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誅仙之為愛成神

作者:踏海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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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誅仙 第八章 曲終

第六卷 誅仙

第八章 曲終

一聲輕響,敞開的軒窗輕輕關上了。
輕嘆宿緣斷紅顏。
小白微微笑了笑,道:「北海,青丘……」
「不關你的事……」小白沒好氣地回了一句,兀自拿起酒壺喝了一口,卻是全然不顧鬼厲,自言自語道:「我只是在等一個沒心沒肺的人,一個沒心沒肺的人……」
清冷,月明。
鬼厲目送著曾書書走出店門,直至他消失在喧鬧的人群中,這才緩緩收回目光。他抬頭往樓上看了一眼,心中微微琢磨著那一個等待著他的人會是誰,耳邊卻又是浮現出曾書書剛剛說過的話來。
小白沒有看他,亦沒有回答他,只是一仰口,將酒壺中的酒一飲而盡。隨即將酒壺隨手往桌上一扔,幽幽地道:「我要走了……」
空現悲酌去思淚。
一一印在心中。
飄絮染野花蕊風中潛。
長亭院落,雨打芭蕉。
卻道是此生不悔。
……
沉寂的羲皇古城上,悠遠綿長的琴音輕輕迴響,那散落滿地的銀輝,仿如一點一點的憂傷,擱淺心中,勾起那些離愁www.hetubook.com•com的過往。
……
室韋遠麓疆鄉遣,
遠處,沈傲霜看著那扇已然關上的軒窗,恍若深思。
蒼穹明月茫茫無言。
鬼厲想不明白,只好抬起腳步,往樓上走去。比起樓下,樓上似是清靜得多,鬼厲走到一半,那些喧鬧的人聲就已經漸漸聽不見了。而前方,依然是一片平靜。鬼厲疑惑著,那一個等待著他的人又會是誰呢?
可還記得那最後的辭行中,卻決然沒有回頭的背影?
「有一件事,師父只告訴了我一個人,那就是……萬年神樹,結的是——並蒂雙果……」
……
「什麼地方?」鬼厲輕聲問道。
琅琊峰下,萬丈冰崖。那一句雲淡風清的話,那遙遙日光中的一襲綠衣,那仿若不經意的轉身回眸,還有那淡淡的溫柔目光……
寒冰方尖,冰封王座。
「是你,救的我嗎?」
都。
琴聲如刀,割著心中每一處傷,痛苦得流血。
鬼厲微微一怔,繼而沉默下來,一會兒,才緩緩道:https://www.hetubook.com.com「要去哪?」
那一個清冷女子奮不顧身擋在前面的絕決,與當年青雲山上,那一個隻身擋住萬千氣劍的人,何其相似啊!
可還記得蓬萊島上的青蓮花開?
「你那麼對我,是不是只因為我和她長得一模一樣?」
盛世紛繁曲終人散成幻,
媚影閃現水漣。
悠悠琴聲,也在這一刻止住了。
鬼厲微微一怔,旋及又是苦笑了笑,道:「既然是沒心沒肺的人,你又何苦要等他?」
「嗒……嗒……嗒……」
許多事,不是不明白,而是不願明白,所以,才裝作不明白。
看著桌上那些橫七豎八擺放著的酒壺,鬼厲不禁微微皺了皺眉。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看見小白喝這麼多酒了,雖然他從來不擔心天狐也會喝醉,然而,不知為何,他心中還是不由得生出些許擔憂來。他緩步走了過去,在那一個人面前緩緩坐下,輕聲道:「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嗎?」
「如果有一天,你心中的那一個人活過來了,你還會記得和圖書我嗎?」
那一聲帶著期許的質問,為何讓自己心亂如麻?那早已靜如止水的心,為何突然間波濤洶湧,還在隱隱作痛?
小白。
為何沒有道別?
江湖夢情仇難滅。
……
為何沒有再見?
硃砂點眉菱花黯退嬌顏,
鬼厲自然沒有料到會在這裏遇上她,應該說,他沒有料到小白會在這裏等他。而且,看這樣子,還似是等了很久。
仙霞之綺秀雲滿巔。
君子如玉劍勢揮灑如虹,
鬼厲細細琢磨著這一句話,仿若不經意地,輕輕嘆了口氣。他的身影,微微一側,漸漸隱沒在了長廊的黑暗裡。
……
鬼厲微微笑了笑,那笑意卻儼然是苦澀的。他什麼也沒有說,只是低下目光,微微沉默。
琉璃碎箜篌斷弦。
羲皇古城,又陷入了一片寂靜。
他話中的「他」又是誰呢?為何卻不願說?
劍魂等待千年。
萱葉紅幾許寂寞無人擷,
……
笛音魂繞奴顏,
可還記得長廊迷霧中的孤影獨立?
「那是天狐始祖居住的地方……」小白幽幽地道,「起和*圖*書初天狐一族就是居住在那裡……」
正午的陽光明媚地照著大地,天空一片晴朗,微風輕輕拂過,天心客棧的金字招牌在陽光中熠熠生輝。
「不知道,隨便吧,哪裡都行……」小白幽幽地道,「或許會去一個地方……」
終離別怎料緣滅。
鬼厲點了點頭,算是明白她話中的意思了,緩緩道:「那應該挺適合你的……」
年紀看起來不過二十如許,傾國傾城的容貌足以迷倒眾生。那一張清麗的臉上,有著淡淡的冰冷,彷彿拒人於千里之外;又像是由內面外自然而然散發出嫵媚之氣,讓人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
尋仙音償還前緣,
「吱嗄……」
盛世紛繁,曲終人散成幻。
「如果你一定要過去,就先殺了我……」
蒼茫海畔,那一張明明微笑著的臉,那一雙滿含期許的眼睛,為何會有掩蓋不住的黯然?
……
白蓮隕桃落澗仙靈洞天,
聽她說話的語氣,卻似已然有了三分醉意。
仗劍行憔悴紅顏,
琴如心,弦如情。欲靜還亂,欲說還休。
還魂幽草https://m.hetubook.com.com誰憐,
黑暗將夜,那一個孑然前行的身影,為何如此落寞?那看似平淡說出的話,又有何人能夠理解其中滋味?
「……不過,有一個人恐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他一定會讓青雲門與神域之間,再起爭鬥……」
盛世紛繁,曲終人散成幻……
輕微的腳步聲,在這安靜的環境中像是遠遠傳了開去,聽上去也似是格外清晰。鬼厲驀地停下腳步,看著那一個正對著自己而坐的白衣女子。
小白不以為然地笑了笑,拿起另一個酒壺,狠狠地喝了一大口,隨即放下酒壺,目光期許地看著鬼厲,一笑嫣然地道:「如果那個沒心沒肺的人開口叫我留下,我會改變主意的……」
長廊燈影,鬼厲靜默地聽著那些從耳畔流過的琴聲,恍惚間,似是看到了那些曾經心疼的過往。
那話中隱隱透出的溫柔,仿如陽光,暖過心底。
死亡海畔,沙丘如雪。
碧瑤抬首,看了一眼遠處的夜色,仿若失落一般,低下頭去。緊接著——
「師兄,我們走吧……」
「那是什麼地方?」鬼厲微微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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