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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棠不置可否。

由於是臨時搭建的拍賣區，所以這處不可能裝上超大的液晶屏，那樣與成本管理不符，能有投影屏已算不錯啦！

話落，卻一時冷場，足足等了五十秒，中年男人也沒見底下有一個舉牌。

「那你對什麼物件感興趣？」姚秀玲奇道。

「很好，二百三十九號老闆出價十萬……十萬一次、十萬兩次……」

於是，又一輪競拍中，楊棠仍沒有舉牌。不過這也正常，哪怕正規的拍賣會同樣會一次牌都沒舉過的拍者，全程陪跑。

「怎麼可能就這點人，甲等會員里最厲害的那一批長年都在國外執行任務，他們手裡的物件才算極品，但極少拿出來交易。」姚秀玲不無遺憾道。

「這麼說來，咱們元能院的甲等會員不超過一千五百人？」楊棠估算道。

「怎麼辦？」姚秀玲這下子有點急眼了。

由於姚秀玲聲音有點大，惹得附近有人扭頭看她，楊棠氣得要死，惡瞪向她，壓低聲音叱道：「你懂什麼？給我閉嘴，別添亂！」

楊棠自然也留意到了狼頭面具人，私下裡不禁跟姚秀玲莞爾道：「看來你沒說錯，果然有人掩耳盜鈴，還好我沒像他這麼干！」

話落，一隻青銅樽顯現在了大屏幕上。雖然投影的效果不是太好，但由於投影幕較大，青銅樽上的銘紋還是比較清晰地被投影了出來。

「好，二十七號老闆出價十萬……」

「三十萬……」

「二十萬……」又一個傢伙喊了價。

「現代的東西能值幾個錢？你就忽悠我吧！」姚秀玲根本不信楊棠的話，不過她還是好心提醒了一句，「這拍賣會極少出現現代造的的物件，即使有，那多半也是新物件做舊的贗品，你可別去上那當啊！」

當然，元能院的甲等會員所享受的待遇跟副部相仿，不公開場合所擁有的權力也跟副部差不離兒，但他們（甲等會員）是沒有明面上諸如和圖書人事升遷、財務調度等等各種行政權的。對於這一點，其實很容易理解，不然走仕途那些幹部千辛萬苦頭都熬白了也未必能爬到副部，結果突然冒出一群二三十的小年青居然能對他明打明的頤指氣使，這誰受得了啊？

更重要的是，依偎在他身邊的火辣女人聽覺異於常人，剛才姚秀玲跟楊棠的對話就被她聽見了，接著轉述給了胖子。

這特么是紫金光芒啊！

這時候，舉一百三十六號牌子的傢伙直接喊道：「十八萬！」

這樣的物件楊棠要是不把它拿下，都愧對他一雙邪眼。

隨著中年男人的介紹，剛安靜沒多久的台下重又嗡嗡議論起來。等了一分鐘，有那麼六七個傢伙陸續上台近距離觀察了一下那隻青銅樽；其中一個傢伙還很搞笑地戴了一副狼頭面具，顯然是不想讓其他人輕易認出他。

「嗯？」姚秀玲一下睜圓了眼睛；聽到「十萬」的叫價，她意識到她真的給楊棠添亂了；本來就算不想拍品流拍，拍賣會主辦方安排在買家中抬價的「虛造」喊個八萬塊的底價就可以了；現在有人喊了「十萬」，明顯就是衝著楊棠來的。

楊棠之所以這麼堅定，是因為他通過邪眼早就查看過三號拍品。猜他看到了什麼，他看見了純正的紫光中帶著一丟丟金光。

楊棠道：「東西應該是真東西，但不是先秦的，應該是始皇帝統一戰國以後，官方鑄造的。」

姚秀玲聞言頓時不敢再多說什麼了。

一雙表面有無數細絨毛的手工無根襪出現在投影屏上。

中年男人一個激靈，尖著嗓子嚷道：「一百三十六號老闆十八萬，還有出價更高的沒有？」

這時，趁著還沒開拍，姚秀玲繼續悄聲敘述道：「還有一批甲等會員是死宅，沒什麼需求，也很少在圈中露面，加上另一部分臨時有私事兒，來不了的，現在現場這些傢伙差不多能hｅｔuｂｏｏk.ｃｏｍ.cｏｍ占整個元能院甲等會員的三分之一到四分之一吧！」

