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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滾遠了，言格長手一撈，把她拖回來。如此往複。

寶兒學走路之前就喜歡自己爬。手小腿短都不是問題，她精神勃勃，揮舞著小手短腿，咚咚地，小屁屁上穿著紙尿褲，白白的胖嘟嘟的，扭來扭去。

她小小一坨哼哧哼哧地努力著，好不容易爬到爸爸和媽媽面前，又疑惑了。她困窘地仰起毛茸茸的小腦袋，細細的眉毛揪成一團，一會兒望望媽媽，一會兒望望爸爸。

……

言格彎腰，才托住她的屁屁，寶兒就蹭上去摟住爸爸，小小一隻坐在爸爸懷裡，幸福地咕嚕咕嚕吐泡泡。

「好的。」甄意把寶兒抱下跳跳床。寶兒自己走，小手抓著媽媽的裙子，小短腿跟著媽媽跑。言格起身插兜，不徐不疾地走在兩人後邊。

甄意湊過去，尚顯平坦的小腹碰上他的手腕：「這個，我希望像你多一點。」

她只能被爸爸帶著，自己在小型彈簧床上歪歪扭扭地左蹦蹦右跳跳，一會兒摔倒，一會兒滾來滾去，笑個不停。

寶兒仰著頭，一邊斷斷續續和媽媽說話，一邊揪著媽媽的裙子小跑。

……

她伸出兩隻手，小小的指頭有的伸直，有的扭著，軟乎乎又輕脆脆地嚷：「一個，兩個，三個，唔，一個，兩個，嘀嘀，meimei……」

去ｗwｗ•ｈｅtｕｂｏｏk.ｃｏｍ.ｃoｍ兒童遊樂場玩，甄意拉著空空的兒童車，寶兒坐在爸爸的懷裡，咬著手指左看右看。

唔，現在她吃飽了，肚子圓鼓鼓的哩，她咯咯笑一聲，短促的，揮著小短腿往爸爸那邊去。軟綿綿的腿支撐著自己，勉勉強強爬起來，短短的手一把抱住爸爸的腿，一屁股坐在爸爸的腳上，心滿意足地不肯挪窩。仰著粉|嫩嫩的小臉，「啊嗚」「啊嗚」地歡樂叫嚷。

「哦，一個弟弟啊。」

言格和甄意老遠就能聽見小傢伙的腳步聲和歡快明朗的歡叫：「爸爸……媽媽……」

她一直乖巧，不會講不通道理地哭鬧，不會對家裡的傭人發脾氣，也不會嘩眾取寵地叫鬧；吃飯穿衣也都自己來。

言格把小朋友抱起來，讓她坐到自己腿上，低下頭輕輕地和她說話。

爸爸和媽媽都高高地坐在沙發上，唔，她要抱誰的腿呢？

「那你想要弟弟還是妹妹？」

「不要。你想得美。」甄意癟嘴，「都像我，一個個全偏心你。不管，以後生的小朋友要都像你，這樣他們都偏愛我。哼。」

甄意回頭，思考半刻，抿起唇意味深長地笑了。像在說：嘖嘖嘖，在一起多久了，還摸人家屁股。

「……」對面的言格安靜地抬起m.hetubook.com.com眼眸看甄意，這個……

一個甄意，和一個小甄意。他想，甄意小時候，或許比寶兒還可愛。

「嗯。」言格溫淡道，「像你，很好。」

甄意摸她的臉蛋，把米粒摸下來，寶兒愣愣地看一眼，小雞啄米一樣，「啊嗚」把媽媽手上的飯粒啄到嘴裏。想了想，小手在臉上抓啊抓，發現自己的臉上並沒有長飯粒，便納悶地揪起眉毛，唔，為什麼媽媽可以在她的臉上收穫飯粒呢？

