標識的布料？」
「那就不能用了。警方會把它的每一絲纖維都分析乾淨。」
「可以從艾小櫻的屍體上看出很多東西。她的身份，她去過的地方，她的遭遇，她死亡的方式……很多很多。」
「讓表姐夫和姑媽都過來吧。」甄意冷淡道，「我會告訴你們具體該怎麼做？」
「那該怎麼辦？」
姑媽眼淚汪汪，一見甄意便緊緊握住她的手：「好意兒，你能為爺爺做這些，姑媽謝謝你。」甄意不作聲，默默抽回手。
崔菲羞愧地低下頭，小聲地確認：「那就裹著她吧，如果能做到安全。」
「知不知道她是從哪裡進來的？」
「這樣啊，等一下，我記得是兩條捆綁銷售的，另一條還沒拆封，我去找。」崔菲不自覺舒了口氣，「這樣就好了嗎？」
甄意觀察艾小櫻的鞋子，上邊有一點泥巴和草屑。隨後，她帶著崔菲檢查地板上的痕迹，最後推斷艾小櫻應該是從小m.hetubook.com.com狗門洞里鑽進來的。
「是我的疏忽。可是甄意，已經到這種地步，能不能先不要內訌。算我求你了！」
不一會兒，樓梯上傳來腳步聲。姑媽和戚行遠都跟著崔菲上樓來。
要不，留幾個漏洞，讓警察最終抓到他們？
「為什麼？」
「用來做什麼？」
她抬起眼眸，四周沒人了。回頭望一眼屋子裡的小女孩，忽然間情緒複雜，竟想作嘔。她拉上房門，獨自站在走廊里，靠著牆壁深呼吸，覺得噁心，鄙視自己。
甄意扭頭看她，眼神有點兒陰：「崔菲，你自己是個媽媽。你要讓這個小女孩光著身子曝屍荒野？」
「你看，」甄意指小櫻，「她的衣服上有青草綠葉和泥土，對比分析的話，一定和別墅附近的土壤青草成分一致。」
「沒有。」
「沒。紅豆不喜歡，另買了。不過，」崔菲猶豫起來，「回來的時候，紅豆手臂受傷，用浴巾包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