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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至貞來電！

「得叻！」司機師傅應了一聲，將車開得飛起，不到十分鐘，八分鐘就把楊棠送到了他說的地兒。

「章音師，你們這也欺人太甚了吧？」這話明顯是姜至貞的聲音。

其實也怪楊棠考慮不周，畢竟是第一次屬性轉移，有許多情況都是臨到頭他才恍悟，也是，楊棠雖有兩世為人的經驗，但再怎麼著也沒儲藏過死人吶！把死人推進火爐里燒掉，還可以說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路，但儲藏死人這個事兒哪怕是親生兒女給父母送葬也很少見到，畢竟需暫時儲藏在火葬場的屍體，一般都會在火葬場辦喪事，親兒親女這些早就到靈堂張羅了，負責推屍體出來的往往都是火葬場的人員，只要沒把屍體搞錯搞亂，來參加葬禮的親朋好友是不會置喙什麼的。自然而然，也就很少有人去關心過屍體的冷藏。

楊棠估摸著，一旦女屍手臂上的圖案徹底變為無色，或者說徹底消失，屬性也就差不多轉移完畢了。當然，這整個過程必須在明悟規定的六天二十二小時以內完成，如果超時，楊棠估計就會發生傀儡爆裂的情況。

楊棠下車的地方在百世影音大廈的隔壁街，他隨意掃了一眼，就發現街邊有個店面頗大的文具店，進去一看，果然有賣籃球的，當即選了一個價格三百出頭的斯丁格（相當於前世的斯伯丁）籃球。

「啊？！」頎長小姐想掩飾驚訝卻怎也掩飾不了，「你找大老闆？」

不得不承認，籃架整體還是挺沉的，半噸多，還好它分為了上下兩部份，下部的底座重達五百公斤，楊棠試了試，發現雙手同時用力的話勉強能夠搬動，於是他發了猛力，將底座扛上肩，兩股戰戰地挪動到預備地點放下，剩下的上半部分就輕鬆多了，支架加籃板一塊才重百五十公斤，是插在底座上，用八顆螺絲固定的。

可眼前此刻，楊棠是不得不關心，他立馬命紅后在網上訂hetubook.com.com購柴油發電機，同時在倉庫四周轉了幾圈后，發現兩條街外有個供電分局，於是他親自從供電局私搭了一條很隱秘的偷電線路進倉庫，打算救急的情況用一下。

