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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圓一下子沒緩過勁兒來，張著嘴不說話。

「你放到包里或者衣服里，捂起來看。」衛圓在一幫悄聲提醒道。

「那夜明珠到底是什麼？」衛圓剛了解了螢石，不由好奇問道。

「你說什麼？」衛圓沒聽清。

「華夏地大物博，歷史文化深不可測，隋侯珠究竟是什麼材質，永遠也不會有定論了。不過，小姑娘，我勸你今後還是不要買古玩了。」賀志祥倒是應得挺認真，但是沒回頭。

但是唐易心裏最感興趣的，還是綉春刀里的秘密。

「請讓我叫你一聲大哥哥！」衛圓終於氣咻咻地說道：「大哥哥，有什麼話你不能一氣兒說完啊？」

衛圓一下子停止了動作，「我說，你到底懂不懂，一會兒說是夜明珠，一會兒又說批發價四百？要真是夜明珠，怎麼會這麼便宜？」

唐易笑了笑，「術業有專攻。你哥也很年輕啊，居然是少校了，恐怕是特種部隊的吧？」

唐易正在暗自想著，耳邊卻想和*圖*書起了聲音。「唐易，我哥說你不是一般的高手，怎麼可能？你這麼年輕，我看到那些古玩專家都是老頭子！」衛圓扭頭說道。

「隋珠彈雀……」衛圓雖蠻，卻也不笨，一琢磨便明白了，「這意思不就是暴殄天物么？我知道了！隋珠才是真正的夜明珠！」

飛機在轟鳴聲中加速，騰空而起。

隋侯珠，和氏璧，華夏歷史上的兩大頂級傳奇玉件。

「算了算了，看在你幫我哥鑒定的份兒上，不和你計較了。」衛圓擺擺手，接著在包里掏摸著，「既然你這麼牛，再幫我看樣東西唄！」

唐易還沒看到東西，心裏就敲起了破鑼，心想這位大小姐看來不止買了一樣東西，她這種人逛古玩市場，典型的人傻錢多的主兒，不宰她宰誰？不用看，定然又是一件假貨。

「哇，那我豈不是撿漏了！只花了八百塊！」衛圓低聲叫著，順帶來了一個握拳的給力手勢。

賀志祥坐在他們前面www.hetubook.com.com，咳嗽了一聲。

「沒什麼。那你哥為什麼會喜歡古玩呢？」唐易轉而問道。

唐易卻好似陷入了深思，「不過，這隻是部分地質學家的結論。我從來都不認為，夜明珠就是螢石。」

和氏璧成為了皇帝玉璽，歷經多位帝王之手，直到五代以後才沒了明確傳承。但是隋侯珠，從秦始皇之後便斷了下文，有人猜測，是因為秦始皇太喜歡這顆珠子了，直接用來陪葬，在墓室里「以代膏燭」，當燈泡用了。

此時，坐在唐易前面的賀志祥又咳嗽了兩聲。

結果，上了飛機之後，兩人居然又是鄰座。雖然頭等艙座位之間有一定距離，但畢竟就在旁邊。

「你這個人這不是挺好說話的嗎？怎麼在服務區那樣？」衛圓看唐易頷首微笑，不由自主說道。

珠子呈現淺灰色，看起來像是石制，並沒什麼什麼特點。

「嗯。」唐易心想，這姑娘倒不完全是個繡花枕頭，忍不和_圖_書住調侃了一句，「成語知道的不少嘛！還有一個成語，叫做隋珠彈雀。也是說這個隋珠的。不過，這事兒一般人干不出來，就算腦子進水，也得先有隋珠不是？」

「其實比起工科，我哥更喜歡文史，要不是為了考軍校，估計就學文科了，他接觸古玩是從中學時學篆刻開始的，開始迷上了青田石、壽山石什麼的，後來迷上了玉石，再後來迷上了古玩。」衛圓一副「知哥莫若妹」的態勢，「他平時根本沒有花錢的地方，工資全花到古玩上了。」

「原來如此。」唐易點點頭。

「我就是隨便玩玩。今後我要是買，一定拉上唐易。」衛圓並不因為賀叔的話里暗含她是不懂而氣惱，「唐易，你什麼時候到燕京，一定告訴我啊！」

此時，瓷都已經能嗅到硝煙的味道，而山州泛古堂的秋拍也將面臨雍正粉彩搖鈴尊的真偽之證。

唐易並沒有照做，仔細看了一遍之後，便將珠子還給了衛圓，「這是一顆m•hetuｂｏｏｋ•ｃｏm.cｏm『夜明珠』。」

「呃。」唐易一時語塞，心想明明是你蠻橫不講理，怎麼成了我不好說話了？

「嗯，我確實是這麼想的，可惜沒法驗證了。」唐易道：「不過，還有人提出，隋侯珠是金剛石，也就是鑽石。我倒是想問問，是不是也是八心八箭的切工？破盤價難道也是998？」

「人，如果沒有了理想，那和鹹魚又有什麼分別？」唐易輕聲道。

衛圓從包里掏出了一個布制的錦囊，然後左右看看，小心將錦囊打開，取出了一顆龍眼大小的珠子。

唐易嘆了口氣，想了想，盡量通俗易懂地解釋道：「什麼叫夜明珠，就是晚上能自動發光的珠子，地質學家發現，夜明珠就是質地特殊的螢石。螢石因為礦物結構，能發出熒光。根據光的亮度和穩定性，也有好有壞，很好的，估計幾萬塊一顆。你這顆，幾百塊就可以買了。」

衛圓咯咯笑了起來。

唐易先來了個「夜明珠」，把衛圓的心情拋到了高空，接著又ｈttｐs://ｗｗw•hetubｏok.ｃoｍ.ｃｏｍ來了個螢石的礦物分析，抽了個「幾百塊」的巴掌。

「原來和她坐一趟飛機。衛方說了，她是回燕京。」唐易一邊想著，一邊禮貌地揮手打了個招呼。

「聽過，不是有個成語叫隋珠和璧么？」衛圓輕輕一拍扶手。

「批發價四百。」唐易看著興奮的衛圓，淡淡說道。

唐易也跟著咳嗽了兩聲，「賀叔，你怎麼看？」

衛圓只是一個學生，開的卻是改裝版的路虎攬勝，不難看出，這兄妹倆顯然是出身豪門。唐易心想，這個衛方倒是有點兒意思，能拿下雙碩士，可見不是個庸才，但是又不願接手豪門巨業，居然堅持當兵。

這個叫做「理想」的東西，力量真是大得嚇人。

「你聽說過隋珠么？」唐易問道。

唐易看了一眼，伸手拿了過來。

「這你也知道？我哥從小就想當兵，小時候就背著個水槍組建『軍營』，分組交火。」很顯然，衛圓和衛方之間關係不是一般得好，「我哥可是軍校里的高材生，裝甲工程和指揮學雙碩士！」