「哎！？」

價格飛快提升著，楊棠和姚秀玲卻沒趁這個熱鬧，四平八穩地坐在位子上，一副穩坐釣魚台的模樣。叫價還在繼續，姚秀玲卻在底下悄聲問楊棠：「你對台上那玩意兒真不感興趣啊？」

楊棠用邪眼掃視一番，發現東西倒是真的，可惜黯淡無光，根本不值得他花錢。

雖然前面黑壓壓地坐了兩三百號人，但就這點人數，比全國的副部級幹部還少，想想也是不可能。

以全國來說，副部兩萬左右，正部兩千，副國正國加起來尚不足兩百，這樣的金字塔式架構已經很明顯了，一千多甲等會員若安排享受正部待遇，那就是破壞平衡，相對而言，兩萬出頭的副部隊伍再多加一千來號人也就不那麼惹眼了。

「好了，現在剛好八點十分，咱們正式開始今晚的拍賣。」此時台上那中年男人說話了，「第一件拍品現在已經在台上了，大家請看投影。」

坐在楊棠前面不遠處的二百三十九號拍客是個大胖子，光癱坐在那裡就有差不多一米七的高度，可想而知他的真正身高至少在一八五以上。他旁邊有個身材火辣的女人，小鳥依人般貼在他身上，就好像一枚肉彈靠在了一堆肉山上。

「那你也可以抬價試試啊，反正照目前這趨勢，你就是叫個三十五萬，也肯定會有人蓋過去的。」姚秀玲隨口冒出個餿主意。

這樣的情況其實很正常，就好比副部級的幹部極少折節下交副廳級的幹部，華山論劍的五絕連「鐵掌水上漂」都看不上，遑論更差勁兒的武林人物了。同樣的道理擱在甲等會員身上一樣試用，實力最強那一批自然不屑與實力弱的甲等會員為伍，就算他們需要什麼奇異物件，也會在他們那個更小更封閉的圈子裡交換，再不然就是出大錢與圈外人交換，htｔｐs://ｗwｗ•hｅｔubｏｏk•ｃoｍ•ｃｏｍ但絕不會流出他們那個小圈子裡的逸品，這跟王重陽與南帝交換先天功和一陽指是雷同的道理。

「當然……不過我對這東西沒興趣。」

「二十五萬……」

「怎麼？你對這手工襪感興趣？」姚秀玲下意識地探問了一句。

其實姚秀玲說一半的時候，楊棠就已經明白過來，他當然知道元能院院長是禁苑裡的大領導，但非一號首長，所以級別什麼的肯定不夠正國，加上此世華夏明皇室還存在，爵位制度也還存在，所以相對應的權力布局甭管動哪一級都是牽一髮而動全身。

「嗯，應該與你說的這個數相差不大。」姚秀玲點頭肯定。

坐在幾乎是最後面的楊棠，看到這種情況心裏不無得意，覺得這紫金手工襪合該他拿下。偏偏這個時候，姚秀玲忍不住道：「你不是說你想拍三號嘛，怎麼不舉牌？」

楊棠嗤之以鼻道：「你要喜歡湊熱鬧，你可以叫啊，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萬一你喊價拍中了，自己掏錢哈！」

楊棠蔑了她一眼，淡淡道：「是我媽有興趣，所以我想把這三號拍品拍下來，送給我媽！」

又是一分鐘過去，中年人揉了揉眼睛，把眼睛瞪得大大的，可還是沒發現底下有舉牌的人。

「好了，五分鐘時間到，一號拍品底價十萬，每次舉牌加價一萬，台下感興趣的朋友請出價吧！」

「相信大家都已經看出來了，這是一雙純手工的貂絨襪，它不僅保暖性能俱佳，而且透氣舒適，最適合各位家中上了年紀的長輩……好了，廢話不多說，咱們正式開始三號拍品的競拍，它底價八萬，每次舉牌加價一萬，請出價。」

兩人坐下后沒多久，差不多五分鐘的樣子，就有一個四十齣頭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上了前方的展示台，試了試話筒的音量，隨即道：「好了諸位，稍安勿躁，現在是八點零七分，再過三分鐘，今次www.hetubook.com.com的第一件拍品將登台，具體介紹請看你們兩點鐘方向的投影屏。」

