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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請進店說吧。」張子安示意道。

五菱神光抵達寵物店時，張子安看到店門口停著一輛陌生的車，還有一個陌生中年男人站在店門口聲音很響地打電話，就是不知情的人會認為在談上億訂單的那種語氣。

張子安拉過把椅子，請齊桐坐下，自己則坐在躺椅上。

「哦，我是廠家代理，負責狗糧銷售的，正在走訪附近的寵物店，這是我的名片。」

剛才張子安不在的時候，齊桐已經進店推銷過一次了，但魯怡雲推說店長不在，她只是收銀的，做不了主，請他等店長回來再談。

「店長老弟，挺年輕的嘛，前途無量啊！聽說你這家在附近很有名，老弟你肯定有一套！」齊桐照例用萬能的說法恭維了幾句，很快引入正題，「老弟，我剛才看了一下，貴店的狗數量也不是很多，但聽說狗糧的消耗數量特別大？」

室外熱，齊桐就打算留在店內等店長回來，一邊等待一邊在店內溜達，觀和-圖-書察寵物以及貨架上的商品種類，溜達到樓梯處還想上樓看看，因為一樓顯然不是儲藏室所在的位置，他想看看這家店的狗糧存量還有多少，方便稍後推銷，結果被戰天兇猛地攔住了，嚇出他一身汗，趕緊找借口躲到店外。

他店裡的狗基本上一直吃同一款國產狗糧，給流浪狗餵食的也是同款狗糧，因為流浪狗數量太多、食量又大，他後來跟廠家的省代直接聯繫，商談了一個更便宜的批發價，由省代每周送一批貨，避免囤積太多。

大熱天的，五菱神光哪都好，就是空調不太製冷，而且也費油，所以張子安都是短袖衫加工裝短褲的組合，又涼快又有很多兜裝東西。

張子安點頭，鎖上車門，反問道：「你是？」

「不……沒什麼，咱們進去吧。」齊桐無奈地搖頭。

「請坐。」

包裝袋正面和背面的醒目位置，用大字體寫著很多自吹自擂的宣傳語，像什麼「超高的肉類和圖書及蛋白質含量」、「豐富的營養成分」、「無人工添加劑」等等……這倒也沒什麼，因為中外所有貓糧狗糧廠家都是這麼寫的，誰不這麼寫誰就是傻叉。

面對齊桐探詢的目光，他肯定不會解釋為何會有那麼大的狗糧消耗量，而且他也沒必要解釋，畢竟這是買方市場。

齊桐能知道他店裡的狗糧消耗數量異常大，這證明那家國產狗糧的省代里有齊桐的關係或者眼線，否則不可能知道得這麼清楚。

齊桐面露難色，「你們店裡有兩條很大的狗，沒拴繩啊……」

張子安接過來略一打量，果然如魯怡雲所言，包裝袋外面全是英文，半個漢字都沒有。

王乾和李坤正在聯機打遊戲，抬頭看了一眼，他們對這種明明看見了「顧客止步」的標記還要裝看不見硬要往樓上走的人沒什麼好感，剛才齊桐被戰天趕出去的狼狽模樣讓他們笑了好半天。

他以前都是跟貓糧狗糧的廠家或者省級代理在網上和_圖_書談價格，第一次接待主動上門推銷的。

「By-products？」他指著這個詞問道，「By-products具體是什麼？」

張子安一聽，就知道這位齊桐不簡單，肯定是做了功課才來的。

By-products這個詞，類似中文的「副產品」，但含義更加寬泛，出現在狗糧標識上的By-products，一般是指動物內臟等動物身上的邊角料，甚至可能是……用死的流浪貓狗屍體製成的狗糧。

給齊桐透漏內情的那個內部人士，從國產狗糧廠家那裡領工資，又向競爭對手的銷售人員透漏自家大客戶的聯繫方式和信息，真是……吃裡扒外啊！

張子安和齊桐一起進店，魯怡雲見張子安回來了，就安心地繼續繪畫。

「哈哈！不想說也沒關係，發財的路子，大家都知道就不好了！」齊桐笑道，然後從隨身帶著的包里掏出一袋狗糧遞給他，「來，老弟，你是行家，看看這款狗ｈetuboｏk.cｏm•cｏｍ糧如何？」

張子安搖頭，把狗糧遞迴去，「要不你回去向廠家打聽一下，這By-products到底是指的什麼，把這個問題弄清楚再談吧。」

反觀這個男人，腿上是西褲上身是白襯衣配領帶，西服搭在小臂上，有些像是房地產中介的標配打扮。

至於真假……emmmmmm，這就不好說了。

忽略這些可真可假的宣傳語，張子安重點看了看配料表，目光落在一個組合詞上。

張子安接過名片看了看，這人叫齊桐，職務是一串英文名公司的銷售經理，公司名很陌生，他以前沒見過，不過這也很正常，普通中國人聽過幾家美國公司的名字？也就微軟可口可樂亞馬遜之類的超級公司。

估計是齊桐收買了省代里的一個內部人士，內部人士透漏給他省內大客戶的地址和聯繫方式，由他來上門截胡。

「這個嘛……肯定不是我自己吃了。」他輕描淡寫地說道。

「是啊，怎麼了？」張子安問道。www.hetubook.com.com

其實張子安被注意到也不奇怪，以他現在每天的狗糧消耗量，等閑的寵物繁育基地都遠遠不及，畢竟那些繁育基地里大部分都是幼犬，幼犬還未長大就會被送走，而他每天要給幾百條成年大中型犬餵飽肚子，已經躍升為那款國產狗糧在省內的第一大客戶，被挖牆角也在情理之中。

他指的當然是飛瑪斯和戰天。

看到五菱神光停下，那人放下手機，審視般地打量著張子安，試探著問道：「你是這家店的店長？」

齊桐沒想到他看得這麼仔細，尷尬地笑了笑，「老弟，我只是負責銷售的，具體的產品細節，我略知一二，但知道的不是特別詳細……不過老弟你放心，這是美國原裝進口的狗糧，報關憑據和銷售許可都有，質量和衛生方面絕對沒問題，你一百個放心！你想，人家美國的寵物行業那麼發達，美國的各種標準往往都是世界通用的標準，如果有問題的話，怎麼可能在美國銷售？」

說著，中年男人雙手遞過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