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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意抬頭，愣愣望著他，眼淚湧上了眼眶。她知道啊！

「閉嘴。」甄意聽不下去了，朝她過去。才邁一步就被言格握住手臂，拉回身邊。

一旁，陳隊輕聲問季陽：「現場沒有假用具，是被收走還是嫌疑人真身……」季陽來不及發聲，楊姿開口：「不是假的。」

「可以。」楊姿抬起眼帘，「我的確和人發生性關係了。」措辭平和。

季陽等人覺得匪夷所思：「能不能先告訴我們他是誰？」

「我打開車門，他從後邊上來摁住我的脖子，掀起我的裙子，把我壓在車後座。我聞到很甜的氣味。」她反應平淡，不像被強|奸。

楊姿見她發火，不慌不忙：「甄意，你比較希望我告他強|奸？」

甄意臉氣紅了，顧忌著楊姿的狀況，忍著。可心口的情緒翻江倒海，委屈又心疼：「不，他不會碰你。」

「你記得那個人的樣貌嗎？」

楊姿點頭，說了句大https://www.hetubook.com.com家意想不到的話：「我不怪他，他太愛慕我才做出這種事。我心裏也情願，請不用浪費時間找罪犯。他愛我，思念成狂才出此下策用迷|葯。」

他站在楊姿手指的方向，俊顏清逸，水洗般淡然乾淨，面對所有人探尋的目光，雲淡風輕。

甄意被她露骨的話刺|激，見在場的人各懷心思望著言格，牙槽都快咬碎。

他跑得太快，墨藍色的風衣衣角還在走廊的穿堂風裡翻飛。頭髮微亂，濃眉之下，眼神冷靜卻隱約緊張，快速把屋內的人掃一遍。見到甄意完好無損，那一瞬，眼底極淡的驚慌便消匿下去。

甄意眼睛發澀，過去握住楊姿的手，一時間悲從中來，哽咽：「楊姿……」楊姿手很涼，稍稍一掙，避開甄意的手，不看她。

他很克制地深吸一口氣，或許有千言萬語，最終卻只說：「你沒事。」非疑wwｗ.hｅtubｏoｋ.cｏm.cｏm問，肯定句。

「我們事務所樓下。」

陳隊聽完，對身旁的警員道：「立刻去查。」

「你記得發生的事？」

甄意全身的血液都衝到腦子裡，之前考慮楊姿是受害者，她很努力地克制，可楊姿口無遮攔在眾人面前幻想他的私隱，她腦子裡理智的弦啪的一聲斷裂。

楊姿眼裡蓄了淚水，委屈道：「我不怪你，你還在她面前裝？和我恩愛時你怎麼說的？剛才的激|情和瘋狂你當沒發生？」

他大步朝她走來。

「你……」甄意靜了下來。她很清楚強|奸楊姿的人不是言格。她沒有嫉妒，也沒有反感，只是心疼，心疼得眼眶都濕了。

季陽原打算等楊姿恢復了再問；可她的精神狀況比料想的好。他緩和了語氣，試探著問：「你現在可以配合我們嗎？」

言格始終望著甄意。見她忍氣，走去她身邊，輕輕握住她的拳頭，拇指緩緩摩和_圖_書挲她的手背，安撫她。

陳隊：「言醫生，麻煩你配合我們回警署調查。」

甄意從地上站起身，聲音微顫：「言格……」話音未落，他已俯身把正在站起的她撈起來，雙臂牢靠而用力，攬進懷裡。他低頭，下頜緊緊抵著她的鬢角。旁人看不出，甄意卻感受到他微微在發抖。

楊姿如遭雷擊，辯解：「你們搞錯了。我是自願的，暴力、助興葯、捆綁都是情趣和刺|激……」

「哪個停車場？」

「就是他。」楊姿語帶輕嘲，笑話甄意。

她知道他骨子裡淡雅平和，被潑髒水不生氣，被咒罵不記恨，被污衊也不發怒，總會雲淡風輕道「沒關係」，可她就是會心疼啊！

他緊摟她顫抖的身軀，湊近她耳邊，聲音很低，僅限她一人聽：「甄意，我沒關係。」

楊姿見他漠然地拿證據，皺眉：「你提前準備不在場證明！你和我的愛撫情話都是假的？」她想到什麼，叫，和*圖*書「他用了潤滑劑。來不及沖洗會有殘留，給他檢查就知道！雖然我們很契合，但他那裡太……」

她朝楊姿衝去，可言格早有預感，用力控制住她的手臂和身子。「你說謊！」

警司們都沒動靜，互相交換眼神。

強|奸？甄意腦子轟鳴一片，氣得發矇，無法思考。她平日里多伶牙俐齒，此刻卻急火攻心，喉嚨里堵著石頭。

言格平靜點頭：「可以。」

楊姿嗤笑：「甄意，你喜歡十二年的男人心裏一直裝著別人，嫉妒嗎？」

即使他面對大家的責難，一句話不說，一句不為自己辯駁，她也心疼得肝顫。

這時，走廊上傳來急促的跑步聲。甄意猛地回神，眼睛酸了，立刻回頭，就看見了言格。

周圍安靜了，沉默而沉重。

「是。」

楊姿目光緩緩一挪，望向甄意身後，眼中柔愛似水，手腕軟軟抬起，嗓音嬌柔：「是他。」

言格何嘗不知甄意的心思，他清楚她相信他，更和*圖*書相信他對她矢志不渝的感情。他知道，甄意沒有懷疑也沒有嫉妒，只是心疼他。

言格是那樣清明潔凈的男人，楊姿卻用那般噁心下作的幻想描述他！她不懂楊姿，從來不懂。她以為真愛一個人，就不應羞辱他。

「可……」她回頭望，楊姿躺上擔架，救護人員準備把她抬出去。

「你沒搞清楚狀況。我們要查的是連環殺人犯。」

「我沒事。」她被他摟得太緊，頭埋在他脖頸間，發聲模糊不清。

言格見她眼底一漾一漾的淚光，怔愣了。下一秒，他問楊姿，語氣涼淡：「你說嫌疑人在停車場挾持了你？」

楊姿不解：「他不是強|奸犯，我是心甘情願的。」

看她嘴唇咬出慘白的牙印，言格稍稍愣住，原準備過會再說的話便不能再等：「我下午六點到九點在研究所，有監控。九點十分開車離開，沿軒尼路，德輔路，諾幹道中，國王路過來，有道路監控。十點十分到達仁輔大廈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