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第五首、第六首……

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麼

「不叫你叫誰……」謝頂男當下從手包里摸出一疊百元華幣來，大概三四千的樣子，「來得及，忘了禮物，這些都給你，趕緊去對過給我買個精品果籃回來，還要買束花，也要最貴的，剩下的錢就當跑腿費了！」

楊棠別的不擔心，只問了一句：「馬姐出面……管用嘛？」

楊棠聞言默算了一下，弄得好這一趟就能掙兩千五百塊還多，這要是擱在高考前那陣「一文錢難倒英雄漢」的時候，楊棠說不定已經接下了這份差使，只不過現在嘛，他直截了當道：「跑腿費？可惜我在這裏等人誒，要跑腿你自己不會跑啊？沒長腿么？」

曾帥一時無言，他總不能說歌曲是總編走後門郵給他的吧？只能支支吾吾道：「我再聽聽、聽聽……」

「沒問題，隨時恭候總編您！哐！」

？！

楊棠瞥了眼之前一個勁兒讓自己的登記身份的門衛，順著馬秘書手勢的方向進了傳發局大院……

謝頂男氣得七竅生煙：「小子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啊？看你的樣子，多半想在娛樂……」

早上九點剛過，新悅原創音樂網辦公樓內。

只見簡訊上寫著：「附件上有兩首歌，選一首上本周一推，另一首至少上首頁，小曾你看著安排，務必辦到！」而簡訊的發送方是「總編」，這真是官大了好幾級。

簡和圖書單易記的旋律，朗朗上口的歌詞，前兩段聽下來，曾帥已開始不由自主地跟著哼唱起來，而且越唱越大聲，最後終於惹起了大房內其他同事的注意。

曾帥天人交戰了幾分鐘，不爽歸不爽，但事情還是得做，他把滑鼠圖標擱在附件上猶豫幾秒，終還是將兩個附件下載了下來，但並不馬上執行總編的要求，也不立刻試聽，只是扔在文件夾里擱著，不管它。

「是新歌嗎？聽旋律還不錯……」

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麼

……」

飯後，馬秘書道：「楊啊，下午你就不用跟我一起了，姐幫你給地方媒體打通電話就是……對了，你要打榜的曲目呢？」

第四首，《傷太重》，一首慢歌，歌詞和節奏都勉勉強強，完全沒有上推薦的可能。

結束考試后，楊棠並未直接離校，而是到圖書館找了空位安頓下來，一邊看些雜書一邊通過wifi上網留意他那兩首歌打榜的情況。

窗外紅日初升，剛露了個頭，但天已大光。

本來從這個時候起，曾帥新一天的工作就算開始了。

田太華雖然很忙，但還是抽空見了楊棠一面，然後把他的想法說了說。

「喂喂喂，帥哥，你又在唱什麼啦？這麼起勁！？」

楊棠嘀咕著下了床，先去廚房接了一壺水燒上，又小解一番，然後在客廳打了趟拳（破魔八式），這才洗臉、刷牙https://www.hetubook.com.com，等一切收拾完了，他自力更生弄好早點，細嚼慢咽吃完，收拾好碗筷，拿書出來溫習了一番，帶上學生證准考證，快八點時才驅車到了京大。

掛了電話，曾帥便嘀咕起來：「我就知道你這老王肯定連歌曲內容都沒聽，還讓我推薦，真是有病！」說這話的同時，他點開了《水手》。

「唔……行吧，我這邊有點忙，等下給你建議，好嗎？」

「呵，奇了怪了，這都入冬了，居然能有這種太陽……」

「那就行……」

倒是車後座上，謝頂男的幕後老闆主動降下車窗，沖馬秘書招呼道：「馬董，好久不見吶！」

擦乾淚不要問

於是外來的車上有人就頤指氣使了：「喂，那個誰，那個誰？」對方一謝頂男降下副駕駛的車窗，直衝楊棠揮手。

於是在馬秘書的陪同下，楊棠先去皇家電台、環球中文電台等傳發局直屬媒體認了認門，然後請馬秘書吃了個中飯。

楊棠攏過去問道：「你叫我啊？」

看完簡訊內容，曾帥只覺胸中有股無名業火竄起，卻偏偏不能發作出來，實在窩心無比。

「你少來，外放！」

傳發局是部級單位，所以正部副部級的官員就那麼幾個，真正握手生殺大權的還是廳局一級的司長們，正因為如此，謝頂男聽到「馬董」二字才有種萬念俱灰之感，心忖莫不這一下ｗww•heｔｕｂｏoｋ.cｏm•com就把老闆的事搞砸了吧？

