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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渣反派自救系統

作者:墨香銅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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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師徒再逢

第五十三章 師徒再逢

是的,沒看錯,的確是租的,就像計程車一樣,仙劍是可以租的。而且價格非常之公道划算!
洛冰河沉沉地站在大殿另一側。
竹枝郎扶著額頭,撐著桌子站起身來,搖搖晃晃,盯著沈清秋,舉起右手,抓了一把從袖子里鑽出的小蛇,卻都纏在他手指間,毫無攻擊力。竹枝郎搖了搖頭,虛聲道:「……雄黃。」
岳清源忽然睜開雙眼,齊清萋急道:「掌門師兄,你……無恙吧?」
齊清萋刷的一下拔出佩劍,喝道:「叛徒!」
蒼穹山派分分鐘滅你滿門好么?!
竹枝郎噗嗤笑出了聲,轉過身來,道:「沈仙師……就是對這個……彈詞有興趣嗎?」
峰上弟子雖都必須穿校服,但也有不少成名修士不必受此拘束,沈清秋一身格格不入的裝束倒也沒人太過在意,他擠到殿前,往裡張望。
然而,兩把劍最終還是沒有再次交鋒。
殿外那一堆爆炸的冰刺和坑坑窪窪的地表牆面,都是他的傑作。洛冰河道:「那就隨便找個人,代你動手。」
山下小鎮常有修士往來,今天卻沒看到多少,沈清秋正微覺奇怪,有人問道:「這位仙師,您這……可是要上蒼穹山派去?」
蒼穹山派外設有空防結界,非本門仙劍不得未通告入境,擅自入境即被打偏軌道,沈清秋便在山腳停下,把飛劍遣回去,順便換了身衣服,弄了個斗笠來戴戴。
那人與其他幾人面面相覷,道:「您還不知道吧?這山上,已經被圍兩天了。」
究竟是為什麼,不僅八卦流傳之廣遍及邊境之地,連坊間的淫詞艷曲都要拿他們來做文章,好像他跟洛冰河當著全天下人的面滾床單被抓姦在床了一樣!
蒼穹山嗎?
片刻的鴉雀無聲后,殿中軒然大|波頓起。岳清源錯愕萬分,聲音微微發抖:「可是……清秋師弟?」
沈清秋站在兩人中央,雙方劍氣激蕩碰撞,立即把他原本就是戴著做做樣子的斗笠切為兩半。他左手指尖夾住乘鸞劍鋒,不讓柳清歌再進攻一寸;右手則把洛冰河已經按在心魔上的手牢牢壓住,不讓他出鞘。
楊一玄則格外畫風不同,他震驚道:「這身法不是絕世黃……黃前輩嗎?!黃……前輩是沈師伯?」
柳清歌臉色青了又黑,黑了又白,五顏六色,好不精https://m.hetubook.com.com彩。不少人也跟他差不多。沈清秋還沒接下一句,一隻手把他的臉掰轉了過去。
兩人在殿中你追我趕,簡直是一場雞飛狗跳的鬧劇。沈清秋在一旁看著,心潮隨之起伏:「砍砍砍……我艹就差一點兒!齊清萋砍他胯|下!給力!」
樓里的姑娘收了錢,辦事盡心儘力,也不知煮了多少雄黃酒,那氣味被風一帶,遠遠飄散。好容易來到一處山腳下,這味道還從上坡源源不斷地傳下來,巨蛇被這氣味熏得難受,又被沈清秋戳戳捅捅騎了一路,筋疲力盡,再也爬不動了。