於是這位肉山胖子靈機一動，就打算從楊棠這裏替自家侄兒撈上一筆。

正餘音繞梁時，又有人舉牌了。

最終，二號拍品仕女圖以一百二十六萬的價格成交。

也就在楊姚二人說悄悄話之時，一號拍品已然以三十八萬的價格成交。

「總之奇特的東西，哪怕就是現代造的，說不定我都會感興趣。」楊棠實話實說道。

聽到中年男人的招呼，台下嗡嗡的議論聲果然小了一點，但仍有。楊棠此刻就在問姚秀玲：「雖然你我是同一時間晉陞的甲等會員，但你以前在研究組，算是元能院的老人了，咱們元能院的甲等會員就這麼點兒？」說著，他的手朝前方虛撫了一大片。

「七十三號老闆出價十一萬。」

這個時候，大胖子聽到台上的中年男人喊出「十萬兩次」時，整個人渾身汗出如漿，緊張極了。

要問他為什麼緊張，原因很簡單，此刻正競拍的三號拍品是大胖子的侄兒遞上去的，所以大胖子怎也要喊次價，以示對自家侄兒的支持。

冷場，依舊冷場。

「不用上台去看那麼麻煩，反正我就相中這雙襪子了，它就算是個現代工藝品，我也要把它拿下。」

「下面是第三件拍品，請看大屏幕。」

中年男人話音剛落，立刻就有人舉了牌。

因此，甲等會員能享受副部待遇，但在副部權力方面卻是隱性的，甚至是閹割的；他們不可能真正擁有那些走仕途的副部大員的實權，這也是題中應有之意。

「你這麼肯定？！」姚秀玲似有不信地睜大了美眸。

姚秀玲有點不服，噘嘴道：「人家哪有添……」她話還沒說完，甚至於台上的中年男人都打算宣布流拍了，楊姚二人斜前方不遠處居然有人舉牌喊道：「十萬！」

「怎麼可能？」姚秀玲顯然已聽明白了楊棠的意思，不禁有些好笑道hｅｔｕbｏｏk.ｃｏｍ•ｃｏｍ：「再劃分一個會員等級容易，但問題是，這個高等級會員的福利和職權怎麼弄？要知道，幾乎不怎麼在咱們元能院總部露面的院長也才副國而已，幾位副院長都是正部，甲等會員的福利還有私底下的權力都是按副部算的，若再劃一檔特等會員出來，這簡直沒法弄啊！」

在楊棠想來，既然實力差距這麼明顯，為什麼不把會員等級劃分得更加分明呢？

「涼拌。」楊棠淡淡地回了一句，坐在位子上如木雕，彷彿沒了聲息，靜靜聆聽著下面的拍賣。

「嘻~~要不是我勸你，你現在肯定跟他一個德行。」姚秀玲輕笑道，「對了，你覺得這第一件拍品怎麼樣？是真是假？」

隨後第二件拍品是北宋的一幅仕女圖。

「廢話！」

「這個東西相信大家都不陌生吧？這是一隻先秦青銅樽，品相保存得相當完整，恐怕就是一些大博物館里的收藏都沒有這個的品相好，它底價十萬華幣，有興趣的朋友，有五分鐘時間可以到台上來看看。」

說到底，像楊棠這樣的元能院會員實際上只被粗略劃分成了三類，預備會員（俗稱錦衣衛）、乙等會員以及甲等會員，至於更高級的就沒有了。但事實上，甲等會員中最厲害的那一撮人，或許不如楊棠，但隨便拉出一人來，若對上實力最差的那一批甲等會員，說一挑一百可能誇張了，但一挑二三十絕逼沒有問題。

「那你還不上台去看個仔細？這萬一……」

不過想想也是，哪怕是公開的正規拍賣，都有可能出現贗品，更別說眼前這樣的地下拍賣會了，拍出贗品一點都不奇怪。

楊棠卻挑了挑眉，凝目朝展示台上望去。下一秒，他渾體微微一震，就連鄰座的姚秀玲都察覺到了。

「五十五號老闆，十二萬。」

「那怎麼不把其中那一撮厲害冒尖的甲等會員單獨分出去，再弄個特等會員什麼的？」楊棠其實一直都在奇怪這一點。

全場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