今天，甄意和小嬰寧穿著親子裝。甄意束著馬尾，黑白格子襯衫，白色短裙，長細腿兒。寶兒紮起毛茸茸的一小撮頭髮，穿著和媽媽一樣的小小格子襯衫，白色小裙子，小細腿兒。

「啊，這麼多啊……」甄意親親她的臉，道，「放心，媽媽會努力找爸爸要的，給我們寶兒要好多嘀嘀和meimei……」

今天，媽媽給她軟軟的頭髮上系了粉色蝴蝶結，還給她穿了漂亮的蓬蓬裙。但她還不懂她是一個長得多漂亮的小女孩，像爸爸的女兒有福氣呢。

言格看著一大一小兩個女孩，肚子里還有；看著大大小小相似的美麗背影，淺淺地彎起唇角。

甄意看一眼正喝湯的言格，忍不住笑，問寶兒：「媽媽給你生一個弟弟妹妹好不好呀？」

小嬰和_圖_書寧很受寵愛，但也正如言格說的，這位小朋友盛得下寵愛。

「……」言格走上去，彎下腰輕輕一拉，一手把寶兒的小裙子拉出來，另一手把甄意的裙子拉下來。

「嗷（好）……」她吃得飽飽的，低頭看肚子露出來了，小爪子抓住衣服用力往下拉一拉，遮住圓滾滾的肚皮。

尤其吃飯時，寶兒不要爸爸哄，也不要媽媽喂，乖乖坐在兒童椅子里，小手抓著勺子舀飯吃，大口大口從不挑食。吃完了，小嘴巴和臉蛋上沾著飯粒。

他坐在跳床邊，一邊照看寶兒玩耍，一邊看甄意，說：「小朋友和你很像。」

有時看到爸爸媽媽叫她，她便歡喜，黑葡萄一樣的眼珠閃閃的，「啊嗚」歡叫一聲，騰騰地抖著小手，可勁兒地嘟嘟爬過來。

言格和甄意同時看她，眼裡帶著笑意。

「嘀嘀……嘀嘀……」寶兒還分不清楚弟弟和妹妹的區別，選了個比較好發音的。

甄意微訝。「好啊。」她眨眨眼睛，落落大方地笑，「你要記得哦。」

寶兒鼓了鼓嘴巴，黑眼睛滴溜溜地左看右看，媽媽是她的食物，爸爸是她的玩具。

「好啊，媽媽明天帶你去兒童遊樂場，好不好？」

遊樂場里人並不多，女娃娃們都喜歡玩泡泡池，可寶兒最喜歡玩跳床，綁在繩子上可以一ｍ•ｈeｔuｂoｏk•cｏm•ｃｏm蹦老高。可她才一歲多，太小了，工作人員不給她玩。

即使有了家庭，有了孩子，她的工作依然有聲有色。就像言格說的，她不需要為他們的家犧牲什麼。

「嗷……」

言格：「……」

甄意把寶兒從兒童椅里抱出來，放到自己腿上，給她揉揉圓圓的肚子。

即使做了妻子，做了媽媽，甄意的生活依然自由自在，沒有壓力。

所以，到夜裡吃過晚飯，通常便是這樣一幅場景：甄意抱著電腦坐在沙發上給當事人設計問題寫自辯書的，言格則坐在她身邊看書。

像彩虹，像小太陽。

就這樣一天一天，寶兒會跑會跳了。每天下午，一聽見爸爸媽媽的汽車響，耳朵靈光的寶兒會立刻扔下嘴裏的吃食，手裡的玩具，小步子蹬蹬從家裡的任何角落冒出來，歡欣雀躍地往玄關跑。

下一秒，寶兒便像保齡球一樣滾過來，緊緊抱住爸爸的腿不鬆手，仰著臉兩隻腿蹦蹦躂躂：「爸爸……寶寶（抱抱）……寶寶（抱抱）……」

「一個嘀嘀，兩個嘀嘀，三個meimei……」寶兒伸出手，五隻短短的小手指數來數去，完全對不上號。

小豆丁自個兒坐在地毯上玩，一會兒扭著屁屁爬啊爬，一會兒坐在地上東張西望吐泡泡，一會兒又咬咬手指咿咿呀呀地哼著自己m.hetubook.com.com才懂的歌兒。

「媽媽，玩……」寶兒軟糯糯地說。

玩了一會兒，小傢伙撲進媽媽懷裡，害羞地嘀咕：「尿尿……」

「啊嗚……」寶兒舒服地嗚一聲，在媽媽懷裡懶洋洋地滾啊滾。

言格微愣，眸光湛湛看她半晌，清淺地說：「不管有多少個小朋友，我只會偏心你一個。」

涼鞋都和媽媽一樣。

言格攏著在彈簧床上蹦躂的小女兒，誠實道：「我希望小朋友們都像你。」

「她明明長得更像你……」她意識過來，笑，「性格嗎，真有點兒。」

甄意擰她的臉蛋：「偏心的傢伙。」

只是，當甄意帶著小寶兒從洗手間出來時，寶兒依舊貼著媽媽，小小一隻跟在媽媽腿邊，小腿挪得飛快，可，媽媽比較疏忽，後邊的裙角不小心夾在內褲里，露出白白柔柔的內褲和軟軟彈彈的屁股蛋蛋。有這樣大大咧咧的媽媽，小寶兒當然無法倖免，小裙子夾在小內褲里，露出小孩兒粉嘟嘟的小屁屁和海綿寶寶……

言格並沒解釋，彎身把還在搗鼓著小短腿費力撲騰跑的寶兒拎起來，單手抱在懷裡，另一隻手牽起甄意，手心微微用力，握住了，不鬆開。

寶兒不會說，卻聽懂了，立刻扭頭望爸爸，滿眼的崇拜，彷彿言格類似於可以隨意變出玩偶的機器，可以變出嘀嘀和meime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