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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弗洛伊德

作者:玖月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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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卷 此間有真意,欲辯已忘言 第六十五節

最終卷 此間有真意,欲辯已忘言

第六十五節

話音沒落,計程車猛一打轉,滑進了小巷。蘇銘始料未及,驟然剎車,他們的車體比較大,行駛比較受限。計程車一會兒就消失在黑暗裡。
甄意回頭,那個冷麵男蘇銘此刻一臉驚愕慌亂,拍著門在喊什麼,地鐵的售票員也跟在後邊。
甄意脊背發涼。
卞謙極輕地蹙了眉,有些奇怪,竟然無法對她催眠。垂眸想了一瞬,卻也明白了。
他沒再理會甄意,直接推開她,往橋邊走去。甄意身體沒好,連阻攔都無力。
前邊的車查出異樣,飛也似的加速。甄意冷靜地打報警電話:「……他們在國王大道和軒井路的交叉口,往路易十三路的方向走……」
他那樣隨和親近,甄意恍然。想起她讀研學法律,他聯繫導師和法律界的前輩給她指點;在他的律師事務所上班,她也驕縱地沒案子就遲到早退跑出去玩。
「我做的事,從某些意義上來說,是https://m.hetubook.com.com正確的。」簡短的一句話,並不願過多地解釋,「小意,你現在過得比原本預期的要好。」
車廂里空空蕩蕩的,太晚了,靠近終點站,竟沒別的乘客。
甄意不等車停穩,推開車門追過去。
「卞謙……哥,為什麼?」
甄意顧不得買票,雙手一撐,直接從刷卡機上跳過去。可惜她的體力並沒恢復到受傷前的水平,腳一絆,褲腿被機器勾住,狠狠摔倒在地。
司瑰臉色蒼白,有殘餘的淚痕,衣衫不整,不知是被人搜過身還是別的。她抬起眼睛看她,沒有回答。
列車駛進隧道,只剩一窗戶細碎的蛛絲紋路。
甄意忽然想哭。不肯相信他的隱藏和蟄伏。親情的背叛不亞於愛情,她心痛得滴血,卻死死忍住眼淚,緩緩從地上站起來,只看司瑰:「你怎麼樣了?」
話音未落,信號燈變和*圖*書黃,計程車毫不減速地飛馳過路口。
汽車往九江方向去了。那裡靠近郊區比較偏僻,晚上道路空空蕩蕩,只有兩輛車呼嘯追逐。
她跑下扶梯,可卞謙和司瑰已進到站里,往下一層去了。
她管不了疼痛,爬起來拚命往前追。售票員和保安跟著她喊「別逃票」,一連串全追過來。
蘇銘拍了幾拳,四處一看,抓起牆上的滅火器瓶子砸上來,轟然的聲音在地鐵里震懾回蕩,可列車很快飛速行駛起來,他追著車廂狂奔幾十米,卻也無濟於事了。
「你逃不走的。」甄意臉色蒼白,說,「警察很快會堵在下一個地鐵口。」
吻完了,卞謙抬頭淡漠地看向甄意:「小意,這件事你不要插手。」
甄意見過很多罪犯,變態也不少,有的陰氣戾氣纏身,有的傲氣自信十足。可卞謙和所有人都不一樣,他還是她八年間見過無數次的人,淡靜有度,平和www•hetubook•com.com得不露半點鋒芒。
丁字路口越來越近,甄意看著信號燈上倒計時的綠色,驚道:「他會在信號切換時左轉!」
黑暗隧道中的廣告牌消失了,取而代之是繁華絢爛的K城夜景,漂浮在深夜的海面上,水光相接,倒影成一片。
甄意心都涼了。
雖然夜色深深,可甄意一眼看清楚了那兩人,卞謙高高的,拉著司瑰消失在空蕩蕩的地鐵站口。
「她沒事,我要帶她走。」卞謙說著,低下頭,嘴唇堵住了她的嘴,很深很用力地吮吸。
地鐵站里空無他人,橋上燈火通明,海面深邃幽靜波濤起伏。隔著海灣,是燦爛繁華的伊麗莎白港。那邊等待新年倒計時的人一片歡騰。
蘇銘追得很緊,沒被落下多久,行出去卻見計程車停靠在路邊。車體上是一路碰撞的累累傷痕。
近晚上十一點,地鐵站里空曠而安靜,一個乘客也沒有。甄意望一眼牆上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鍾錶,暗嘆卞謙剛才在街道巷子里繞來繞去,是在掐算地鐵發車時間。
甄意抬起頭。卞謙立在兩三米開外,摟著司瑰,神色淡淡地看著她。而司瑰垂著眼睛,沒什麼表情地靠在他懷裡。
地鐵快速前進,隧道里的廣告彩屏如走馬燈閃爍,是慶賀新年的公益廣告。明星們打扮得光鮮亮麗,祝賀元旦快樂。
卞謙輕輕說了句話,甄意沒太聽清,很快,他抬起手在她面前晃了幾下。
甄意大驚,想也不想就喊:「司瑰!」一咬牙,人已拼盡全力加快步伐,朝正在關閉的地鐵門衝進去。
甄意被他看得發毛,有些莫名其妙,不知是因為海風還是他的眼神,她背後發涼。
蘇銘盯著前邊的計程車,信心滿滿:「那輛車撐不了多久。」
夜間明亮而空曠的地鐵站里,瞬間喊聲一片,四處回蕩。
甄意走了走神,愈發不明所以。
車門打開,清冷的海風呼嘯著湧進來和-圖-書。卞謙牽著司瑰往外走,甄意衝上去張開雙手攔住:「你們不能走。」
可讓警察瞬間趕來是不可能的。
路旁的車碰撞打滑,無數車燈在空中飛旋,晃花人眼。甄意左搖右晃,眼睛發暈,好似坐過山車。
甄意跑下扶梯,再次慢了一步,卞謙和司瑰已經進了地鐵,地鐵門滴滴地叫,開始關閉。
甄意一愣,猛然想起這條地鐵線的最後一站在海面大橋上。
甄意頓覺無力。
蘇銘也不示弱,盯著閃爍的指示燈,在紅燈亮起的一瞬,猛踩油門衝過路口。
門板夾上,她撞倒在地,她的身體才剛恢復,這一摔,撞得夠嗆。又聽身後有人撞上門。
卞謙沒說什麼,只是眼眸靜靜地看她,幽幽的,深邃的,像寂靜的夜。
不到一分半鍾,就到終點站。
不出幾分鐘,兩輛車就一路馳騁飆到幹道的盡頭。數度差點擦上周圍的車,可蘇銘心理素質極好,把方向盤打得華麗麗,一次次驚險避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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