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那你有找到懂這塑身之法的人么？」老人接著問道。

昊天宮，麒麟殿，懷仁初見。

聞言，張小凡微微一愣，心中不禁忖道：「以前輩之能，世間又還有什麼事解決不了的呢？」

「很好！」老人點了點頭，看著張小凡，緩緩道：「小夥子，如果有人幫你達成了心愿，你是不是也會幫他一個忙呢？」

「呼……」

老人輕輕點了點頭，托起那一個受傷的身體，像是全然沒有重量一般，輕輕托在手中，嘆了口氣，緩緩道：「孩子，結束只是另一個開始……你還年青，路，還很長，很遠！」

老人似是知他心中所想，目光看向天空，那裡白雲飄飄，卻又似是暗藏陰霾。但見老人輕輕嘆了口氣，卻是緩緩搖了搖頭。

張小凡臉上一愣，緩緩搖了搖頭，道：「晚輩不知。」

聞言，張小凡鄭重地點了點頭。

懷仁：「若我與大哥交手，恐怕無絲毫還手之力……」

「差距，真的……就這麼……大么？」

「可是，我……好累……好累……」

一會兒，老人臉上的神色漸漸變為正常，方見他緩緩地道：「小夥子，你參加五族和*圖*書大會真的只是為了拿神樹之實去重塑肉身？」

……

老人緩緩回過頭來，定定地看著張小凡，慈祥的目光中隱隱閃過幾分睿智的光芒，卻又似是在那最深處暗含著不為人知的沉重。

「咚……」

「額……」第三人重重應了一聲，心中暗自慶幸，臉上卻是不動聲色地道：「原來是貴族公子啊！沈公子的大名，那可是響噹噹啊！以他的實力，恐怕他的對手還沒上場就嚇跑了吧？」

莫風雷：「哦？懷朔兄弟的道行如此之高嗎？不知懷仁兄弟口中的差有多少呢？」

低低的囈語，仿如夢中的掙扎。

「……」

「那你可知這塑身之法？」老人又問道。

長亭別院，幾株青藤爬在牆上，開出紫色的藤蘿花。老人的身影就在眼前，卻又像是隔著一層薄霧，看不清晰。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日光漸漸西斜，窗影投射下來，在莫風雷的臉上映出分明的明暗輪廓。日光下，那隻蒼白的手似是微微動了一下，就那樣輕輕的，動了一下。

「什麼？！竟然是……」聞言，第一人不禁臉色一變，張大了嘴。m•ｈｅtuboｏk•ｃｏm.cｏm

懷仁：「不敢當，莫兄弟客氣了，你我道行，不過在伯仲之間，又怎能說差遠了呢？不過比起我大哥懷朔，我卻真是差遠了……」

老人沒有回答，張小凡剛才的話，似是完全沒有聽到一般，依舊用那般的目光看著，一會兒，卻見他自顧自地點頭稱道：「好，好，好……」

莫風雷：「懷仁兄弟謙虛了吧！」

「父親，都……結束了么？」

「前輩的意思是……」張小凡神色一變，看到老人臉上的神情，再難抑制深心的激動，躬身行了一禮，道：「前輩若能幫忙，晚輩定當感激不盡，凡力所能及，必然全力以赴！」

「那是當然。」那人頗為受用地點了點頭，道，「那人確實沒上台，害得我家公子白白等了一刻鐘……」

「前輩有何指教？」張小凡緩緩說道，卻是低下頭去，沒有看老人的眼睛。肩頭的小灰也似是察覺到什麼，竟是異常的安靜。

「那第三場是誰？」恰在這時，第二人忽然轉過頭來道。

那時俱皆年少，意氣風發，一見如故。

「誰？」

一聲鐘鼎齊鳴，宣布著第五場比試的結m.hetubook.com.com束。比試兩人俱皆重傷退場，恐怕是無法參加接下來的比試了，按照大會規則，兩人均以淘汰出局處理接下來，便是進行第六場比試……

恍惚的雙眼，似是承載了生命無法承受之重，卻又倔強得不肯闔上。模糊的視角，迷離的眼前，還有那疲累的心……

恍惚中，眼前雲氣繚繞，似是漸漸模糊成一個幻影，卻是陌生得有些熟悉。那蒼老的臉上，爬滿了皺紋，惟一不變的是，那眼中從未消散的慈祥，那在記憶里反覆出現，彷彿，一切就在昨天。

「我絕不……不能倒下！」

沉默了兩秒，張小凡緩緩搖了搖頭，答道：「晚輩不曾找到。」

「那我們就立一個約定吧……」老人緩緩點了點頭，道，「我幫你找到那懂得重塑肉身之人，你日後如果可以，也需幫我一個忙……」

「啊？！」第二人額心一陣冒汗，心中不禁一陣暗自慶幸。

昊天宮，閣樓軒窗。

張小凡臉上微一遲疑，緩緩道：「就算找遍柳洲神域，晚輩也一定要找到那塑身之法！」

「第四場比試有人上台么？」第三人緩緩問道。

懷仁：「莫兄弟年和圖書紀輕輕，竟有此道行，當真是天資卓絕啊！」

就在去年……

「那你拿到了神樹之實又有何用？」

「那第一場呢？」這時，第一人也是耐不住好奇，轉過頭來問道。

老人慈祥的聲音在耳邊輕輕迴響，像是無盡的關懷，那一雙始終不肯閉上的眼睛，漸漸柔和，眨了兩下，終是緩緩闔了上去。

宿命啊，宿命！

那人見他神色怪異，頓時奇怪道：「你怎麼了？」

「第一場？！……」那人臉上回味，一會兒，才緩緩說道：「我記起來了，第一場好像是東荑的明溪公子……他也和我家公子一樣，白白等了一刻鐘……」

「本族少主沈臨風沈公子……」那人臉上頗有些自豪地道。

腦海深處，像是有記憶的波浪在翻滾著。

第二，三，四場比試之情況俱已明了，三人不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都是心領神會，笑而不語。惟獨那一個烈山戰士在一旁看得稀里糊塗，又不好發問，只得別轉頭去，將目光放在台上。那兩名比試之人依舊打得火熱，你來我往誰也不相讓，倒是台下的觀眾，看這稀鬆平常的仿如小孩子家的決鬥看得有些不耐煩了，一個個在台下https://www.hetubook.com.com開始抱怨起來。

「前輩……」張小凡緩緩走了過去，恭聲道。

「累了，就休息吧……」

「有……」那名烈山戰士想了想，緩緩答道。

張小凡：「……」

……

懷仁：「我為流螢，他為皓月。」

莫風雷：「哪裡哪裡，比起懷仁兄弟，還是差遠了呢！」

似是有風，輕輕吹過。雲氣離散，那蒼老的身影漸漸模糊，最後消失不見。房間里的一切都沒有變化，一如之前那般靜謐。只是床上的人，卻是再無動靜，仿如已經陷入了深深的沉睡……

「沒有沒有……」第一人連忙搖了搖頭，心中卻是暗暗咂舌：「幸好忘記了，不然上台之後只有丟人的份……」

那人臉上先是一愣，繼而昂揚著頭，緩緩道：「乃是本族大小姐沈傲霜沈姑娘……」

像是痛苦的悲傷，他緩緩伸出手去，想要觸摸到那一個虛幻的身影，然而卻是無能為力。顫抖的手停在了半空，再難寸進半步，蒼白的臉上，是不甘的內疚。

台上兩人也似是覺得再纏鬥下去恐怕也是無什結果，於是各出絕招，互不避讓，只聽一聲「轟隆」巨響，兩人互相擊中對方，卻都是傷勢極重，被轟落下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