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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兩眼發亮，紛紛附和，關鍵時刻，還是老傢伙靠得住啊。

如果凱恩還是舊時代的費恩人，置身這充滿科幻感的環境里，必然一頭霧水。

現在這個泰烏現身，還是對著他們說話，自然無比震撼。

「所以你到底是壓力測試，還是真的有叛變這個想法呢？」

威爾森搶答：「每場戰鬥都要奪得與犧牲對等的收穫，我們才能在一場場戰鬥中不斷強大。」

「就算你們這些人跑光了，我都不會跑，實力不允許啊！」

尤贊這麼一說，大家也覺得有道理，老頭塔倫斯早就不耐煩了，他是覺得費共中央高層不可能有誰叛變，真出問題也是某些奇葩搞出來的鬧劇。

塔倫斯老頭敲著桌子說：「只有小紅陛下和總樞機可以把她們同時召過去，說明戰鬥還在繼續，那麼我們這邊儘快搞定內部的事情，不要給大家拖後腿。」

「我就等於是小紅陛下的私產，就跟總樞機是小紅陛下的私產一樣……」

阿特的靈魂波動有些躁動：「我肯定就是在這裏被創造出來，然後作為謊言之子……也就是探針，投放到靈魂循環里，跟你結合……呸，跟你一起成為凡人的。」

銀龍老族長雖然參加過不少次會議了，這副陣仗還真沒見過，怯怯的道：「這、這樣好嗎？我們正面臨著最險峻的形勢，小紅陛下和總樞機的情況都還不清楚，不是該討論如何動員大家齊心協力打贏這場戰鬥嗎？」

「不過任由你們在這裏搗亂，也不是我想看到的，這是我管轄的區域。」

貝塔城萬神殿，費共中央緊急會議正在召開，可不僅設計師跟總樞機不在，正以投影參加會議的歐蘿拉、凱瑟琳、卡琳等新晉女神也瞬間消失。

挺拔身影在高台上顯現，正是李奇。

「拜託我是赤紅英靈，是小紅陛下的女神武裝套件！」

到此共識達成，人們紛紛舉手，贊成決議。

現在不一樣了，雖然細節不同，感覺也要先進得多，但並沒有超出赤聯魔導科技所呈現的範圍。

「剛才其實我們已經見過面了，我叫泰烏……」

尤贊攤手：「那你們要怎麼辦？除非先解除我跟陛下的靈魂契約，讓我恢復自由！」

雖然看不到任何舉動和提示，但凱恩很清晰的感應到對方說的是自己。

史丹點頭說：「圓鉤這邊已經解釋清楚了，只是個誤會，現在……尤贊同志，就剩你了。」

哈雷苟斯目瞪龍呆：「你們在說啥？」

考慮到絲絲們的纖柔心靈難以承受太沉重黑暗的東西，那種審查更多是一種姿態。在審查前退縮的人必然有問題，實際審查並不會深挖靈魂。

「等等……」

「小紅陛下跟總樞機沒了，我就獲得了自由嗎？不可能啊，我要麼跟著她們一起完蛋m.hetubook.com.com，要麼被新主子收了，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躲不過啊！」

尤贊憤怒的道：「你這是莫須有！我的清白上天可鑒！你們不相信的話，可以審查我的靈魂！」

「各位陛下殿下都來了，小紅陛下和總樞機還在戰鬥，我們這麼跑掉，從軍法上說就是造反啊。」

「不要懷疑我的能力……」

哈雷苟斯弱弱的道：「我是不太清楚具體情況啦，不過既然尤贊委員的行為有可疑之處，又願意接受審查，那就審查好了。」

他打量著工作台，同時尋找供能和傳輸數據的線路以及控制設備。

圓鉤嘆氣：「現在的狀況，很難說小紅陛下也可靠了，畢竟她老人家是什麼狀況都不清楚。」

接著英靈泰烏對利亞說：「你的靈魂更加複雜，經過了多次加工，但本質上仍然有巨大欠缺，顯得無比粗糙。你無時無刻在想讓自己的靈魂更加自然，不再受制於赤紅神力，由此擺脫類似天使的怪異狀態，獲得真正的自由？」

