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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試。」聲音也冷清。

甄意超滿意，欺身湊近，在他耳邊輕輕嘀咕。言格聽言，並不訝異，和他想的一樣：

商場里音樂聲悠揚，扶梯緩緩向上。天光落在她臉上，白皙而輕盈，襯得湛湛的眸子格外執著。真是一個很犟的女孩啊！言格想。

和言格言栩一起逛商場感覺很奇異。身邊走著兩個在外人看來長得一模一樣的帶著孤僻冷淡氣質的美男子，甄意在眾人的目光中，嘚瑟心爆棚，一路喜滋滋。

兩人還站在扶梯口，後邊的言栩低頭玩著N連環，隨著扶梯上來一下子撞在言格背後，甄意還沒站穩，差點兒被撞開；言格條件反射，更用力地箍緊她。

「打火機！警方在戚勉客房的垃圾桶里找到打火機，認為是兇器。戚勉衣服上粘了油漆，他想得到開車把襯衫扔掉，卻把打火機扔在酒店？」

「嗯，之前戚行遠出律師費，一次開庭后，他想終止合同。但戚勤勤私下給我錢，讓我救她弟hｔtps://m•ｈetuｂｏｏｋ•cｏｍ.cｏm弟。」她笑逐顏開，一副守財奴的模樣，「超多超多的錢。我要發財了。當然給他打無罪辯護。」

擰眉糾結很多秒，唔，不用了，沒有發生踩踏事故……

但她很快開心起來，她喜歡和他討論各自的專業問題。

她的身子被他高挑的身影罩住，寬闊的視線全被擋開。狹窄空間里都是他的味道，清新，刺|激。她神思恍惚。忘了扶梯已到盡頭，忘了抬腳。

買衣服時，她倒沒故意刁難使壞，認真對比好幾家店，最終看中一套設計活潑明朗的西裝：「言格，試試這個。」

「這隻是傾向與可能，」言格問，「客觀的證據呢？」

「不要。」他似乎抵觸。

言格默然。他早料到甄意會繼續幫戚勉，因為戚勉和她一樣，是被親人拋棄的孩子。她真沒必要在他面前裝貪財，因為，他其實比她想象的，更懂她。

「對。齊妙很可能不是殺死艾小櫻的兇手，hetubook.com.com相反，她發現了什麼，以此威脅。巧的是那晚戚勉也在，結果，他被栽贓。樓梯間的油漆早幹了，但上面寫了油漆未乾的字樣，是逼著戚勉無法從樓梯間逃走，只能走走廊被人看見。再加上垃圾桶里的打火機，真兇想陷害他。」

心跳如鼓。

階梯緩緩落，她微張的柔軟的唇，摩挲過他微涼的臉頰，一路輕滑，落在他細實的脖頸間，往下……划向他溫熱的胸膛。

又過幾秒，要不要報警？再過幾秒，思維加速：報警電話是110，轉化成二進位是1101110三進位是11002四進位是1232五進位是420六進位是302……三十六進位是32……電光火石間想完一連串數字后，卡殼了……用哪個進位打電話？

「是，戚勉的確不是兇手。」

甄意立在台階上，平齊地貼在言格耳邊對他低語。扶梯上到盡頭，階梯下降，她的高度緩緩下落，嘴唇不經意地，蜻蜓wwｗ•hｅｔuｂｏoｋ.cｏｍ•cｏm點水般，從他耳邊滑落……兩人都微微僵住，沒了動靜。

甄意不想氣氛尷尬，四處看，探頭往他身後：「言栩，別走丟了哦！」

言格沒那麼好奇，也沒那麼感興趣；但看著她臉上燦爛開心的笑容，他還是配合地微微傾身，貼近她。

「對。他們兩姐弟關係很好，弟弟只聽姐姐的話，姐姐也只關心弟弟。如果戚勤勤殺齊妙，不會栽贓戚勉。所以，只有崔菲和戚行遠。」

商場里香味淡淡，音樂悠揚。

良久，被點名的言栩疑惑地擰眉：我為什麼要走丟？

……

低頭，繼續玩。

鞋跟一卡，她驚醒，踉蹌著後退，要失重時，言格攬住她的腰，將她收了回來，她猛地撞進他懷裡。

甄意吸一口氣：「先把戚勉救出來，然後自首。」言格點頭，若有所思。

「對，他和你身材差不多。」

「啊？」

隔了好幾秒，言栩解開手中的環，才蒙蒙地抬頭：嗯，剛才發生踩踏事故了？

言格：「所以，不hetubook.com.com是戚勤勤。」

「就會破壞氣氛，無趣的傢伙！」甄意白他，很不舍地鬆開他的衣袖，好好抱啊。

「那你現在怎麼辦？」言格問。崔菲畢竟是她表姐，她是被姑媽和表姐帶大的。

她不是醫生，也不是科學家，但聽他說起和精神神經心理病理有關的一切，她恰好都很有興趣；他不是律師，也不是警察，但每當她說起和推理盤問測謊審判有關的一切，他也能冷靜地提出觀點。各自有各自的領域，各自也能理解對方，並有涉獵，這種感覺太美妙。

「其次，作案手法，齊妙為什麼坐員工電梯。有人約她，角落走廊沒有監視器也沒有服務員值班，是交易的最好場所。」

言格有些怔愣，鬆開甄意，平靜地挪開目光，另起話題：「剛才來的路上，你說要和我講推理。」

「對，我信。這次是客觀相信。」甄意認真起來，「他撒謊說潑水，是因為齊妙被他潑的易燃液燒死，他害怕。我還覺得他撒謊是有人教的。但不管怎樣https://www.hetubook.com.com，他原本只想讓齊妙出醜，潑油漆正是常用的羞辱手段。只不過剛好油漆易燃，還有人混了汽油。」

他？和他身形差不多的，他最近倒是見過一個，和甄律師的職業還很相配。

言格垂眸看她，她認真而專業的樣子很美好。

「我？」

好緊……甄意覺得自己要流鼻血。

捨不得放開了。她貼在他胸膛，揪住他的衣衫，戀戀地不肯鬆手。

心弦輕顫。

「交易？」

「這幾天雖然忙著戚勉的事，但也很關心兇手是誰。首先，作案動機，鎖定戚家人：齊妙的生活圈子不在K城，短時間不足結仇；近年K城沒發生過類似的惡劣案件，也不是反社會連環殺人犯隨機選擇。」

「有，算是尹鐸送我的意外收穫。」甄意咧嘴笑，朝他勾勾食指，語氣不經意嬌俏，「想知道嗎？靠近點，我給你講悄悄話。」如此明顯的挑逗……

「我猜，戚勉說他潑油漆是想讓她難堪，沒想殺她，而你信了。」

「甄意，」言格提醒，「你需要決定性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