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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京大算是躺著也中槍。

但美好的時光往往短暫，琴曲很快到了第三章，曲調又開始激烈起來，就好像現代都市生活一樣，越快越容易出岔子，果不其然，調子轉入低沉，似噩耗傳來，有人終於被美好的生活拋離出去，如泣如訴，卻再不得回頭……

一開頭就很歡快，像兒歌似的，聽著聽著，筱筱身旁的女生流露出了柔美的輕笑，可筱筱的臉色卻越來越古怪，然後她猛地衝進了琴房……

楊棠愣了一下，隨即回憶起了筱筱：「噢~~你是高崎機場那個小美女……」

「度尼瑪個蜜月，這男的我認識，不就以前我們那區街道辦的副主任嘛，聽說陞官了……」

看了看四下無人，楊棠輕手輕腳進了琴房音樂室，環視了一下空空的座椅，找了個鋼琴擋住門口視線的死角座位坐了下來。

其實有些小事，法律暫時籠罩不到，但如果在現實中碰見，有時候足以整得人精神崩潰，霧都話講的「夾毛駒」、又或者北方人常說的「穿小鞋」，其實都一個意思：比如甲乙有矛盾，甲家裡窮，靠擺小攤糊口，乙弟正好是城管，天天盯著甲的攤子罰款，長此以往即使鬧出命案也不稀奇。

「就是，要真老夫少妻，誰他媽在賓館做啊？」

然後……

楊棠「欣賞」了一下幾個角度的車禍現場畫面，深知劉通今次不死也重傷，於是從容地修改偽裝路網內和圖書部各檔日誌，掃除各種痕迹，悄然退到了海外網路，捎帶手釋放了那台用於臨時幫忙的伺服器肉雞。

「人家外出旅行，度蜜月行不行？」

「嘖嘖嘖……」

楊棠這時才感到全身一陣舒泰。

同時，也有不少人開始留意視頻中的狗男女，女的還有幾分「馬叉蟲」姿，可男主就太丑了，又老又丑，憑啥能上到這女馬叉蟲啊？

「對對，還真是這老小子，不過這女的是誰？」

隨意在鋼琴上按了兩下鍵，琴聲好像在應和楊棠內心所想，這讓他感覺很奇妙！

把筆記本收回指環里。

想到劉通已得了應有的懲罰，楊棠一時思緒萬千，索性來到台上，翻開鋼琴的木蓋，露出裏面黑白相間的琴鍵。

關機。

好在琴曲很快轉到了第二章，一上來就是湯姆猛追傑瑞那般快節奏，令人心頭抽緊，然後再逐漸放鬆，似回憶起了某段愉快的時光，不禁生出唏噓之感。

當然，琴房雖然不小，但畢竟不是音樂廳，所以安放的是較為常見的立式鋼琴。不過這不重要，楊棠眼下一點沒有要彈奏鋼琴的心思。

直到這裏，楊棠搞掉劉通的激烈情緒才逐漸平復下來，只不過他不知道的是，門外的走廊上有兩個女生正瞪大眼睛作不可思議狀，其中一個他還認識，就是萬海流之女萬夢婷的閨蜜筱筱。

「收到，正在人肉中……」

楊棠在琴前坐了下ｈttps://ｍ.heｔuboｏk•com•cｏｍ來，等到紛亂的思緒回歸平靜，他這才重新摁響了琴鍵。

既然已經起了頭，《第2鋼琴協奏曲》的音符開始從楊棠的腦海里如流水般湧現出來，隨著節奏激烈的敲擊與不協和弦的連續運用，琴聲竟完美展現了剛才楊棠紛亂的心情，那是猶如暗夜野草一般向四下滋長的負面心理，稍有不慎，人可能就真的陷入其中拔不出來了。

「瑪德，不等了……」

「噔！！」

楊棠徐徐撫摸著琴鍵，手指上傳來打磨得光滑的大理石質感，冷硬和陌生升上他的心頭，摻雜著紛飛的思緒，久違的彈奏心思在楊棠心頭滋生起來。

也是，那幫網站的技術人員其實根本沒找到楊棠這「黑客之王」黑掛視頻的手段，又怎麼可能刪得掉視頻呢？實際上，視頻刪了沒多久又再被掛上是因為伺服器的引導扇區中了病毒，這病毒別的不幹，只會每隔一段時間、比如五分鐘、驗證一下網站首頁是否有視頻掛那兒，如果沒有，它就從遠端的某個雲盤上把視頻下載過來掛上。