她掃視在場每個人，語氣無比凝重：「就像他們曾經解放了我們，而不是拯救了我們一樣。」

其他人都紛紛點頭，雖說靈魂審查也是靈魂研究所搞出來的，但有意志可以分化萬千，比赤聯超神都厲害的智靈執行，想在靈魂里藏東西是不可能的。

圓鉤嘀咕道：「如果決議不列明例外事項的話，那就意味著，等總樞機回來，他跟小紅陛下的靈魂契約也必須強制解除，因為那不符合大同主義道路的根本原則。」

說到這一片咳嗽聲響起，大家都知道小紅跟李奇的關聯，雖然很少從這個角度去想過，不過尤贊的話還真是無可辯駁。

凱恩稍稍心安，腳下加速，以接近兩百公里的時速，拉出一路火星，在巨大的球形空間里賓士。

費共之前也有靈魂審查，但那是通過絲絲心靈網路進行，比如最初搞的學習班，學員都要做一定程度的背景審查。

「從神到人，我們都在努力，我們要做的不僅僅是拯救小紅和總樞機，我們還要解放他們！」

甘比特也想清楚了，眉宇舒展的說：「如果這場戰鬥的目的只是把小紅陛下和總樞機奪回來，我相信他們自己都不滿意，我能想得到總樞機會怎麼說……」

「這是好事！」

「你難道不想跟那個靈魂分開，完全擁有自己的身體，完全擁有自己，獲得真正的自由？」

「那種冰涼刺骨的疼痛感正在折磨我，越來越強烈，那一定是手術台的地方。」

威爾森昂揚的道：「眼前這場戰鬥，我們要更徹底的解放靈魂，小紅陛下和總樞機也不能例外！」

一個聲音忽然自大廳上空落下：「投料口跟控制中樞在安全機制上有直接關聯和*圖*書這種設計能成為現實的話，設計師早就被殺了祭天。」

貝弗羅駁斥道：「這是自由女神那個反動派倡導的自由！只有把這種自由徹底打倒，踩在地上讓它永遠不能翻身，人民才能享有真正的自由！」

「我的名字已在歷史中湮滅，但我的意志在這裏永存。」

大圓桌某處躺了個多啦誒夢的機械腦袋，從眼睛里投影出一個光頭小孩，撓著頭，用電子音委屈的說：「我只是給靈魂研究所這個敏感部門做個壓力測試，誰知道那幫傢伙反應那麼大。他們還不按套路……哦不，正規流程來，找歐蘿拉陛下越級舉報！」

「相信我凱恩！」

利亞和阿特的感應很清晰，很快進入到一片充斥著巨大金屬線圈的裝置里，然而驚動了無數自律機械。

「對！」

眾人紛紛指責，小光頭在桌子上打滾哭喊：「陛下啊，看看這幫白眼狼，他們造反了啊！」

尤贊的小光頭愣了好一會，回過神來驚恐大叫：「你們想幹什麼！？你們想剝奪我為小紅陛下效勞的權利？我可是女神武裝的套件，我是四萬米長刀，你們不能這麼干！」

小光頭手撫胸口，表情無比神聖：「把靈魂獻給小紅陛下就是我的自由，這是天經地義的，沒人有資格剝奪！」

「我還以為您一定在忙比確保智靈安全更重要的事情，沒想到是什麼壓力測試，在這麼緊急的時刻，您是認真的嗎？」

見大家都糾結不語，塔倫斯不耐煩的說：「尤贊這樣的存在，本來就不是我們大同主義道路允許的！」

小光頭尖叫：「我叛變有什麼好處啊！現在我是一神之下萬人之上，一聲號令可以讓成千上萬有識之士全心全意的貢獻智慧！」

艾倫也點頭：「由露絲雅她們做審查的話，應該能確保結果真實有效。」

他在凱恩心底咆哮：「你真的是這麼想的？你已經對我厭煩透頂，無時無刻想跟我分開！？」

虛靈研究所的所長艾倫·瑪希森跟著說：「小紅陛下和總樞機出事之後，露絲雅就向我建議暫時凍結她和其他四位智靈，她怕敵人通過控制小紅和總樞機，向智靈傳遞虛假指令搞破壞甚至篡改智靈意志。」

……

凱恩、阿特和利亞三魂兩人用魔導武裝的電滑輪在通道中急奔，感應到一股股熟悉而強大的神力波動在身後出現，巨大的白光結界中異彩翻滾，凱恩有些忐忑。

「那地方肯定非常重要，我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情況，但我確定我們過去肯定能做點什麼，比留在這裏掄大鎚的作用大得多！」

「你們該明白，跟自己創造的……東西做交易是很破格的事情，你們要珍惜這樣的機會。」

眾人呆住，尤贊的哈哈笑聲回蕩在房間里：「我早就www.hetubook.com.com說過，我是小紅陛下的私產！我不可靠就意味著小紅陛下也不可靠！就算是靈魂審查，對我也毫無意義！你們根本就不該懷疑我！」

