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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斷九州

作者:冰臨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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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破名 第二百五十二章 將來

第三卷 破名

第二百五十二章 將來

「吳兵在前,也不能令降世軍安心?」
「吳王手下將領全都深諳兵法,個個皆是名將、猛將?」
「嗯……吳王若能守住洛州,再奪一處大州以作後方,勉強算是『將來之王』,能否爭鼎我不知道,至少不失為王,稱得上一方霸主。」
譚無謂還沉浸在對「將來」的推算之中,過了一會才清醒過來,隨口道:「這個簡單,奚耘雖是大將,但是貪利,非得降世軍露出敗相之後,才會派出全部將士。或等兩敗俱傷,或等荊州軍追亡逐敗時,吳王可參戰,扭轉局勢。」
「那樣的話,吳王也可參戰,勝算還剩六成,要看荊州軍鬥志如何。」
「沒錯,可能是任何人,沒準就在吳王身邊,尚未顯露出來。」
譚無謂笑著搖頭,「如果是你,我與吳王就都是大笑話。」
「放走寧抱關釀成的禍患,與留下或是殺死寧抱關,難說孰大孰小。當初吳王若是閉關不納寧軍,則降世軍必生戒心,也就等不到後來的大勝,因為那時候寧抱關還是備守尊崇的降世軍名王。若是留寧抱關不放,則他必不能甘心受困,挑事生非,吳王如何應對?還是要回到或殺或放的路上來。」
「降世軍若是堅持不住,早早潰散呢?」
「洛州兵若是不肯為我所用,陣前拒戰,甚至倒戈呢?」
「只是酒?」唐為天希望這句話里能藏著暗示。
唐為天非常不喜歡這位譚將軍,私下裡對吳王說:「別看他長得高大,還帶一柄不知是真是假的hetubook.com.com長劍,我空手就能將他打趴下。他再裝模作樣,吳王給我一個眼色,我教他守規矩。」
徐礎有些不解,「你說我沒有『將來之將士』,晉王有嗎?你說我不能收服寧抱關,晉王怕是更不能吧?」
譚無謂就沒打算留情面,屋裡沒有衛兵,只有唐為天站在一邊,目光冰冷,時不時看一眼吳王,等他的暗示,卻總是等不到。
「什麼太早了?」徐礎沒聽懂。
譚無謂喝了一口,又嘆一聲,「真是太早了。」
譚無謂冷笑不止,「吳王連戰連勝,獨佔東都,自以為已得軍心,能夠隨心所欲地用兵了?」
譚無謂並不在意一名護衛的態度,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自己又倒一杯,向吳王道:「誰是『將來之王』,現在言之過早,至少要等到兩三年以後,群雄爭並已成定勢,才知道孰強孰弱,強者爭鼎,弱者消亡。今日諸王,或許皆會消亡,一個不剩,興起者另有他人,現在卻無人注意。」
正是在譚無謂的「建議」下,徐礎集結城中所有將士,包括全部洛州兵將與雜七雜八的義軍,連一直被關押的八百多名百姓也被征入軍中,允許他們戴罪立功。
「辛苦是我的本分。」徐礎往外走,城中將士正在陸續出城,他得查看一下狀況。
「他缺獨當一面的大將。」
「諸王都缺,晉王有而不用。」徐礎笑道。
徐礎也生出感慨,默默地喝下一杯酒,開口道:「等到此人坐擁天下,和圖書卻會有許多人說,他從一開始就有帝王之相,連史書上也會如此記載。」
「哈哈,不妨打個賭……怎麼才算是『將來之王』?」
「不是預見,就是感覺。譚無謂勸大都督將所有人都帶走,東都無人守衛——他這是要將東都留給別人吧?」
譚無謂長嘆一聲,「或許……或許太早了。」
唐為天緊緊跟上,「我有種感覺,譚無謂不安好心。」
「你自己當笑話,別扯上吳王。」唐為天道。
「然也。」
「倒也是,我就不要什麼了。」
除了手無寸鐵的百姓,東都幾無防守,只能由一些婦人掌管門戶,她們是降世軍家眷,至少對兵器不陌生。
按譚無謂的計算,若想引出全部荊州軍將其拖入混亂,降世軍至少要死一半人,徐礎的「快」還意味著能夠少些損失。
「譚將軍是希望大家能夠奮勇作戰,沒有後顧之心嗎?」徐礎猜道。
「嗯。」
「堪用者不過數十人。」
「那吳王一敗塗地,連東都也不能回,早早逃亡吧。」
徐礎一笑置之,他現在急需譚無謂這樣的人,頓時理解史書上記載的開國君主為何個個禮賢下士——都是被逼出來的,生死關頭,莫說裝模作樣,即便譚無謂口出惡言,甚至伸手打兩下,徐礎都能忍受。