洛冰河絕不會是這麼客客氣氣和你玩兒文斗的人。在絕對的實力壓制下,他懶得虛與委蛇,想要某派的任何東西,他就會採取最直接有效的方法:血洗,殺光,然後拿走。可洛冰河居然能這樣有耐心耗了兩天,不像是有了這種閒情逸緻,反而更像是在等著什麼。
乘鸞暴起,劍氣掠過洛冰河臉頰,帶得他髮絲橫亂。洛冰河把手放到腰間所懸的佩劍上,以牙還牙:「不自量力。」
雄黃酒效果出乎意料,居然讓竹枝郎顯出了原形,這下沈清秋有點兒頭疼了。他拿起一旁被人遺落的摺扇,展開搖了搖。巨蛇朝他游來,繞著轉了兩圈,似乎要把他纏住,沈清秋輕而易舉便跳了出來。
沈清秋一驚,抬頭望去。洛冰河說的題字,指的正是穹頂殿中,高懸在上的橫幅牌匾。「蒼穹」二字是蒼穹山派祖師之一親手所題。年歲久遠,意義非凡,相當於蒼穹山的一塊臉面。誰要摘了這題字,就相當於是扇了蒼穹山的臉一巴掌。當年紗華鈴貿貿然率一眾武將圍上穹頂峰,打的就是把這題字摘回魔界耀武揚威的主意。
總而言之,還是用了竹枝郎的錢,沈清秋雙手合十感謝這位仁兄一番,御劍向蒼穹山派飛馳而去。
柳清歌沉聲道:「退下。」
齊清萋罵道:「誰跟你是同門?仙盟大會你放魔物進去,想過死傷的蒼穹山派弟子是你同門?叛逃淪為魔族走狗,想過我們是你同門?今天跟這混世魔王打上山來,你也有臉自稱同門?!」
沈清秋原本愧疚而感激的心情碎成了渣渣。他不能接受地道:「柳師弟你這是什麼表情?師兄沒https://www•hetubook.com.com死你不高興嗎?」
洛冰河想也沒想,立即道:「當然不。」他皺眉道:「清靜峰一草一木,一竹一舍,如任何人敢損毀分毫,決不輕饒。」
齊清萋氣極反笑:「哈,哈!蒼穹山逼人太甚,真該讓天下人來聽聽。你這白眼狼叛出師門、忘恩負義倒也罷了,逼自己師尊在面前自爆,之後連死人都不放過,拿他屍體不知道做些什麼見不得光的事,現在倒反咬一口,究竟是誰逼人太甚?!」
過山門,上登天梯,居然連一個守山弟子也沒有遇到,沈清秋心中不祥預感越發強烈,一躍數階,飛奔而上。越往上走,越能看清,穹頂峰上好幾處天空都濃煙滾滾,夾雜電閃雷鳴。
穹頂峰之巔,狼藉一片,火燒山林,冰錐滿地,檐角塌毀,看來經過了幾場惡戰。穹頂殿外,陣營分明的雙方正對峙著。一方是人界修士,有站有躺,木清芳穿梭其中忙碌。另一方是身披黑鎧的魔族士兵,黑壓壓呈排山倒海之勢。雖然似乎暫時停戰,可只要有人劍多出鞘一寸,勢必重新引爆空氣中的火藥味。
「慢慢耗」三個字,一個一個,清晰地砸在沈清秋耳朵里,他忽然整顆心往下沉去。
沈清秋攥緊了拳頭。
漠北君點了點頭,伸手在後一撈,撈出個畏畏縮縮的人。
明帆道:「我瞅著怎麼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洛冰河道:「動手。」
沈清秋默默把剛才腦海里冒出的春山兩個字劃掉。
然而,他正要起身之時,忽然身形一滯,僵在凳子上。
他生怕酒味過了,竹枝郎變回原形又放出一堆蛇來纏他,跑得飛快。在下一座規模稍大的城中找了間十分可靠的連鎖店鋪,租了一把飛劍。
誰寫的彈詞?春山是什麼山?
