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話音才落，卞謙過來鼓勵甄意，他的手那麼光明正大地在甄意肩上拍了幾下；而這次和尹鐸不一樣，甄意甚至沒有尷尬或拘謹。

甄意微笑：「證據確鑿，有智商的人都看得出來。」

尹鐸心知肚明，那是男人的驕傲與宣告。嗯，有挑戰，很好。他亦點頭回禮，繼而看向甄意，溫柔微笑：「再見，小師妹。」那句「小師妹」里包含的情愫簡直光天化日。

記者們全掉頭，一窩蜂圍堵過去：「請問戚行遠為什麼作偽證害親生兒子？」

江江後退一步做背景，這不是桃花是什麼？

「他為了保護誰？」「是你，還是他自己？」

言格對他所有的同學都沒印象。但「校草」，她不也說他是「校草」嗎？

他後來得知，他不在的這八年，甄意的生活里有一個不可缺少的男人，叫卞謙。ｈｅtｕbook.ｃoｍ•ｃom不是男女朋友，更似家庭一份子。

楊姿不太激動，想起和甄意一起崇拜尹鐸發花痴的日子。現在她有了言格，連檢控官都看不上，而檢控官竟記得低他四個學年的甄意。一直如此，不管她和甄意走到哪裡，校友都不會記得漂亮的她，而會一眼認出「瘋狂」的甄意。

一瞬間，言格心裏便平復了。「你不是說，不希望我錯過你的辯護嗎？」稀疏的語氣。要是平常，他只會說兩個字「沒事」，也不知道此刻為何說出來，像在聲明什麼。

「你對花花草草的東西真有興趣。」他最終說。

剛要說什麼，一聲淡淡的「甄意。」

「他是中學的尹鐸學長啊。比你高三個年級，是你之前的傳奇校草呢。」

尹鐸走後，言格問甄意：「他為什httｐs://wｗw.ｈeｔｕbook.ｃoｍ•com麼叫你小師妹？」

「謝謝，我記住了。」他深刻而感念地注視她，轉身離開。

甄意見崔菲從人群外圍走過，笑：「我只是無責任推理，戚行遠和他的妻子最接近事實真相。大家不妨去問問她。」揚聲，「戚太太——」

所以，才會在遇到一個真正優秀的人時，只能懊悔，其實配不上。

想到他在她生命里空白的這八年，是卞謙無微不至地照顧她，讓她信任依賴，言格不知心裏是感謝，還是另一份相反的情緒。

她小跑去言格身邊，左看右看，竟無意識圍著他繞了個圈，小狗似的。

甄意一驚，目光瞬間飄移：「你怎麼來了？」貨車撞來時，他為救她，受了傷。

他稍稍傾身，靠近她：「再說你都贏了我，還要訓斥我嗎？我真可憐。」語氣里隱heｔｕｂoｏｋ•ｃｏm•cｏm約帶著淡淡的縱容。江江戳甄意後背，提醒她桃花來了。

甄意聳肩：「誰喜歡送誰。」

「不叫我尹學長了？」他笑。

甄意：「我可不想收到誹謗投訴。」

走出法庭，守候的記者湧上採訪，和以往不同，甄意停住腳步。

「……」哪個記者說想採訪律師？

江江仰天：一個比一個好看，跟著意姐有肉吃嗷——

一股電流從甄意背後躥上來。

忽然之間，就後悔了。

「初審時尹檢控官臨時召集新證人新證據讓你措手不及，複審中你卻用他的證人證據反攻，對於訴訟界標杆式的尹檢控官，你有什麼想說的嗎？」有人期待甄後輩的謙虛膜拜。

甄意：「謝謝幫忙！」

「你怎麼來了，怎麼不多休息？」她沒意識到自己的重複。

崔菲板臉不答，只管要逃，可寸步難行。她回頭咒怨和*圖*書地怒瞪甄意，卻見她幽涼地揚起半邊嘴角，傲慢，不屑一顧，比起中指……

為什麼「校草」有兩棵？

「你指出戚行遠作偽證是為了保護真正的兇手，更暗指兇手線索，能說出那人是誰嗎？」有人期待挖出真相。

「還在法庭。」甄意「哼」地表達不滿，「我的委託人是無辜的，你卻想讓他受罰。」

為什麼之前的人生沒有好好經營，努力奮鬥？為什麼沒讓自己擁有別人奪不去的品質，比如涵養，比如眼界，比如很多……

甄意抽她的手，以她的腦迴路，她會不知道？她才是調情的始祖。但這不是她想要的桃花。

「適度的處罰是必須的，居然往陷在電梯里的人身上倒油漆？」尹鐸道，「不能錯放一個危險分子。」

「……」

江江瞪眼：「啥？意姐是豪門親戚？」

楊姿：「意，那是你表姐表姐夫，這https://www.hetubook.com.com樣不好吧？」有一個富豪親戚是多好的事。

尹鐸過來。「甄意，我算是被你打敗了。」他前輩鼓勵似的拍一下她的頭。

鎂光燈閃爍。「甄律師，大家都看到你的精彩表現。請問，這是命懸一線的拯救無辜，還是打了漂亮的擦邊球，幫罪犯脫罪？」有人刁鑽提問。

尹鐸怎會聽不出來，他看過來，四目相對，那是雙極其安靜而清澈無波的眸子。

甄意摸頭髮：「尹檢控官真是不客氣。」

「……」

半秒后，言格微微頷首，算是招呼，清淡，不易接近，隱隱透著一股居高臨下的壓力。

言格不由得打量卞謙幾下。他們兩人的相處非常和諧自然，帶著說不清的熟悉和親昵，不是男女之間的歡愛，好似兄妹之間的親情。這個人，他在甄教授的壽宴上也見過。

江江搓雞皮疙瘩，兩男爭一女暗中較勁的戲碼如此讓人狼血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