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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子安在世華旁邊站著聽了一會兒，見她慢慢拋卻了羞恥的心理，沉浸於拼音的學習中，擔心自己站在這裡會令她分心，便悄悄地退出洗手間，順便把洗手間門關上。

他不是第一次捧著骨灰。

接下來出現的，居然是那天艾迪·劉易斯來寵物店時的畫面，畫面右下角打著「娛樂全球」的水印——光聽這名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多麼重量級的媒體呢。

那天為詐捐的事刁難張子安的女記者搖身一變，在畫外音的介紹下，她彷彿是得到獨家消息后特意來見證馬修·戴維斯癌症研究基金會到場的，絲毫不提之前她對張子安的質疑——視頻剪輯得滴水不漏，若不是張子安當時就身在現場，真會相信她是一位對新聞充滿敏銳的直覺且富有同情心的好記者。

他也有趙焊工的微信，於是發過信息詢問，奇怪的是，如劉文英一樣，趙焊工也沒有回信。

張子安：「……」

「哼，還不如做m.hetubook.com.com成木乃伊。」菲娜的眼睛睜開一條縫，嘟囔了一句，又閉眼繼續打盹。

魯怡雲調出兩處地址，發送到他的手機上。

張子安捧著骨灰盒回到寵物店，王乾湊上來好奇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骨灰盒問道：「師尊，是什麼好吃的？」

張子安這才明白過來。

手裡的盒子出乎意料的輕，無論生前有多大多重，化成灰之後總是輕得令人不敢相信。

「這是啥？送我的禮物？今天是什麼節？」張子安納悶地問道，「你說咱們都挺熟的，何必還這麼客氣……」

「白日做夢節！」她翻了個白眼，「這是那隻貓的骨灰，我剛從寵物殯葬機構那裡取回來。」

來到一樓，走過老茶身邊時，老茶的目光從電視屏幕上移開，像是很享受地眯起眼睛望向樓上，說道：「真好，又能聽到琅琅的讀書聲。」

「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她揮手作別，開車離去m•ｈeｔuｂooｋ•ｃｏｍ.ｃｏｍ，沒有搖上車窗，畢竟現在已經春暖花開了。

張子安站在π身後看了一會兒它寫小說，又問了問它最近的寫作過程有沒有遇到什麼問題，得到一切正常的回答后才放心地下了樓。

「π，對不起，她在裏面念書，會打擾你吧？」他抱歉地對π說道。

車沒有熄火，車窗被搖下，孫曉夢招手喚他過去。

魯怡雲從電腦里調到顧客的存檔，把劉文英的電話念出來。

張子安看得連連搖頭，這些媒體記者真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啊，這位女記者終於炮製出她想要的大新聞，估計這次能一戰成名了。

他省去寒暄，直接問道。

「希望她能堅持下去吧。」他自語般回答。

老茶指著電視畫面讓他看。

電視上正播放本地新聞，是轉髮網絡媒體的報道。

「哦……」

張子安點頭，「好的，謝謝。」

張子安沒接話，他先試著從微信上聯繫劉文英，但發了幾條信息過去wｗw•hｅｔubｏｏｋ•cｏm•ｃoｍ都沒有回應，於是吩咐道：「小雲，幫我找下劉文英的電話。」

王乾吐了吐舌頭，悄悄溜走幹活去了。

女主持人笑容可掬地說道：「最近，大家都知道本市出了一位名人，他馴養的狗居然贏得了柏林電影節最佳男主角的桂冠——可是您知道嗎？他本身也是一位樂善好施、熱衷於公益事業的好青年，下面請看詳細報道。」

π咧嘴笑了笑，又指了指鍵盤，意思是沒關係，它的打字聲才會影響她。

不過也好，起碼她的視頻里出現奇緣寵物店的招牌了，就當是捏著鼻子做一次廣告吧。

「我不認識貓主人的家，只能帶過來交給你。」她說道，「你給貓主人打電話，請她過來取吧。」

想了想，他改變了主意，說道：「小雲，給我找一下劉文英和趙焊工的住址，暫時沒什麼事，我親自過去一趟吧。」

這樣的顧客並不罕見，其實張子安等了這些天，已經仁至義盡了，沒必要和*圖*書繼續保留下去而耽誤自己生意。

由於只是200塊錢的火化檔次，配套的骨灰盒也並不怎麼高檔，充滿了廉價感，只是一個灰黑色的塑料盒而已。

張子安正想指出報道封面上那張他的照片並不夠帥氣，反倒把飛瑪斯拍得很帥，這時就看到一輛車停在寵物店外面的馬路邊。

孫曉夢沒有多說什麼，又遞過一張紙，紙上是相關的火化證明。

視頻播放完畢，鏡頭再次切回演播室。

劉文英痛失愛貓，又面對狂犬病的潛在威脅，不回信息可以理解，趙焊工為何不回呢？

這時，李坤急匆匆從隔壁水族館跑過來，請示道：「師尊！有客人看上了趙焊工之前預訂的魚，想買，您看咱們還給趙焊工留著嗎？這都過了好幾天，他也沒過來取……」

「吃你個頭啊！是劉文英那隻貓的骨灰。」張子安說道。

「什麼事？」

孫曉夢不是第一次給寵物進行安樂死，也不是第一次將骨灰帶回來，如果可能的話，她不想hetubook.com.com更多地面對寵物主人那悲傷的眼神。

電視畫面轉換。

在視頻畫面中，艾迪·劉易斯講述了張子安冒名捐款的過程，而女記者則感動得涕淚橫流——這顯然是後來補拍的，但剪輯拼接之後卻令人以為她在現場就哭了。

老茶繼續看新聞，張子安快步走出店外。

確實，水族館開業都過去好幾天了，趙焊工說好了過幾天再來，無論買不買都給個准信，然而卻一去不復返。

女主持人笑道：「看了這則新聞，大家是不是覺得沒過癮？是不是想更多地了解一下本市的這位新晉名人與他那條影帝狗呢？今天晚上，本台將為您帶來記者柳瑩的獨家專題報道——《決戰柏林：張子安與飛瑪斯的影帝之路》！在節目中，大家想了解的《戰犬》台前幕後的花絮將完整地呈現在您眼前，歡迎大家屆時收看！下一則新聞——本市外海頻現鯨群，來自首都的專家前來我市考察鯨群狀況……」

孫曉夢拿出一個盒子遞給他。

「吱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