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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弗洛伊德

作者:玖月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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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栩栩如生 第三十三節

第三卷 栩栩如生

第三十三節

「淮生!」甄意尖叫著撲過去抓他,可那一瞬間,他已經前傾著倒下去。
那個男孩跪在地上,深深低著頭,看不清表情。淮生?
甄意哈哈笑。笑完見言格立在走廊等她,臉色還是蒼白的。
要證明這兩點無疑比登天還難。
「淮生!」甄意狂奔而去,「別跳!」
「謝謝。」說完,兩人都沒話。今早在洗手間的爭執是朋友這些年吵得最厲害的一次。
她納悶:「怎麼了?」
閉庭后,尹檢控官自然被法官叫去一通狠訓:「上次庭審已經證明淮如是許莫的同夥,你還叫她出庭做證,我以為你腦子進水,結果你在打算盤。你用了什麼方法騙她,說戴罪立功讓她漏洞百出?檢控官怎麼能用陰招設計己方證人?」
繞過走廊,見警察帶著淮如離開,楊姿跟在後邊,無意回頭看見了甄意。
甄意www.hetubook.com.com:「……」
帥氣英俊的尹檢控官被她調侃的語氣問得一點兒脾氣都沒有,舉手投降,但:「他移動破壞了現場。」
法官也笑了,敲一下法槌:「這場無厘頭的辯論,可以到此為止。」
尹鐸:「……」
甄意瞬間變好鬥小公雞:「現場在他之前已經被淮如移動一次,不足以判罪。」
「不累。」他抬眸看了尹鐸一眼,淡淡地說,「走吧。」
出門后,尹鐸十分幽怨:「我這麼聰明機智,為什麼每次被訓的都是我?」
最終,法庭給出的評議是:控方無法提出超越合理懷疑的證據,以證明許莫在被拖下水時活著。同樣,被告言栩相信死者許莫已經死了,而,控方沒有任何證據能夠反駁他的說法。
她驚得心要從嗓子里蹦出來,可她和-圖-書並沒墜落,而是狠狠摔去外欄杆上,以一種極其危險的姿勢倒掛著。言格趴在欄杆邊,摟著她的腰。
甄意若有似無地「嗯」一聲。楊姿走了。
徐俏的父母揪扯住一個男孩廝打大哭:「她對俏俏見死不救,眼睜睜等著她去死!我不會原諒她,也不會原諒你。永遠不會原諒你們!」
甄意自覺當時有點刻薄,可林涵的死還有近幾月兩人的分歧日積月累,她忍不住爆發了。
「你們兩個很不像,但做了很多年的朋友。」
甄意笑了。經過這次,大律師公會將會給她授「大律師」稱號。
徐俏的父親摟著妻子走了,而那個男孩緩緩起身,往電梯間那邊去了。甄意一愣,鬆開言格:「我去看看!」跑去就見紅色的數字一路往上。甄意已有不好的預感,眼見另一輛電梯下不來,飛快衝去樓https://www.hetubook.com•com梯間。
甄意點點頭,很贊同的樣子:「我深信巫蠱之術,相信詛咒能殺死你,然後用巫蠱來害你,那我是殺人未遂。」
她停下步伐,沒有笑,輕輕地說:「甄意,恭喜你。」
「你不扶我嗎?」他清涼地說,「你在醫院里都扶我的。」
甄意點頭,對尹鐸招招手,拔腳就走。
法官訓斥完,又幽幽地說了句:「但脫下這身法官服,我認為,幹得漂亮!」
這句話叫甄意微微難受:「嗯。」
他的親姐姐為救他,隱瞞骨髓匹配的真相,不捐骨髓,坐等他心愛的女孩去死。他被動地接受這一切,甚至無處怨恨,無處發泄。
法官又對甄意道:「甄律師,你做得很好。相信下次再見你,就要稱呼你甄大律師。」
他跟著她一路跑上來,身體里的內傷開始加劇,此刻用盡全力拉著兩個人,hetubook.com.com不到幾秒鐘,臉色就慘白如紙。
走到二樓大廳時,聽到哭喊聲。
尹鐸也含笑:「所以,在重罪上,『相信』這一點至關重要。如果兇手相信那個人偶是目標人物,他無疑犯了殺人未遂罪。」
甄意抓住他手臂的那一刻,被巨大的重力和慣性拖著往欄杆外飛出,她的心猛地一沉:完了!懸空……失重……天旋地轉!
無罪。
「……」甄意「哦」了一聲,心想,難道真的病痛很嚴重,便尋常地過來扶他。在尹鐸面前。
楊姿道:「忙完了,有時間一起吃飯。」
甄意立刻跑去他身邊,小聲問:「不是讓你在車裡等我嗎,上樓梯來不累么?」他現在還在住院期,因為要出庭才勉強過來。
她解脫似的嘆了口氣:「幸好我們的法律不是嫌疑人『自證其無罪』,不然真是難於上青天。」
咬牙忍著腿痛跑上樓頂,就見淮m.hetubook•com•com生的白襯衫被狂風吹得像一隻風箏,背影很消瘦,正一步步往邊緣走。
但他沒聽見她的聲音,站上欄杆,往灰暗的天空走去,風更大了,他像要起飛。
甄意倒掛在欄杆上,世界上下顛倒,她直冒冷汗,嚇得要死,手臂痛得要撕裂開。
再度哄堂大笑。太好玩了。
言格忽而說:「你中學的時候總是和她在一起玩。」
甄意收斂起來,正色道:「如果控方要給我的當事人定殺人未遂罪,請務必說明兩點:第一,兇手淮如沒有把許莫徹底淹死,他被重新運回傳送帶時,還活著;第二,我的當事人,在當時具有殺掉許莫的主觀願望和意圖,且認為許莫活著。」
「我在孤兒院住過一段時間。」甄意輕吸一口氣,「那時候只有楊姿,阿姿跟我玩。」
尹鐸一直乖乖點頭:「Sorry Sir,Sorry Sir!」
言格卻沒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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