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龍抬頭
第070章 砸
楊棠挑眉道：「我還有事，恐怕不順路……」
楊棠卻話鋒一轉：「我看還是下次再說吧，今兒天色已晚，我得告辭了嚴老！」
一群人都懵逼了。
……
上課鈴響，呆坐著的呂芩才回過神來，重重的哼了一聲，回自己位子上去了。
嚴雲松吩咐了傭人一句「開飯」，轉過頭又在楊棠面前抱怨起來：「小楊啊，你有所不知，本來他們倆還有個愛情結晶的，可惜那娃兒是個崇洋媚外的主兒，早兩年跑去美國那個柯什麼音樂學院進修啦，真是慈母多敗兒！」
楊棠不禁翻了個白眼，很想大聲說呂大班長，俺們跟你不熟，憑什麼當你車夫？可又不願太傷呂芩的面子。畢竟前世上了大學之後，呂芩是極個別還跟他在網上有過聯繫的高中女生之一。
……
楊棠瞪眼吼道：「我差你語文卷啊？不借！」
乒乒乓乓……乒乒乓乓……
見楊棠脾氣不好，呂芩的語氣自然也好不到哪兒去：「什麼幹嘛？我剛看你拿著一疊卷子進教室，應該是你的模擬考卷吧？把語文借來我看看！」
「楊棠，這你新買的車啊？捎我一段唄！」
而且好像級部以前就隱隱流傳過這綽號吧？
看著陸風SUV的慘樣，不止三七分跟呂芩，包括校門口附近高三級部的學生俱都噤若寒蟬，生怕亂喊亂叫惹得黑屏一伙人不快。
不過酒足飯飽后，楊棠揮毫潑墨完畢才發現他上了嚴老頭的惡當hetubook.com.com。
「那要不要我再寫上這麼一段兒？」楊棠皮笑肉不笑道。
有了宋局的電話，楊棠等於有了尚方寶劍，岑麗果然不敢再唧歪什麼，乖乖地放了他回教室。
「老頭子嚴雲松，小石頭的外公！」
本想搭話的崔小茗臉色頓時有些尷尬，只能沖楊棠頷首示意，沒敢作聲。
綽號說的誰？似乎是岑麗老師。
不到三分鐘，陸風已經不成車形，甚至連車軲轆都給卸了三個，用匕首捅得稀爛，扔在路邊花台里。
扯完了音樂，嚴雲松話鋒一轉，又扯到了歷史上。楊棠聽著他口若懸河，不得不感慨這老人家知識豐富。
從上回模擬考的成績就看得出來，楊棠最弱的還是二外，幾乎可以說一點基礎沒有，全靠死記硬背，加瞎猜亂碰寫對了幾個選擇題答案，勉勉強強才及的格，在不靠鷹眼的情況下，顯然亟待加強。
高三級部的學生呼呼啦啦地出了小教樓，住校的忙著去食堂吃晚飯，走讀的也忙著回家。
楊棠不置可否地點點頭，對黑屏道：「替我向驊哥問個好。」說著，推著小綿羊就打算離開圈子。
在班裡，楊棠也就跟同寢的段亦斌三人關係好點兒，與其他男生基本不合拍，聽到問題當即冷哂道：「我的行蹤屬學校機密，有能耐你去問熊貓麗，不然哪涼快哪待著去……」
「我不是那個意思，但卷面畢竟是鋼筆字，缺和_圖_書些毛筆字的韻味啊！」
「易哥！」
……
楊棠由於在岑麗辦公室接到了宋局的電話，所以打算去他家看看，沒曾想取了小綿羊剛出校門，一向走讀的呂大班長就從後面追了上來。
「我有事，改周六吧！」楊棠不容置疑道，「哦對了，幫個忙，把那邊那輛陸風砸了，砸得拖車來了都只能運走為止，狠狠地砸！」最後四個字，他是盯著三七分眼睛說的。
「好字啊好字，小楊啊，你這真是好字，筆跡瘦勁，至瘦而不失其肉，轉折處又可明顯見到藏鋒、露鋒……誒對了，這跟你上回試卷上的字體完全不是一個風格嘛！」嚴老品評著楊棠現寫的瘦金體，簡直如獲至寶。
「哎哎哎~~你別走啊小楊！」
「老子罵你怎麼了？」三七分見楊棠敢還嘴，當即抬手就向他臉上扇來。
正想找個借口怎麼婉拒呂芩才好，三個二十齣頭的青年從對街一輛陸風SUV上下來，人五人六地走到楊棠面前，一個二個都斜眼蔑視著他。
黑屏帶頭一叫，其他楊棠不認識的傢伙也都齊聲喊著易哥，氣勢之整齊劃一，把呂芩和三七分著實嚇了一跳。
楊棠不置可否，只是賠笑。
聽到「小石頭」三字，宋礎石好不尷尬，偏生叫他小名兒的是長輩，他愣是只能幹瞪眼。