譚無謂這回沒有冷笑,「吳王沒有做錯,只是時運不濟,許多事情趕在一起,以至釀成禍患。」
「那也不用如此冒險,一個人也不留吧?」
徐礎不相信有誰和圖書能收服寧抱關,笑道:「譚將軍以為我堅持不到『將來』?」
他希望如此。
唐為天端著熱酒進來,給吳王斟酒,在吳王兩次示意之後,才給譚無謂送去一杯,「小心,別燙著。」
徐礎輕嘆一聲,「我對不起吳人,可是……」
這是譚無謂能做出的事,他每次給吳王出主意,其實都是在給晉王分憂。
「洛州軍本是官兵,初附吳王,其心未定,別的兵卒更是來源不一,彼此間可得信任?」
「別鬧出人命,就是我對諸軍最高的要求。」
「吳兵請戰,吳王就以為萬事大吉了?嘿,在吳王面前,那些吳將誰敢表露出不滿?即便他們是真心效忠吳王,回到自己營中面對滿腹怨氣的兵卒,還能一直保持下去?與荊州軍交鋒,初戰不利,他們還能對吳王死心塌地?」
「唐為天!」徐礎喝了一聲,唐為天不情願地走回吳王身後。
「若不是我放走寧抱關,就不會有吳兵被焚,若不是我逼死孟將軍,就不會身邊無人,令吳人生疑,若不是我送出晉王……」徐礎沒再說下去,在譚無謂眼裡,只要與晉王相關,錯事也是對的。
譚無謂一走,唐為天就道:「什麼人啊,他去睡覺,倒讓吳王辛苦。」
「然則吳王留誰守衛東都,能不讓出征之人心懷疑慮?」
「越快越好。」徐礎喃喃道。
譚無謂拱手,「那樣的話,我願擔叛主之名,為吳王效力。吳王若輸呢?」
「然則沒有正確做法?」
「那得多快啊?和*圖*書
唐為天瞪眼道:「怎麼,嫌我回來得早,礙你的事了?吳王都沒說我,哪輪到……」
「若輸……那已是對我最大的懲罰,大概我連性命都沒了,譚將軍還想要什麼?」
傾城而出乃是此戰的關鍵,也是譚無謂之計與吳王完全不同的地方。
徐礎笑了笑,譚無謂拱手道:「就是這樣,世上沒有必勝之仗,總得見機行事。我已經沒什麼可說的,吳王自己做主吧,我回去睡上一覺,出發的時候叫上我。」
「好,我若贏,只有一個請求。」
譚無謂還是不願意替吳王帶兵,但是可以出謀劃策,仍有些扭捏,每次都先要冷笑幾聲,開口發些感慨,才肯說出心中的想法,令吳王身邊的人厭煩至極。
譚無謂搖頭,「不同,各王有各王的長處、短處。吳王智勇雙全,唯獨不能附眾,堪為大憂。晉王智、勇、德、信等等都不算一等一,但沒有明顯的短處。至於寧王,與吳王相似,長處太長,短處太短。」
「嗯,吳王自己守城,留在身邊的多是洛州人,卻派降世軍出戰。降世軍本是造反之人,對官兵極不信任,單獨出征,必無鬥志,怎會是荊州軍的對手?」
「你也與神交通,能夠預見未來了?」
「只是酒。」徐礎揮手攆走唐為天,這才道:「我做錯太多事情。」
「心狠無情,雖能附眾,卻不能招引真正的英雄。敵人若是只有一個,寧王兼任大將,頗有勝算。他若是兩面、數面受敵,且皆是強敵,寧王必敗。」
https://www.hetubook.com.com礎邊走邊道:「這是一場比快的遊戲,我若速戰速決,則東都還是我的,我若多耽擱一天,甚至一個時辰,東都也會落入晉王或是他人之手。」
「我明白譚將軍的意思了。」徐礎笑道,「譚將軍也是因此以為降世將軍必敗?」
譚無謂的目光只是一掃而過,唐為天驚訝地說:「不是我!」
「唯一正確的做法是收服其心,寧抱關天生大將之才,一兩年間,他若不死,必成一方霸主,我曾提醒晉王,若想爭鼎天下,吳王是眼下之敵,寧王是將來之敵,誰若能收服此人,如虎添翼。」
「嘿,最先生出疑心的或許就是吳人。吳王畢竟不是真正的吳人,仗著生母的身份,才得吳人效忠。可是最近吳人死傷太多,兩名將軍在城內自殺,數千吳兵在城外被焚,這兩件事單有一件還好些,偏偏同時發生,吳人怎能不心寒?」
徐礎沉默一會,向唐為天道:「你去取些酒來,要熱的。」
「吳王不能收服『將來之將』,手下沒有『將來之卒』,所以難成『將來之王』。」
「不敢存此妄念。」
徐礎本想留下一支軍隊守衛城池,譚無謂嘲笑他的做法,「哪怕只留一名士兵,此計也不成功,莫不如全軍守城,等敵軍打上門來,還能多堅持幾天。」
「寧抱關的短處是什麼?」
徐礎覺得話題走得太遠,於是道:「從前的事多說無益,將來的事言之過早,只說眼下吧。我會傾城而出,只是不知要前方的降世將軍堅持多久?我應該什麼時候參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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