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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能固化時長四十九分鐘。」

明悟沒有反應。

正當人們有些惋惜最後一個滑音由耳畔遠去之時，一陣急促連貫卻不使人著惱的旋律卻開始漸漸地清晰起來。

楊棠在金色霧霾中再度見到了雕塑，不過今次他驚奇地發現，六芒星中那個小紅點所閃爍的紅色似乎變淡了一些。

「固化開始……」

「兌換技能將消耗一百三十三點一功德（罪孽），請確定是否兌換？」

「目前擁有「技能固化空格」十五！」

「目前擁有三百二十二點五個功德！」

「那我可真等著聽你彈琴啰！」說著，何佳妮忍不住輕掩小嘴，又偷笑起來。

入夜，第四夢。

「不知道啊！」

琴聲卻戛然而止。

「使用「技能固化空格」一！」

「當然！」楊棠帶著幾分篤定道，「也許明天，也許後天，反正一個禮拜之內。」技能固化最長也不會超過七天。

「好吧好吧，來得真是時候，就逗她們樂樂！」

楊棠真心實意地謙虛道：「我也是好多年沒彈過琴了，獻醜獻醜！」

「換，用功德換。」

「算了，固化只需一個鐘頭不到，到時候自見分曉，用不著東想西想的。」

……

別人不清楚，他們可是清楚得很，要說楊棠練過鋼琴，也就小學二年級稍稍學過那麼幾個月的時間，後來由於楊爸遭人構陷，差點導致整個楊家都一潰千里，楊棠練琴的事從此之後也就不了了ｈtｔｐs://www•hｅｔｕbｏok.coｍ.coｍ之了。

「那本姑娘還真要拭目以待了！」

楊棠笨拙的、以手指一個一個地戳著琴鍵，試了試音。

當初二老還在生的時候，楊棠曾向二老許過願，有朝一曰，要讓二老頤養天年、好生享享清福，結果二老因病而逝，都走得早，這話也就成了戲言，只是臨近高考，往事浮現，他不禁悲從中來，覺得愧對先人，所以潸然淚下、痛哭流涕。

「幹嘛？」楊棠瞪眼道。

回到金色霧霾中，楊棠有些不解，如果撇開高達四十的輪迴倍數，那麼複製人家一個天才鋼琴師的琴技只需十秒，這實在令人有點難以接受。

鋼琴前，一曲彈完的楊棠不得不感慨「清隆的琴技」的牛逼之處，他前世也聽過多個版本的野蜂飛舞，包括網路上那些鸚鵡學舌純飆手速的山寨版本，其中沒有任何一版的《野蜂飛舞》鋼琴曲能有他剛才利用技能彈奏出的那麼圓融清透，包括馬克西姆。

這時，方玉華走了回來，問道：「在笑什麼？」

「什麼我的棠棠……」何佳妮略顯慌亂地否認著，目光卻不由自主地循著方玉華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呀，他不會真要彈琴吧？」

對於新冒出的明悟，楊棠哭笑不得。

「好像蜜蜂的聲音……」

一餐廳的人全都在凝神傾聽，包括嘴巴張得大大的楊爸楊媽。

何佳妮同樣https://www.hetubook.com.com被楊棠的隨口胡謅給逗樂了：「嘻嘻，你明天真能彈琴？」

「小宏，還、還有這天賦？」

這樣的行為引得周遭的客人一陣騷動。因為白痴也能看出楊棠接觸琴鍵時的生疏動作，他簡直在侮辱酒店這台原裝進口的查倫三角琴。

今天是清明節，照著楊棠他們老家的風俗，如果春節期間回老宅上了墳，那麼清明時節遙祭列祖、燒些紙錢，發送發送就可以了。相反，若春節忙於應酬，只是遙祭列祖的話，那麼到了當年的清明，無論如何也得親自回趟老家上墳。

這時。

「你是不是以為彈鋼琴特簡單？」

進入第四夢的過程沒什麼波折，對幾個號稱有天才鋼琴手存在的漫畫場景做出選擇，楊棠隨機進入了《推理之絆》，而且是鳴海清隆20歲突然宣布退出鋼琴界前的場景，楊棠花了四百秒與他手牽手（明悟的要求）複製技能，鬧得鳴海清隆還以為他是GAY，撒開手后差點沒殺了他。

楊棠早上醒來的時候還有點難於置信，昨晚上的第四夢也太簡單了吧，就花了八十個功德兌換輪迴點，一百多功德兌換技能，然後就完了？再看看自己的手，雖然手指修長，但怎麼看都不像彈鋼琴的手啊！