狠話還未說完，體態妖嬈的馬秘書已經湊了過來，探問道：「楊……請問你是楊棠先生吧？」

擦乾淚不要怕

聽著樓道里飄蕩的音樂，曾帥踏著步點進了辦公室大房，和碰面的同事一一打著飛吻，快步走到自己的辦公格內，打開了電腦。

「沒問題，明天就能有信兒，你就瞧好吧！」

「……總是聽見水手說

「瑪德，這都什麼年代了，居然還有這種走後面的傢伙……激氣！！」

轉天，早上七點不到，楊棠就睜開了眼睛。

馬秘書做自我介紹時不屑地瞟了眼謝頂男，謝頂男整個人在車裡一下子就坐直了，看著馬秘書那張臉覺得很眼熟，但腦袋裡一片空白，竟想不起對方的名字了。

「正在弄推薦，不過這兩首歌水平差不多，讓哪首上『每周一推』我有些拿不定主意啊！」曾帥隨口胡謅道，「要不總編您給個建議？」

為什麼

「當然管用！」田太華篤定道，「哪家敢不聽招呼，借它個膽兒！」

至少我們還有夢

卷子發下，楊棠做得行雲流水，只一半的考試時間便交了卷。

「在這兒……」楊棠總算有機會把單曲碟拿了出來，「碟里錄了兩首歌，下午就麻煩姐了。」

聽到「馬董」這稱呼，謝頂男的腦子轟一下炸了，要知道，圈中人稱呼傳發局的頭頭腦腦一般不直呼其名，這樣不禮貌和-圖-書，也不稱其官位，這樣太巴結，所以但凡部一級的官員，統統稱什麼什麼老，比如王老、李老，與之對應的，王老的貼身大秘就稱某某司令，比如謝司令；而到了廳局一級，則統稱「大老闆」，比如張大老闆，其貼身秘書則稱某董（事長），比如眼前的馬董；至於縣處級，稱「老闆」，秘書稱某總。

由於零一年的春節在一月下旬，所以這才十二月初，楊棠報過名的大二（上）科目就有開考的了。

馬秘書與主動招呼她的老闆倒也見過兩面，不太熟，加上心情有些不爽，於是對方的招呼她全當沒聽見，只蔑了一眼，繼續面沖楊棠，和顏悅色道：「楊先生，是司長讓我來的，請吧！」說著，一側身，嘴角帶笑比出個請的手勢。

「收……到了！」

第二首，《霧水后|庭花》，看上去名字文縐縐的，但一聽內容就讓人想罵娘，什麼澡堂啊屁股之類的詞紛紛閃現，簡直找抽……禁止入庫；

這時，《水手》結束，曾帥見眾同事圍觀，當即取下耳機嚷道：「哇靠，總算髮現了一首要火的歌曲……呃不對，這、這歌……」

楊棠用略帶疑惑地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馬秘書，不太敢肯定道：「你是老田的秘書？」

「對，我姓馬……」

電腦開機運行的時候，曾帥端著杯子，去倒了杯咖啡，回到電腦前，輸入帳號、密碼，他打開了自己的工作後台。看著後台中提示和_圖_書的一連串歌曲名字，曾帥隨手戴上了噴塗著大大的新悅音樂Log的耳機。

第三首，《昨夜你奪走了我的心》，點開歌詞掃了一遍，曾帥覺得還不錯，點開試聽，不到五秒他就開始罵娘了，搖滾的過門，這尼瑪編曲得有多奇葩啊！但是聽完第一段歌詞后，發現至少這能夠成其為一首歌，於是趕緊將歌曲入了庫，免得耳朵再遭轟炸！

「《男人海洋》？《水手》？什麼破歌名啊……我還是先篩聽一下投遞來個歌吧！」嘀咕著，曾帥已然點開了自家的郵箱。

……

可就在這時，內部員工簡訊提示閃爍了起來。曾帥隨手點開一看，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連審了十幾首歌后，曾帥只覺自己的耳朵遭老罪了，索性停下來歇一歇，沒曾想剛歇了半分鐘，王總編的電話就追過來了：「小曾啊，我的簡訊收到了吧？」

照著准考證上的信息，楊棠找到了考試教室，如普通的大二生那般，亮過學生證和准考證后便對號入座，等著開考。

「那辦得怎麼樣啦？」

很快，考試時間到。

第一首，《我愛廚娘》，點開一看歌詞，各種敏感詞反覆出現，有涉黃嫌疑……禁止入庫；

「這歌怎麼了？」旁有女同事問。

「真帥，你羊癲瘋又犯啦？」

雖然已過了早高峰，但傳發局這裏依舊車來人往好不熱鬧，不過大家幾乎全是開車而來，唯獨楊棠等在門口，杵那兒像是個攬活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