看到留款，楊棠意識到這字條應該是白可卿寫的，不過「老地方」是個啥意思，他就真的不明白了，索和-圖-書性也懶得多想，反正是她約他，急的也應該是她，他找不到老地方，她自己會找來的。
「小楊啊，你應該知道我叫宋礎石啦，這位是我愛人崔小茗，而這一位老人家嘛……」
連堂一晃而過，轉眼到了下午放學。
可三七分的兩個跟班不樂意了，左右包抄圍攏上來，就欲對楊棠拳打腳踢。
「對對，就叫這個名兒，外國人也真是的，叫啥不好非叫這麼個怪名，說起來真拗口！」
兩句話就說崩了，呂芩有點傻眼，她真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結果，木訥著定在座位上，半天一動沒動。
然後黑屏身後就只剩下一個人了，其餘全沖回金杯車那兒，從后廂抽了鋼管啊球棒之類的東西出來，人手一件，圍住三七分的那輛顏色很炫的陸風就是一通狂砸。
課間的時候，楊棠正在消化問回來的知識，一張紙條傳到了他的手上：「下午課完，老地方見，有事聊，可白。」
可、可是這個楊棠怎麼敢當眾把老師的綽號給叫出來？
等菜上齊、吃飯的時候，楊棠好說歹說，答應了留下墨寶，這才把陪嚴老喝兩盅的任務給推掉。
這話一出，整個教室瞬間安靜了，不止一屋子的男女生，就連講台上正打算答疑的二外老師也被驚住了。
楊棠抬手格住了三七分的掌，差點沒忍住用出「傷痕措手」。
老甘站上講台，睥睨四方，掃視到楊棠時稍微愣了一下，卻並未點他的名，顯然把和-圖-書楊棠當成了空氣：「同學們，我們這節課先說兩個重點……」
「那您老的意思是……上回我卷面的字不好？」
熊貓麗？！
突如其來的一幕令三七分有點懵逼，結果這還不算完，對街十一座的金杯車上又下來六七個人，領頭的是黑屏，呼呼啦啦就把楊棠呂芩還有三七分給圍住了。
楊棠進教室的時候，又惹得班上同學一陣議論嗡嗡，甚至還有男生當著老師的面兒問：「三師兄，最近一段你跑哪兒去瀟洒啦？」
楊棠瞳孔微縮，漠然睨了呂芩一眼，對三七分道：「你個傻兒（白痴）罵誰呢？」
「啪！」
楊棠權當沒聽見，繼續學習著二外，甚至連歷史課的甘老師來了也懶得多瞟一眼。
楊棠斜了她一眼，很不耐煩道：「幹嘛？」
楊棠卻根本不在乎身邊多個木偶，依舊我行我素，鞏固著二外的知識點。
「得嘞！」黑屏根本就沒考慮賠償的問題，「小的們，易哥剛才的吩咐都聽見了吧？動手！」
黑屏見狀，趕緊一跨步騎在了小綿羊的前輪上：「易哥，既然您老人家都回來了，總得讓兄弟們請你吃頓飯吧？」
正在興頭上的嚴老沒看出楊棠在逗他：「那敢情好！」
這時，一直蹲在校門旁抽煙、甚至連楊棠都沒留意到的賤人跟大飛竄了起來，搶前幾步就已經各自摟住了呂芩口中黃哥白哥的脖子，將他們摁倒在地，砂鍋那麼大的拳頭毫不留情地朝臉上招呼。
為首的青年梳著三七分，瓜子臉，挺白凈，有點粉氣，他沖楊棠冷笑道：「崽兒（類似癟三的意思），呂大小姐今天生曰，也是你能傍的？」
當事人楊棠卻毫不在乎，施施然走到自己位子上坐下，翻找出這節課的卷子來，細細地看，認真地做，但凡遇到不懂的，他就會舉手站起來刨根問底，當一屋子的同學不存在。
「呂大班長，我想現在你不用我送你回去了吧？」楊棠冷然對呂芩說完這話，騎上小綿羊往SZ區方向駛去。
到了教育局長宋礎石家中，他只埋怨了楊棠一句：「你怎麼才來？我外公已經等好久了！」然後就親自把楊棠引進了餐廳。
呂芩聞言，鼓著腮幫子道：「小氣~~我家離學校就兩站路，你就是捎我回去又能浪費多少時間啊？」說著，還挽住楊棠的胳膊搖晃不已。
禍亂之源呂芩見狀，俏臉泛白，急喊道：「黃哥白哥，他是我同學，別打！」
打定主意的楊棠繼續翻閱著卷子上的題目，可剛看了沒兩題，班長呂芩大人居然隔著過道在鄰座坐下了下來：「喂，楊棠！」
楊棠接了一句：「柯蒂斯音樂學院？」
這什麼稱呼？綽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