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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斷九州

作者:冰臨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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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破名 第二百五十章 大略

第三卷 破名

第二百五十章 大略

廳里有十幾名衛兵,這時都感到好奇,不關心大略,只想看到是誰道歉,賭注雖然不大,卻有些趣味。
譚無謂扶劍站立,仰頭不語,嘴上爭鋒,他自愧不如,但是並不服氣。
譚無謂搖頭,「一步之差,大不相同。吳王的聲北擊南之計,可用在庸將身上,奚耘必能看破,反增信心,必然全力堅守。吳王一旦勞而無力,將會引來諸路軍齊頭並進,東都失守,不過數日之間。我的計策才是看準諸路軍的弱點,拿準他們不敢參戰,只會遠遠觀望,所以傾盡全力攻打荊州軍。」
明知吳王在引自己的話,譚無謂還是忍不住道:「說到『不智』——吳王現在悔不當初吧?」
徐礎放下筆,「好啊,誰先來?」
「降世將軍必敗。」譚無謂想都沒想就給出結論。
譚無謂又被叫來,守在吳王身邊,聽他與將領議事,沉默不語,待將領散去,兩人「閑聊」的時候,譚無謂笑道:「我知道吳王的用意。」
譚無謂可受不了「心照不宣」,「派謀士挑撥離間,派刺客暗殺主將,這兩種事都不是我能想出的計策,兵不厭詐,只在兵上,不在兵外。」
譚無謂翻過紙,納悶道:「有什麼可細看的?吳王先看我的吧。」
「兵不厭詐、兵者詭道也,這都是譚將軍說過的話。」
「那我為自己的大言不慚向譚將軍道歉。」
幾乎所有人都想利用薛金搖和降世軍,連徐礎也不例外,但他越來越難以做到心安理得。
「誰讓我一直找不到合適的將軍呢?」徐礎輕和圖書嘆一聲。
譚無謂的紙擺在面前,徐礎甚至沒有低頭看一眼,笑道:「請譚將軍再看。」
「降世將軍今日與荊州軍有一戰。」
「譚將軍,咱們寫下的是什麼?」
譚無謂還是搖頭,半晌才道:「我不問暗中的手段,只問大略,吳王要如何應敵?」
「相差無幾,用不著看。」
徐礎點下頭,譚無謂將自己的紙遞來,從唐為天手裡接過吳王的紙,只看一眼就大笑道:「君無戲言,吳王還不快快道歉?」
譚無謂等了一會,忍不住道:「具體呢?」
「多大?」
唐為天站在吳王一邊,插口道:「譚將軍,你自己的計策呢?你們比的是相不相同,你光說吳王不說自己,誰知道結果啊?」
譚無謂大搖其頭。
「我與譚將軍大略相同而不盡同,誰都不必道歉。」徐礎笑道。
徐礎稍稍向前傾身,微笑道:「成王敗寇,我已守住東都,只要再次擊敗各路之敵,誰還在乎我當初放走誰、留下誰?」
「照我估計,至少是降世將軍的一半部下。」
譚無謂也大笑數聲,「吳王騙我寫出破敵之計,但我可沒全寫出來,傾全軍之力以破荊州軍,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是難上加難。吳王之軍來源各異,派別林立,用兵之難倍于常規之軍,其中關係我可沒寫。倒是吳王,你寫『與援軍匯合』,哪來的援軍?」
「譚將軍另有高見?」
徐礎伏案寫文書,好像已經將剛才的事情全給忘了。
「非也,乃是破敵之『大略』,所謂大和-圖-書略,不究細節,大略皆是先破荊州軍,震懾諸路敵軍,至於怎麼個破法,你我所見不同,但這是細節,非大略。」
譚無謂搖頭,知道自己又上當了,吳王的隱藏之計原來無足輕重,但他是守信之人,說道:「吳王應該屏退眾人,因為我的話不該被外人聽到。吳王若想擊敗荊州軍,必須捨得大本錢。」
「信不信隨你,等我大勝之後,譚將軍自可對宣揚,說你與我不謀而合。」
「這怎麼是玩笑?」
外面又有信使趕來,徐礎召見之後,又叫來幾名將領,商議動用洛州兵的計劃,一個時辰以後才告結束。
議事廳里筆紙皆有,徐礎鋪紙,譚無謂研墨,兩人這就要開始。
「以後你會看到。」徐礎道,唐為天沒辦法,只得跟在衛兵身後走出議事廳。
「在我心中。正如譚將軍所說,大勢如此,非單純的計謀可以抗衡,破敵之路只有一條,我能想到,譚將軍自然更能想到,咱們心照不宣就好。」
「吳王在說大話。」譚無謂不信。
徐礎當初放走的兩王,全都回來給他造成巨大的麻煩與威脅。
「你想引起我的興趣,給你出謀劃策。但我不會,因為晉王還在,而且兵多將廣,比從前實力倍增。」
唐為天看一眼吳王,又看一眼廳里的其他衛兵,最後看向譚無謂:「譚將軍,你在開玩笑吧?」