沈清秋就知道他們會是這個態度。正是因為蒼穹山一定會盡全力護住他那具軀殼,沈清秋才必須要回來。
柳清歌撤去加在岳清源背後的靈力,平息完畢,站起身來。乘鸞在鞘中戰慄不止,嗡鳴不息。楊一玄握拳道:「師尊,你已經和那魔頭打過一天了!」
沈清秋點頭。那人又道:「現在去,不大好吧?」
巨蛇口中發出尖嘯,在路上搖頭甩尾,沈清秋決意把它引出人流密集處,飛身躍上蛇頭,只要方向不對、和*圖*書或者要撞到行人或者民居,沈清秋就用扇子在它頭側一戳。這蛇鱗片有如鎧甲,在地上爬行發出轟隆隆的巨響,沈清秋常常要在扇上灌注大量靈力,才能讓他改變方向。就這麼勉強駕駛著它朝鎮外滾去。
岳清源道:「齊師妹稍安勿躁。」他站起身來,雖處劣勢,神色卻穩如泰山,不亂軍心,道:「清秋師弟的仙身已安置在殿內,他是我蒼穹山的人,更是清靜峰的人,身隕后必然要下葬清靜峰歷代峰主墓林中,入土為安。閣下除非把蒼穹山盡數抹殺,否則只要本門有人一息尚存,無論耗上多久,清秋師弟的屍身絕不會交予你手。」
沈清秋讚許道:「上品雄黃酒。順便一提,都是用你的錢買的。」
沈清秋看看左邊,再看看右邊,還沒說出這句話。洛冰河猛地反手拽住他手腕,彷彿一隻冰箍牢牢套了上來。他臉上的笑容幾近扭曲,一字一句道:「抓到了。師尊。」
洛冰河看他一眼,笑了笑,輕聲道:「手下敗將。」
何止他們,沈清秋也要眼睛嘴巴里狂噴怒火:坑爹的向天打飛機菊苣啊草草草!
尚清華賠笑道:「齊師妹,有話好好說。不要舞刀弄劍的。你長得這麼漂亮,只要再溫柔一點點就……」齊清萋早就一劍刺過去,怒道:「誰是你師妹!」尚清華連忙避開,往漠北君身後躲。漠北君毫不留情,一腳把他踹回來。尚清華苦著臉道:「我也是逼不得已,你別這樣,讓別人看咱們同門相殘的笑話。」
洛冰河淡淡地道:「若非貴派逼人太甚,我也不想這樣。」
他站起身來,抖了抖衣服,一直賴在他懷裡的青蛇噼里啪啦摔了一地,滾落著露出黃黃的肚皮。廳中女子驚叫一片,那琵琶女直接把琵琶摔了出去。
洛冰河道:「總算捨得出來了?」
岳清源搖了搖頭,望著洛冰河,道:「昔年魔族攻上蒼穹山派,閣下作為抵禦魔族的一份子迎戰,你師尊更是以一身護下整個穹頂峰,不想今日,卻也是你率領魔族,將蒼穹山逼至如此境地。」
沈清秋見已遠離城鎮,這才跳了下來。巨蛇有氣無力,耷拉著腦袋,蜷成山路十八彎。沈清秋道:「雖然我對填坑很有興趣,不過對移民魔界不感興趣,而且眼下已焦頭爛額,既然你也不能解天魔血,報恩https://m.hetubook•com•com甚的也就不必了。喜之郎,再見!」
饒是沈清秋早有心理準備,這時近距離看著這張臉,也忍不住毛骨悚然。
沈清秋瞠目結舌。尚清華真是比他想象的還沒節操,現在還能說出這種話,這個,確實有點不要臉……
他把這人拎小雞一樣拎了出來,撲通一聲,扔到雙方中間那一大片空地上。尚清華魂飛魄散地爬起來,蒼穹山眾人一看他,眼睛里都要噴出火來了。
謝謝你沒把整個ID說全啊!
整座花樓,不知不覺間,早已浸在雄黃酒的氣味之中。
寧嬰嬰凄然道:「洛……洛冰河,是不是連清靜峰,你也要一把火燒了才高興?」
比如,等著沈清秋自己出來。
沈清秋窺他顏色,笑了笑,問道:「怎麼?終於感覺到身體不適了嗎?」
柳清歌猝然睜大雙眼,素來的無波無瀾被攪得裂了一臉。他說:「……你沒死?」
清靜峰嗎?