「瑪德……」

另一個矮小姐忍不住用胳膊肘碰了碰她，壓低聲音問道：「那傢伙該不會是錢總哪個親戚吧？」

如果在正式比賽時出現類似的情況，一旦惹起相關人士注意，楊棠多半會被捉了去切片研究，一輩子為科學實驗作貢獻了。

「切~~男一號太嬌氣，這才沒拍幾天，病了，於是我這個對戲的女一號跟著倒霉，得歇菜幾天了！」姜至貞嘴上說著風涼話，但話里話外儘是得意。

頎長小姐聽到這兒，渾身一哆嗦，差點沒當場哭出來。

「那我找錢總！」楊棠道。

唯一磕磣的是，天天待倉庫守著冰櫃、凍屍，哪怕楊棠神經夠粗大，也覺得無所事事，好在他不差錢，馬上又讓紅后在網上預訂了一部台式電腦外加一個標準籃球架。

「哎~~你誰啊？」兩位前台小姐中身材略頎長的那位繞出前台擋住了楊棠去路，「知不知道這裏不能隨便亂闖？有預約嗎？」

楊棠在電話接通時故意摁了「免提」，所以錢總的聲音邊上的頎長小姐同樣聽得一清二楚。

「不是可以錯位拍么？」楊棠奇道。

光有場地，有籃架，沒籃球，玩個屁呀！

正因為如此，楊棠打算多練練近距離投籃以及怎樣掌握好「瞄準狙擊」投籃的手型和方向。

「沒預約……」楊棠並沒直說找姜至貞，他怕這面生得緊的前台小姐不認識，「我找田總。」

「我也想啊，那樣我的戲份能儘快完成，可導演不同意……」

「是、是！」頎長小姐連忙哈腰點頭，「您請！」目送楊棠進了VIP電梯，她這才眼眶紅紅地回到前台。

「啊？那、那你趕緊摁十六樓，我在十六樓！」

「不過什麼htｔps://m.hetｕｂooｋ.ｃom.ｃoｍ？」

「對，他在嗎？」

錢總那邊顯然還記著楊棠的電話，沒等楊棠先「喂」，他就已經問候過來了：「楊大師，是您啊，好久不見！您找我電話，有事兒？」

頎長小姐又是一怔，道：「哪個錢總？」

楊棠聽她語氣急切，難得沒有逗她：「我到了，正在電梯里升往十八樓呢！」

更令人無語的是，只要拋物線長度超過十五米，達到標準，同時準星鎖定了籃筐，楊棠即使往其它方向拋球，籃球也會在空中劃出一道詭異的線路鑽進籃筐，就跟追蹤箭差不多，只要鎖定目標，無論朝哪個方向射出箭矢，箭矢也會自動尋蹤命中目標。

對於錢總在他面前裝孫子，楊棠有點看不下去了，不耐煩道：「行了行了，老錢，你這員工也沒太出錯，教訓兩句得了，開你的會吧！」說著，他直接掛了電話。錢總也沒敢再把電話追過來。

頎長小姐仍然搖頭，道：「真不太清楚，只不過……」

楊棠很是無語，轉念一想反正都要出門，索性多逛一下也沒什麼。於是他回到倉庫內，將電腦打開，讓紅后幫忙裝系統兼且監控冰櫃的電量。

沒錯，這不系隊四月初就要比賽了嘛，楊棠打算趁機練練投籃。

「不過大老闆稱呼他時用了『您』……」

錢總一聽就炸毛了：「公司下面哪個王八羔子敢擋大師您的路？！我看她是不相干了！楊大師，您把電話給攔您那小姐，我來教訓她幾句！」

「楊大哥，你在哪兒？到總部大廈沒有？」

「那你打電話找我是為了啥？」楊棠不解道。

走了一段，楊棠才發現這十六樓也有不少錄音室，其內有人正各干各的，但看裡邊的設備，似乎要比十八樓他用過的那間錄音室簡陋一些。

不過很快，楊棠就發現女屍的左右小臂上，各有一副半獸人的圖案，甚至看仔細一點就會發現，圖案延伸到了女屍雙手相合的手https://m.hetubook.com.com背上，如果把她的雙手打開，左手臂就會是下蛇身那一部分，而右手臂則是上人身那一截，相當詭異。

「那他什麼來路？錢總不會一點口風都沒露吧？」矮小姐又問。

「原來是這樣……」

安排妥一切后，楊棠出了倉庫，橫穿過兩天街這才招了輛計程車：「去海定（不是錯字，故意的），十分鐘內到，給你一把！」

說到投籃，本來楊棠已經發現了利用「瞄準狙擊」一類模式的大拋物線投籃，只要拋物線長度超過十五米，「瞄準狙擊」的準星就會自動鎖定籃筐，楊棠只要儘可能高的朝籃筐方向拋出籃球，那麼就必定進球得分，並且命中率百分百。

楊棠勾起嘴角道：「還能有哪個錢總？你們公司有幾個錢總啊？」

楊棠道：「老錢，專門教訓就不用了吧，我開著免提，那位小姐也聽到了你的教訓，這會兒正泫然欲泣呢！」

「喂，小貞貞，你不是進組了么？這個點該在拍戲吧？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啊？」

電梯內。

「嗯？嗨，我差點把正事給忘了，真是個木魚腦袋！」姜至貞在電話那頭自責起來，「對了楊大哥，你知道百世影音的總部大廈吧？我現在就在這邊，你過來找我吧！」

再多觀察了一會兒，以毒辣到極點的眼力，楊棠驚奇地發現，女屍手臂上顏色甚深的圖案似乎正在慢慢變淡，只不過這個過程很細微很緩慢。

剛才電話只聽了個大概的矮小姐終於被嚇了一跳，「您？敬稱？我去……這都啥人啊？」

楊棠並不清楚姜至貞在幾樓，索性隨手按了他熟悉的錄音房所在樓層，然後正打算撥通姜至貞的電話，姜至貞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頎長小姐遲疑道：「在是在，不過老闆現在在開會，除非你有預約，否則等下不太方便安排會見！」

