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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斷九州

作者:冰臨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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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破名 第一百七十一章 牆內

第三卷 破名

第一百七十一章 牆內

「請問。」
「都這個時候了,我不能再像從前那樣旁觀。天成大廈傾覆,我不能說沒有一點責任,前車之鑒擺在那裡,天成有罪,東都百姓無過,我不希望看到東都毀於一旦。」
「好肉,夠味。我們給吳王也帶來一些。」薛小乙興高采烈地說。
曹神洗早已見怪不怪,嗯了一聲,一句也不多問。
「保一天算一天。」
「費大人有何打算?」
「少來這套,金子都被你們這些貪官污吏藏起來了,你找不出來,等著,過兩天我自己找。」
曹神洗的歲數足夠當徐礎的祖父,這時卻覺得自己十分幼稚,半晌無語,牆壁里突然有個聲音道:「吳王賊名日益昭著,以後怕是再難除掉。」
費昞拱下手,回到密室里,關上暗門,曹神洗走回原處,咳了兩聲,一聽到開門聲就道:「東西就是這些,沒辦法弄到更多。」
「我聽說了,諸王將軍隊調遣至西城,總不至於歸蜀王吧?吳王既掌諸王之兵,在城內已佔優勢,可一舉除掉賊首,為何孤身進宮,自投羅網?」
曹神洗無奈地看著徐礎,什麼也沒說,意思卻很明顯,他心裏瞧不起這些「義軍」,卻又不敢明說出來。
牆壁上原來有道暗門,從裏面打開,走出一人,竟是侍郎費昞。
薛小乙提出一堆要求,曹神洗一律點頭。
薛小乙道:「至少讓我先檢查一下,別是存了幾十年的老肉,狗都不吃。」
「他們的胃口越來越大,再這樣下去,整個東都餵給他們都不夠。」曹神洗向外面看了一眼,「良機就在眼前,吳www•hetubook.com.com王為何視而不見?當初你曾勸大將軍及時起事,自己卻猶豫不決嗎?」
徐礎向曹神洗拱手道:「那就這樣,今晚的喜宴,曹將軍一定要來。」
「田壯士呢?」
門口的曹神洗道:「他們回來了。」
「呵呵,既然吳王不要,我們就全留下了。其實那邊還有不少,但是不夠所有人分,我讓他們藏起來,免得大家來搶。」薛小乙覺得這個主意很妙。
「心懷天下,眼看當下,這種事情急不得。」
費昞覺得很重要,「雖然皆在普天之下,也分高低,否則的話,何以有貴有賤?有尊有卑?你以智爭強,天下人皆當你是謀士,誰當你是吳王?」
「誰說的?」徐礎裝糊塗。
曹神洗管不了那麼多,一見徐礎就說:「為什麼有傳言說降世王要娶太后?」
「只要能保全東都,誰在意我用智還是用力?」
「讓我先問你幾句。」
薛小乙兩人手裡、身上全是臘肉,要不是戴著頭盔,與肉販沒有兩樣。
徐礎打量曹神洗,笑道:「這可不像曹將軍會說出的話。」
曹神洗對降世軍的種種無禮要求經常難以理解,聽到徐礎與費昞的交談,更是不明所以,心焦如焚,不明白這兩人談論大道、小道有何意義。
「有地方,怕是沒人。」
費昞搖搖頭,「不想說算了,我沒什麼可隱藏的,除了……躲在牆壁里。我有大概二百名兵卒可用,五十人藏在附近,剩下的人居於南城,隨叫隨到。」
衛兵臉色微紅,在降將面前卻不肯服軟,和-圖-書昂首道:「怎麼著,別人要得,我要不得?你瞧不起我嗎?」
薛小乙怒道:「你一名降將,能參加喜宴應當高興,怎麼唉聲嘆氣的壞人興緻?」
兩名衛兵推著官吏往外走,讓外面的人守住門口,別讓吳王丟了就行。
「我亦不求一時之功。」
徐礎沒料到會再見到費昞,因此最初的計劃里不包括此人,現在卻覺得費昞大有用處,需要他仔細思量。
「回家去了。」
「得此之心,以洗賊名。」
費昞尋思一會,「我到死都是天成之臣,但在保全東都這件事上,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徐礎微笑道:「良機?」
曹神洗只會嘆氣。
「絕無此事,祖王正妻剛剛進城,已經解釋清楚。」徐礎又向那名衛兵道:「閣下怎麼稱呼?」
曹神洗有一條底線,那就是無論如何不能讓太后改嫁,至少不能在他管事的期間發生如此駭人聽聞的醜事。
另一名衛兵也是薛家人,只管嘲笑,兩人當場就要動手。
曹神洗只得向徐礎道:「就是這樣。」
曹神洗脾氣好,輕輕搖頭,「你知不知道一萬兩金子是多少?就算皇帝還在的時候,也未必能立刻搬出這些金子,何況國庫空虛……」
「多謝。」
兩名衛兵吵了一會,薛小乙佔據上風,迫使對方不再提「小尾巴」這箇舊名,轉而向曹神洗道:「一萬兩金子以後再說,這次來是要為吳王準備婚宴。」