唐為天站在吳王身邊,低頭極認真地看他寫字,好一會才喃喃道:「我要是認字就好了。」
「我的應對之策就是要去其長而顯其短。」徐礎和*圖*書點點頭,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吳王太過依靠計謀,不可長久。」
「可是,你跟吳王的計策明明一樣,只是省了一步而已,所以該你道歉。」
「我是將軍,可以兵不厭詐,你是吳王,當以正道收天下人之心,一奇一正,相得益彰。現在倒好,吳王計謀百出,帶兵的降世將軍卻是一個實誠人,呵呵,該詐的不詐,該正的不正……」
晉軍名為觀戰,無非是要觀察形勢,一旦吳、梁兩軍顯出軟弱,晉王必會參与,以求分一杯羹。
徐礎示意衛兵退下,唐為天道:「可是我想聽到結果。」
「破敵之計啊?」
徐礎笑道:「我也沒寫。」
「我為何後悔?」
「形勢已經然明了,除了西邊,東都三面受敵,每一面的實力都不可小覷,吳王擊敗一路尚且難上加難,何況至少三路,甚至四路、五路?我觀吳王布置,乏善可陳,勝算著實不多。」
譚無謂點下頭,「我的計策才是上上之選,用不著聲北擊南這些花招,傾城而出,進攻荊州軍,趁其立足未穩,一戰除之,無論付出多大代價都值得。」
徐礎很快寫畢,將筆放回架上,譚無謂抬頭看他一眼,加快速度又寫幾行字,也放下筆,欣賞片刻,「好了,現在交換?」
譚無謂發了一會呆,「吳王這是在摳字眼兒,先破荊州軍誰都能想到,關鍵就在細節上,你的細節繁而無功,我的細節……」
譚無謂擺擺手,「豎子不足與謀,吳王說說,咱們的計策可是一樣?」
徐礎知道譚無謂不https://www.hetubook.com.com願說,於是自己道:「譚將軍只看到我明面的布置,卻不知我暗中的手段。」
「我說直白一點,吳王若是被晉王俘虜呢?」
「嘿。」譚無謂不肯接這句話。
譚無謂閉上嘴,這麼一說,他等於承認紙上所寫並非大略。
「大略的話倒也簡單,敵軍所長也正是敵軍所短,各路圍攻東都,聲稱聯合,彼此不能沒有猜忌,必然互相觀望,希望對方先出兵,比如晉王。」
「第一,吳王真能邀來?第二,他們能及時趕到?」
衛兵們大失所望,唐為天驚訝地說:「這、這就分出勝負啦?」
譚無謂真被激怒了,舉著吳王的紙張大聲道:「諸位作個見證:吳王之計乃是聲東擊西,不對,聲北擊南,先向孟津派兵,大張旗鼓,然後暗中調頭南下,先破荊州軍,令北方之敵膽破。算是中上之計,但是太小瞧了荊州軍,奚耘當年不在大將軍麾下,未曾攻破國都、擒殺帝王,但也是獨當一面,無往不利。吳王被奚家在東都的表現所蒙蔽,以為荊州軍與冀州軍一樣,徒以器械見長,大為失策。奚耘用兵,縱不如大將軍,也遠遠超過王鐵眉,他逃離東都,是不願為朝廷效力……」
「吳王先請。」
譚無謂打量吳王,「我不信。」
譚無謂可沒忘,在吳王面前來回踱步,終於道:「咱們各自將沒寫的細節說出來,吳王以為如何?」
「請譚將軍細看。」徐礎仍不道歉。
「我派使者去往秦、漢兩州,邀請那邊新興起的降世軍,以為援兵。」徐礎說出隱藏的和_圖_書部分。
徐礎想了想,搖頭道:「我不後悔,晉王雖然不智,畢竟沒讓賀榮部為禍九州,這就夠了。中原與北方打打合合,本是常態,以晉王之志,雖從賀榮部借兵,斷不至於久居其下,更不會將并州之地拱手相讓。」
譚無謂知道吳王在使激將法,忍了又忍,還是道:「咱們在紙上各自寫下大略,看看是否相同。若是相同,我向吳王道歉,若是不同,哼哼……」
「我還是覺得差不多。」唐為天道。
「先是寧王,你放他一馬,他調頭回來燒死你的將士,現在是晉王——晉王靠自己的本事返回并州,但是吳王多少出了一點力——吳王想讓晉王擋住賀榮部,晉王卻從賀榮部借兵南下。哈哈,真是一記妙招。」
「我只後悔自己此戰策劃不周,自己兵敗被俘,還連累數十萬將士,不後悔當初放走晉王。」
「哈哈,謀士我派了,刺客可沒派。而且那只是小計,協助大略而憶,非大略之本。」
「用意?」
譚無謂搖頭,「此所謂大勢所趨,我沒有高見,除非吳王真有數十萬兵將,或許還有一戰。」
徐礎也笑道:「號稱的兵力從來都是虛多實少,何況晉王引來賀榮部騎兵,殊為不智。」
譚無謂快速讀了一遍,「就這麼幾個字,咱們的計策不同,吳王之計,算是中上,怎比得了我的上上之策?吳王還得道歉。」
「反正只是紙上計謀,我盡量往好處想。」徐礎笑道。
馬維派人送信回來,證實了譚無謂的推測與吳王的擔心:北方真的又有敵軍殺來,而且不止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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