「技能固化完畢前無法使用。」

楊棠只能道：「剛才我舌頭打結，不小心說了川普，『我各人作的』，意思就是我自己譜的曲www.hetubook.com.com！」

眾人目瞪口呆。

「靠，我要兌換『清隆的琴技』！」

「是否固化技能「清隆的琴技」？」

「固化。」

而楊棠重生回來之前的這個春節，他自己記得最清楚，難得的幾天假期，他硬是跑回老家，在爺爺婆婆的墳前大哭了一場。

「信你才怪！」方玉華白了他一眼，有些好奇道：「剛才那什麼曲子？我怎麼從來沒聽過呀！」

在酒店外找了空地燒紙遙祭先人之後，楊棠回身便瞧見了酒店大門口亭亭玉立的何佳妮跟方玉華，而兩女身後還各跟著幾人，手上都大包小包的拎著，俱是紙錢、香燭等物。

「喂，看你的棠棠在幹什麼？」

正當有人蠢蠢欲動想要上台阻止楊棠再亂彈琴的時候，楊棠手指原本滯澀的動作突然變得靈動起來。

「俄國的曲子？怎麼可能？」方玉華明顯不信，「真要有俄國人譜了剛才的曲子，不可能默默無聞！可是……俄國有哪個作曲家很出名嗎？我一個也不知道。」

……

楊棠如是想著，三下五除二幹掉面前的早餐，閉眼回憶了一下尼古拉的管弦樂小曲《野蜂飛舞》，然後在楊爸楊媽不可思議地目光中走到了方玉華昨兒彈的那台鋼琴前坐下。

「扣除一百三十三點一個功德！」

何佳妮把事情嘀嘀咕咕地跟她一說，她也咯咯嬌笑起來，然後還拍了楊棠一把：「喂？」

「Do Rai Mi Fa So La Xihtｔｐs://ｍ•hetｕｂook.com•com Do……」

明悟沒再回應。

可惜的是，花草叢伴隨著漸弱的琴聲……消失了。

一串飄渺如流星的琴聲似乎從天際傳來，輕輕掠過在場所有人的耳畔，那種輕淡而悠遠的感覺，使人有種身處於花草叢中的虛妄感。

此刻，從驚訝、震撼中回神過來的方玉華邁著嫻雅的步子裊裊上台，走到楊棠身邊，輕聲道：「沒想到你真會彈鋼琴，還彈得這麼出色，隱藏得夠深的呀！」

「難怪我沒聽過！」方玉華一臉恍然，很自來熟地用胳膊肘碰了碰楊棠的肩，「回頭把曲譜郵給我，我可得好好學學你這首曲子！」

「這、這是什麼？！」

「第五夢境單個技能兌換將消耗一百四十六點四功德（罪孽）！」

「應該是野蜂吧，野蜂在飛舞！」

看來她們也會找地兒遙祭祖先，楊棠一家自然不好打攪，于只在是錯身而過的時候點頭示意，打了個招呼，便徑去餐廳食飯。

孰料，明悟又跳了出來，給了他一個半半拉拉的解釋：「鳴海清隆的智力和精神力雖遠超常人，但仍屬於人類範疇！」

楊棠隨口答道：「就野蜂飛舞啊，俄國作……」言語間，他突然省起印象中好像沒尼古拉這個老毛子作曲家的影兒。

聽著一連串的明悟提示，楊棠有些愣然：「喂喂，就不用強化身體素質什麼的？」

野蜂在飛舞、野蜂在飛舞……翅膀嗡嗡嗡、嗡嗡嗡……越來越急促、越來越急促……

楊棠搖頭和圖書晃腦道：「總之不會很難。」當然，他心裏很清楚，若沒有夢境幫忙，前世今生兩輩子他都不可能成為什麼鋼琴高手。

「什麼意思啊？你該不會想說我正在朝非人類進化吧？」

有人小聲議論起來，但隨著越來越急促的主旋律，人聲逐漸消失殆盡。

當然，只是很微弱的顏色變化，若非有鷹眼存在，楊棠也看不出來，甚至他自己都以為是錯覺。

二女回來后，表情都不怎麼喜樂。楊棠與她們只能算普通朋友，並不好湊上去安慰什麼，恰在此時，明悟從天而降：「技能「清隆的琴技」固化完畢！」

「誰知道呢，但願能讓本姑娘有驚艷的感覺！」方玉華一臉的揶揄。

那些自以為懂得鋼琴、本還躍躍欲試想要把楊棠從台上拽下去的人，幾乎瞬間就忘掉了自己原本的羞怒。即使是另一些根本沒在意楊棠行動的人此刻也只想拚命地抬起頭，去尋找那根本不存在的縈縈花草叢。

當然，馬克西姆與其他人彈奏的《野蜂飛舞》比起來也算是圓融的了，至少不像許多山寨版那樣聽起來有種刺耳的感覺，這其中或許有鋼琴的關係，但關鍵還是彈奏者指法銜接的處理，畢竟《野蜂飛舞》這首曲子主旋律並不難，完全是簡單的半音階跑動，所以它才會很容易被改編，由原本的管弦樂衍生出了各種樂器版本。

楊棠自我安慰后，便不再去想這件事情，而是洗漱一番，同楊爸楊媽一塊去買了紙錢、火盆等等東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