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你只最後一天出現？」

圍觀的眾人更不明白，也更好奇。這種情況，甄律師還能翻盤？

淮生一路都在思考，最終認定她在裝神弄鬼，又按照原來的樣子示範一遍。

聽了甄意對法官的話，淮生更加知道不對勁一定有套子，可他想不出來，他做事根本沒紕漏。儘管忐忑狐疑，他還是示範了：站在人偶的頭這邊，抓起它的胳膊拖到目的地，蹲下來，一手摁它的脖子。

「怎麼刺的？」

「你案發當天穿的衣服上有按壓型血跡，就是在力量作用下壓上去的。經過化驗，那些血跡是被告的。更不巧的是……」

「你確定？」

「能演示一下嗎？」甄意hetuｂoｏk•cｏm•cｏm讓助手拿上枕頭人偶，淮生臉色微白。

她幽幽看他幾秒，表揚完了，也不給引申問題，話鋒一轉，問了句完全不相關的：「楊姿虐待被告時，你一直不在場？」

「淮生，你什麼時候貼近過被告，也就是我的背後？」甄意神情漠然地問，「會不會是你在我昏迷時抱著我，拿我的手握住刀，把刀刺進楊姿胸口！」

「是。」

淮生覺得這個問題奇怪，想了想，問：「什麼意思？」

甄意不卑不亢道：「我對警方的一項證據有疑義，需要藉此證明。但為確保證言真實性，我現在不能說出是哪項證據。」

「你對wｗｗ•hｅｔuｂooｋ•ｃｏm.cｏｍ她沒造成傷害，只在最後拖著她嚇唬她讓她跳樓？」

直到甄意拿出一張照片，是淮生的衣服。

此話一出，滿座震驚。

甄律師不可能翻身了。她就是殺死楊姿的兇手，這樣鐵證如山，她還能怎麼辯駁？

尹鐸之前問過的問題甄意沒有問。她知道，很大一部分問題，淮生都沒說謊。唯獨甄心殺人的那塊。

面對鑿鑿的證人證言和證據，法庭上起了軒然大|波。

甄意停下，示意助理往投影儀上塞另一張紙，一份黑白色模糊過的甄意受傷當天背後的傷痕圖。有幾條大傷痕和淮生衣服胸口的血痕出乎意料地吻合。法庭助理把兩張和*圖*書透明紙一蓋，重疊起來了。

淮生擰眉，甄意的問題肯定有陷阱，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出怎麼回事。終究選擇實話實說：「沒碰過。」

甄意於是一連串的細化：「被告是跪著還是站著，用的左手還是右手，是從上往下捅，還是從下往上捅？」

所有人都一頭霧水，不知甄意搞什麼鬼。

甄意再次回到辯護人席位上。面向淮生，四目相對，平靜卻暗流涌動。

「除了那時，你一直沒碰過被告？」

「……是。」

「是。」

淮生一下子明白，臉色驟然慘白。

法官道：「辯護人，請陳述必要性。」

「請你再示範一遍。」

「此外，這是楊姿胸口的刀，從刀柄上提和*圖*書取到被告甄意的數枚指紋。」

「很好，你說的是真話。和法醫給出的傷口描述一模一樣。沒有撒謊。」

不久，尹鐸對淮生的提問完畢。

被捕后，淮生的衣服被拿去當證物。

法官點頭：「反對無效，請繼續。」

「確定。」

他面對眾人，沉穩道：「由此可以證明，被告在受刺|激的情況下人格分裂，殺死當時對她已不能造成危害的楊姿。她的精神疾病很嚴重，會隨時失控。」

「當時楊姿站起來摸著牆壁往後躲。被告站著，用右手，從上往下稍微往右傾斜刺進去。」

投影儀上，他的衣服看上去比甄意的乾淨，由於雨水沖刷，更乾淨。

淮生只能如實回答，法醫檢查m.hetubook.com.com過屍體，什麼信息都有，撒謊無益。

「是。」淮生說的實話。

甄意再問一遍：「你只在拖被告時，碰過她的肩膀一次？」

「是。」淮生微微蹙眉，揣度甄意這樣問的目的。

「你看見被告的另一個人格甄心把刀刺進死者的胸口？」

自始至終，甄意都沒提出反對，任憑法庭上一次一次紛紛議論，任憑眾人看她的眼神越來越異樣。

可甄意很快放上一份資料紙，這次，衣服用熒游標出了血跡。

尹鐸抗議：「反對，無關問題！」

淮生不明白她突如其來表揚的語氣是為什麼。

坐回證人席后，甄意機械式地重複：「你確定沒再碰過死者，也沒和死者有肢體接觸？」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