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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意點頭。

「和楊姿一起綁架。」

「不在。」

「後來發生了什麼？」

甄意連提出「反對」的心思都沒有，她心裏坦然極了。

「甄律師消失了，只有甄心。」

甄意的話才一開始就淹沒在人聲里，沒人聽到。

「眼神和表情很陌生，可怕，像女鬼。嘴裏一直念著『殺了她，殺了她』，然後往楊姿的方向過去了。」

「對。」

「楊姿腹部流了很多血，法醫估計她是中槍五至七分鐘左右再受的致命傷。現場血跡表明她坐在地上往後滑，在躲避。當時情況是這樣嗎？」

尹鐸問完，拿和*圖*書出一張照片，是甄意案發當天穿的衣服，髒兮兮的，雖然被雨水衝去血漬，可經法證人員處理后，衣服上閃了熒光，不太容易看清的血跡顯現出來。

淮生扭頭看了甄意一眼：「甄律師尖叫，撲到司警官面前哭，突然就變了一個人。」

很快，淮生作為證人登場。尹鐸乾淨利落地發問：「你在這次案件里的角色是？」

「然後？」

「她站起來了。」

「沒有。」

淮生原本隱瞞了中途甄意出現的情節，但尹鐸從現場的腳印和血跡看出「甄心」摔倒過好幾次，這樣的細節他https://ｗww.ｈeｔuｂｏoｋ•ｃｏｍ•ｃom知道甄意不會放過。

「我嚇唬甄律師，說要把她扔下樓，司警官過來抱著她不放手，我讓楊姿把她拉開，沒想到楊姿開槍了。」

「最後呢？」

「你的意思是，她的另一個人格出現了？」

「是。」證據確鑿，無法反駁。甄意知道他想問什麼，卻無法阻擋。

「楊姿虐待甄意，你在場嗎？」

「也就是說，楊姿在已經受重傷失去反抗能力的情況下，被刺入一刀。這種情況下，她不可能有正在施加傷害或虐待的行為，殺她的那個人的行為無法構成hetubook.com.com合法殺人！」

「有。」

全場又是嘩然。

又是一片嘩然，甄意還要說什麼，尹鐸轉身對法官致意，手起刀落地結束：「我的問題問完了。」

「這是被告在案發當天穿的衣服，除了她的血跡，還提取到與楊姿心臟處等高的噴濺型血跡，經過化驗，的確是楊姿的血。」噴濺型血跡是找兇手的關鍵。

「什麼事？」

法庭上幽幽靜靜的，像有陰風吹過，眾人都覺得毛骨悚然不可思議，大家的目光齊唰唰往甄意身上投。可她看上去很正常，這樣的對比更叫人覺得可怖。

「你什麼時候回到囚m.ｈｅｔｕbｏoｋ•ｃｏm•com禁地？」

與其被對手揪住痛處打弱點，不如直接挑明。

「有沒有參与對甄意的虐待？」

「第三天。」淮生的回答都很短，看上去異常平靜，不慌也不忙。

尹鐸：「請描述當時她的樣子。」

甄意垂下眼睛，不慌不忙地吸一口氣，讓自己平復情緒。

「她突然倒在地上，變成甄律師的聲音，哭喊說『不要殺她』，隨即又變成另一個人。一會兒站起來一會兒又倒下，在兩者間換來換去。像電視里一人分飾兩角，只不過切換得非常快，很可怕。」

「她發著高燒，身上全是血，我拖她時，她一點反抗的力氣都hetubook.com.com沒有。她根本站不起來。」

淮生說的是實話。這也是尹鐸在庭審前對證詞時套出來的。

「怎麼變？」

「司警官是你抓去的？」

「她拿刀刺進了楊姿的心臟。」

「是。」

「這有什麼奇怪的？」

「她做了什麼？」

況且，這樣的描述會影響陪審員，一具身體里兩個靈魂在鬥爭轉換，想想都恐怖。

「她暈倒了。醒來后就是甄心。身體上很多傷，但精神非常冷酷。」

尹鐸繼續問淮生：「司警官中槍后，發生了什麼？」

尹鐸轉過去問甄意：「他說的是真的嗎？」

法官敲法槌：「肅靜！」

「中途有發生奇怪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