「我就是曙光之星的最初設計者，也是你們的締造者。」

「我也不指望靠我展現的世界真相來說服你們住手，你們這樣的受造物，靈魂中滿含對創造者的憎惡，這是你們無法克服的缺陷，畢竟太不完美。」

艾倫苦笑：「這是解放你，還給你自由啊。」

阿特說：「沒錯，就是這裏，這裏應該就是我的……產房。」

「而且你只找了巫妖和靈吸怪，沒找塔哈那些人，他們也是靈魂研究所的頂樑柱，但都是人類。」

後來出於審訊和防護的需要，加之靈魂雕刻技術成熟，靈魂研究所搞出了安全有效的靈魂審查技術。不過這項技術從未實際用過，因為並不存在需要進行這麼嚴苛檢驗的同志，真到了需要審查的地步，其實也不必審查了。

大廳四周是異常簡潔的金屬工作台，看似什麼都沒有，但一接近，就顯現出透明光幕，工作台兩端各有一團圓形區域，變得跟水一樣盪動，似乎隨時會有一隻液體金屬凝結成的金屬臂伸出來。

凱恩愕然，這時泰烏又轉換了對象：「還有你，你就不想擁有自己的身體？」

跟智靈打了很久交道，前不久還跟露絲雅核心意志進程結婚了的艾倫又發現了問題：「尤贊委員的靈魂有一部分交給了小紅陛下，平常的話那部分肯定沒問題，現在小紅陛下情況不明，我們怎麼確定那部分也絕對可靠？」

按下位置非常醒目的激活鍵，三魂搖曳，光影變換，他們置身於低矮通道中，通道盡頭是座大廳。

英靈泰烏接著說：「你們想做什麼，我很清楚，但那必然是徒勞的。」

掄著動力錘砸開一條路，兩人滑進閃爍著白光的傳送區域，腳下的晶鈦滑輪都已經燒得發白。

「靈魂自由的宣言，只有在他們身上得到實現，才能在整個費恩世界里散發出更明亮的光輝和更強大的力量！」

牆上某個投影咳嗽著說：「尤贊委員，革命不分先後……」

這倒是，只算歐蘿拉、凱瑟琳、菲妮、卡琳四個新晉女神，哪一個都強大到能在主位面里獨挽狂瀾，現在加在一起，卻連白光結界還沒打破，她們面對的敵人，層次不知道有多高。

不管是位置還是姿態都如此高高在上，讓凱恩、阿特和利亞同時怒哼。

「這事真的擰巴嗎？我不覺得！」

「我不是李奇·普雷爾……」

英靈泰克伸展雙臂：「這裏就是你們的產房，我能憑空創造你們，自然也能隨意更改你們的狀態。」

甘比特哼道：「我們怎麼能對革命同志搞這種把戲？你這種做法本身就是錯ｈｔｔｐs://ｗｗｗ•ｈeｔubook•coｍ•ｃｏm誤的！」

阿特跟利亞異口同聲：「解放！」

在場的中央委員面面相覷，藍龍族長哈雷苟斯和銀龍老族長更交換著深深憂慮的目光。

「靈魂研究所對智靈的了解是最深的，我趕緊找您彙報情況，您卻帶著靈魂研究所的核心骨幹開小會。」

阿絲娜這時候也發言了：「我們已經動員起所有費共成員，大家正在堅守崗位、恪盡職守、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和戰鬥里。」

