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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把小女孩送過去？自行車，摩托車，還是汽車？」甄意冷笑，「會留下車轍。因為去的人少，警方更容易採集和排查。雖然可能她很久后才被發現，可如果很快被發現呢？在車轍沒有消失前。」

戚勉泡吧回來，見甄意在，有些詫異。畢竟，這裏一般沒人，他昨天臨時回K城，不想住酒店才來的。他自以為了解，輕浮地打招呼：「小姨，這麼晚還在你姐夫的私人別墅里，來約炮的？」

「好。」甄意說。

甄意微微抿唇，垂下眼睛，輕聲道：「沒有了。」眼見大家要去行動，甄意忽而幽幽抬起了眼眸，格外冷酷，「等一下，還沒有完。」她盯著虛空，「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

崔菲怔了一下，拿紙巾擦擦額頭的冷汗。這才意識到正如甄意所說，一切只是開始，處理屍體哪有那麼簡單？

「為什麼？」

戚勉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甄意涼涼道：「我出來https://m.hetubook.com.com混的時候，菊花還只是一種植物呢！」

甄意一人坐在樓下的客廳。她只做參謀，不參与任何實際操作。

崔菲一愣，再度記下：「好。洗完後用浴巾包住，再用塑料袋，箱包，就出發。」

戚行遠沒想到這點，道：「我們國家，好像喜歡露營的不多。」

「這我知道。」

甄意點點頭：「野營愛好者呢？」

戚行遠聽言，痛苦得臉都扭曲了。但，所有人都沒了別的選擇。

甄意眼神空洞，彷彿沒有魂魄。

甄意緊閉著嘴，不屑理會。

甄意打斷：「不能用香皂、沐浴液、洗髮露，什麼都不要用。」

崔菲輕聲：「這，有什麼關係呢？」

「再選一個地方吧。」甄意忽然虛弱起來，說。

話音才落，屋外再度響起汽車聲。這次，是戚行遠回來了。

「法證人員可以根據她頭上的傷痕大小、角度、凹陷https://m.hetubook.com.com度推斷出兇器的稜角，大致重量。」甄意看她，眼神靜得像黑洞，帶著一股子詭異的冷，「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崔菲：「會被看見嗎？那怎麼辦呢？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崔菲插嘴：「濕地泥潭多，去的人少，她不容易被發現。」

崔菲癱軟在沙發上，只覺毛骨悚然：「你的意思是要重新……」她捂住嘴，想嘔，「重新把她的頭砸爛嗎？」

「艾小櫻頭上的傷痕，是用鎮紙砸出來的。」她說，「壽宴上言格送的那個稀世的鎮紙。這塊鎮紙，今天很多人都看到了。因為太稀有，或許還有人拍照放在網上。」

崔菲起身，又回頭：「沒有別的了吧？」

客廳空曠下來，只剩她一個，防備漸漸消散，目光也漸漸聚焦，又變得迷茫。

彷彿空穴生陰風。

崔菲牢牢記在心裏，連連點頭：「我現在就趕緊去。放心，我會把孩子身上的和*圖*書痕迹清理乾淨的。我去放水給她清洗……」

不到半個小時，戚行遠獨自開車出門了。

崔菲立在夜幕中，望著丈夫遠去，長久地望著。單薄的身影裡帶了很多不明的情緒，彷徨、不安、忐忑、悲哀。崔菲站了一會兒，回屋和她的媽媽一起上樓清理房間。

偌大的客廳里死一般的靜，燈光輝煌，幾人的臉色慘白得像鬼。

崔菲疑惑：「抱著孩子去嗎？」

甄意搖頭：「把小孩裝在行李箱或背包里，打扮成野營者，不會引人懷疑。記住，到時候行李箱和背包都不能留在現場。」

「可也不能排除。」

甄意抬起眼皮，掃一眼他的褲襠，說：「玩之前，先讓我看看你的『雙珠戲龍』吧。」

「什麼事？」

甄意不肯參与，另外三人分工。崔菲清理艾小櫻，姑媽準備箱包，戚行遠找車子和裝備。

「除此之外，選箱包的時候要注意，越簡單越好，表面不要有線頭和飾品之類hｅtｕｂoｏｋ•com•coｍ的零碎物，可能會被樹枝刮住留在拋屍現場；箱子里也不要有，不然會蹭到小孩的身上。所以，最好用塑料袋把孩子包住放進箱子，到時把塑料袋回收。」甄意說完，補充一句，「記得戴手套，另外，不要刮壞塑料袋。」

他眼神很輕佻。當年，年輕的崔菲當小三，嫁給和她爸差不多年紀的戚行遠。後者的幾個兒女都看不起，自然認為小三的表妹也正經不到哪裡去。

「濕地公園嗎？」甄意思索。

崔菲說：「行遠上山後，用山上的石塊處理吧。不多說了，我們行動。」

她獃滯地靠在沙發里，噁心得想吐。頭昏昏沉沉的，眼睛也腫得難受。她累得虛脫，眯著眼休息一會兒。矇矓中，彷彿看見艾小櫻頭被砸碎了，血肉模糊地站在她面前，伸著手要抓她。

戚勉更起勁：「聽說你也是個喜歡玩的人物。我爸老了，有什麼好玩的？和同齡人才好玩，我朋友還沒走遠，一起玩『雙龍戲珠』好不ｍ•ｈetubook•ｃom.com好？」他以為甄意聽不懂葷話。

戚勉一副刮目相看的表情。

「好，就這裏。」甄意故意說說，但，隔了幾秒，她的臉便陰沉了下去，像變了個人，搖了搖頭，堅定道：「不行。」

戚行遠扶住額頭：「向南五公里是南中山，是很多家庭還有公司團體組織員工登山的地方，但晚上沒什麼人。」

甄意又改口：「錯了，不是龍，只怕是蚯蚓。呵，沒興趣了。」說著，大拇指和食指圈成一個極細的圈，囂張地揮一下。

「打扮成野營者或登山客去，如果遇到人，就待在山上；如果沒有，立刻回來。」

她猛地驚醒，心跳劇烈而疼痛，慌慌張張四處看，客廳里還是只有她一人。時鐘已指向凌晨兩點半，這時，院子里傳來車響。甄意趕緊坐好，以為戚行遠回來了，開門進來的卻是戚勉。她別過頭去，心情糟糕，不想和他打招呼。

崔菲和姑媽下樓了，看見戚勉，雙雙愣住。戚勉奇怪：「你們怎麼也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