「得之不正,守之不正。」徐礎回道,拱手還禮,「費大人沒有離開?」
「不行,你是新郎,必須留在宮裡m.hetubook.com.com,哪也不能去。我明白大家的意思,被我昨天嚇到了,所以不敢來。行,大家各退一步,婚宴不在宮裡辦了,去你家。」
薛六甲正在殿內大罵,見到吳王進來,立刻換上笑臉,「寧暴兒他們居然都不肯來參加婚宴,這算怎麼回事?難道要我親自去請?」
「降世王的人已經來過幾撥,讓我準備婚宴,一會要這個,一會要那個。」曹神洗瞥一眼兩名衛兵,認得其中一人,「你來過,說是要一萬兩金子給新人壓床。」
每一時每一刻,曹神洗都在後悔當初的決定,「義軍」索求無度,他必須盡量滿足,晚一點就會受到呵斥,另一頭,幫他做事的官吏怨聲不絕,曹神洗夾在中間,裡外不是人,可是已經上了賊船,再想下去可不容易,他只能硬扛下去。
「所以我才一直隱忍不發。」
曹神洗不放心,走到門口替兩人查看情況,提醒道:「小點聲,外面的人能聽到。」
費昞微微點頭,「你想要的是東都人心,你也看到了,留在東都的士民怯敵畏戰,得此之心,你有何用?」
「我有一臂,吳王的一臂是什麼?」
「不多,但是熟悉東都大街小巷,攻、退疾如迅風,降世軍追不上。」
「此所謂當局者迷,當初曹將軍率兵在外,能看到勝券,城裡人卻只能聽信傳言,自陷泥潭。如今曹將軍不也是心存疑慮,以為東都危在旦夕?沒準多等幾天,就會發現『勝券』仍在手中。」
費昞向徐礎拱手,回頭看一眼密室,說道:「宦者在宮中造此機關,居然無人過問,唉https://m.hetubook.com.com,天成初創之朝,何以腐朽得如此之快?」
降世王名為六甲,侄子叫小乙,的確像是一家人,另一名衛兵卻噗嗤笑出聲來:「你叫薛小尾巴,怎麼省了一個字?」
「我與曹將軍的想法一樣,所以不願輕動刀兵。降世軍雖是烏合之眾,若是被逼得走投無路,卻能奮力反撲,到時候大開殺戒,宮中塗炭,宮外也難保完整。」
衛兵不敢對吳王無禮,「吳王太客氣了,我算哪門子『閣下』?我姓薛,是祖王的侄子,吳王叫我薛小乙就行。」
一名官吏進來,「曹將軍,臘肉剛找到一批,要送到哪裡?」
薛六甲派人去請諸王,沒一個敢來,全都推脫有病、有事,賀禮倒是送來不少。
「我家?」
曹神洗搖頭不語,徐礎道:「曹將軍一向如此,咱們回去見祖王。」
「對啊,你不是大將軍的兒子嗎?大將軍府里總有地方吧。」
曹神洗愣了一會,又嘆口氣,這些天他不知道嘆息多少次,覺得胸腹之間快要空了,「論到陰謀詭計,我自愧不如吳王,可算來算去,不過除掉一兩人而已,天下之大,計謀能用多久?」
徐礎留在宮裡,正好有機會去見曹神洗,薛六甲派出上百名衛兵跟隨,說是保護安全,其實是怕「女婿」跑掉。
「天下既然是天下,就沒有大道、小道之分,皆在普天之下。」
可傳言一會一變,曹神洗疲於應對,乾脆搬到皇城西邊,那裡有一片內官衙署,被他臨時徵用,然後召集膽子大些的官吏與宦者,拼湊二三百人,一邊繼續治理東都,一邊保護太后寢宮。
m•hetubook•com.com好在傳言雖盛,卻一直沒人真來打擾太后,曹神洗心中稍安,頻頻派人去請吳王。
「任重而道遠。」
「二百人可不多。」
徐礎將右手負于身後,笑道:「時候未到,還是藏起來比較好。」
不等曹神洗開口,兩名衛兵齊聲道:「送到我那裡。」
徐礎道:「你們留下吧,我今天成親,不能什麼好事都要。」
「降世軍寧可拆掉整個東都。」
「不如我去。」
徐礎吃了一驚,曹神洗更是大驚,急忙走到門口,向外窺視一眼,轉身到牆邊,小聲道:「你怎麼如此不小心?」
「挺身而出時說過的大話言猶在耳,我臉皮薄,思之再三,還是決定留下。」
「要你多管閑事?大家都改名,祖王加個字,我去掉一個字,正好。」
廳里終於只剩兩人,曹神洗長出一口氣,「東都還能保住幾天?」
費昞大笑,門口的曹神洗急道:「小聲,外面有人看過來了。」
「我也去,你根本不懂辨認臘肉的好壞。」
薛六甲笑道:「吳王的心真是大,回到東都也不去自家看一眼。我派人替你看過了,大將軍府里有人,自稱是大將軍夫人、吳王的母親,願意在府里娶兒媳婦,這不挺好?諸王若是連大將軍府都不願去,那可真說不過去了。」
「你既心懷天下,為何避大道而行小道?小道雖有捷徑,必然偏離得越來越遠,沒人能走得回來。」
曹神洗嘆了口氣,「我到現在也不明白,朝廷大軍明明勝券在握,那些人為什麼要跑?」
其中兩名衛兵是薛六甲的親信,緊跟徐礎,寸步不離,即便是吳王見客,也不肯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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