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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沒有，沒什麼特別的事。」小張心慌。

「因為我三點零五分上崗，但我提前了一兩分鐘，剛好看見戚勉從拐角跑出來。」

「為什麼那麼準確？」

「沒，沒啊。」小張摸不著頭腦。

「因為是我換班的時間。」

「是。」

第二位證人是小王，她在三點零三分左右看見戚勉驚惶失措從拐角跑回房間，不久后又匆匆忙忙地從房間出來，離開酒店。

「我……」小王愣了一下，反應極快，「他進房間后，馬上就出來了。」

「是。」小王剛才回答過，無法改答案。

「去哪兒？」

甄意又點了一下頭：「你記得看到戚勉的具體時間？」

小張瞪大眼睛。

「我……」小王眯眼看ｈeｔubｏok.ｃoｍ•coｍ清上面的圖像，啞口無言，爭辯，「不是，我……」

……小張臉色慘白，無法開口。

「控方反對無效。」法官推了一下眼鏡，斜眼看甄意，「請辯護人遵守法庭規矩。」

「確定沒有？」甄意刻意重複。

「八分鐘的時間不是很長。你在幹什麼？齊妙在火里，起初會慘叫，為什麼你沒聽到？」

「去戚勉的房間附近，去那個拐角看看情況？」

影響陪審員就足夠了。

小王毫不費力地回答：「看見他跑進房間又跑出來，然後我去檢查情況。」

「是。」

「嗯，你是在三點零三分的時候看見他跑進房間的。」

甄意抬手打住：「110電話記錄和*圖*書顯示，你是三點十三分報的警，我可不可以認為，你其實是在三點十分才看見戚勉跑出來，並非發生火災的三點三分左右。」她語氣不經意間凶了起來。

「是。我就是那個時候看到他的。」

「是。」小王奇怪她怎麼問重複的問題。

甄意走到桌邊，拿起一張紙，遞到小王面前：「這是員工電梯和客用電梯的圖像，三點兩分二十八秒，員工電梯起火，三點十分十一秒，戚勉從客用電梯下去。中間時差八分之久。可據你描述，你是看著他跑進跑出的。」

「然後，你去檢查情況，並報警。」

甄意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不需要小張的辯解，讓陪審員懷疑她在撒謊，就足夠。

甄意換個問https://www.hetubook.com.com題：「請問，看到戚勉從那邊出來后，你有沒有過去看？」

甄意急促的發問還在大廳里激烈地迴響，庭上鴉雀無聲。

甄意語氣隨意，像在聊天，彷彿剛才那個囂張兇狠的女人不是她：「你錄證詞，說在3點零3分左右看見戚勉。」

「監視器里顯示戚勉潑東西進電梯的時間是下午兩點五十九分十秒。所以，和他潑完東西后離開的時間很吻合。」

「不是。」小王被她唬住，亂了陣腳，「不是，我在上崗的時候看到戚勉跑進房間了。我的確看到他跑進跑出了。只不過我沒有以為時間過得那麼長。」

甄意似乎無意地問：「為什麼你不是在他跑進房間的時候過去檢查，而是等他離開和-圖-書的時候才去檢查？」

「反對……」尹鐸才開口，可甄意不等法官判斷，愈發疾言厲色：「其實你根本沒看到也沒聽到，因為你提前交班，但害怕被主管追究，所以不得不說你看到我的當事人從拐角走出來了。」

「是。」

「證詞中說，你還看見戚勉從房間里慌張地跑出來離開酒店？」

「是。下午三點。」

而她的下一個問題差點兒叫她魂飛魄散：「戚勉潑水之後，你難道沒聽到齊妙的尖叫？」

「是。」甄意頷首，「我對一號證人的問題問完了。」

法官：「反對有效。」

「我……」小張急得臉通紅，可甄意已斷送了她發言的機會，她被引導員引離證人席。

楊姿坐在一旁，直覺自己雞皮疙瘩都出來了ｗww•ｈeｔubook•ｃoｍ•ｃom。

「很快，戚勉跑出房間，慌慌張張地下客用電梯離開。」

甄意陡然變臉，語速飛快：「我看過你的證詞，你沒有提到這點。如果你當時看到戚勉過來，你怎麼會沒聽到齊妙在呼叫？怎麼會沒有過去查看？張小姐，你真的看到了嗎？還是說你聽到了卻沒有過去營救？那你的失職可大了……」

甄意平和地繼續：「請陳述一下這三件事的時間順序。檢查情況，看見戚勉從拐角跑出進了房間，看見戚勉從房間跑出離開酒店。」

「哦，」甄意唇角一彎，這個笑容叫小張如坐針氈，她不懂這個律師分明看上去平易可親卻為何總在突然間攻勢凌厲。

「為什麼時間如此精確？」

「之後，你過去檢查情況，發現起火，然後你報了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