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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易現在已經徹底被這女孩打敗了。他苦笑著看了看女孩，「嘉靖本來就是明朝啊，嘉慶才是清朝，雖然他賣的是假貨。」

兩人到了機場，將車停好，很快進入候機廳。賀志祥並沒有提前訂票，唐易上路時就在網上查了，下午確實有一趟昌南到山州的航班。到了售票處一問才知道，這趟航班是昌南到燕京的，在山州只是經停。

「留個電話啊。」衛方又追上去互留了電話。這喜好古玩又處於上升階段的人，見了真正的高手，那種想結識的感覺，真不是能控制住的。

男子對女孩說道：「別打岔。」轉而又向唐易問道，「我看這青花發色沒什麼問題啊，你看……」

買了票接著換了登機牌，已經是中午了。兩人吃了飯，又在機場的足療店裡做了個足療休息了一下，而後掐著點兒過了安檢，來到了登機口，此時，已經在排隊準備登機了。

「還不是因為你喜歡嗎！」衛圓扮了個鬼臉，「我見你總不httｐs://www.ｈetubook.coｍ•ｃom能空著手吧！」

「我們要直接去機場，下午的飛機。」唐易說道，「後會有期吧！」

「唐易！」

衛方開的軍牌越野跟著帕傑羅上了高速。

「這事兒人家一點兒責任都沒有。到了昌南記得道歉！」衛方的臉上出現了軍人特有的嚴肅。

「絕對不是一般的高手。你說你也是，一點兒都不懂就敢在古玩店買禮物，還買回來一個痰……渣斗。」衛方一邊開車一邊說道。

唐易聞聲前望，在隊伍中看到了衛圓。

運氣不錯，此時恰好只剩兩張頭等艙的票。

「我學服裝設計的，到瓷都來找找設計靈感不行嗎？參研參研瓷器藝術，正好沿路欣賞一下祖國的大好河山。」衛圓臉上的表情突然有些失落，「可惡，剛買的新車前臉就癟了！」

「和痰盂基本上是一個意思。渣子的渣，斗笠的斗。」唐易簡單介紹道，「這東西起源於晉代，除了吐痰，往和-圖-書外吐的東西，都可以用渣斗盛放。富貴人家，餐桌旁擺放一個，肉骨頭魚刺啥的吐裏面。」

賀志祥似乎也有些理虧，「我只是提醒你一下而已。」

衛方重重呼出一口氣，「我是不會放棄我的理想的，我也沒和爸鬧，但是我不會到衛氏集團工作。」

唐易剛才上手的時候，終於發現了端倪，一口氣說完后，擺手道，「不用謝我，叫我一聲雷鋒就行，我得趕緊走了，我回去還得寫日記呢。」

「我叫唐易，是去昌南，各開各車吧。」唐易轉身向帕傑羅走去。

「行。到了機場買了票，你請吃機場天價餐，我吃飽了，對你的提醒就會記憶更深。」唐易也點上了一支煙。

聽了唐易這句話，那女孩「撲哧」笑出聲來。

而黑衣女孩更是咬牙切齒，她好容易給哥哥挑了一件禮物，是不是假貨另說，但卻被他說成了痰盂，這多噁心啊！

此時，賀志祥在車上按動了喇叭，意思是五分鐘到了。

「你這都兩年沒hetubook.com.com回過家了，有一次我看見媽在悄悄抹眼淚。」衛圓低聲說道。

「放暑假不在家好好陪陪爸媽，剛買的新車，你就敢一個人開著到瓷都！你到底到瓷都想幹什麼？」衛方看了看時間，「我今天有任務，直接從現場趕過來了，軍裝都沒換。」

「哥，這個人很厲害嗎？」衛圓在車上問道。

「兄弟，相識也是緣分，我叫衛方，這是我妹妹衛圓，怎麼稱呼？你是不是去昌南，一起吧？」男子的態度，現在比天氣還熱情。

「我會常給媽打電話的。你沒事要多回家陪陪媽，開學你就大四了，周末回家住，別出去瘋了。」衛方的口氣似乎也帶上了愁緒。

「衛兄客氣了，以後有機會到山州，我來做東！衛圓美女，再見！」唐易笑了笑，揮手之際，車窗合上。

「嘉靖青花，賣給我的人說是明朝的，沒想到是清朝的。」女孩這時好似想起什麼來，吐了吐舌頭。

「中午我做東，一起吃個飯吧，下午再去也不ｍ.hｅｔubｏｏｋ•coｍ.coｍ遲啊！」衛方連忙道。

「渣斗？」旁邊的女孩忍不住叫了一聲。

賀志祥在車上點了一支煙，「娉婷是個好女孩，你別朝三暮四的。」

「現代的說法，不叫痰盂叫什麼。」唐易接過這個瓷器，「這東西如果是真品，正確的稱呼應該是：嘉靖青花龍鳳紋渣斗。」

唐易看明白了，這男子應該處於古玩收藏的中級階段。這一階段的人，基礎已經打好了，大類別和基本特徵也能掌握，對大開門和一眼假的東西能識別。但是面對稍微偏門的東西，以及水平高的仿品，還是束手無策。

衛方哭笑不得，無奈地搖搖頭。作為瓷州軍區特種部隊刀鋒營的少校副營長，不管面對多麼狡猾的敵人和多麼艱巨的任務，他眉頭都不會皺一下，但是對這個妹妹，卻是毫無辦法。

唐易心想，我叫了衛圓一聲美女而已，「賀叔，我是發現了，說話最難聽的其實是你。我這就成朝三暮四了？」

「嘉靖青花，使用過三種青料，陂塘青、石子青和-圖-書、回青，官窯經常攙著用，這使得嘉靖青花的發色出現了很多種效果。這個渣斗的底部的紋飾，是嘉靖前期的黑藍色青花發色，按說接上去的青花發色做得確實是一致了，但是卻因為釉料問題，導致了發色的在陽光下略有差別。嘉靖青花的釉，一般都是青灰色，但是接上去的這一塊，偏白了一點兒。」

「好啊，你重瓷輕妹！看這人水平高，就巴結上了！」

「哥們兒你身體壯點兒，也喝不了這麼多茶吧？這麼大一個渣斗，放茶渣？你說的確實有，但是體積很小，那就屬於茶具的類別了。」唐易將這個青花渣斗遞還給了男子。

兩輛車一前一後從昌南入口駛下了高速公路。又在路邊停了並排停了下來。車窗搖落。

見衛方沒有說話，衛圓的臉上又出現了乖巧的表情，「哥，你什麼時候回家啊，你和爸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啊！」

「我想起來了，我好像聽說過渣斗這個說法，對，不是用來盛放茶渣的么？」男子聽了唐易的介紹，突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