可惜的是，楊棠提前在城市路網管理系統內部掛了木馬，隨時可以操控紅綠燈的亮滅，加上劉通著急忙慌的心態配合，他的車硬是好死不死地趕上了渣土車必經的那個拐角。

「鷹眼」開啟，掃視一遍整個教室，並未發現閃爍金光的攝像頭，楊棠這才安心地和_圖_書從無名指環內摸出牌子筆記本上網。

「哆唻咪哆、哆唻咪哆、咪發嗦……咪發嗦……」

「老夫少妻個屁，看背景似乎在賓館……」

於是乎，對於這刪不掉的視頻，網站的瀏覽量特高，人們都在好奇，這視頻為什麼刪不掉啊？

楊棠正歡快地彈著《兩隻老虎》的鋼琴曲，半掩的房門「嘭」一聲被撞開，嚇了他一跳：「喂，同學，沒事吧？」

既然用牌子筆記本功效有點不夠，楊棠就直接拖了個海外的大型肉雞伺服器過來幫忙運算，從玉京的城市路網中，很快找到一輛違規上路的渣土車在行車路線上與劉通重合。雖然兩者之間的交匯點只有一個，但因為速度的關係不會同時同地點相遇，換言之，如果不動手腳，渣土車連劉通車的面都見不著，更遑論出車禍了。

就是狗男女的臉解析度過於清晰了，比A級通緝令上的照片還瓷實。

當然，其中有兩家門戶網站宣布了伺服器整改，跳轉這兩網站首頁，滿篇都是404！但還有幾家索性破罐子破摔，就讓視頻掛在那裡，反正重要的的三點都馬賽克了，又不違規。

由於楊棠之前上傳的無遮視頻馬賽克了劉通母親露點的胸脯，加上黑掛在網站首頁的技術不是單純的清除頁面或啟用層級式頁面又或更改資料庫原始碼就行，所以視頻竟然還一直掛在幾大門戶網站上。

十點三十五的時候，楊棠終於https://m.hetubook.com.com忍不住罵咧起來，又再等了幾十秒，想想掛靠在各大網站上的劉通母親的無遮視頻，他就忍不住走進了音樂樓里，打算找個能搜到WIFI的地方上網看熱鬧，不知不覺間就來到了一間偌大的琴房門口。

「肯定不是啥好逼，有誰能給人肉一下么？」

唐僧？

不是他沒給過劉通機會，而是劉通非要找死，難道不讓他去死啊？

「老子要的就是這個機會！」

「人肉完畢，此女是市交通局運管處綜合（總務）科科長，姓……其子劉通，乃京大今年的新生！」

看清了楊棠的臉目，筱筱愕道：「你是……唐僧！？」

開場，一段低音中點綴一個高音，又一段低音中間或一個高音，令人很快就陷入了一個壓抑的、烏雲蓋頂的夜晚……這正是普羅科菲耶夫的G小調《第2鋼琴協奏曲》！

沉悶的低音從楊棠的左手彈奏出來，本還沒甚主意要彈哪首曲子的他頓時鎖定了曲目。

果不其然，悠揚的琴聲再度響起。

「不興人家老夫少妻啊？」

與此同時，楊棠的木馬軟體監控到仍在醫院裝重傷（被網球打成內出血）的劉通顯然是得了消息，火急火燎地離開醫院，正驅車往家趕。

「這你們就不懂了吧？」

再比如幾個半大的初中生圍著要錢，甭管你是同級生或高年級學生甚至大人這件事都不好處理，因為有些初中生上初一就開始混，混了兩年快初三了www.hetubook.com.com，心思已在社會上學得極惡，仗著年齡還小的關係隨身攜帶一些管制刀具，誰要不給錢就捅丫的，你大人還手就是欺負小孩，還手重了甚至可能被刑拘、檔案上記一筆，真要鬧到這種地步，如鯁在喉一輩子！

共鳴么？那就彈一曲吧！

至於筱筱身旁的女生，這是一個風致嫣然的女子，長而直的秀髮沒有盤起，寫意地披散在肩膀，如水般柔和；白皙的臉頰，婉約的眉，纖巧的鼻，紅唇淡淡，眼波如水，只是此刻她明眸圓瞪，滿臉的難以置信。

「嗯，不管他死了沒有，這一曲就算是祭奠劉通啦！」

「咚咚！」

修整通知的旁邊，還有張巴掌大的巡查通知，而巡查人那一欄，有兩個名字，其一赫然寫著「楊棠」自己的名字，另一個叫趙某某，三個字，偏生楊棠等到十點半也不見此人人影。

渣土車搶黃燈逆向開過來，劉通的車也搶黃燈逆向開過去，兩車甚至都來不及打方向盤，就那麼車頭對車頭吻在了一起，劉通的是私家小轎車，車高不到一米五，而渣土車是滿載十五噸的型號，輪胎相當大底盤相當高，所以相撞時劉通的車已完全鑽進了渣土車底部。

楊棠眼神陡然變得狠戾無比，雖然DIY筆記本沒帶在身邊，他依然決定趁機給劉通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

就沒有然後了。

琴曲停下良久，兩女對視一眼，似在問對方要不要進去，筱筱搖了搖頭，做了再聽聽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