「什麼成神，有赤紅信仰的支持，連貝弗羅那個傢伙都能成神，我為什麼不能？那傢伙當年因為路痴被抓著的時候，還是我第一個去勸降的呢！」

「我們現在就做臨時決議，依照《赤紅神典》的根本原則，恢復尤贊……哦，還有瑪達拉他們的靈魂自由，然後再做靈魂審查！」

「這是多麼低級的思維啊……」

凱恩異常急切：「我們能做什麼？砸爛這些玩意好像並不是馬上有用！」

現在尤贊態度堅決，大家對他的懷疑消除了大半。當然審查還是得做，畢竟這傢伙是赤聯的技術權威，他在政治上不可靠，危害就太大了。

那個身影淡然笑著說：「我是伊斯特塞斯帝國至高無上的統治者，費恩世界真正的第一位魔法皇帝。」

大家都肅然點頭，塔倫斯倒是不忘細節，補充道：「當然我們反對的是主僕性質的奴役性契約，如果是雙方平等的契約，就沒必要去干涉了。」

「身體里多了個靈魂，還跟自己的靈魂完全同步，什麼都能感應到，你對這樣的存在已經厭煩透頂了……」

利亞的羽翼縮得緊緊的，就跟她緊緊抿住的嘴唇一樣，似乎在努力克制著點頭的衝動。

「具體怎麼做，讓技術部門爭分奪秒搞定！我們不能等到小紅陛下和總樞機出了問題，牽連到尤贊他們再動手。」

這說的自然是阿特，讓阿特的意念也再沒波動。

阿特進一步解釋：「這裏應該還有更多我的兄弟姐妹，或者是跟利亞一樣的存在，解放出他們，至少能讓曙光之星的控制中樞亂上一陣子。」

緊接著巨大的疑惑又在三魂之中伸起，李奇穿著很怪異的衣服，寬袍大袖，還是絲綢編織的，上面綉著艷麗繁複的圖案，跟著述中伊斯特塞斯人很像。黑髮也用金玉飾品在頭頂編出髮髻，而不是隨意扎在腦後。

尤贊昂首挺胸：「很好，作為靈魂審查技術課題的審核人，我就以身作則，第一個接受審查！」

「哦哦，你也在啊」，尤贊一點也不臉紅畢竟沒真臉，繼續跳腳說：「你們還會說我是怕費共垮台赤聯完蛋所以準備跑路……」

利亞說：「我就是在這裏被重新……雕琢了靈魂。」

阿特說：「那個英靈梅迪應該沒騙人，這裏的傳送陣沒有機關。」

「傳送！」

「並不是和-圖-書隔著一層控制的那種傀儡，而是跟靈魂完美契合，和自然創生毫無差別，有著無盡的潛力，最終可以邁向神祇的身體？」

「當年我愁的是沒有足夠的力量做想做的研究，現在我愁的是研究課題太多，我都不知道該專註在哪些課題上了！」

球形空間並不是光滑的，分佈著眾多建築，都是跟「月彎都市」一樣的巨大魔導裝置。

接著大家一個個又皺起了眉頭，威爾森躊躇著說：「說起來總樞機跟尤贊他們的情況一樣啊，我們的決議豈不是連總樞機也包括了？」

圓鉤洗脫嫌疑，一身輕鬆，這時候也樂得丟石頭了：「以我從事情報工作多年的經驗來看，是有這樣的可能，真真假假混在一起，既能洗脫嫌疑也方便渾水摸魚。」

抽氣聲此起彼伏，正當大家紛紛說要麼列入例外事項，要麼裝作不知道他倆有靈魂契約，史丹卻堅定的說：「我贊成強制解除，既然小紅陛下跟總樞機開闢了這樣的道路，現在已經有上百萬人走上了這條道路，還發展出了各個分支，赤紅光輝正在普照費恩，他們就不能再搞特殊化，將自己凌駕于這條道路之上！」

凱恩恍然嘀咕：「跟小紅陛下和總樞機戰鬥的，應該就是這個控制中樞？」

「這就是我們對赤紅信仰的實踐，這樣的實踐正在激發大家靈魂中的信仰之力，一點點匯聚起來，穩定住紅網。」

沉默了片刻，阿特率先有了反應。

威爾森眼中凶氣畢露：「是啊，當初你還是巫妖的時候，在赤紅神國搞的動靜可不小哦。小紅陛下和總樞機好不容易收伏了你，誰知道你是不是並不甘心，只是一直沒找到機會反叛呢？」

身影落下，凱恩、阿特和利亞三魂驚喜交加：「總樞機！？」

旁邊利亞羽翼以極快的頻率顫抖著，似乎正跟阿特一樣忍受著痛苦。她用低沉的嗓音說：「凱恩，那裡的戰場屬於神祇，我們在那裡發揮不了什麼作用。」

「你……」

正要敲桌子作結語，好討論更重要的事情，艾倫又出聲了：「這可難說啊，你和瑪達拉、坎尼、麥德維這幾個算是費恩世界里對靈魂最有研究的人了，湊在一起說不定真能解開靈魂契約，然後就能自由跑路了。」

「現在費共和赤聯正面臨成立以來最兇險的局面，你跳出來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嘛。至於通報圓鉤什麼的，說不定只是遮掩。」

大廳中心的高台上是一座巨大的透明熔爐，裏面裝著類似史萊姆膠質的黏液，汩汩冒泡。

人們無奈對視，這事一下子變得棘手了，根本就是死循環啊。

「那麼，我就用可以帶來實在利益的東西，換取你們的平靜。」

三魂跟著李奇進入曙光之星核心時，的確見到了無數曙光英靈，但那時候都只是在梅迪身後綽約顯現，並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