不多時，電話就接通了。

頎長小姐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籃球！

「果然有！」楊棠翻了會兒普和圖書通手機的通訊記錄，他當即摁了重撥鍵。

付賬后，楊棠出得店來，一路拍著籃球橫穿馬路，繞到了百世影音大廈的前門，這才停了手，抱著籃球無視倆門衛瞪視，大搖大擺地進了前堂，甚至於直接掠過了前台。

頎長小姐聽到楊棠的話沒敢亂接茬，因為他「老錢、老錢」地稱呼自家大老闆，這都啥人啊？

楊棠瞥了眼跳動的電子數字，已經開始顯「9」，當即伸手摁亮了十六層的數字鍵，同時回話道：「好了，我摁了十六了，現在已經到十樓了。」

「究竟什麼事兒？」

接著，一個潑婦似的聲音傳來，尖銳得猶如金雞：「什麼叫欺人太甚？什麼叫欺人太甚？這是上面的意思，現在時間已經過了，這間錄音室就該讓給咱們家晶巧兒！」

轉頭，楊棠沖頎長小姐道：「現在……我不用找誰，也可以上樓看看了吧？」

「太好了！那你出電梯后往左拐，一直到底就能看見我了。」說到這兒，姜至貞匆匆掛了電話，不過在掛電話的一瞬間，楊棠好像聽到有人在罵「他媽的」！

楊棠隨即罵咧起來，因為他試了一下，無法把冰櫃收進儲物指環，換言之，將近一個星期的時間里，裝有女屍的冰櫃只能擱在這倉庫里，同時還得保證女屍處於良好狀態，至少冰櫃不能斷電，否則出了一點小紕漏而導致最終屬性轉移失敗，那就坑死人了。

「泫然欲泣？那個誰，信不信我讓你哭都哭不出來？」錢總在電話那頭咆哮。

擰緊最後一顆螺絲，楊棠長出了一口氣，正打算試試新籃架好不好用，卻愕然發現最關鍵的一個東西他忘訂購了。

中午隨便到外邊的館子吃了點，一直在倉庫里窩著，直到下午兩點，楊棠訂的電腦和籃球架都到了，接貨地點全在四條街外。他開著提前租好的一連中型貨車將兩樣東西都運回了倉庫，三下五除二接好了電腦後，又去鼓搗籃架。

當然，這是倉庫監控沒有翻新之前的不得hｅｔuｂoｏk.cｏm.cｏｍ已之法。本來老王這倉庫有幾處攝像頭，只因為長時間沒用，都銹逗了，必須得更換，否則就連紅后都沒法操控它們，但在楊棠看來，如果真有人想潛進倉庫搞事，幾個監控攝像頭的作用還不如幾條流浪狗，所以他連翻新監控的想法也省了，打算這一周內，有事外出時就靠幾條狗來守倉庫，沒事時就住在倉庫了。

「沒什麼事兒，我就是閑極無聊，跑你們大廈來逛逛，結果前台小姐攔著不讓上樓啊！」楊棠道。

「呼——」

楊棠猶豫了一下，打算不再網上訂購，物流至少得半天，還不如去隔壁街的文具店就近買一個籃球，結果他剛一出門，私人手機就響了。

這還不夠，楊棠又到附近幾個小區搜尋了一下，用「萬國語言」（詳見278）忽悠回了五條流浪狗，兩條狼犬兩條土狗還有一條獅子狗，將它們分成三撥，狼狗阿大和土狗阿二負責倉庫周圍的日常巡邏，狼狗阿三和土狗阿四作為暗哨藏在倉庫一角，一旦發現有人用吃食把阿大阿二葯倒了，阿三阿四就出擊，而老五獅子狗只需盯著阿三阿四，一旦它倆發動攻擊，老五就必須立刻按下楊棠擱在它腳邊的手機的解鎖鍵和數字九鍵。

眉頭挑了挑，楊棠臉色變得嚴酷起來，「叮」，電梯到了十六層，剛出電梯門，他就聽見有人在大叫大嚷，而且巧了，聲音正是由出電梯門左拐的方向隱約傳來。

頎長小姐不住點頭，外帶抽泣，整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雖然錢總全都看不到。

「扯淡！」楊棠叱道，「你馬上給錢總打電話，呃不對，我手機里好像有老錢電話！」

「總之你快點過來就知道了。」不等楊棠再問，姜至貞直接把電話掛掉了。

頎長小姐聞言怔了一下，抱歉笑道：「不好意思，田總昨天就帶著一票藝人走穴去了。」

「靠，誰他媽這麼狂啊？」楊棠嘀咕了一句，以皮鞋踩出極有韻律的歩點，嗒嗒嗒嗒，不緊不慢地往左邊走廊盡頭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