羊毛出在羊身上。找女人是假,找幫手是真。幫手不一定非要會飛天遁地,咬一咬耳朵,樓里的姑娘接了錢,悄悄買下了整個鎮上的雄黃酒,圍著暖紅閣邊煮邊扇扇子,煮一晚上,熏不暈就不是蛇族。竹枝郎不是沒防,只是防的是沈清秋聯繫其他修士,卻沒防這些花樓的姑娘,終歸是大意了。
不過半天光景,一座十二峰高低錯落、延綿起伏的蒼翠仙山出現在雲海霧浪中。
「屍體而已啊,各位,屍體而已。沒有必要這樣吧!」
蛇身翻滾糾結,喝醉了一樣破樓而出,摔倒街道中央,把過往行人嚇得尖叫四下逃竄。沈清秋也跟著跳下樓,喝道:「出來也沒用,整個鎮上都是雄黃酒的味道!」
洛冰河不以為意:「是。我是雜種。整個蒼穹山被一個雜種挑了,光彩嗎?不止穹頂峰,餘下各峰我可以一一挑遍,讓世人都知道,修真界泰斗蒼穹山被一個雜種殺得無還手之力,如何?」
久違了。蒼穹山。
齊清萋連尚清華都忘了去砍,後者連忙趁機滾回漠北君身後。寧嬰嬰拽拽鼻青臉腫的明帆,喃喃道:「大師兄,你聽到沒?阿洛和掌門師兄說那人是……師尊?」
洛冰河對她的嘲諷充耳不聞,漠然道:「下一個是誰?我要摘這題字了。」
沈清秋心一緊,問道:「怎麼個不好法?」
齊清萋道:「你要戰便戰,一會m.hetubook.com•com兒燒個洞府,一會兒毀一座山門,現在又要來摘這題字,算是什麼意思?零碎折磨不肯給個痛快?」
漠北君「哦」了一聲,上前一步,忽然道:「我已經動手很多次了。」
柳清歌鼻子里哼一聲:「惺惺作態。」
在場數人齊聲喝道:「正是如此!」
他穿玄色,襯得皮膚白得透明,眼睛極黑,卻又極亮,表情冷淡,周身氣場卻給人一種焦躁不安的感覺。漠北君立在他身後,雖然是副手的位置,卻微微昂頭,宛如一尊理所當然趾高氣揚的冰雕。
竹枝郎一抬頭,眼白已變成金色,瞳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拉長拉尖,臉部也開始變形。沈清秋迅速打開門,對擠在一旁瑟瑟發抖的花娘們說:「走不走?」
洛冰河一扯嘴角,笑得冰涼。他低了低頭,慢條斯理道:「我不會親自對蒼穹山動手。也不會殺一名蒼穹山的門人。可我有的是時間,慢慢耗。」
沈清秋冷冷看著他。竹枝郎忙正了臉色,卻還是憋得辛苦,道:「在下……在下還是迴避一下為好……」
他說得聲音不大,可吐字清越,尾音上揚,整個大殿的人都能聽到。柳清歌握劍的手緊了緊,眼中電光流閃。沒有什麼,比「手下敗將」這個詞更能讓百戰峰峰主感到更恥辱的。楊一玄脾氣沖,當即反擊道:「魔界雜種!」
姑娘們立刻爭先恐後跑了出去,琵琶女跑在最後,動作嫻熟,沈清秋塞了一袋銀子在她腰裡,算是賠她的琵琶,反手一關門,再回頭,竹枝郎原先站的地方,已經盤起了一條三人合抱的碧青色巨蛇。這巨蛇頭部巨大,呈三角狀,黃色的銅鈴大眼,瞳孔是極細的一條線。似乎昏昏沉沉,細細的脖子撐不住沉重的蛇頭一般,不時下墜。
岳清源閉目而坐,柳清歌在他身後,手掌與他背部相接,兩人身體四周靈力波動似乎不太穩定,恐怕都情況不好。再見這兩位掌門師兄和倒霉師弟,他們貌似是被自己坑成了這樣,沈清秋心生內疚,再一轉頭,呼吸滯了滯。
看來洛冰河已經不屑於掩飾身份了,沈清秋並不驚訝。原著洛冰河暴露自己血統,也差不多是這個階段。魔族上位之勢已成定局,幻花宮也從裡到外都被他洗腦,整治得服服帖帖。站穩腳跟,自然不需再遮遮掩掩。只是正式撕破臉皮的前景提要不同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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